22. 第 22 章 那家夥,是黑衣組織的人……(1 / 1)

明田信的壽司看上去十分美味, 然而真的吃到嘴裡,降穀零立刻感覺一股前所未有的火辣直衝大腦。隻一口,他的嘴裡就像是突然著了火一樣, 強烈的辣意刺激得降穀零眼睛都紅了, 眼淚像是不要錢一樣地往下流。

“明——田——信!又不是我要瞞著你的, 這東西乾嘛給我吃啊!咳咳!阿信你的壽司,咳咳, 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快!hiro,水!”降穀零雙眼紅通通的,滿臉都是淚痕, 眼淚汪汪地看向諸伏景光, 看上去可憐極了。

諸伏景光立刻拿來清水,降穀零像是看到救星一樣搶過來一口喝乾。連喝了三大杯水,降穀零才終於覺得好了一點兒。等他再抬起頭時,對面的諸伏景光卻“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降穀零立刻譴責地看過去, 諸伏景光連忙順毛:“啊, 抱歉,zero, 我隻是太驚訝了。”

降穀零想了想, 又轉過頭繼續譴責地看向明田信。

然而看到他現在紅著眼睛,還眼淚汪汪的樣子,甚至整張臉都泛著紅暈, 明田信的腦子裡卻又一次浮現出黑貓壽司在吹噓自己製作的壽司時說過的話。真的是“感動的熱淚盈眶”,“眼淚汪汪”, 眼睛都紅了啊!

明田信終於忍不住了,也“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同時還不忘感慨道:“看來zero真的很喜歡我做的壽司啊, 這是被感動到了吧?眼睛這麼紅,一定是因為被感動了的關係吧?才不是zero不小心哭出來了呢,是不是,hiro?”

常年合夥捉弄幼馴染的默契,讓諸伏景光立刻會意,也煞有介事地點頭讚同道:“沒錯,zero果然是被阿信的熱情感動到了啊。絕對不會是因為zero害怕辣椒所以才會哭出來了。”

降穀零原本還想要反駁的,可是被明田信和諸伏景光這麼一說,立刻就委屈地閉緊了嘴巴。難道要他說,他真的是被那麼辣的壽司給辣得掉眼淚了嗎?

丟死人了!我才不會掉眼淚!

黑貓壽司躲在包裡,看的“喵喵”直叫:“小時候的zero真的好可愛啊!果然,會被幼馴染欺負的時光其實才是zero最開心的日子吧?哪怕是未來成為那麼可靠的警察,zero還是會懷念這段時光啊!但是哪怕是惡作劇,他們之間的氛圍也還是那麼溫馨,這才是幼馴染啊!”

明田信心中一動,zero果然很開心啊!我就說嘛,我和hiro一起為他的童年增添樂趣,的確是非常正確的啊。

明田信立刻樂嗬嗬地從桌子上拿起那盒壽司,舉到降穀零的面前壞笑著說道:“既然zero這麼喜歡,那麼快彆客氣,這裡還有很多哦,都給你好了。”

“這麼辣的壽司,誰會喜歡啊!快拿開!”

“可是這是我特地為你和hiro準備的,如果zero不吃,我就隻好全部給hiro了哎。”

諸伏景光沒想到居然還有自己的份,立刻警覺地往後挪了兩步,同時看向降穀零,感動地說道:“zero,原來你這麼喜歡阿信的料理,看來你們的感情真的很好啊。那就快全部吃完吧,我是不會和你搶的。”

降穀零震驚地看向諸伏景光,一臉被背叛了的表情:“hiro!”

諸伏景光誠懇地說道:“zero,要加油啊!”

這下子彆說黑貓壽司,就連明田信都忍不住笑出了聲。笑過之後,他才再次舊事重提:“所以現在可以說了嗎?你們和我養父之間到底有什麼誤會,是不是還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

“不是誤會!阿信,你快清醒一些吧!”降穀零原本玩鬨的表情突然一變,極為認真地看向明田信。

諸伏景光立刻不讚同地喊了一聲:“zero!”同時擔心地看向明田信。然而降穀零無視了諸伏景光的阻攔,像是豁出去了一樣地說道:“阿信,我知道你很難接受這一點,但是你的養父他真的很有問題!”

諸伏景光見自己到底還是攔不住,歎了口氣不再說話了。

倒是明田信更迷惑了,歪著頭問道:“所以呢,我養父他到底對你們兩個做了什麼?讓你們對他的意見這麼大?”

