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真的為那隻鱷魚好,就應該好好開一個動物園或者鱷魚研究所,把合法飼養幻彩光鱗巨尾鱷的證件與手續都辦全了,而不是在這裡和她私奔,玩什麼監禁強製愛,這不合法。”
傑佛瑞頭也沒抬。
“什麼什麼?!長官你是不是誤會了?”被控製住的瑞珀安掙紮著,“我把蘇菲當作我的親妹妹啊!”
“人外,救贖,監禁,強製愛,骨科……有錢人玩得就是花啊!”
傑佛瑞忍不住嘖嘖讚歎。
“好了,帶走吧,我們一會就到。”
“不是,長官,你聽我解釋!聽我解釋啊!”
一路喊冤的瑞珀安終於被警員推上車,率先一步運走了。
看著漸漸離開的車隊,傑佛瑞不顧什麼裝備使用守著,帶著頭盔掀著面罩,就往嘴裡塞根煙。
“事情可沒那麼快能結束,這個有錢的煞筆得吃些苦頭了。”
傑佛瑞大吸一口,然後夾起煙,偏過頭指指救護車離開的方向。
“你剛才看到那條鱷魚了嗎?她在身上有靈性的色彩,是比較低階的非凡生物,沒有智慧。你開靈視就能看到了。”
戴裡克愣了愣。
“隊長,我沒有非凡特性……”
“啊,對哦,你沒有非凡特性……不好意思,我忘了,畢竟我第一次遇到沒有非凡特性的隊員……對對,我也許該向有經驗的前輩取取經……”
一點點小小的落寞在戴裡克的眼中閃過,卻又稍瞬即逝。
“幻彩光鱗巨尾鱷,很稀有的非凡生物,它的鱗片磨碎了可以製作一些很強力符咒,或者作為很好的儀式材料。
“不過可能讓非凡世界想不到的是,這個物種的瀕危,不是因為非凡者的使用,而是因為這身鱗甲實在太漂亮了而遭到普通人的大肆捕撈……”
傑佛瑞是個粗人,他正專心致誌地感受自己的胡渣,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無暇在意隊員們的什麼感受。
“艾瑞克,你去跟著那個彩虹刷子一起去警局,我待會兒去跟著那個代罰者審犯人,戴裡克,你就去動物醫院,守著那個巨尾鱷屍體,看看有什麼問題。還有什麼問題嗎?”
“隊長,我想,這個任務我可能做不好。”
戴裡克躊躇了。他沒有非凡特性,做不到靈視,更做不到追蹤靈性的變化,隻能提供最低級、最普通的視野……他自覺這些能力,派不上用場。
“要不,我和艾瑞克前輩換一下吧。”
在這個案子中,對那條巨尾鱷的調查明顯比對那個彩虹刷子的更重要;作為新人的自己,也有一個積極出力、好好表現的態度;隊長傑佛瑞經驗豐富,分派工作很合理,也很願意讓作為新人的自己多多學習。
大家都很不錯,工作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隻是……我……
隻是我單純地完不成這個小任務罷了。
傑佛瑞認真思考了下,用眼神再和戴裡克確認了一下,點頭同意這個提議。
“那麼艾瑞克你去動物醫院跟蹤一下幻彩光麟巨尾鱷後續的情況,等一下他們的驗屍報告。戴裡克,你去跟蹤一下彩虹刷子的審訊情況。”
三人互相示意後,分彆向三個不同的方向離開現場。
這把用秘偶偷聽的克萊恩整懵了。
他快速搜索了下地圖,這幾個地點相離得實在有點遠,三個秘偶同時偷聽三個人有點困難。
簡單地思考後,克萊恩決定優先跟著戴裡克走,其他的兩位能聽到多少就聽到多少。
飛鳥,爬蟲,蝴蝶,遊蛇,克萊恩一路調換著秘偶,緊緊地跟在戴裡克的後面。
最終克萊恩在一個小廣場上停下來,這裡離審訊彩虹刷子瑞珀安的警局有一公裡遠,基本上不會被發現自己的跟蹤,足夠給克萊恩良好的安全感。
總不能真的在人家警察局門口晃蕩吧!
