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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後,蔣墨成一臉坦然地跟著進來?。

柏盈回頭看他:“你不是說另外開了房間?又騙我?”

“在隔壁。”蔣墨成隨手脫下外套,“等你睡了我再回去。”

女朋友就?在身邊,他難道還要回自己?的房間?當?然是相處的時間越多越好。

柏盈也累了,不樂意在這種小事上跟他再次拉扯。她?都能跟著他一塊兒來?寧市了,自然早就?做好了會發生點什麼的心理準備,跟這樣哪哪她?都喜歡的男人春風一度,她?覺得不虧。

不過不虧歸不虧,她?現在也真的沒有想法。

這事當?然要以她?的心情為重,她?樂意她?喜歡她?想要,才能發生。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她?也算了解他的為人,他不是那?種會勉強彆人的人。

“隨便你。”

她?丟下這句話,脫了大衣甩給他,從行李袋裡拿出換洗的衣服鑽進洗手間。蔣墨成懷裡抱著她?的衣服,看了一會兒,任勞任怨地將她?的衣服手提包掛好。

柏盈在洗澡這件事上很舍得花時間,等蔣墨成看無聊的電視都快昏昏欲睡時,她?總算從洗手間出來?,帶著一股夾雜著馥鬱芬芳的水汽來?到他面前?,她?用乾毛巾將頭發包上,仍然有幾滴水珠順著面頰滑下。

蔣墨成驚醒,抬手一看腕表,神色複雜地瞥她?一眼。

她?在洗手間裡呆了快一個半小時,再不出來?,他都準備進去撈她?。

“你在這裡洗,還是回你自己?房間洗呢?”她?柔聲問。

蔣墨成渾然不覺前?方有陷阱:“衣服都在這,當?然在你這洗。”

柏盈綻開笑意:“那?挺好,我掛在那?兒的襯衫你幫我洗哦。”

“……”蔣墨成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回味過來?,“酒店提供這個服務。”

“那?是洗衣機。”柏盈又不是沒住過酒店,她?門兒清,“我襯衫隻能手洗,”她?頓了頓,輕輕地說,“是你給我買的,你忘記了,上面標簽都有,真絲的,隻能手洗。”

蔣墨成被忽悠著點頭答應,等他進了洗手間後後知?後覺地想,這屋子裡有手的人應該不是隻有他?

柏盈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你記得刮胡子啊!”

蔣墨成乾脆開了門,倚在門邊,“我以前?一天刮一次,現在跟你在一起,一天刮兩次,下巴都得刮掉一層皮。”

“惡心死了!”柏盈掃了他一眼。

他大約正年?輕,胡子長得也快,一晚上下巴就?會冒出青色來?。

蔣墨成聞言失笑,他這次出來?得急,很多東西?都沒來?得及準備,隻好將就?用酒店裡的胡須水,當?著她?的面湊近了鏡面,冷硬的眉眼低垂,熟練地刮胡子,一股子薄荷水的味道彌漫在他們之間。他襯衫扣子都解開了幾顆,露出精壯的胸膛,柏盈沒忍住多看了幾眼。

“隻有你說我惡心。”

柏盈微笑:“我也隻說過你惡心。”

等他也鑽到被子裡來?時,已經?是晚上十點。電視機裡準點播放著晚間新聞,兩人這樣親密無間相擁,很像是才新婚的蜜月夫妻。

蔣墨成嫌電視機吵,拿過遙控器關了,低頭看她?問道:“怎麼不學發音了?”

柏盈悶笑:“不想學了。”

勾都勾到手了,還費那?功夫乾嘛。她?故意憋著口音念錯也很難的。

“還是得學。”

蔣墨成捏著她?的下巴,故意板著臉說,“在我這不能偷懶。”

學著學著滾到了一塊兒。這樣鬨過一場,鼻間都沁出了汗後,柏盈反而很快就?沉沉入睡,貼著她?的蔣墨成雙手枕在腦後看著天花板,靜靜地平複下來?後,掀開被子,輕手輕腳地下床,站在床邊盯著她?的睡顏看了片刻,終於是離開了這房間。

他自然是想留下來?,可答應過她?的事,當?然不願意食言。

-

柏盈一覺睡到日?上三竿。

醒來?的時候陽光穿過窗戶照在她?的被子上,她?伸出手指在陽光中點了點,笑了起來?。

洗漱過後,直接去酒店餐廳吃午飯,手機裡還躺著蔣墨成兩個小時前?發來?的幾條消息,大致意思是跟她?彙報行程,他一大清早要去寧市郊區辦事,順利的話下午就?能趕回來?,會陪她?吃飯看電影,另外,他放了張卡在前?台,讓她?去拿,沒事的話可以去附近逛逛,想買什麼就?買,不用省。

柏盈看著短信眉眼彎彎。

她?簡單地吃過午餐後,直接戴上帽子提著包離開了酒店,攔了輛計程車來?了交易所?。今天她?就?果斷多了,昨天一天她?都在了解流程,現在過來?直接買了那?隻坑得不少股民哭天喊地的股票,她?幾乎是在抄底,惹得工作?人員都朝她?看了好久。

從交易所?出來?,柏盈愜意地伸了個懶腰。

如果她?夢到的是真的,那?她?又可以發一筆財了。

如果隻是一個夢,那?她?的財產也會縮水一半。

不過無所?謂了,她?的人生也不在乎再冒險這一次,反正財來?財去,以後又不是賺不到了。

柏盈神清氣爽,還是像昨天一樣,步履輕盈地往對面街道的咖啡廳走去。剛推門進來?,便聽到了一陣輕快的音樂旋律流淌在耳邊,她?慢慢朝裡走去,昨天大廳中間就?擺著一架鋼琴,今天鋼琴前?坐著一個年?輕的長發女人,她?不由得放慢步子,路過鋼琴時,抬眸看向長發女人,這女人神情清冷,似乎全身心都投入到了黑白?鍵中。

柏盈欣賞了半首曲子,在服務員的帶領之下,來?了離鋼琴還很近的卡座。

她?點了一杯咖啡一疊蛋糕。

中途時去了趟洗手間,這個點店裡的客人並不多,幾個悠閒的服務員正湊在一起八卦聊天。

柏盈開了水龍頭細致地洗手。

“話說回來?,那?個中學老?師這兩天怎麼沒來?了?他連著來?了半個多月呢。”

“還不都是為了那?個誰,不過男人都現實得很!估計是聽了她?家裡的事,嚇得趕緊跑了。”

“她?家到底怎麼回事啊?聽說她?念了大學,瞧,咱們一個星期的工資都沒她?彈半天鋼琴賺得多……看起來?也挺有錢的啊!”

“賺得是不少,但她?家的窟窿更是不小,她?爸前?幾年?做生意破產了,本來?就?欠了錢,想東山再起誰知?道又失敗了。”服務員吐出瓜子殼,啐了一口,“她?爸年?還沒過就?跳了河,家裡就?隻剩下她?跟她?媽,人是沒了,債主還在,這不都壓在了她?身上嗎?”

“哎……”

幾個服務員長歎一聲,“可憐啊。”

柏盈擦拭手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