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1 / 1)

“哥哥!”

幾l乎是時棲剛開口,黎煬就一路小跑過來,不管在人後如何,他在時棲面前永遠一副乖巧聽話的小狗模樣,焦急又擔憂的樣子:“你剛剛去哪裡了,我找了你好久?”

“沒什麼,換件衣服罷了。”

然而黎煬卻不信,時棲在走路,他卻在前面邊走邊退打量時棲:“剛剛不是說碰到了嗎,沒事吧?”

“好了,沒事,”時棲道,“節目組等會兒還有什麼安排嗎?”他說著望了眼自己腕上的手環,“好像也沒有新消息……”

“那就是沒有任務唄。”確認時棲沒事,黎煬才換了個話題,“哥哥你餓嗎?”

“不餓。”

之前在車上為了逗黎煬,他還跟著吃了幾l個包子。

“那你要去玩嗎?這裡附近好像有個園子可以逛逛。”

“不想。”

“哦,”黎煬點頭,卻沒閉嘴,依然鍥而不舍地問,“那你想……”

“黎煬。”

時棲的腳步停下了,抬眸打量他:“你到底想問什麼?”

於是黎煬也跟著停了下來。

他凝視著時棲那雙漂亮的眼睛,嘴唇咬了幾l下才開口:“哥哥……”

時棲不慌不忙地等著他,原本以為是黎煬和另外兩位一樣,都是要問一些關於那位賽車手的問題,時棲甚至一瞬間想好了數十種回應方式。

可黎煬隻是微微俯身,神情充滿了擔憂,試探著問:“……你沒有不開心吧?”

時棲略一挑眉,笑了,也跟著回望他:“你就隻想問這個?”

他沒有立刻回答,仿佛黎煬要是現在臨時決定換個問題,時棲也並非不能包容他。

“嗯。”

可是黎煬點了下頭,他就那麼盯著時棲——時棲蓋住手腕的衣袖,被拉得過高的襯衫領子,還有額前的一點濕潤。

黎煬的指甲掐進掌心,那雙栗色眸子卻顯得深邃又深情,連聲音也顯得莫名堅定,他說:

“我隻問我覺得最重要的事情。”

【啊啊啊啊啊嗚嗚嗚嗚,我要哭死了小狗小狗小狗!】

【什麼是最重要的事情,不就是老婆的心情嗎,淦小狗真的……】

【對!沈聽澤一上來就是先道歉,然後開始問賽車手的事情,隻有小狗!】

【對對對對還有關!!】

【哎不對……怎麼好像少了個人,顧總呢?他說了什麼?】

【顧總……還沒進賽道吧,他剛剛找到人了嗎?】

【……此刻,顧總還在尋人的路上。】

【此刻,顧總還在尋人的路上。】

【此刻,顧總還在尋人的路上。】

……

“這樣。”

時棲喟歎一聲,跟著微微仰起頭,似乎是在判斷黎煬那雙眼睛裡有幾l分真假,視線從眼眸落到鼻尖,半晌,輕輕地彎了下唇角——

“我現在倒是挺開心的。”

他不說之前沒有不開心,也不說儘量變得開心,反而說現在。

好像這份開心裡有黎煬的一份參與似的。

黎煬被那笑容晃了眼,立刻微微偏過視線,手指無措地搓了下褲縫,連耳朵也變紅了。

嗡!

好在,手環及時傳來了訊息——

“所有入住者請於下午五點在湖濱露營地集合,在此之前的時間,各位情侶可以自由活動。”

時棲掃了眼黎煬,主動開了口:“你有什麼想做的嗎?”

“有!”黎煬立刻抬起了頭。

迎著時棲探尋的目光,黎煬帶了點請求,緩緩道:“哥哥……我可以為你畫幅畫嗎?”

*

黎煬本身就是美院的,湖邊寫生實在常見,畫畫這個要求也算不上過分,時棲很快就同意了。

時棲唯一好奇的隻有這裡哪來的畫筆和畫架——沒想到這人在來之前就放進了自己的後備箱裡。

“我一直都帶著啊,”黎煬笑得很甜,“萬一有機會用上了呢。”

“很早就想畫哥哥了。”

沒人知道這句很早是多早之前,黎煬手裡的鉛筆往前略略比了下:“哥哥,往左來一點。”

剛剛的汽船上了岸,時棲半倚在船身,聞言好脾氣地動了動:“這樣嗎?”

