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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花深處 姑娘彆哭 3998 字 7個月前

切釋放自己的□□,草原的王爺想要誰就要誰。但這一日他沒有,他隻是抱緊葉華裳,講話聲音很輕,在她耳邊唱她聽不懂的歌,時不時將嘴唇落在她額頭、唇角、耳邊。

葉華裳累了乏了,在睡去前對阿勒楚說道:“阿勒楚,若愛上你注定要受苦,那你今日就不該救我。當你那樣對我時,我真的不想活了。我不怕彆人那樣帶我,我不會難過,因為他們不是我的丈夫,而你,阿勒楚,你是我的天。”

“你不要傷害我,你傷害我,我會死的。”

天黑了,她睜開眼睛,目光如草原冬日的凜風寒冰,終其一生不會被吹散。

作者有話要說:

第65章 額遠河硝煙(二十五)

第二日的草原上下了一場大雨。

葉華裳躺在床上, 聽著那大雨砸到營帳上,劈裡啪啦,好像要將營帳掀翻了一般。風雨無阻在校場上訓練的阿勒楚罕見沒有早起, 葉華裳窩在他身邊, 將自己冰涼的腳塞進他腿間取暖。

“怎麼這麼涼?”阿勒楚眉頭皺了,但並沒趕走她。

葉華裳沒有回答他, 她經過了一夜未眠,將許多事想了個大概。她不能說覺得那郎中給她配的藥是壞的, 不能說她身在阿勒楚身邊而四面楚歌。隻是將自己的手掌也貼在他胸前, 嬌嗔說道:“外頭冷嘛。”

韃靼的女人自幼長在草原上, 與野草、狂風、羊群馬群狼群為伴, 哪怕是嬌嗔,也帶著幾分硬朗, 葉華裳這樣,令阿勒楚感到新奇。不知漢人女子都這般還是隻有葉華裳這般?

他心頭癢,一瞬間明白了為何人人道“美色誤國”,這等女子在身邊, 讓他二十餘年如一日的操練在這一日有了頓停。葉華裳哎呀一聲爬了起來,散亂的頭發披在肩頭, 怪罪自己道:“忘記王爺要早起了!”

她頸上的勒痕並未退卻, 殷紅的勒痕觸目驚心,講話時聲音沙啞, 喉嚨疼痛。葉華裳知曉自己要大病一場了。這病來得真好, 她隱隱覺得上天終於開始可憐她,且開始幫她。

“不起。”阿勒楚道。

“該起了。”葉華裳拉他起身, 絕口不提他今日要續妻之事, 隻是在為他挑選衣裳之時問他:“今日可要穿喜服?”

“穿那件。”阿勒楚伸手指了一件尋常的騎馬服, 代表他今日要去馴馬。葉華裳點點頭,為他寬衣換衣。阿勒楚見她眼中依稀有淚水,遂問她:“哭什麼?”

葉華裳嘴唇抖了抖,靠在他肩頭,攬住他腰身,哽咽道:“外面雨大,王爺早點回來。”

“好。”

“我會想你。”

“好。”

阿勒楚已經推開營帳門準備出去,最終又退了回來。他覺得有些話還是要說,於是看著葉華裳說道:“這事過去了,若還有下次,你就去服侍烏魯斯,反正你對他眉目傳情,大概有意於他。”

“欲加之罪何患無詞。”葉華裳咬著嘴唇,轉過臉去:“王爺可以不信我,但烏魯斯的事屬實是在羞辱我了。”

阿勒楚不管她,繼續說道:“做我阿勒楚的女人,要聽我的話,你們漢人那些怪念頭,你都收起來。草原不吃那套。”

“你的心機我看出了,往後彆動歪心眼,我不喜歡。若你真想唱一出戲給我看,彆教我看出來。”

“今日我原本要娶新妻,之所以不娶,不是因為你。因韃靼娶妻之日天降大雨,是為凶兆。”

