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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花深處 姑娘彆哭 4070 字 7個月前

步。她急了又欲揮出去,小太監忙道:“諸位彆打了,皇上候著呢!”

“讓他候著!”朝瑰才不管那些,揮手又打出去,一鞭子抽在白棲嶺胳膊上,心中的氣消了些許。白棲嶺拉住那馬鞭,將她向前帶,三下兩下便將她捆起來,向小太監方向一推,口中說道:“我可不管你是誰!”

言罷扯著花兒向裡走,終於走到花兒曾趴在牆頭遠遠看過的院落。花兒知曉銜蟬住在這個院子裡向陽的那間屋子裡,她看到銜蟬的門口,貼了一副無字對聯。而她的窗子外面,則插了一枝花。

“裡面請吧。”小太監又伸手,將他們請進了銜蟬的屋子。

此刻的婁擎正斜倚在塌上,而銜蟬則耷拉眉眼坐在一邊,手中握著一個冒著熱氣的茶杯,不知在想些什麼。

他們進門後婁擎要銜蟬抬起頭來看他們,見銜蟬面無表情他冷笑一聲:“將你白二爺都忘了?不是白二爺將你帶到京城的麼?”

“二爺好。”銜蟬道。

“對你二爺這樣冷淡?”婁擎又陰陽怪氣道。

花兒在一邊跪著,始終沒有抬頭,可單單聽到銜蟬道聲音,就教她又心酸又親近。

銜蟬不再理會婁擎,又低下頭去不知在想什麼。婁擎則指著銜蟬問白棲嶺:“依稀記得你與當日的七皇子相交甚密,那你一定比彆人更了解婁夫人,她,像嗎?”

白棲嶺答:“各人有各人的芳華。”

婁擎鼻子裡哼了一聲,小太監上前為他捶腿,被他一腳踢開,反而看著跪在那的花兒:“既是你搶來的,想必也是一時興起,於你而言不過是個玩意兒罷了。讓她來給朕敲敲腿。”

白棲嶺上前一步擋在花兒面前,看著婁擎,而一邊的朝瑰則大剌剌坐下,好整以暇看著這一切。

“真讓你平身的本意,並非是讓你忤逆。”

白棲嶺不言不語,隻是站在那不動。花兒卻從他腿邊向前爬了幾步,到了婁擎的腳邊,將他的腿搬到了自己膝頭放著,輕輕捶了一下,而後仰臉問他:“皇上,力道是否適中?”

婁擎不理會她,隻一味看著白棲嶺,跟他長久地對峙。婁擎想殺白棲嶺是由來已久,隻是這幾年被他屢次三番逃脫。如今他的兵器師傅死了,婁擎原以為他會因著急露出馬腳,可他竟還像從前一樣。

婁擎原本想就此殺了他,可今早,卻有人來報,市面上有了一個新的巧奪天工的兵器。這兵器叫不出名字,隻知曉它厲害,在城外噴出一塊巨石,砸倒了一棵百年老樹,就連冬凍的大地都被砸出了窟窿。

蹊蹺的是,它不知何時在那,又來自於哪,隻是那般嚇人。

婁擎便想試一試白棲嶺究竟如何,可此刻他姿態比往常還要猖狂,已然不把任何人放在眼中了。

婁擎惡意叢生,不,他原本就滿腹惡意。那白棲嶺搶來的女人此刻正低眉順眼給他按腿,力道不輕不重,速度不急不緩。婁擎對這女子倒有幾分印象,可他又實在想不通,為何白棲嶺大張旗鼓搶的是這一個。

