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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花深處 姑娘彆哭 4143 字 7個月前

。”

柳氏心中斥他沒用,卻也沒再多說,而是問他:“往後你跟著我們?”

小貨郎點頭,又去拉她:“心肝兒,想死我了,快來讓我解解渴。”

柳氏一陣犯惡心,想推他,又想起自己的把柄在他身上,無奈隻得由他去。那小貨郎脫她褲子的時候,腿一軟,跌落到河裡,按說水性好的人,應當馬上遊起來才對,他卻沒了動靜。柳氏沒想那麼多,一邊整理衣服一邊跑了。

回到客棧,白棲嶺還睡著,她鬆了一口氣,隔著放兒捏著他衣服。柳氏如今是看不上那小貨郎了,自己這個假郎君越看越順眼,指尖也靈活,捏著那顆圓扣子,一按一擰一提,衣扣便開了。白棲嶺握著她手腕,將她手放到放兒身上,對她說:“明兒讓放兒跟乳母睡。”

白棲嶺這個“明兒”惹柳氏一笑,甜滋滋扭身過去。柳氏亦是個膽大的,打小在陰溝裡泡著,見過的肮臟事和人太多,整日曲意逢迎,但真心仰慕的人沒有。這個夫君她起初也是看不上的,但礙於霍家和大把的銀子,她忍下來。這一忍,漸漸發覺這男人的好來。柳氏心思一活,就覺著銀子重要,夫君也重要,不然她拿著銀子再被霍家抓回去又有何用呢?

她思慮一整夜,白棲嶺也思慮一整夜,他在擔心花兒。他自己皮糙肉厚,生死由命,不覺得可惜;可落到花兒頭上,他就會心疼。穀家軍得以休養生息,漸漸在天下有了名頭。比起前些年牆倒眾人推,如今已是漸入佳境。白棲嶺原不想將他們扯進這件事,卻不成想花兒帶人來了江南。

她就沒過過太平日子,無論她在哪,總有風波。一到江南,就被霍言山抓了去。好在白棲嶺心思縝密,事先料到或許花兒會有此一劫,將懈鷹提前安頓了去。他尚且不知霍家那座空城至什麼程度,懈鷹去也是九死一生,但總比花兒一人孤立無援好。

他真是萬般掛念她。

從前她在北地,他知她在戰場,但身邊儘是她的友人。白棲嶺是篤信穀為先會舍命保護花兒的;如今在江南,那濕漉的雨天,她在河對岸看一眼,他的心就飄忽起來了。她不來,他不怕,不過一死;她來了,他忽然就怕死了。

他思慮整夜,第二日人有些萎頓,倒也無妨,左右是要拖時間,萎頓點倒有了借口。帶著一家人於樓下用飯,聽到客棧的人議論:“那橋下死了個人。”

柳氏手中的筷子差點掉了,下意識問:“什麼人啊?”

“不知道,不是這裡人,沒見過。”

“男人女人啊?”柳氏又問。

“說是男人。”

柳氏心一慌,想起那小貨郎跌進水裡沒爬出來,這會兒察覺到蹊蹺了。

“去看看。”白棲嶺突然道:“咱們剛到這就死人了,我也想知道。”

柳氏聞言放下筷子,轉身去了。走到石橋下,見圍著一圈人,她擠進去,看到有衙役正蹲在那看。柳氏向下看,那人烏青著一張臉,眼珠突出,即便如此,她仍一眼看出那就是小貨郎!

小貨郎怎麼死了!

柳氏魂不守舍擠出人群,一抬眼看到白棲嶺站在那,問她:“誰?”

柳氏心虛道:“不認識。”

白棲嶺掉頭向回走,柳氏跟在身後。她心神不定,要乳母抱著放兒,而她隨白棲嶺午歇。

天氣漸熱,外頭蟬鳴鳥叫惹柳氏心煩,她不禁歎一口氣,翻了個身,對上白棲嶺的眼。這等天氣裡,她對著那目光出了一身冷汗。

自己的夫君像換了一個人。

“你…”

“我殺的。”白棲嶺淡然道,見柳氏要叫出聲,便捂住了她的嘴,神情也陰狠起來:“他竟敢染指我的夫人!你不願他還要如此!”

此刻的白棲嶺是一個明晃晃的妒夫,柳氏看著他這般,自己也傷心欲絕起來,眼淚落了下來,在他掌下搖頭,雙手握著他手腕,舌尖伸出來舔他掌心。夫君生氣了,為她殺了人,她竟覺得開心,想用自己的身體報償他。

她如願了。

衣扣散開了,肚兜散開了,手臂攤開了又合上,裡裡外外的暢快。這一次卻叫不出聲兒,因為夫君說青天白日,可不能教彆人聽了去。

待她醒了,眼中隻剩了柔情蜜意,這下篤定她的夫君心裡真的有她,要與她長長久久了。

擇了個自認的好時機,與白棲嶺說了些話,隱去了她是他假夫人的話,隻說霍家人以放兒的命威脅她,要她時刻盯著白棲嶺,不然就殺了他們。她一邊說一邊抽噠,好似有無儘的委屈。白棲嶺安慰她:“夫妻同心,其利斷金,往後我們一起對付他們。”

他看起來真心實意,柳氏全然信了他,心中的不安消退。霍家人到底是不如自己夫君可靠。柳氏不知自己被灌了什麼藥,竟篤信至此。她無比愉悅,就連放兒的哭聲都不嫌煩。

而遠在額遠河岸的穀為先此刻卻有些煩了。

那阿勒楚不知在玩什麼把戲,原本已開拔五百餘裡,又返了回來。穀為先猜不透阿勒楚,決定親自去探看一番。

他帶著幾個人潛過額遠河,避開阿勒楚的崗哨,深入到了草原腹地城鎮。這一去不得了,他看到了一場國事。

韃靼君主,死了。

這麼大的消息愣是被捂在了額遠河對岸,一點響動沒有傳過去,想必韃靼君主的死定有蹊蹺。那麼,阿勒楚的大軍回撤,是為了奔喪嗎?

事情因為韃靼君主的死而變得複雜起來。縱觀現在天下形勢,韃靼牽製著北方,而韃靼君主兒子多、驍勇善戰,凡額遠河岸的藩王均恨他入骨。他死了,他們又會如何動作呢?

韃靼君主統治了韃靼五十餘載,在他統治期間,韃靼的大軍踏過額遠河,不斷燒殺擄掠,韃靼百姓的日子好過起來。是以故去的君主是韃靼百姓心中真正的神。

阿勒楚呢?

此刻阿勒楚命令停軍整頓,而他回到營帳裡,讓葉華裳幫他擋掉所有的求見。君主父親這一去,兄弟們各有心思,阿勒出做為他們之中最善戰的那一個,自然第一時間要被拉攏。

葉華裳對侍衛說阿勒楚出去打獵,三日後才歸,而後徹底關門謝客。她回到阿勒楚身邊,見他正在給自己的傷口倒瘡粉,就從他手中拿過,站在他身前為他清理。

她細細的腰身隻及他一半粗,阿勒楚手握上去,葉華裳輕拍他:“彆動。”

阿勒楚好幾日沒與葉華裳親近,根本聽不進她那句彆動,手臂一收,頭就埋進她身前。葉華裳原想推開他,想到還有要事與他商議,就捧起他的臉哄道:“上了藥,包紮好,你要怎樣便怎樣可好?今日由著你。”

“要怎樣就怎樣?”阿勒楚一掃君主父親去世帶來的煩躁,手一用力,將葉華裳帶回去:“不許反悔!”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