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聲前輩還是挺好的。”金俊秀也這麼說, “她雖然不願意簽我們，但也為我們做了不少的事。”
改善合約，他心知肚明的, 那就是為了他們。
她雖然話說的乾脆強硬, 但其實給了他們很多選擇的機會, 包括現在, 雖然不簽他們, 卻也沒有拒絕幫助他們。
“多虧了哥你啊。”金俊秀說，“前輩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會這樣做的。”
“我？”金在仲完全沒有那樣的自信。
他搖了搖頭：“不要這樣說。姐姐也就是看著嚴肅，其實對後輩很照顧。遇上誰她都會這麼做的。”
“是啊。”金俊秀點了點頭。
他回想起那天MKMF頒獎禮, 他們帶著Shinee去拜訪前輩時，前輩就是這樣, 一副很關心後輩的模樣。
“得了吧。”樸有天心情不太好, “說了那麼多，她還不是不願意簽我們。”
他覺得進入聲色心裡才能完全安定下來。鬨成現在這樣, 他感到非常不安，不知道自己的決定究竟是對還是錯。
“我聽說當年H.O.T也是這樣, 李繡滿用儘了手段，但被彌聲前輩保了下來，”樸有天問，“為什麼輪到我們她就袖手旁觀？”
這個問題一出, 金在仲與金俊秀面面相覷。
彌聲前輩現在在跟祐赫前輩談戀愛，光看這個就知道他們之間門的關係不一般，何況大家都知道的，彌聲跟H.O.T其他的幾位成員也都是好親故。
“他們同期活動，”金在仲道，“感情到底不一般。”
“哥。”金俊秀也勸道 , “不簽我們，並不是彌聲前輩的錯啊。”
他們可以留在S.M，也可以五人一起離開去聲色，鬨成現在這樣，分成了兩邊，這難道能說是彌聲前輩的錯嗎？
她原本就沒有簽下他們的義務啊。
“是。”樸有天稍微冷靜了一些，“我不該那樣說的。”
他隻是因為不安所以想要找個出口，非要找個人去責怪罷了。
金在仲能理解他的心情，他也一樣不太好受。
“既然隻有我們三個，”他說，“那我們更要團結。既然出來了，那就什麼也不要想了，一起往前走吧。”
“是。”樸有天點了點頭。
這一件事，李繡滿也絕對不是贏家。
最壞的結果就是五個人一起離開。現在走了三個，這對他也算不上是什麼好消息。
五人原本接下去的行程是巡演，現在這樣的情形，損失掉的收入他簡直不能多想，一想心就會痛。
而除了操心成員出走造成的一係列後果，他更加需要擔心的還有夏彌聲。
夏彌聲如她所說，的確沒有對這件事插手太多。她勒令修改合約，那之後的事情就沒再過問。
但李繡滿也知道，自己這回的做法大概還是讓她有些不滿。
她現在忙著做自己的專輯，等忙完以後，也不知會不會回頭找他算賬。
與其等著她上門，那不如自己先補救。
李繡滿於是最近都在理賬，打算再多分一些收益給夏彌聲，好讓她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放過自己這一回。
不過，夏彌聲動手要比他更快一些。
儘管很忙，但有些事也用不著她自己去操作。
首先就是，她拋掉了自己手中持有的大部分S.M的股票。
聽說了這件事，李繡滿心中頓時有點慌。
他雖然很討厭夏彌聲仗著股東的身份，儘管不怎麼管事，卻也好像始終壓著自己一頭。尤其一有什麼事，她就會插上一手，很強硬的跟自己唱著反調。
但是現在，她拋掉股票抽身而出，又讓他感到有些不安，覺得夏彌聲難道放棄S.M，以後都不管他們了？
還沒想明白這件事，又有更讓他心塞的——夏彌聲手中剩下的那一小部分沒有拋售的股票，轉贈給了H.O.T的五人，算是提前給的慶祝他們退伍歸來的禮物。
所以從此，H.O.T五人也算是S.M公司的股東了。
李繡滿覺得夏彌聲一定是故意的。這五個人一定會插手公司事務，是一定會跟他唱反調的。而且在這五個人身後，還有夏彌聲給他們撐腰。
他再給夏彌聲打電話，夏彌聲就直接不接了。
電話打到鄭海益那，鄭海益也很冷漠：“彌聲說她現在已經不是S.M公司的股東，所以以後你有什麼事都不用再找她了。”
李繡滿心裡一咯噔。究竟是被夏彌聲壓一頭但是能獲得更多她手裡的資源比較好，還是擺脫這個束縛，但從此也斷開跟她的聯係更好。
在這一瞬間門他就做出了選擇。
