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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花深處 姑娘彆哭 4142 字 7個月前

厚的韃靼,轉眼小命就交代了!

“彆人的事你少管。”白棲嶺看她愁眉苦臉,就教訓她:“你自己的事管好了嗎?你那個走丟的飛奴哥哥回來了嗎?你救那個畜生又找你了嗎?把你自己那爛攤子收拾好再管彆人。”

“我好著呢!”花兒不願再理他,獬鷹捂著屁股來送飯,她來一句:“我也沒吃呢!”

“給她加副碗筷。”白棲嶺竟沒轟她走,亦沒趕她去小凳吃,而是跟她面對面一起用飯。抬頭見花兒盯著那盤肉片出神,就順手換到她面前。白棲嶺進來食欲消退,三兩口就飽,此時也一樣,吃幾口就撂筷,看花兒狼吞虎咽,心生許多羨慕。

花兒一邊吃一邊看他,見他人跟沒了魂兒似的就問他:“吃不下啊?念著葉小姐呢?回頭人餓死了,葉小姐受了欺負連娘家都沒有了。”

“我在走之前給你安頓一個好夫家如何?”白棲嶺突然問她。

第36章 燕琢城之春(三)

“安頓一個好夫家?獬鷹啊還是阿虺哥啊,還是哪位老爺啊?”花兒嬉皮笑臉:“奴才的親事您大可不必擔憂,奴才呢,有的是人上門提親。今年一開年, 奴才的桃花就開了, 阿婆已經打發走了好幾個媒婆。依奴才看,您若是真體諒心疼奴才, 不如把那飯莊送贈予奴才…”花兒本是胡說,卻聽白棲嶺答道:

“好。”

她筷子尖兒杵在盤子邊兒上, 抬眼看他, 得寸進尺道:“奴才還想要茶肆。”

“送你。”

“所以二爺真不打算回燕琢了是吧?這些家業該處置了處置了, 那我還想要…”

“你見好就收, 以免竹籃打水一場空。”白棲嶺說完哼了一聲:“有的是人上門提親?你?看上你什麼了?看上你油嘴滑舌、偷奸耍滑、沒長開?”

“您再仔細看看呢!我有鼻子有眼怎麼就沒長開?把您交代的差事辦漂亮那是我聰敏,怎麼就偷奸耍滑了?我看你是被人摸傻了!”花兒吃了熊心豹子膽, 敢跟白棲嶺叫板了,眉眼一挑,大有“你可以杖責我,但我不服”的模樣。見白棲嶺又犯惡心, 就嘴賤多問一句:“到底摸哪了啊?”

白棲嶺隔桌捏住她腮幫子,將茶水往她嘴裡灌, 讓她閉嘴。外頭獬鷹聽到裡頭桌椅木凳響, 知曉二人又鬨了起來,兀自歎口氣。

花兒被灌了水, 一張臉咳得通紅,狠狠瞪白棲嶺一眼,這一眼有點女兒家情態了。

白棲嶺拿起筷子又作勢要打她, 她噗一聲笑了,露出滿口白牙。白棲嶺那一日打馬經過時看到她了, 她站在街邊像碰到什麼好事,笑著跟他打招呼。他第一眼以為自己看錯了,再一眼,就看到她白白淨淨,有個姑娘樣了。但白棲嶺有急事,不打算停下與她寒暄,也怕助長了她的氣焰。

要說如今燕琢城裡哪一個風頭最盛?頭一個屬白二爺,下一個就要屬白二爺的狗奴才花兒了。白棲嶺聽府裡下人說,有人提著東西去找花兒,企圖在白府謀個好差事。她好歹是知曉自己幾斤幾兩,不敢收東西,但儼然已在城裡耀武揚威起來。

她仍舊頑劣,賊眼一亮,又對白棲嶺笑笑。

“有話說。”白棲嶺見她得了便宜賣乖,挨了“打”接著吃飯接著嘴賤,她吃得香,他也被感染,拿起筷子重新吃起飯來。

“奴才就是琢磨著,若是二爺走了,老管家年歲大了,這麼大家業他管起來很累。您看奴才有沒有那心力能給老管家做個關門弟子呢?”