誠然,他調查幾番,都說女子出身小門小戶,隨父親在鏢局謀生,後父親去世,便被送去賣藝雜耍,結交了幾個同道中人,從雜耍班相約離開,來到了京城,以謀一個富貴。

偏偏是她,白棲嶺搶的偏偏是她。

婁擎眯著眼睛,手中那把鑲著寶玉的文扇向前伸,抬起了花兒的下巴。這女子額頭好生飽滿,那白棲嶺總不會是因著這額頭搶她的。

“這人,朕要了。”婁擎道:“朝瑰公主一心想嫁白二爺,白二爺家國大義,想必想通了就娶了。”他話音落了,門外便有了刀光劍影。那一個個暗衛都露出了頭,靜待一場殺戮。

無人敢講話,白棲嶺與婁擎進行一場生死存亡的對峙。

有人輕“嗤”了一聲,眾人都看向銜蟬,隻見她撇撇嘴,笑了。

第91章 春閨夢裡人(二十)

起初銜蟬隻是一聲輕笑, 手指捏著絹帕輕掩唇邊,眼落在婁擎的腿上,接著像是想起什麼好玩的事,便大笑出聲。

婁擎哪裡見過她這般, 終於停止跟白棲嶺的對峙, 看向了她。她笑夠了,抖了抖肩頭, 學著院內那唱戲的伶人的腔調, 歎了一句:“肉身~苦~~哇!”

婁擎問她:“你在發什麼顛?”

銜蟬則道:“你說我發什麼顛!我好生生的午覺被你攪了,弄了這麼一屋子人來, 又在我門口刀光劍影。好端端的清淨被你擾了!”

婁擎便抽回自己的腿, 走到銜蟬面前。銜蟬一直忤逆他, 今日他也不意外。他隻是不喜歡她發笑的時機,分明是在為人解圍。

他還未伸手,銜蟬卻軟趴趴倒在了地上, 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她倒在地上,目光剛好與花兒相接,看到她垂首藏著的擔憂,便對她眨眼, 要她安心。

果然, 婁擎隻是用腳尖磕了她腿一下,要她起來。

“不起。”銜蟬道:“肉身好苦,起來更苦。起來也沒有清淨, 要聽家國大事, 誰搶了誰, 誰又要強行嫁與誰。索性躺著聽罷!”

她如此綿軟, 喪失了鬥誌, 反倒叫婁擎沒了主意。他本意是想以銜蟬為要挾,要白棲嶺與朝瑰成親,可銜蟬自己已然先行放棄了自己,將她對生死的態度以這樣的方式陳情了。那白棲嶺何等聰明,自然也就懂了。

婁擎始終知曉銜蟬聰敏剛硬,她那一副柔軟的身體之下是一顆殺打不怕的心。

果然,白棲嶺重新接起了話茬:“不娶。”話音落了,遠處傳來一聲巨響,地面都隨之一震。這巨響恰到好處,將朝瑰嚇得站起來,問:“什麼響動?”

白棲嶺看向婁擎:“皇上知曉。”他話不必多說,婁擎殺他的兵器師傅,以為砍斷了他的雙手,想趁機砍死他。他適時送他份大禮,要他把戾氣收上一收。

見婁擎癱回塌上,便上前將花兒扯起來,順道訓斥她:“你倒是會找靠山,皇上身邊那麼多天香國色,又能看上你這等糙婦了?”

“比你強。”花兒抬頭看婁擎,再看看白棲嶺:“皇上龍顏天成,比你這個粗人強!”

“你們休要吵了,趕緊走罷!”銜蟬捂著自己的頭:“我頭痛,還我個清淨罷!幾年不見二爺竟添了些毛病,如今倒是學會搶人了!”

“今日不給我個交代,都不許走!”朝歸抽出自己的軟鞭指向銜蟬:“你休要攪和!你這個賤婢!”

銜蟬歎了口氣,坐回去,講話不軟不硬:“朝瑰公主既知民女是賤婢,又為何與我生這樣大的氣呢?莫非是這屋子裡的人公主都欺負不來,於是就盯上了我這等人不人鬼不鬼的了?那可不成,民女就算要被抽鞭子,也是被皇上抽,豈能輪得到公主動手呢?就算民女願,皇上也未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