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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花深處 姑娘彆哭 4358 字 7個月前

哪?”

“行,多謝飛奴哥哥。”

她還是喊他一句飛奴哥哥,但情誼已不剩幾分。如今窺得了飛奴與霍言山之間的恩怨,她心裡又有了其它念頭。原本想掉頭就走的人,這會兒卻停下腳步,回到飛奴面前,問他:“你是故意讓我見白棲嶺的對嗎?”

“白棲嶺什麼都不記得。”

“你覺得他什麼都不記得,但會記得我是嗎?”

“是。”

“那你不必這樣試探,我給你出個主意,讓我倆面對面待會兒,這不比在街頭鬨來鬨去強嗎?”

飛奴搖頭,對花兒道:“眼下不行。”

“為何?”

飛奴神秘一笑,再不肯多說。花兒也不多問,對飛奴一抱拳:“後會有期。”

“花兒。”

“還有事?”

“你當真不知白棲嶺將那東西藏哪了嗎?若你知道,速速告訴我,我許諾你安全把他帶出江南。”

花兒聽懂了飛奴的意思,她對此亦是心知肚明,一旦白棲嶺給了他們想要的東西,他的死期也就到了。霍家絕不會允許白棲嶺活著出江南。

花兒不知白棲嶺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就他從前的一貫做派來看,他絕不會束手就擒,不然他就不是他了。白二爺永遠會給自己留退路,她猜他或許最後會來一招“金蟬脫殼”,但那殼如何脫,倒是一件難事。

“白棲嶺的生死由他自己,我這次來也不是為救他。更何況他已娶妻生子,這人我自是不要了!飛奴哥哥不必用他的生死要挾我,沒用。”

飛奴聞言低頭思索,花兒不願再與他多談,再次抱拳轉身走了。路上滿是魚香,那河裡撈上的死魚終究是上了家家的餐桌,成了彆人的果腹之物。

雨停了片刻,接著又下起來,花兒冒著細雨回客棧,看到柳枝已趕到了江南。

“打完仗了?”花兒問。

“嗐!沒什麼好打!那韃靼王爺在前頭跑,我們在後頭追,除了撿牛馬,一點沒交火!大將軍說既是如此,那我不如裡江南尋你好了。”

“阿勒楚怎樣?”

“阿勒楚將他的六兄弟殺死了。”

“什麼?”花兒非常吃驚,她見葉華裳之時,並不知她他日會有這樣的打算。

“是的,有傳言說過六兄弟企圖殺阿勒楚妻女,阿勒楚大怒,將他的六兄弟斬首,腦袋丟進了額遠河。從前他的兄弟殺他妻兒,他忍氣吞聲,在韃靼成為了笑柄。如今衝冠一怒,反倒是立起了威。你不知道傳得多邪乎,說他六兄弟的腦袋在額遠河上飄,撞到了巨石,腦漿崩裂。又有人說韃靼君主盛怒,要生擒阿勒楚和葉小姐,將他們殺了天葬。”

“韃靼君主不會的。”花兒正色道:“就算他真要殺阿勒楚,如今他也不敢了。阿勒楚是韃靼戰神,這兩年根基愈發深了,倘若他殺了阿勒楚,那再找不出這麼善戰的兒子了。那穀家軍可就要趟過額遠河打到都城了!”

“對!大將軍就是這樣說的!就看阿勒楚什麼時候死了!”

她們都盼著阿勒楚死,又或者韃靼君主死,這樣額遠河的困境就徹底解開了。二人都發起了呆,柳枝突然問起懈鷹來:“白二爺活著,娶妻生子了,那懈鷹呢?”

“懈鷹不見了蹤跡,不知是死是活。”

“他跟著白二爺闖過那麼多難關,應當也是個命大的。”柳枝說完托腮看雨,女中豪傑也有心事,當年在京城懈鷹可是招惹過她的。若這個人真死了,她定是會撕心裂肺幾日。

“明日我就去打探懈鷹。”柳枝擅自作主:“可他在江南又沒有名號,想打探他怕是比登天還難。”

“彆急,懈鷹一直是白棲嶺的影子。我們可以先看看白棲嶺周圍可能會有什麼人,再去想懈鷹是否有可能在。”

柳枝忙點頭。花兒頭腦好用,又善於察言觀色,無論何事一旦入了她眼,定能看出門道來。

下一日她們坐船去了白棲嶺窗前,因著花兒鬨過一場,許多人認識她。見她來了,就三三兩兩散在岸邊看好戲。花兒也不急躁,就安靜坐在那釣魚的老翁身旁,還打趣那老翁:“魚都死乾淨了,還能釣出來?”

老翁是個慣會裝聾作啞的,隻一味盯著河面不言語。花兒也不再逗他,索性安靜坐著。白棲嶺如每一日一樣推開窗,跟候在他窗前的小販說了句什麼,小販便撐船走了。花兒拍拍老翁,問道:“他天天開窗啊?”

老翁嗯了聲。

白棲嶺才不會每日開窗,他頂厭煩看人。花兒琢磨一會兒,又問那老翁:“他窗前都是些什麼人啊?”

“市井之徒。”

誰不是市井之徒?花兒起初覺得這老翁講話很是氣人,但片刻後意識到他說的不是廢話。白棲嶺窗前的人,大部分是霍家人,還有住在附近的人,其餘的人,倒是不多了。

她靈光一閃,對柳枝使了個眼色,後者則去堵住了為白棲嶺買東西的小販。傍晚時候柳枝帶來消息,之前白棲嶺窗前有過幾個叫花子,但如今都沒了。

花兒的猛地想起那小叫花的話來:也有個大個子不讓他跪。可惜那大個子被抓到山上去了!

她有醍醐灌頂之感,拉著柳枝小聲叮囑:“你要城外埋伏的人,且去探探那山。”

二人正在商議,突然聽到很輕的敲門聲。柳枝小心去應門,門打開的一瞬間,看到一個人身披鬥笠,因著垂首,面目被遮掩住了。

“是我。”那人說。

作者有話要說:

第109章 吹夢到西洲(八)

在銜蟬心中, 江南是琴棋書畫才子佳人。她心神往之,卻始終未能成行。

婁擎在世時,曾與她說:“天下寶藏儘在江南, 就連朕的…”他每每說到這句, 都會神秘一笑:“總之,天下寶藏儘在江南。”

墨師傅帶著銜蟬一路南下, 途中不止一次說道:禍起於江南,了於江南。霍家在江南隻手遮天, 白二爺此時要我們去, 定是到了要緊時刻。銜蟬此行帶著的, 是花兒親手交與她的白家的家業。

此刻她走進花兒屋內, 摘下頭上的草帽,抬起頭來, 看到花兒無比震驚,便將手放到唇上“噓”了聲,提醒她二人不要聲張。

花兒跳到她面前,一把攔腰抱起她, 在屋內轉了幾圈。銜蟬身上的水滴將花兒衣裳浸濕了,她也不管不顧。銜蟬扶額, 頭暈腦脹, 作揖求饒,花兒才放下她。

銜蟬仔細看花兒臉色, 在她歡喜的笑容下藏著一些心傷, 知曉是白棲嶺當下的情況讓她傷心了。銜蟬也不知該如何對花兒說,白棲嶺消失這段時日, 也從未與他們聯係, 若不是突然收到來自江南的消息, 她和墨師傅怕也不會啟程來這裡。

“墨師傅說二爺從未這樣過,這次真是遭了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