白棲嶺又看她一眼:“嗯。”

“您同意了?”

“嗯。”

花兒樂得拍手:“二爺!要麼說您是好人呢!”

“不是你罵我是瞎了心的白老二的時候了。”

花兒脖子一縮,嘿嘿一笑。她憧憬的好日子是往後跟老管家好生學本領,用幾年時間攢些銀子,能有個自己的營生。白棲嶺遂了她意,讓她忍不住對他好些。夾塊肉給他:“二爺,您剛吐過,補補。到底摸我們二爺哪了?給我們二爺摸成這樣!”

“閉嘴,不然滾出去。”

“哦。”

“你這麼怕銜蟬跟我去京城嗎?”白棲嶺突然問她:“你身邊的玩伴一個個走了,你一個人孤獨是嗎?”

“是。”

白棲嶺看她一眼,小耗子眼睛紅了,快要哭出來了。好心勸慰她幾句:“你要明白,人各有誌,並非所有人都像你一樣,吃飽穿暖即可,沒有半點誌向。天下也沒有不散的筵席,柳條巷也早晚要散。道理你肯定懂,我說再多都無用。”

花兒隱約明白了白棲嶺的言外之意,照夜真的去了大營,銜蟬應當也會走。

晚上上職之前看到銜蟬在家裡偷偷抹眼淚,就對她說:“若不放心咱們就去瞧瞧,我陪你去。那大營從前都不許咱們靠近,如果有了照夜這層乾係,好歹也能進去玩一通了。”

於是隨銜蟬去了一次大營。路上與銜蟬說起白棲嶺被小丫頭爬床的事,一邊說一邊困惑:“摸哪裡了呢?怎麼還扯出了“巨物”。她這樣念叨,銜蟬臉騰地紅了,忙製止她:“我的花兒啊!你可千萬不能再問二爺了!我現在就說與你聽罷!”湊到花兒耳邊,把自己知曉的那些與她講了,花兒眼瞪得溜圓,一張嘴半晌合不上,末了來一句:“那有什麼好?那有什麼樂趣?”

銜蟬拍打她:“你早晚會懂!”

“我懂那個做什麼!我飯都吃不飽。”

銜蟬不知該如何與她講這個道理,隻是對她說:與心愛的男子這般那般是好的,不必過於抵觸。可眼下你沒有心愛的人,我講再多都無用。

花兒就笑了。

她們笑鬨著,眼中是燕琢城短暫的春日,春花春樹,好一派熱鬨。

去那大營要穿過一片森林,走的儘是羊腸小道。過了那片森林,能看到一條長河。那河是連著護城河的,到這裡一片開闊。河兩岸是大片的草場,站在這裡能看到對岸的韃靼在生火做飯。

沿河走,差不多十裡,就能到大營。大營是在河最淺的岸邊,想來是怕韃靼騎著馬趟河過來,是以用大營擋著。

大營有幾百個大帳篷,能容納3萬守軍,現在守軍撤了,空蕩蕩一片。

大營裡的草都沒人鋤,生得丈把高,看上去一片荒蕪。照夜等人在最外的帳篷裡,便於把守那條河流。對岸的韃靼時不時朝此處放一箭,因著一條河攔著,有一定距離,那箭傷不到人,但屬實會把新征的兵嚇著。

照夜這些年練就了一身本領,在這些人中很出挑,知縣沒有可用之人,就派他去操練彆人。這沒日沒夜的操練,隻有他一人當回事,其餘人怏怏的,說幾句就急:“有什麼可練?不過是為那點碎銀子,真遇到事誰往前去,轉身就跑保命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