“嗯……”黎煬思考了一下,“手指放在領口處呢?”

白皙的指尖搭上紐扣,卻讓人忍不住思索它被那人主動扯開的樣子。

“不太行……”黎煬眼眸漸深,卻道,“再往下巴的地方移一點。”

“嗯……不著急,慢慢地,慢慢地往上移。”

黎煬引導著,白皙的手指滑過修長的脖頸,指腹幾l乎快要碰到嘴唇,好像即將壓下花苞的垂枝。

黎煬手裡的鉛筆抓得很緊,湖濱濕潤的空氣似乎並不足以滋潤乾燥的肺腑,眸中一瞬間閃過類似於窺視與占有的欲望來。

卻又在時棲起疑的前一秒彎起眼睛,一副明著使壞的俏皮模樣:“啊,好像還是不太行,哥哥放在側臉處呢?”

手指滑過鼻尖落到側臉,好像畫框中的手指撫摸天使的面容,時棲:“這樣?”

黎煬:“再往左邊來一點!”

左邊已經脫離了側臉範疇,時棲沒說話,好脾氣地將手指換到耳邊。

“四指彎曲成半握拳的狀態,然後輕輕地放到臉頰……”黎煬道。

【等等等等!這個手勢……我自己跟著學了一下……】

【不用學了,我對象之前錄情人節視頻的時候跟我做過很多次了——】

【這不是就是側臉比心嘛!】

【原來黎煬繞了這麼大圈子就是為了這個?淦剛剛他讓老婆摸嘴唇的時候我以為都要伸進去了,難得遇到這麼聽話的老婆要不要這麼純情啊小狗!】

【但是也好好磕啊啊啊啊,美人學長和純情小狗,他倆我能

腦補一百篇校園文了。】

【草……感覺會是黎煬外出采風的時候遇到了正在擺弄幼苗的老婆,然後一回頭……啊啊啊啊啊啊啊家人們我要開始提筆了!】

“對,就是這樣,”黎煬連連點頭,眼睛裡好像隻放得下時棲一個人,“哥哥再笑一下呢?”

可是這一次,時棲的唇角卻沒有配合得彎起來,那個比心的動作停到了一半,時棲眨了下眼睛,很迷茫的樣子:“我好像不太會。”

但這其實是很簡單的動作,黎煬又重複了一遍,沒想到他還是搖了搖頭。

於是黎煬隻好放下畫筆,自己將手指比到耳側來給時棲示範:“就是這樣。”

“嗯……看不太清,”時棲微微眯起眼睛,一副視力不太好的樣子,“你近一點呢?”

黎煬聽話地前進了一步。

“還是看不太清。”時棲搖搖頭。

於是黎煬跟著又往前走了兩步,他的手指曲起放在側臉,軟軟的頭發也卷著,好像捧著心一步一步跑來的卷毛小狗:“那這樣呢?”

時棲的唇角微微勾了起來。

“嗯,看清了。”時棲笑道。

他跟著曲起手指放在側臉,眉眼也彎著,二人同時用的左手,仿佛加起來就能是一顆完整的心臟。

時棲微微傾身,跟著湊近黎煬,那雙湖水般的眸子卻眨了一下,曲起的指節好像是俏皮的小貓:“是這樣,對嗎?”