見明田信如此“執迷不悟”,就連諸伏景光都坐不住了。於是兩人一人一句,將之前的懷疑,和從明田佑介身上感受到的對明田信那明晃晃的“惡意”,全都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聽得明田信大為震驚,沒想到就那麼短短的時間裡,養父居然還當著自己的面搞出了那麼多事情。

“所以,阿信,雖然不知道這麼說到底合不合適,但是你一定要小心你的養父啊,他對你一定懷著某種不好的目的。就算你對他的感情很深,但是也一定要小心他,不要真的讓他傷害到你。”諸伏景光終於還是決定破罐子破摔,和降穀零一起苦口婆心地勸說起來。

明田信這才知道他們兩個這段時間以來到底在糾結些什麼。但是這件事情,真的不能對他們解釋啊。

雖然明田信自己也知道,自己的養父的確有故意嚇唬小孩子的嫌疑,但是那應該隻是他對自己幼馴染們的一次試探,大概是出於想要段時間內快速了解自己朋友的想法。雖然這樣對待小孩子的確有些不厚道,但是對於公安來說,這還真的隻是常規操作。

至於養父所說的那幾句讓降穀零和諸伏景光徹底誤會的話,那其實是自己和養父之間專用的暗語啊!絕對不能夠解釋給他們兩個聽的。所以這下子,這口大黑鍋是徹底洗不清了嗎?

明田信無語地看著兩人擔憂的目光,糾結了半天,終於還是不情不願地認了下來。

“好吧,我承認,我的養父的確不是什麼好人。”

明田信說到這裡,表情突然不受控製地扭曲了一下。但是看著兩人眼中爆發出的驚喜和期待,還是不得不硬著頭皮,繼續乾巴巴地說道:“嗯,總之,你們放心,我一定會小心他的。不會被他傷害到我。”

明田信的表情實在太過敷衍,降穀零和諸伏景光還是對他有些不放心,生怕他隻是表面答應下來,實際上並沒有往心裡去,隻不過因為不好拒絕,才這麼說著應付自己兩人。

但是作為朋友,他們也隻能提醒到這種程度了。大不了以後他們一起看著阿信,總之,決不能讓阿信被他那個不懷好意的養父傷害到!

降穀零和諸伏景光對視一眼,諸伏景光突然說道:“zero,我們以後一起當警察吧。”降穀零立刻點頭道:“那是當然!我一定會成為一名優秀的警察的!”

明田信啞然,這兩個家夥,他們突然這麼鄭重其事地立下誌向,該不會就是為了要抓我的養父吧?

看著降穀零和諸伏景光這麼生動鮮活的表情,明田信一邊哭笑不得,一邊在心裡暗暗提醒自己:就算劇情和命運再怎麼無情,我也一定要救下他們,讓他們終有一天可以再也不受劇情的約束,順利地完成他們警察的夢想。

本以為日子會繼續這麼平淡地快樂下去,然而突然有一天,明田信的同桌宮野明美毫無征兆地就轉學了。

根據老師的說法,她們家突然就要搬家了。降穀零當時就舉手說肚子痛,然後不等老師說什麼,就連外套都來不及穿,起身就衝出了教室。

諸伏景光和明田信見狀也立刻找了借口跟著一起衝了出來。兩人很快追上降穀零的時候,他已經跑出學校大門,正朝著宮野家診所的方向狂奔。然而等到了地方,宮野家早已經人去樓空了。

“zero,宮野醫生既然搬家了,你也就彆太難過了。”明田信拍上降穀零的肩膀勸慰道。

降穀零並沒有說什麼,隻是緊緊咬著嘴唇,好一會兒才說道:“我知道的。我隻是有些遺憾,沒能和宮野醫生好好道彆。”

明田信和諸伏景光對視一眼,也都在心裡歎了口氣。作為幼馴染,他們當然很清楚降穀零對宮野醫生的喜愛,那是一個孩子對如同母親一般溫柔的女性的本能渴望。

明田信想了想,說道:“我好像還沒有和你們講過我媽媽的事情。”

“唉?阿信的媽媽嗎?”兩個人被吸引了注意力。

“其實我也沒有見過她,因為聽說她在生下我之後立刻就被炸死了。”明田信平靜地說道。然而實際上,因為穿越的關係,剛出生的時候發生的事情,他其實是記得的。

明田信的母親高野秋,是在執行臥底任務的最後階段生下的他,當時周圍還被人安裝了炸彈。高野秋用最後的力氣,將明田信扔出了窗外,掉進了正在外面準備救援的明田佑介的懷裡。下一秒,房子爆炸了。

沒人知道明田信的父親是誰,隻知道他的雙胞胎哥哥被當時高野秋所臥底的組織帶走了,而明田信則被高野秋的上司明田佑介收養。或許是因為先天因素,明田信的五感異於常人的靈敏,同時他的體力和耐力卻總是比同齡人差上一些。

明田信對兩人簡單講述了自己母親的故事,並且對降穀零說道:“我的媽媽是一名英雄,我不知道她是不是一個溫柔的人,但是她卻是我最欽佩的人。zero,如果你想的話,我可以把媽媽分你一半,這樣你是不是就不會覺得那麼遺憾了?”