阿勒楚幾經親人陷害,韃靼君王面前有那許多勾心鬥角,他如何看不出葉華裳昨日那出苦肉計?他夜裡睡不著的時候突然就明白了,她所謂的愛不過是為自保。虛情假意罷了!但阿勒楚冷眼旁觀也有樂趣。他見葉華裳的肩膀耷拉下去,知曉她聽進去了,就也不再多說,一腳踏進雨幕之中。

葉華裳隻覺得冷,無邊無際地冷。爬回床上,蓋緊被子,開始了她嫁給阿勒楚的首遭生病。葉華裳心知這場病因何而來,因她長久的恐慌在昨日達到了無可宣泄沒有出路的地步,因她自己也盼著病一場讓她的示弱看起來更為真切。她不指望阿勒楚真的心疼她,她明白阿勒楚根本不會心疼她,她不過是他的提線木偶罷了。而在阿勒楚心中,漢人女子地位比韃靼女子還不如,韃靼女子能生養、能乾更多粗重活計,在房事之中似乎更禁操磨。阿勒楚如何想她,她十分清楚。

這一場病來得洶湧,她燒糊塗了,喉嚨徹底發不出聲音,隨著呼吸產生劇痛。鈴鐺喂她喝水,在她難得清醒的時候小聲告訴她:“小姐,不要再喚二爺的名字了。”

“我嗎?”

“是的。”鈴鐺替葉華裳心酸,她在夢裡說:請二爺照顧我父親,拜托二爺了。想來在她心中,這世上除了白棲嶺再無任何人可以指望。哪怕在這無邊無際的草原之上,她都在夢中隱隱期望白棲嶺會是神兵天降。她也隻敢在夢中如此,清醒了就要自救。

葉華裳不敢再睡過去,她要鈴鐺在有彆人在場之時掐她,她怕自己說錯任何一句話。阿勒楚帶著一身濕衣服回來的時候正是她燒得最厲害的時候,一條濕帕子搭在她額頭轉瞬就冒了熱氣,嘴唇也乾了,眼神沒有了神采。

阿勒楚坐在她床頭,看她半晌,問她為何不叫郎中?

她囁嚅著不回答他,不敢再說那郎中半句壞話。

阿勒楚那麼聰明,自然知曉她是怎麼想,當即傳了郎中為她把脈抓藥。鈴鐺在一邊看著郎中寫方子,她是懂一些醫術的,確認那方子沒問題,就去找人抓藥。營帳內隻剩葉華裳和阿勒楚了,她拉著阿勒楚的手,將他手心貼在自己臉頰上,闔目而睡。

她不敢睡,但意誌實在昏沉,特彆冷的時候動手脫阿勒楚的衣服,抱住炭盆一樣的他。阿勒楚並未拒絕她,他看到了她真實的恐懼,在陌生的草原上像被狼群包圍的待宰的羔羊。

第二日她睜開眼,外面的大雨還在下,阿勒楚沒有走,見她睜眼說了一句:“我不娶了。人已經送走了。”

葉華裳紮了紮眼,眼淚就流了出來。她說:“阿勒楚,你救了我一命。你知道嗎?你救了我一命。”

阿勒楚的鐵石心腸並沒因為這句話瓦解,他說:“我不娶了,我要讓你親眼看著我的鐵騎踏到良清、踏到鬆江府、踏到你們的京城去。”

“那感情好,請王爺務必將那些惡人的人頭掛在城牆上,任人唾棄羞辱;請王爺務必要做到,華裳等著那一天。”

阿勒楚走了,葉華裳心中燒著一團火,她跑進大雨之中,透過濃濃的大霧看向額遠河對岸。明明故國就在對岸,她就是回不去,回不去!

鈴鐺上前抱住她,輕聲安慰她:“葉姑娘、葉姑娘,你彆怕,你還有我們。”

那天夜裡,下了好大好大一場霧,大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