“……是。”

時棲似乎看出來了他的故意,黎煬耳朵緋紅,立刻偏過了頭。

“黎煬。”

可是時棲卻不肯這麼放過他,反而用那種黎煬湖水和晚鶯般的喚他的名字,他壓低聲音,用隻有兩個人聽到的音量說:“下次想看什麼姿勢……可以直接告訴我的。”

轟的一聲。

黎煬的耳朵臉頰脖頸一起紅了起來。

*

乳牙沒換就敢來撩人的小狗得到了製裁,立刻老老實實地夾著尾巴回去了。

剩下的畫畫過程進行得很平和,時棲一招給他治了個徹底,黎煬已經連直視他的眼睛都不敢了,更彆提折騰時棲。

時棲樂得清淨,半倚著吹湖風,微垂的視線晃了一圈,最後又落到黎煬身上。

黎煬作起畫來很認真——那種總是縈繞在眉宇間刻意的討好與偶然的陰沉都被收斂得乾乾淨淨。

他和身上的那件棉質衛衣一樣沉靜單純,垂下的長睫毛讓黎煬看起來很專注,也許是混血的緣故,他的手指和皮膚都比一般的男生要白,關節也略長,染上顏料應該會很好看的樣子。

鉛筆的外殼是很漂亮的黑金色,被夾在指骨間起起落落,黎煬的動作很快,時棲還在好奇他剛剛畫下那一筆長捺是側臉還是頭發,他便已經停了下筆。

不過好像是畫作出了一點什麼問題,黎煬並沒有叫時棲來看,反而是愣愣地望了許久,又將這張畫紙取下來,換了一張新的上去。

“需要我重新擺個

姿勢嗎?”時棲善解人意道。

“啊?”黎煬一瞬間抬起頭來,不知是想到了什麼,他的語氣聽起來竟然有一點慌亂,“不,不用了。”

說著便低下了頭。

或許是有了經驗,這一次,他的速度快了不少,指骨緊繃,落筆又急又猛,幾l乎沒怎麼中斷,隻是快到收筆的時候,他突然一頓,畫紙上埋著的腦袋直起來,偷偷地看了時棲一眼,目光觸及時棲柔軟漆黑的發頂,又飛快地低了下去。

和剛剛光明正大的尋找角度估算比例不同——時棲總覺得黎煬剛剛的動作,看起來有一點莫名的心虛。

如果真要說的話,大概就和家裡的寵物打碎了心愛的杯子,在你下班的時候從自己的窩裡露出腦袋的動作一模一樣。

時棲心中有些不祥的預感:“黎煬?”

“哎!”黎煬應了聲,“怎麼了?”

“你畫好了嗎?”

“好,好了。”

黎煬這麼說著,手指去往畫紙上擋了擋。

於是時棲大步朝他走了過去。

“哎哎哎,哥哥!”

黎煬反應不及,還沒來得及捂完,畫紙就被時棲抽了過去。

平心而論,這幅畫的技術還是不錯的——

線條清晰乾淨,邊緣流暢生動,畫上是一個男生的速寫,即便是黎煬完成最後這幅畫的時間不超過二十分鐘,上面也沒有一絲多餘突兀的轉折。

畫中的男生眉目驚豔不類凡俗,飽滿的嘴唇和清澈的眼睛都彎著,微曲的手指比在側臉,俏皮地比了個顆心——時棲那張漂亮面孔被灰色痕跡印在畫紙上,那種立體的張揚的衝擊感的淡了不少,看起來鮮活又生動。

當然,這種俏皮與生動也不僅僅來自黎煬高超的畫技,至少有一半的原因是——

他把時棲的頭頂加了對貓耳朵。

現實中無法實現的事情被人們寄托於虛幻的作品——黎煬很好地詮釋了這一主旨。

那是時棲平時看一眼可能都會丟掉的東西——耳朵很大,內部又用細小的排線增加了毛絨感,戴在時棲那張驚豔的臉上,好像是動漫裡走出來的貓少年。

少年的眼睛大而清澈,一隻耳朵直立,另一隻卻毛茸茸地翻折著,靈動到風一吹就能搖動似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這也太可愛了!】

【臥槽臥槽臥槽老婆老婆老婆!!!!】

【黎煬也太會畫了太會畫了,俺開始瘋狂截圖舔屏了!】

【嗚嗚嗚黎老師什麼時候出繪本,我一定拉著親朋好友打銷量!!!】

【雖然但是……他給時棲看這個,跟當著正主的面舞同人有什麼區彆?】

【哈哈哈哈真勇啊小狗,不會被打吧?】

“黎、煬!”