諸伏景光也立刻說道:“zero,我也可以把我的媽媽分你一半。雖然她已經……”諸伏景光的神色有一瞬間的落寞,但是他立刻振作起來,溫柔地看向zero,繼續道:“但是她是一個很溫柔的人。zero,這樣你是不是會更好受一些?”

“你們……”降穀零的眼睛已經有些濕潤了。他立刻害羞地轉過頭,使勁兒眨了眨眼睛,不讓兩人看到他狼狽的樣子。過了一會兒,才回過頭繼續道:“謝謝你們,現在我真的很開心。我也會和你們一起懷念她們的。”

然而當天晚上,明田信就在新獲得的預知碎片裡,看到了宮野醫生離開時候的畫面。

一群身穿黑衣,神情凶惡的壯漢,在深更半夜來到宮野家的診所外。為首的是一個同樣有著一頭銀色長發的冷漠男子,周圍的人叫他“琴酒”。琴酒並沒有對宮野一家做出任何威脅的舉動,反而像是單純來接人一般,還算平和地請宮野一家上車離開。

重新睜開眼,明田信想,看來宮野一家真的是自願離開的。但是那些來接他們的人,怎麼看上去那麼危險呢?而且,全部都是一身黑衣,這樣的形容聽起來為什麼這麼耳熟?

全部都是一身黑衣,連稱呼都使用代號,聽起來像是來自什麼隱秘的組織一樣。黑衣……黑衣組織!

對了!這不就是穿越之前,自己從柯南的宣傳海報上看到的內容嗎?難道那些來接宮野一家的人,就是這個柯南世界裡的大反派嗎?

明田信並不知道,在劇情開啟的這麼多年之前,未來的大反派就提前出現,到底意味著什麼。但是他卻很清楚,固執的降穀零哪怕看起來已經釋懷了,但是他總有一天還是會試圖去尋找不告而彆的宮野醫生。那麼他有沒有可能也會接觸到那些反派?

一定會的。

明田信想起了曾經看過的柯南海報,降穀零和柯南站在一起的畫面。作為主角之一,降穀零怎麼可能不和反派直接對上呢?那諸伏景光呢?難道他去執行臥底任務,並最終在任務中殉職的組織,就是傳說中的黑衣組織嗎?

是了。否則的話,以諸伏景光的敏銳和早早展現出來的身手,怎麼可能會殉職?

明田信沉重地歎了口氣。未來的敵人真的是越來越強大了啊。而自己,真的能在這樣的敵人面前,保護被劇情惡意針對的幼馴染嗎?看來,從明天開始,得想辦法從係統那裡獲得更多積分和預知碎片才行了啊。

從這天起,降穀零就發現,明田信不知為什麼突然覺醒了迫害技能。他竟然變得十分熱衷於迫害自己,有時候就連諸伏景光也會難逃他的魔掌。

降穀零本來很喜歡穿背帶褲的。有一次他練習搏擊太累,快放學的時候居然趴在課桌上睡著了。明田信趁著降穀零睡覺,偷偷把他的背帶解下來綁在了椅子背的空隙裡了。放學的鈴聲一響,其他同學都走了,降穀零也迷迷糊糊地想要站起來跟著走。結果——

降穀零隻覺得身後傳來一陣拉力,緊接著背上一沉,整個椅子居然被他給背了起來。

剛睡醒的時候身體很容易掌握不好平衡,此時的降穀零也是如此。然而身上突然多出來了一把椅子,降穀零被壓得重心不穩,立刻一個後仰,整個人不受控製地向後倒去。然後隻聽“哐當”一聲,椅子被重新摔回地上,同時降穀零也狠狠地摔進了椅子裡。

降穀零終於徹底清醒了過來。

“可惡!明田信!肯定又是你乾的!”降穀零氣得大喊。

“哈哈哈……”身後果然傳來明田信歡快的笑聲,同時響起的還有諸伏景光的感慨聲:“啊哦,zero你終於清醒了啊。阿信說這樣叫你起床是最方便省力的方法,果然,這次是zero自己把自己叫醒的呢。”

