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姿態高冷表情嘲諷的黑貓,突然就一副歡脫的樣子衝過來,讓本來就緊張又糾結的降穀零頓時就渾身不舒服起來。隻見他整個人突然就像是炸毛了一般支楞起來,口中嚷嚷道:
“這裡怎麼會有貓?喂喂,快走開,快走開啊!”
明田信和諸伏景光還是第一次見他這麼激動,都覺得有些意外。明田信忍不住問道:“難道zero你居然怕貓?”
“誰怕了?我才不會怕!”降穀零炸毛的更厲害了。
好了,確定了,這小子果然和貓不對付。而歡脫的黑貓也不知道是被降穀零的反應嚇到了還是打擊到了,居然就那麼保持著抬腳的姿勢僵在原地,同時還發出隻有明田信才能聽見的聲音:
“對了我居然都忘記了,透子是狗派啊!他是狗派啊!可惡,我為什麼不能附身哈羅?”黑貓悲憤地抬起貓貓頭,看向明田信,含淚道:“主播!靠你了!一定要替我完成貼貼的夢想啊,不然我的一千星幣就白花了!”
“透子”是誰,zero嗎?難道是他未來的新外號?哈羅又是誰?還有一千星幣又是怎麼回事?看來係統對自己隱瞞的事情還真不少啊。
明田信立刻眯了眯眼睛,隨即不動聲色地對黑貓點點頭。如果隻是和幼馴染貼貼就算完成任務的話,那這個任務也太簡單了。
以他和諸伏景光之間的默契,他們本來就打算對糾結又可愛的zero做點兒什麼,來為單純好騙的幼馴染增添一點兒童年的樂趣。現在的話,zero,為了你未來的生命安全著想,你就多付出一點兒吧。
明田信衝著諸伏景光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同時故意當著降穀零的面大聲說道:“快看啊,hiro,既然zero都已經嚇成這個樣子了,那我們快安撫一下他幼小的心靈,然後帶著他逃跑吧。”
諸伏景光也跟著煞有其事地重重一點頭,兩個人相視一笑,緊緊抓住降穀零的胳膊,同時伸出另一隻手,在降穀零的腦袋上隔著帽子一陣揉搓。把降穀零揉的暈頭轉向,卻迫於行動受製無法閃躲,隻能委屈地哇哇大叫。
然後兩人手中同時發力,架起暈乎乎的降穀零,繼續朝著明田信的家的方向撒腿就跑。
“喂喂,你們兩個!快放我下來啊!可惡!不要總是故意架著我跑來跑去,這樣很丟人的啊啊啊!”
降穀零根本沒辦法同時掙脫開兩個人,這個時候哪裡還記得起要逗小夥伴開心的想法,不得不漲紅著一張黑臉,在空中留下一串不甘的大喊。
隻有黑貓喵喵叫著跟在後面追。一開始的幾步跑得絆絆磕磕,但是很快就跑得流暢起來,輕鬆地跟在三人後面,臉上露出一個貓咪式滿足傻笑。
明田信的新家距離兩位好友家的位置都很近,而且家裡隻有明田信一個人住。所以他們乾脆將這裡當成了三個人固定的聚會地點,平時一有時間就在這裡集合。
明田信和諸伏景光把降穀零按在椅子裡,兩個人輪流道歉,很輕易地就把慘兮兮的降穀零給哄好了。兩個人相視一眼,再次確認了,zero也實在是太單純好騙了吧?以後一定得看住了,可彆讓他被外人騙了去才行啊。
家裡各種藥品一應俱全,明田信熟練地翻出外傷藥,找來紗布給降穀零擦藥。降穀零覺得更不好意思了,連忙搶過來自己擦藥。黑貓眼睛一亮,立刻想跳過來幫忙,被諸伏景光眼疾手快的一把捉住,牢牢地固定在自己懷裡,免得跳出去再把降穀零嚇到。
明田信知道黑貓其實是某個次元的觀眾附身,有些不放心地朝著那邊看了一眼。卻見黑貓竟然一臉幸福地窩在諸伏景光懷裡,嘴裡還小聲嘟囔著:
“hiro的懷抱好舒服啊,擼貓的動作也好舒服啊,我這一趟值了,真的值了喵喵喵!”
明田信看得一臉黑線,心裡對諸伏景光的另類的強大佩服的五體投地。
降穀零在藥箱裡一番挑挑揀揀,終於找到一瓶自己認識的藥水。他心裡悄悄鬆了口氣,隨即好奇地問道:
“阿信,你家裡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種類的傷藥啊?光是你拿出的藥箱裡,就已經有好幾種了吧。而且紗布的儲備量也非常多,難道你平時也經常受傷嗎?”
明田信此時正在幫降穀零將新開封的紗布剪成小塊,聞言隨意看了一眼藥箱,不在意道:
“這個很正常吧,裡面有我平時鍛煉受傷的時候擦的,還有我養父過來的時候偶爾會用到的。”
降穀零和諸伏景光對視了一眼,他們還是第一次聽明田信提起他的家人。不過,怎麼是養父?阿信的親生父母呢?但降穀零識趣地沒有在這個問題上深究,隻是問道:
“但是我們認識了這麼久,還從來沒見過你養父的面,他平時很少回來嗎?”