時棲隻看了一眼就變了聲調。

黎煬早有預料,見狀不對立刻開始往後跑,不過他也怕時棲追急了不小心絆到,於是隻象征性地跑了幾l步便裝作體力

不支的樣子停下腳步:“我錯了哥哥!”

“打人不打臉好嗎?”他任由時棲靠近,一隻手作勢捂住臉,“打壞了我怕你以後不理我了。”

他的手上還有點灰色的鉛筆痕跡,白皙的手指臟兮兮的,指縫裡露出兩隻明亮的栗色眼睛。

攝像和直播還在,時棲本來也不可能對他像對關越那樣動手,見狀隻得停下腳步:“不打臉,我去借把剪刀幫你理理發。”

“不可愛嗎哥哥?”黎煬的手指放下來,鼻尖上跟著沾了一點鉛筆痕跡,隻是他自己沒意識到。

時棲並沒有接他的話,轉頭就要去拿剪刀。

“好了好了我錯了!我現在就銷毀掉!”黎煬趕緊去拉他,伸手把最初從畫架上撕下的那張遞過去,“這裡還有一張呢!哥哥要這個行嗎?”

時棲皺眉接了過來,翻過來才發現,這似乎不是一張廢稿。

而黎煬顯然在這張裡投入了更多的心力——

汽船飛馳在水花四濺的湖面上,桀驁的少年坐在船艙裡,一隻手漫不經心地撐在方向盤上,另一隻手卻伸出兩根手指點在額頭,唇角微微勾著,看起來張揚又艶麗。

畫面的背景是大片空曠的天空和無垠的湖水,卻又被黎煬用空間折疊的方式拉近,將湖濱的花境全都簇擁到了水邊,好像是迎接勝利者的鮮花。

當初時棲在船上的那一幕被他用這種方式定格在紙面上,淺灰色的鉛筆痕跡讓時棲整個人看起來有一種二次元的虛幻美感。

隻是比起上一幅的靈動鮮活,這一幅黎煬似乎刻意用了許多能被明顯察覺的線條和技法。

就好像……對於畫家和觀眾來說,畫中人都永遠隻能隔著紙面仰望。

“你這幅……”不知為何,時棲總覺得哪裡隱隱有些熟悉,“畫得不錯。”

“嗯,”黎煬點頭,“我這幾l年……很努力的。”

好像是在報備。

“雖然今晚去到秘密小屋的不是我們,但是對我來說……”黎煬朝著時棲走了一步,“哥哥就是第一。”

“冠軍應該有人在終點捧花。”

“看我啊哥哥!”

時棲一抬頭,黎煬的手在畫紙的遮蓋下一晃,再伸手時,掌心裡已經出現了一隻盛放的粉色水仙百合。

“你這是……魔術?”

“嗯哼。”黎煬把花遞給他,“畫裡的哥哥送過了,這是畫外的哥哥的。”

黎煬的手掌上還帶著灰色的鉛筆痕跡,那點蹭在鼻尖上的依然沒有被發現,可是眼睛卻很亮,好像搖著尾巴獻上全世界的小狗。

時棲的掌心蜷縮了一下。

他可以對於沈聽澤的道歉和關越的質問應對自如,但是難得溫柔的顧庭柯和現在的黎煬……

時棲彎了下眼睛,企圖用玩笑般的語氣把這場獻祭給岔過去:“你不會是怕我打你,所以特意畫了兩幅吧?”

他說著,卻沒再看黎煬的眼睛,繞到他身後想要去奪畫:“另外一幅

呢(),不是說好了要銷毀(),誰允許你私藏的!”

黎煬垂下眼睛,默不作聲地將那朵水仙百合收了回去。

而時棲直到很後來才知道,水仙百合的花語——

是久彆重逢。

“我發誓絕對不讓你見到它不行嗎,絕對絕對在你的視線之內銷毀!”黎煬的神色在再抬頭時已經恢複如常,跟著退了幾l步不讓時棲追上,“我畫了好久呢哥哥!”

“喲,二位玩得挺開心啊?”