“hiro!怎麼現在連你也被阿信帶壞了!”降穀零痛心疾首地控訴,同時雙手向後摸索著,想要解開被背帶綁在身上的椅子背。

“zero這你可就說錯了。hiro什麼時候被我帶壞過啊,他明明玩的比我還要開心嘛。”明田信一邊笑著調侃,一邊上前一把抓住降穀零伸向背後亂摸的手,朝著綁著椅子背的位置拽去。

“你找錯方向了。諾,這裡才是。”

“喂!阿信,你是認真的嗎?居然不幫我解開?”降穀零不可置信地回頭看著明田信,這一次是真的驚訝了。

自己這位幼馴染雖然最近變得越來越喜歡捉弄人,但是他從來也不會是一個習慣故意為難朋友的人啊。今天這是怎麼回事?明明已經捉弄過我了吧,怎麼到現在也不來幫忙?

諸伏景光這時候才終於收斂了笑容。他疑惑地走過來,同樣納悶兒道:“阿信,你在乾什麼?zero這樣子很不舒服啊。”

教師裡現在隻有他們個人,最多外加一直在一旁笑得直打嗝的黑貓。明田信也就不再藏著掖著,直接一屁股坐在附近的課桌上,語重心長地對兩人說道:

“你們不覺得,以zero現在的這個狀態來說,其實是一個很好的鍛煉被俘脫困的機會嗎?”明田信向著兩人比劃了一個雙手被幫在身後的動作,然後解釋道:

“在被人反綁住雙手的時候,利用身體的柔韌和關節的活動技巧,巧妙地自行解開繩索。這是一種非常簡單實用的自救方法。其實我小時候就有練習過,後來還派上過大用場。我覺得可以趁著這個機會,把這套手法也教給你們。”

明田信不等兩人有所反應,就立刻開始講解其中的技巧,並當場從口袋裡掏出一條繩索,現場給兩人演示了一遍。降穀零不愧為被明田信蓋章承認的學霸,竟然隻看了一遍就學會了,然後舉一反,硬是就著這個彆扭的姿勢,自行把被幫在身後的椅子背給順利解了下來。

“太棒了!zero,你真的非常有天賦!”明田信毫不吝嗇誇獎和鼓勵,並且還抱起壽司,用誇張的語氣向兩人炫耀:“我早就知道用這個方法能更快地讓zero學會反解繩結的技巧,你們看,既不會勒到手,又不會降低難度。而且看zero學的多快樂啊,這真是充實的童年啊!”

兩人越聽越覺得不對味兒,特彆是被捆的降穀零,說起來,他才是那個受害者啊!他眨了眨紫灰色的眼睛,突然露出一個一言難儘的表情,憋屈道:

“可是為什麼被綁起來的那個人是我?而且阿信,你其實根本就是為了好玩兒吧?才不是什麼想要用這種方法教我們解綁的技巧。不然,你為什麼還要隨身帶著根繩子?彆以為我沒有看到,你剛才掏出繩子之後,口袋還是鼓著的,裡面肯定還有其他繩子,而且看體積肯定還剩下兩根!”

明田信眨了眨眼睛,露出一個無辜的笑容:“唉?是這樣的嗎,那大概是因為,zero你實在是太可愛了吧。而且hiro其實也是這麼認為的哦!”

諸伏景光也無辜地眨眨眼,同樣笑道:“唉?是這樣的嗎?那大概是因為,阿信的主意實在是太有趣了,而且我們真的很想要給zero留下一個精彩的童年啊。zero不是也玩的很開心嗎?”

“阿信!hiro!”降穀零再次露出一個背幼馴染背刺到的委屈表情,看起來可憐極了。

然而笑鬨過之後,明田信也鄭重其事地更加認真細致地給兩人重新講解,並且將提前準備好的繩子遞給兩人,讓兩人當場練習,終於把他們真正教會了。

“阿信最近為什麼會致力於教我們這些逃生技巧?難道你是覺得,我們會遇到類似的危險嗎?”教學過後,諸伏景光笑著問出了這個問題。

降穀零也同時看了過來,紫灰色的眼睛異常犀利,讓本打算隨便應付過去的明田信突然覺得有些心虛。

“嗯,因為這些真的是非常有用的技能啊,而且既然你們已經決定了未來想要當警察,那麼說不定會用得上啊。我既然學過,自然就想讓你們也學會。多學一點兒總是好的嘛。”明田信摸了摸鼻子,回答道。