“他平時的確不怎麼回來,應該也是為了保護我吧。畢竟他的仇人似乎總是很多的樣子,如果被人知道了我和他的關係,怕是會直接對我不利。”
明田信說的很平靜,但是卻見兩位小夥伴兒露出一副震驚的樣子。他疑惑地眨了眨眼睛,才突然想到,自己把這種事情告訴兩個才十歲的孩子,好像的確有點兒太早了啊。
雖然以他對兩位小夥伴兒的了解,他們是絕對不會把自己的事情往外亂說的,但是不代表他們自己也可以輕易接受這麼勁爆的答案。
“抱歉,嚇到你們了嗎?我自己倒是習慣了,卻忘了你們大概還有些接受不了。”明田信衝著兩人抱歉地笑了笑。
兩人深吸一口氣,連連搖頭,同時安慰道:“沒事,是我們大驚小怪了。”但是諸伏景光懷裡的黑貓卻被他不小心捏疼了,發出不滿的“喵喵”聲音。
明田信看了黑貓一眼,在心裡問係統:“能否對特邀嘉賓屏蔽我們的談話內容?當然,你自己最好也屏蔽一下。”
係統立刻發出不滿的怪叫:“宿主這是在說什麼?你難道還在防備我嗎?好難過好難過,係統好難過啊!宿主,我們可是最親密無間的契約關係啊,怎麼可以相互之間還藏有秘密呢?”
明田信卻立刻質問道:“那你告訴我,星幣是什麼?為什麼特邀嘉賓需要花費一千星幣才能來這裡發布任務,而我卻什麼都不知道?”
係統頓時啞口無言,好半天才訕訕道:“啊哈哈宿主你原來都已經知道了啊。我就說嘛,我家宿主這麼聰明,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呢?你看我這不是就等著你來問,就準備告訴你的嗎?”
明田信催促道:“少廢話!快點兒!”
係統立刻滑跪:“好的宿主,我錯了,現在就老實交代。其實直播係統裡的觀眾無論是看直播還是受邀請成為特邀嘉賓,都是需要消費的,星幣就是他們的通用貨幣。一千星幣能充值一千積分,係統和宿主各得五百。我攢著積分是為了以後能兌換足夠的能量,為自己製造一個外置身體來使用。現在既然宿主自己知道了,那我就把您的那份還給您。”
明田信聽得心中一動,想不到積分竟然還有這種功能,不知道自己能用來乾什麼,不過想來有總比沒有好。他按照係統的提示,打開係統面板,果然在提示中看到了自己的積分值,從零一下子上漲到了五百。
“我竟然隻能分到一半嗎?是不是有點兒少?”
明田信剛一開口試探,係統就立刻警惕地捂緊了自己的口袋:
“宿主你可不許打我的主意,要知道我可是冒著生命危險吞噬了那麼大一個直播係統的,不就是為了賺點兒零花錢麼。而且各分一半本來就是正常比例,改不了,絕對改不了!”
明田信心裡輕笑一聲,看不出來,係統居然還是個小財迷。他口中卻說道:“行啊,我不搶你的,那麼你來告訴我,到底能不能屏蔽我說的一些特殊內容?”
係統委委屈屈道:“可以對直播間和特邀嘉賓屏蔽,但是沒辦法對係統屏蔽的。宿主你也理解理解我啊,除了你,我也沒辦法和其他人交流關於你的事情。這是寫在係統的主程序裡的規則,我又違反不了,你還有什麼可擔心的?”
明田信這才放心了些,同時心裡命令係統立刻開啟屏蔽。隻見黑貓疑惑地抬頭四處看了看,似乎對於突然之間的安靜有些不太習慣,但是卻又很快被諸伏景光的擼貓手法給哄得乖乖躺平,一臉幸福,什麼都不知道了。
明田信佩服地看了諸伏景光一眼,對方雖然被看得一頭霧水,但還是回以一個溫柔的微笑。
啊,更想可憐這隻剛剛才花了一千星幣的黑貓了。
降穀零回憶起之前在遇到搶劫犯的時候,明田信瞬間就反應過來,並且能夠第一時間做出有效攻擊,那樣的反應速度簡直不像是一個小孩子會有的。現在聽明田信說起他的養父,才若有所思道:
“難道,阿信就是因為會隨時遭遇到危險,才會把身手練的那麼好的?”
“嗯?”明田信納悶兒地看著降穀零,想不到自己的小夥伴兒想象力居然會這麼豐富。
“怎麼可能啊,我現在隻是一個小孩子而已,如果真的遇到那種危險,就算身手再好也沒什麼用吧。”
畢竟自己那位養父的敵人,可全都是一些窮凶極惡的罪犯啊,人手一件熱武器可是標配,自己那點兒暗器手段放在他們眼裡根本就不夠看的。
“至於臨陣反應,那是因為我在搬家到這裡之前,曾經進行過一段時間的專業訓練,所以反應才會比其他人更快一些。”
正說著,隻見諸伏景光手中的黑貓身上有光芒一閃而過,原本躺平享受的黑貓突然“喵”的一聲竄到地上,一臉懵地環顧四周,似乎在納悶兒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係統平板的電子音適時響起:“打卡成功,獎勵發放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