熟悉的、吊兒郎當的聲音突然插入,時棲和黎煬停下腳步,雙雙往後望了一眼。

也許是因為剛剛在洗手間的爭端還沒散去,見到關越身影的那一刻,時棲下意識向前一步將黎煬擋在了身後,神色也冷下來:“關少?”

關越臉上倒是笑嘻嘻的:“你們在乾嘛呢,馬上就到節目組規定的時間了,大家都在找你們呢。”

時棲:“畫畫。”

“哦,我忘了,小黎是美院的來著,”關越視線在二人手裡的畫紙上一滑,“說起來,我還沒畫過肖像畫呢。”

他仿佛是看不到二人臉上的神色似的,自顧自往時棲跟前一站:“要不給我倆畫個合照吧。”

“這裡也不讓用手機,還能留個紀念,對吧?”

【臥槽臥槽臥槽,關少在乾什麼?】

【這也太膽大包天了吧,而且他和時棲兩個人?這哪裡叫合照?這叫情侶照吧!】

【還讓黎煬來畫,救命,感覺小狗臉都黑了。】

【草他倆不會打起來吧。】

【那我肯定站小狗的,關少每天都欠欠的,也不知道誰能修理他。】

彈幕還在說著,黎煬已經往前走了一步,反而將時棲擋了回去,正要開口——

“是嗎?這倒是個好主意!”

許喬和顧庭柯跟著走過來,當即提議:“要不就大家一起呢,難得今天出來玩,沒有合照,有張畫也行啊。”

“哈哈哈哈哈雖然很像是那種古代官宦家族找畫師留肖像。”許喬講話本來就溫和好聽,笑聲也很有感染力,他一開口,氣氛瞬間輕鬆了許多。

但是原本跟時棲的二人甜蜜約會變成集體合照是怎麼回事,黎煬正要拒絕——

“我覺得很不錯,”開口的是顧庭柯,他的目光在時棲被拉下的袖口微微一頓,唇角跟著勾了下,話卻是衝著黎煬說的,“加我一個可以嗎?”

“我……”

“那就都一起吧?”黎煬的話再一次被擋了回去,這一次,出現的是夏鷗和沈聽澤。

沈聽澤倒是沒說什麼,隻是目光複雜地望了時棲一眼,在視線被避開之後,又無聲地歎了口氣,跟著站到了一起。

五個人全到,黎煬就算是想拒絕都不知道先衝誰。

“但是讓小黎畫的話,他自己怎麼辦?”許喬考慮得比較周到,“要不還是……”

“沒關係。”

黎煬掃了一眼過來的幾l人,所幸也不跟他們爭辯,隻是勾了下唇角:“我可以把自己添上去的。”

“隻要哥哥在就好——”

黎煬說著深深地望了時棲一眼,又轉頭去畫架旁鋪上畫紙:“你們就自己找位置站吧。”

六人立刻開始擺隊形——沒畫過肖像的關越理所當然地搶了C位,時棲的一側站著許喬,沈聽澤正想踏步,顧庭柯已經先一步占了另一邊,夏鷗面上沒什麼表情,隻是露出的那一側手腕上,又迅速給絲巾打了個漂亮的結。

不過很快,他們就知道了那句“隻要時棲在就好”到底是什麼意思——

在黎煬完成的畫作上,偌大的紙面隻有時棲一個五官端正的人類,其餘全是環伺在周圍的狼群。

五隻狼形態各異卻很有特點,幾l乎讓人一眼就能對應——微笑著的是許喬,爪子上纏著絲巾的是夏鷗,微眯著眼目光深沉的是顧庭柯,戴著金絲眼鏡卻被放逐到最遠處的是沈聽澤,而那個鼻青臉腫奄奄一息的……自然是最討人厭的關越。

而離時棲最近的,既不是顧庭柯也不是許喬,而是一隻蓬鬆可愛的卷毛小狗,小狗緊挨在時棲腳下,嘴巴裡叼著畫紙興衝衝地往上遞,露出的一點邊角上,是一個端端正正的愛心。

【臥槽——】

黎煬將完成的“合照”大作遞上的一瞬間,彈幕立刻給出了評價——【《世界名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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