“真的是這樣嗎?”降穀零懷疑地盯著他,見他的視線有些飄忽,立刻危險地眯起眼睛。

“當然是這樣了,好了彆耽擱時間了,說好的放學以後要去俱樂部練習搏擊術的,快走吧,不然就來不及了。”說完,明田信當先背起書包離開。降穀零和諸伏景光跟在後面面面相覷:“這家夥,果然是心虛了吧。所以他到底在擔心什麼啊!”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期間,明田信還每隔一段時間就特地回神奈川一趟,同樣迫害另外兩位幼馴染一番。然而那兩個家夥可就沒有降穀零這麼好說話了,明田信被鬆田陣平追著跑了條街,而萩原研二卻是跟在後面哈哈大笑,笑得肚子都疼了。

明田信也越來越感覺到,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兩個人,真的非常有拆卸和修理天賦。特彆是鬆田陣平,他的那一雙巧手,看著五大粗還成天打架,可是無論多忙難以拆卸的機械零件,到了他的手裡都會很快被拆得乾乾淨淨,各種零件也被整齊地歸類,簡直堪稱機械大師。

而明田信也逐漸弄明白了,這兩個家夥在原本的劇情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機動隊的王牌拆彈手?好家夥,可真沒白瞎你們兩個的拆卸天賦啊!難怪你們最後都是死於爆炸,這讓我說什麼才好?想救你們,難道還得先學會拆彈?這可真的難倒我了啊。對於拆卸東西,我是真的不擅長啊!

就這樣,時間一晃,已經是八年後了。等明田信早就習慣了壽司和直播觀眾的存在,並且越來越覺得迫害自己的幼馴染真的很有趣的時候,係統突然冒了出來,並帶來一個重大消息:直播係統馬上就要開啟了。

“直播係統?那個不是已經被你給吃了嗎?怎麼,時隔這麼多年,又開始鬨肚子了?係統啊,這樣會顯得你很沒用哎。”明田信半開玩笑地說道。

相處了這麼多年,明田信和打卡係統的關係,也已經從一開始的相互算計利用,逐漸變成了真正的朋友之間的關係,雙方說起話來也變得隨意了很多。

“才不是呢,我怎麼可能會消化不了一個小小的直播間!隻不過就算是被消化掉的係統,運行起來也是要遵守底層邏輯的。就好像你年幼的時候係統不會開直播一樣,現在你長大了,再不開直播就不能繼續做打卡任務了。”

明田信的笑容收斂,疑惑道:“開直播?是我理解的那個意思嗎?”

“宿主不用懷疑,就是字面意思。”係統似乎也知道這個變故有點兒突然,它找補一樣搶先一步開口:“而且我很多年前就已經說過的吧,宿主年幼的時候我們可以邀請特邀嘉賓,但是長大以後就可以直接直播了。到時候宿主就可以接取更多任務,賺更多積分啦!”

或許是想到了如果明田信賺的積分變多,自己的收益也會跟著水漲船高,係統就連聲音都變得輕快了不少。

明田信思考了一下,覺得這樣也不錯,於是放鬆下來,問道:“怎麼,難道直播間裡也會發布任務?”

“當然,所有直播觀眾全都是任務的發布者。但是選擇接取哪個,就是宿主說了算啦。怎麼樣,是不是比以前還要更靈活一些?”

明田信無所謂地勾了勾嘴角,什麼靈不靈活的,還不是自己和幼馴染們吵吵鬨鬨地取悅觀眾。不過報酬十分豐厚,而且自己也不討厭這樣做就是了。

而且有一說一,那些穿過來的特邀嘉賓們大多數都挺有意思的,也沒有什麼壞心思,有時候還會很貼心地為自己考慮。相處的久了,明田信還真是有點兒喜歡他們了。

現在直播間要開啟,明田信也不再像剛綁定時候那麼警惕了,反而還有點兒好奇。

“那就打開把,我看看你那消化了好幾年才吃下去的直播間,到底長什麼樣。”

係統被戳到傷心處,忿忿地不想理他。明田信隻看到眼前的係統打卡界面突然一晃,原本的一個屏幕突然從中間分開,多出來一個直播界面。係統彈出對話框:

請輸入直播間名稱。

明田信歪了歪頭,想到平時見到的那些特邀嘉賓幾乎都對自己和幼馴染的互動情有獨鐘,於是在框格裡寫下“我在名柯世界的幼馴染們”。

直播間開啟,很快就有彈幕從眼前閃過。

“咦?主播美顏暴擊!新開啟的直播間啊,這裡是播什麼的?動漫主題嗎?這個主播好懂啊,晶瑩剔透的,像是玻璃娃娃一樣,難道是cosplay現場?”