那些就知道在目標旁邊瞎晃蕩的秘偶大師,真是遜爆了!
梅林·赫爾墨斯剛剛經曆舟車勞頓,沒有換上平時街頭演出的全套服裝,隻是很簡單地穿了一些日常衣服。但長久地流浪演出對他的生活方式造成了很大的影響,那幾套演出服在身上穿久了,似乎把梅林醃入了味兒,即使是日常衣服,穿搭起來也有一種特殊的氣質,讓人一看就忍不住開始猜測,這人會不會是一個魔術師,還是藝名姓“赫爾墨斯”的那種。
拜亞姆不缺各種各樣的演藝人,民眾對各種雜技馬戲之類的表演也有很高要求。小廣場上的街頭藝人都很認真地穿著全套的演出服,技藝精湛。今天是工作日,雖然很少人願意駐足停留觀賞一番,但偶爾走向演出者的觀眾,出手都比貝克蘭德大方。
一些走過克萊恩的時候,會下意識地回頭看一眼,以為是要到廣場上搭起草台班子的新藝人,但馬上就會發現,這個看上去有點衰樣的魔術師並沒有準備營業,真的隻是路過而已。
觀察著各方路人的表情,克萊恩不禁覺得,自己全新的梅林·赫爾墨斯算是立住了。
遊蕩公園一周,克萊恩找了一個舒適的地方坐下開始刷數據終端,順便監聽一下戴裡克的情況。警局的管理比克萊恩想象的還要嚴格,他找了半天才在裡面找到一些適合做秘偶爬行的蟲子。
看來好好打掃衛生,不僅能減少病毒,而且能減少間諜。
正當克萊恩感慨時,他忽然靈性一動。一個穿著白外套的陌生人走了過來,帶著腰上大大小小的包坐在克萊恩旁邊,甚至還一隻手勾上了克萊恩肩膀。
和安藤凱裡奇不同的是,這個莫名其妙的家夥,竟然是一個百分之百的尖耳朵西大陸人。
“呦,魯恩人,來不來一發占卜啊?”
說著,那人十分自來熟地用力拍了拍肩膀,將克萊恩的腦袋向自己這裡勾了勾,舉起巨大的胸牌向克萊恩展示自己比手機終端還大的名片,恨不得把那張牌牌貼在克萊恩臉上。
“西大陸特色占卜!保證你們這些魯恩人從來沒有見過!要不要試試?很有意思的!不準不要錢!”
幾個奇怪的字符寫在透明顯示屏的正中間,似乎是某種來自西大陸的現代文字,但是克萊恩事實上並不了解任何一門西大陸的現代語言,連分辨它們都做不到。
他隻能通過字符下面的魯恩文來大概理解這個家夥的名字。
……常透途?
這名字是這麼念的嗎?
“怎麼,不相信哥們實力嗎?不要緊,咱們可以先算一個給你看看!”
似乎將克萊恩的沉默當作一種懷疑、或者是挑釁,還沒等克萊恩回答,急於證明自己的常透途就從腰包中拿出一個兩個巴掌大的海龜殼,將裡面亂七八糟的西瑪硬幣倒出來,塞進去一大把五顏六色的小木片,接著拚命搖起來。
不是,你要個啥啊?
你給我算,我的問題都還沒問呢!
隻見那常透途神情肅穆,口中念念有詞,抱著那龜殼上串下跳。
突然,一片白色的木片從龜殼裡蹦了出來,落在克萊恩身邊。
常透途表情一下子凝重起來,慢慢在克萊恩身邊蹲下,盯著那片白色的木片細細觀察。
“白色。”
倒黴的流浪魔術師咽了咽口水,他最近確實過得很不順,一下子被這些操作弄得緊張起來,忍不住問道。
“白色?白色代表了什麼嗎?”
“白色。”
常透途拿起木片,嚴肅而鄭重地說道。
“你今天穿的秋褲是白色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