“不要這樣說嘛。”他對鄭海益道，“我跟彌聲的合作一直都很愉快，能夠跟他她合作對我來說很幸運。你幫我跟她說一說，今後無論她有什麼吩咐，我都會立刻響應的。”
鄭海益：“……”
他雖然通曉人情世故，是個擅長溝通交流的人，但對李繡滿這樣的，他也是沒什麼話說。
因此，也懶得給什麼回應，直接就掛上了電話。
“西八……”李繡滿盯著黑掉的屏幕罵了句臟話。
怎麼人人都拿他當軟柿子捏，隨隨便便就敢掛他的電話。
更令他頭痛的事情還在後面。
大量股票拋售，勢必讓媒體嗅到風聲，記者們在業內也聽到了一些內情。
於是很快就出了新聞，說東方神起即將解散，大股東不看好S.M發展前景，拋出了手中的股票。
而這位大股東的身份，也被有心人給扒了出來。
這是夏彌聲第一次以這樣的方式登上新聞。以往都是在娛樂版，這一回則是上了經濟版。
大家一邊看著S.M股價咻咻的往下跌，一邊熱熱鬨鬨的吃瓜。
“白飯很懂。彌聲的股票應該是當初哥哥們跳槽之前買入的。目的就是為了帶哥哥們走。”
“不知道她是怎麼做到的，但夏彌聲在商業上的確很成功。聲色和星球就不說了。單單這一件事，當初挖走H.O.T就是盈利投資，這幾年股票一直往上走，也賺了不少錢。”
“這丫頭的商業眼光沒得說。”
“她真的賺了很多很多的錢。”
“隻是在這個方面很低調罷了。”
“所以作為粉絲我真的很怕她某一天突然退休的說。”
“那麼現在夏彌聲拋掉S.M的股票是不是意味著S.M已經徹底沒救了？”
“已經完了呀，東方升起都要解散了。”
“樓上的不要亂說話！”
“就是要解散了，馬上會出新聞的，等著看吧！”
“不要！”
“當初夏彌聲既然能帶著H.O.T走，為什麼現在不幫一幫神起的哥哥們呢？”
“不會有人不知道夏彌聲是VIP吧？”
“就是啊跟你家有什麼交情嗎為什麼要幫你們呀？”
“拜托了！也幫一幫我們哥哥吧！解散什麼的我真的承受不了！”
“不要道德綁架了！與其在這裡拜托夏彌聲，不如去拜托李繡滿，或者拜托拜托你們哥哥。”
“就是，這關彌聲什麼事呢？”
“所以粉絲是最傻的。把這些都看作是商業行為就行了，不要投入太多的感情比較好。”
股價跌的李繡滿心痛。很努力的藏著掖著，甚至還撒謊給了回應，就是不想告訴大家東方神起真的會解散這件事。
但紙包不住火，這件事對他不利，對彆人卻未必是什麼壞消息。
因此東方神起有三名成員即將離開，並向S.M公司提起訴訟的消息很快就報道了出來。
粉絲們頓時哀嚎一片。
一連幾天，東方時期的解散事件的相關討論都掛在各大網站熱度排行的一位。
“粉絲們有些接受不了。”崔民哲對夏彌聲說，“吵得轟轟烈烈的，就在S.M公司大樓下抗議，覺得是公司剝削了他們的哥哥……”他說到這裡頓了頓，“這場景我怎麼覺得有些眼熟呢？”
他人到美國來工作，就順道過來看看妹妹。
夏彌聲隨手在翻他從韓國帶過來的雜誌，聞言輕笑：“當初H.O.T就是這樣。”
也是粉絲接受不了，也是聚眾抗議，連公司的大門都給砸了。
可是一點用都沒有。李繡滿的心像石頭一樣硬，對自己也有強大的自信。
一代的H.O.T，二代的東方神起，就很能夠證明這一點。他堅信自己還能夠創造奇跡。
沒了H.O.T，他能創造出東方神起。沒有了東方神起，他也一定能夠做出一個新的同樣成功的男子組合。
所以東方神起解散不解散對他來說，不解散當然最好，但真要解散，他也不是承擔不起這個後果。
粉絲們現在不能接受，大概是因為少了前車之鑒。
假如H.O.T按照原來的路線解散，那麼東方神起的粉絲們大概就更能明確，他們現在是在做無用功。
商人就是如此無情。
但其實，即便有了前車之鑒，對粉絲們來說也不會有太大的作用。
該傷心還是傷心，該抗議還是抗議，該做的努力還是會去努力。
都已經過去了十幾年，粉絲已經換了一波，有些東西卻好像就沒有改變。
那就是每一代粉絲對偶像的熱愛。
可惜歲月無情，後來的粉絲不了解前輩偶像的成就，不在意前輩粉絲們的心情，大家都隻關注著現在，突然出現在他們眼前的青春靚麗的偶像們。
源源不斷的新偶像，也有源源不斷的新粉絲。
所以李繡滿的手段總能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