“不太像啊,看看主播背後那些建築風格,感覺像是真的,應該是跨次元的動漫番主播吧。所以,名柯世界是什麼番?”

“不會吧,居然真的有人不知道名柯?說起來這個直播間我可是蹲了好幾個月啊,終於要開播了嗎?之前一直排隊申請特邀嘉賓也沒排上,聽回來的人說特彆好看!”

“沒錯!我也聽說過,這個主播長的好好看,而且還是警校組的幼馴染啊!嗚嗚嗚……我也好想有那麼厲害的幼馴染……”

“警校組!是名柯裡的警校組?太棒啦,我宣布我就在這個直播間裡住下不走了!”

……

有了前期的直播觀眾自發宣傳,彈幕很快變多了起來,在係統界面裡飛速滾動。如果不仔細看,明田信甚至快要看不清他們在說什麼了。

這麼說,直播這就已經開啟了?

明田信仔細感受了一下,並沒有感受到被攝像頭監視著的感覺。他研究了一下係統界面下方的一排按鈕,調出自己的直播畫面。

隻見一個身材高挑纖細的白發少年,正斜靠在日式宅院中的一棵櫻花樹下。粉色的櫻花時不時地飄落而下,有幾片飄落在他純白色的長發上,又很快順著發絲滑落下去。

少年皮膚晶瑩,仿佛透著冷光。冰藍色的眼睛眨了眨,長長的睫毛在眼前劃過,讓他整個人都透著一種純潔剔透的脆弱感。他抬起眼,直播鏡頭很上道地調整到正面的位置。少年嘴角勾起,笑著對直播觀眾打招呼:

“你們好啊,我正要去找zero,你們也一起來嗎?”

直播間裡安靜了一瞬,緊接著彈幕開始瘋狂滾動。

“啊啊啊主播的聲音好好聽啊!清涼剔透的就像泉水一樣,我整個人瞬間就舒爽起來啦啊!”

“我也一樣啊!決定了,就衝著這個音色,我宣布今天我就不走了!”

“開始了開始了!幼馴染的互動開始了,所以,主播既然去找了zero,為什麼不連hiro也一起帶上?不是說他們都是主播的幼馴染嗎?”

看到這條彈幕,明田信眼睛一亮,立刻笑著問道:“怎麼,你們是希望我連hiro也一起叫上嗎?這是你們這次的任務要求嗎?”

“任務?哦對對,這個直播間還可以花費星幣發布任務。好!就是這個任務了!主播,我要發布任務,要把hiro也一起帶上!”

明田信臉上的微笑不變,手中立刻接取了任務,同時心裡滿意極了。他今天原本就打算去找hiro的,但是現在隻是略微一引導,就變成直播觀眾發任務請求他去找hiro。

真是一群可愛的觀眾啊!

所以,待會兒和幼馴染一起出門的時候,要不要也順便直播一下呢?

幾年過去,降穀零也已經長高了很多,如果不看氣場單看長相的話,幾乎和明田信記憶中海報裡的模樣沒什麼差彆了。

明田信來到降穀零家裡的時候,他正捧著一本厚厚的大部頭書籍,看的津津有味兒。明田信對此也早就見怪不怪了。

降穀零不愧他學霸的名頭,這些年讀過的書不知凡幾,而且幾乎是過目不忘,現在的博學程度已經讓所有認識他的人都望塵莫及了。

作為他的幼馴染,明田信和諸伏景光也不由得有了一絲壓力,不知不覺地就跟著一起卷了起來。好在明田信到底有兩世記憶打底,學過的東西也是相當多,這才沒有在幼馴染面前露怯。

見明田信過來,降穀零開心地衝著他揮揮手,同時意猶未儘地將手裡的書放回書架上。他隨手從書桌上拿起一個早就準備好的文件袋,衝著明田信說道:“我準備好了,隨時都可以出發。”

明田信自然地引導話題:“那我們去找hiro吧,幼馴染的行動當然不能少了他。”

降穀零不疑有他,點頭答應:“這是自然。hiro那邊應該也已經準備好了。”

明田信看著係統面板中,不明內情的觀眾已經開始連聲尖叫了,滿意地勾了勾嘴角。

來到諸伏景光家的時候,他果然已經等在門口,手裡同樣也拿著一個文件袋,衝著兩人揚了揚:“我的入學資料也已經準備好了。阿信的文件袋呢?”

