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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花深處 姑娘彆哭 4682 字 7個月前

個姑娘,在她懵懂之時占她便宜,這等畜生事白二爺不稀罕做。

他就隻是問她:“你是不是要當狗!”

花兒斥罵他:“你才是狗!你是野狗!傻狗!”罵完察覺到脖頸上濕漉漉一下,尖銳的牙齒咬住她皮肉、白棲嶺發狠道:“你再罵?”

“白老二,你莫不是瘋了!”花兒胡亂掙紮,聲兒卻是亂了。抓著他肩膀的手也軟了,一個不當心栽進了他懷裡。

這架勢不好收場,白棲嶺傷口真疼,但他的心裡真舒坦,說不出的舒坦。

“你說你是狗,我就放開你。”白棲嶺要挾道。

“你才是狗。”

“你不是狗,那你與我搭夥過日子嗎?”白棲嶺問她。

“搭什麼夥?你在京城我在霍靈山,靠什麼搭夥?”

“我在京城你在霍靈山就搭不了夥了?你給我手上係根繩,說我白棲嶺是你的人;我在你手上係根繩,說你是我的人。”

“誰要跟你係根繩!我不要成親,也不與你搭夥!”花兒再推他,聽到白棲嶺笑了,他又疼又笑,這個瘋人!

白棲嶺放開她,問她:“那你看了我,就白看了?”

花兒沒想到他話鋒一轉,竟提到那事。這下不笨拙了,臉騰地紅了:“不是故意的,你非要我說這事,我倒要說你是故意的。沒見誰說立起來就立起來。”

“你見過幾個?”

花兒想了想:“見過一個,沒把的。”

白棲嶺被她逗笑了,想起她見到的是孫老爺那個閹人的,又覺得她可憐,不由伸手摸了摸她的頭。花兒脖子一縮,嘿嘿笑了。

她許久沒這樣嘿嘿一笑了,這一笑,恍惚回到燕琢城的春天,主仆二人整日插科打諢的日子。

那時她就是這樣,說到什麼好玩的或是做了虧心事,嘿嘿一笑。白棲嶺從前不覺得她笑得好看,隻覺得她好玩,如今見她兩眼一眯,竟覺得這小女子笑起來彆有一番風味。

他咀嚼了一番自己的心思,那時將死了,說一句“心裡有你”,究竟怎麼有的,他不清楚。但就是這麼一個小東西,讓他記掛著。

可這小東西還什麼都不懂呢!

白棲嶺見她躲躲閃閃,又打了什麼鬼主意,而他男子漢要有擔當,吃虧便吃虧罷!於是大聲說道:“你不就是沒看清楚心裡犯嘀咕嗎?想知曉我與那閹人究竟有何不同!你想看我給你看便是了!”

花兒睜大眼睛,震驚一句:“啊?”

作者有話要說:

肺炎了,今天一事無成,少更點吧。

明天晚上22:00,有本書為數不多的“小小碰撞”

第53章 額遠河硝煙(十三)

這等情形, 按照說書先生的路子,那當是:男子拋出一方絲帕,女子順手接了。眉眼相對, 心兒一橫, 多少事都可先按下不表,眼前人要先你儂我儂。尤其到這光景, 有一位竟然大方請另一位觀賞一翻,這尤為罕見。

隻可惜這二位:一個英勇慷慨、一個心不知肚不明。

那花兒將手一擺:“您的好意花兒心領了, 您的寶貝自己留著看。”

“不是你好奇?”

“非也。我對那東西好奇乾什麼?”

花兒瞟一眼, 拿起那把白瓷勺朝他嘴裡送東西, 那吃食到了嘴邊方想起他剛剛的蠻力, 便又撤回來,將碗放在床頭:“適才看您那力道許是好得差不多了!自己吃罷!”

白棲嶺也不好再裝, 即便是疼,也隻好硬吃下。花兒坐在一旁看著他,胳膊一抬眉頭一皺,多有費力, 又拿回碗來慢慢喂他。他微微抬眼,就看到她的小臉, 眉眼攢動, 不知在想什麼壞主意。

“孫燕歸。”白棲嶺喚她給自己起的大名。

“啊?”花兒抬起眼看他。

“你還惦記你飛奴哥哥嗎?”

“惦記。”

“哪種惦記?也想看他家夥是那種惦記?”白棲嶺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他倒想看看在花兒心中他和飛奴究竟有何不同。他究竟能否撼動一分飛奴照夜他們在她心中的位置。

花兒聞言就拍他一下, 白棲嶺就勢握住她手腕,花兒掙一掙, 掙不脫, 就問他:“白老二, 你要乾什麼?”

“膽大包天了你,一口一個白老二!”

“敬你時你是白二爺,煩你時你就是白老二!”

花兒雖這樣說,但還是不自在。她不懂她如今怎麼了,為何這次他死裡逃生,她見他反倒放不開了。從前跟他鬥那麼厲害,小命拴在褲腰上隨時能丟,都不懼看他眼眸,如今一看他的眼她就心慌。

慌什麼!

她身邊沒有人能訴說,銜蟬在的時候她能與銜蟬嘮叨一番,讓銜蟬給她解題。

柳公見她魂不守舍,就提點她:“從前有過這般光景麼?”

“什麼光景?”

“胡思亂想的光景?”

老人不好把話講透,好歹是女兒家,講透了小姑娘要不自在,反倒穀翦,大大方方問她:“思春了?”

“什麼思春了!”花兒想跟大將軍辯白兩句,可大將軍甩袖一句:“誰人不思春!”

花兒站在那直跺腳,也想不出一句反駁的話來,最終扭頭跑了。再回去看白棲嶺就不肯進門,站在門口支使旁人給他端水擦傷。白棲嶺見她跟做錯事一般,就覺著好玩。

他到底比她懂一些,在她迷茫的時候早想清楚了怎麼回事,說白了就是春心動了。白棲嶺其人從不拖泥帶水,動了就動了,有何可怕!臥在床上琢磨著待她進門好好與她說一說,要她知曉那情動不過是人之常情。可她呢,小耗子腦袋一縮,回洞裡了。

白棲嶺咳一聲,問門口的花兒:“往後也不進來了?”

“不進了!”

“往後也見我就跑?”

“對!打明兒起安排彆人伺候你,你這個活閻王我伺候不了。再說了,在穀家軍就沒有廢人。照夜哥哥受傷那麼重,眼下也下床了。白二爺您算來也有幾日了,也該下床了。”花兒故意氣他,見他不做聲就接著說道:“我反正打明兒起就要去巡邏了,您自己安好吧!”

說完了不走,等著白棲嶺搭言,但白棲嶺卻沒動靜了。那送水的小兵端著盆出來,花兒悄聲問他:“怎麼沒動靜?睡了?”

小兵點頭:“睡了睡了。”

花兒腹誹:果然身子骨完了,說睡就睡,比阿婆睡得還快。於是躡手躡腳進去,看看小兵把他照顧好沒。一盞小油燈快燒乾了,燈油吧嗒嗒落下。掌燈蹲在他床邊,掀起被子看他傷口,小兵照顧得細致,每一處都塗了藥。放心把被子掖回去,起身要走,被白棲嶺拉住手腕。

“不是不進來?”他說。

“你不是睡了?果然老奸巨猾。”

花兒放下油燈,一屁股坐在他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