明田信伸手拍了拍背在身後的包,笑道:“都在裡面。hiro也快跟上來。”

係統響起提示音:“打卡任務已完成!”

明田信滿意地看向直播間,隻見彈幕裡一連串的發出彈幕:

“什麼入學資料?主播他們這是準備去乾什麼?”

“臥槽!是入學報名!他們這是結伴去辦理入學手續吧?什麼大學?”

“這還不知道嗎?在名柯劇情裡,透子可是東都大學的高材生啊,所以他們既然是一起去報名,去的也肯定是東都大學。”

“隻有我注意到主播背著的包了嗎?我以前入選特邀嘉賓的時候,還在那個包裡趴過呢,裡面可舒服了。所以,那隻叫壽司的黑貓哪兒去了?”

“什!居然搶到特邀嘉賓的位置了?抓住一隻活著的歐皇!”

為了不讓兩位敏銳的幼馴染注意到自己的異常,明田信隻是掃了一眼,就很快將係統面板隱藏了起來,並對兩人抱怨道:“可惜壽司被送去寵物醫院了,沒有它在身邊,我還真有點兒不太習慣。”

“沒辦法,畢竟壽司感冒了嘛。而且算起來,壽司的年齡也已經不小了,會生病也是正常的。”降穀零看過的書籍裡面就有關於各種不同寵物的相關介紹,張口就要開始背書,卻被旁邊的諸伏景光一把捂住嘴。“zero,快彆說了。”說著,還去看明田信的臉色。

明田信見狀失笑:“hiro不用那麼緊張,我真的沒有覺得失落。”

他知道有些寵物的主人會因為自家寵物年老體弱而難過,但是明田信卻很清楚,已經被係統綁定了的壽司,在綁定期間根本就沒有死亡的可能性。這次送去寵物醫院,真的隻是感冒了而已。

人如同往日一般,吵吵鬨鬨地一起去辦理了入學手續。一路上,人還因為出色的長相,收到大學裡不少女同學的搭訕。降穀零小時候曾經多次因為奇特的外貌而被同學霸淩,後來長大了反而收到過不知道多少的情書,如今對於這樣的陣仗早就熟視無睹了。

反而是外貌同樣出色的明田信,看到這一幕卻煩躁地皺起眉,隨手從包裡掏出兩個口罩,一人一個罩在兩人的臉上。

他總是忘不了預知碎片中,降穀零和諸伏景光未來會去當臥底的劇情。如果這是無法改變的必然結果,那麼不然從現在就開始有意識地隱藏容貌,這樣未來也能減少一些暴露的幾率。

兩人顯然也早就習慣了明田信的這個奇怪的習慣,雖然覺得沒什麼必要,但還是戴上了。畢竟能減少一些圍觀也不錯。

然而突然間,明田信的耳朵動了動。他的聽力比起其他人要敏銳許多,所以突然聽到了圍觀人群中有人在小聲討論:

“好奇怪,那個白發帥哥剛剛不是還出現在新型藥品的聯合發布會嗎?怎麼現在又跑來入學報道了?而且身邊跟著的人也從黑衣保鏢變成了大學新生。他到底有幾個身份啊!”

那人的同伴卻小聲勸道:“快彆多嘴,那種冷面帥哥的閒事可不是我們這些普通人能好奇的。你沒看到剛才那夥人有多凶嗎?一看就不是好惹的。”

明田信愣了一下,自己什麼時候去過新型藥品的聯合發布會了?那兩位同學該不會是認錯人了吧,這可真是少見,自己的長相這麼特殊,居然也會有被人認錯的一天……

等等!長相!

明田信臉色一變,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自己的這張臉雖然獨特,但是並不唯一啊,自己真就有一個雙胞胎哥哥,活在黑衣組織裡的不知道哪個角落。難道那兩位同學剛才看到的,竟然是他?

他出現在這附近了,而且身邊還跟著黑衣組織裡的其他人!

想到那個在劇情裡低調卻強勢,連警方都對付不了的犯罪組織,明田信的心裡難得升起了一絲危機感。必須快些離開了,絕對不能和他們遇上!一旦被他們看到自己的臉,還不知道會帶來什麼麻煩。

最關鍵的是,zero和hiro還在這裡啊!他們兩個未來很可能會去黑衣組織臥底的,如果現在就被看到過長相,記不住還好,一旦被記住了,那未來豈不是要分分鐘暴露了!

明田信立刻從口袋裡又掏出一個口罩戴在自己臉上,同時加快了腳步,並催促身邊的兩人道:“我們快些回去吧,我突然想起來今天還有事情要做。”

諸伏景光疑惑地看著他,思索了一下,問道:“你想去寵物醫院看望壽司?”

明田信隱晦地掃了一眼周圍,沒看見什麼可疑人物,才鬆了口氣,煞有介事地回答:“不,我想回去親手做一頓料理,順便慶祝一下。”

降穀零立刻大驚失色:“不行!絕對不可以!”

諸伏景光也露出一副一言難儘的表情,委婉地勸道:“阿信今天還是休息一下,料理的話,不如讓我來做?”

明田信露出失望的表情:“可是我記得zero很喜歡我的廚藝啊,我還特地為他準備了他最喜歡的壽司來著。”

降穀零立刻堅定地拒絕道:“不!我一點兒都不想吃。”

然而諸伏景光卻猶豫地看了降穀零一眼,神色見竟然有些意動,顯然也動心了。

降穀零不敢置信地看著他:“hiro!”

明田信一推兩人的後背,同時說道:“那就比賽決定。誰第一個跑回我家,就聽誰的!”

兩人都想要拿到製作料理人選的決定權,同時眼神一厲,朝著明田信家的方向拔腿就跑。明田信也立刻跟上,同時還不忘掃視周圍,見周圍依然安全,心中鬆了一口氣的同時,更是加快腳步。

他的耐力本就不如兩位幼馴染,要想讓zero成功感受到來自幼馴染的火熱的友情,自己還得加把勁兒才行。

然而受到體力限製,再加上為了觀察周圍,起步本就慢了一步,明田信在轉過一個街角的時候,到底還是被兩位幼馴染遠遠地落在後面。他正尋思著能不能抄個近路,忽然係統發出了一聲萬分驚喜的叫喊:

“我感受到了!宿主快停下,往反方向跑啊!”

明田信下意識地停住腳步,忽然心中一動,不由得問道:“你感受到了什麼?”

“我感受到了,那是外置插件的波動,我終於找到我的外置身體了啊!”

係統快要興奮的哭出來了,在明田信的腦海裡高興地直哼哼。然而明田信卻心裡一緊,瞬間警惕起來。

“你說的外置插件,我記得是被你放在了花費能量製作的,我的那個雙胞胎哥哥的意識空間了吧?你以前從來感受不到的,現在為什麼又能感受到了?”

“那當然是因為他就在這附近啊。宿主往後,不對,往左面走,外置身體就快要過來了!”

明田信面色一變,立刻調轉方向朝著右側道路拔腿就跑。係統急得在他腦中大喊:“錯了,錯了!宿主你的方向反了,不是右側,是左側啊左側!”

明田信一邊跑一邊反駁道:“係統你彆搗亂,現在我絕對不能和他見面,你快繼續定位他的位置,幫我避開他。”

係統愣了一下,沒想到明田信這麼著急,原來是在故意躲著外置身體。相處多年,係統自然十分信任明田信的判斷,立刻拍著胸脯說道:“沒問題,交給我吧,一定幫你避開他。”然而緊接著,係統又為難道:“可是宿主,他應該也已經感受到我的存在了,而且現在已經在往這邊趕了,你就算跑也是跑不掉的啊!”

“什麼!他為什麼一定要追我啊?而且你不是說,他的意識是由你放在他意識空間裡的插件控製的嗎?你快讓他離開啊!”

“可是宿主,插件現在還沒有啟動,我根本控製不了他啊!而且嚴格說起來,他追的是我不是你啊!”

明田信心裡一驚,終於意識到自己正面臨著怎樣的境況。

既然外置身體已經盯上了自己,那麼自己想要逃離組織視線的想法恐怕已經很難實現了。然而自己的兩位幼馴染卻是絕對不可以被組織注意到的,否則他們未來在臥底的第一時間就必死無疑。

既然如此,自己就絕對不可以回家,絕對不能將危險帶回去!

所以現在該怎麼辦?

係統這時候突然叫道:“是銀白色的長發!我看到了,不過他怎麼在前面……哎?看錯了,不是外置身體啊。那家夥是誰?”

明田信順著係統說的方向抬頭看去,卻立刻瞳孔一縮,瞬間出了一身冷汗。

那個銀色長發的家夥明田信認識,對方曾經出現在宮野一家被帶走時的預知碎片裡,也出現在明田信前世看過的柯南海報裡。那是這個世界最大的反派之一,是明田信這八年來噩夢中的假想敵。

那個人,正是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