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5 章(倒v開始)(1 / 1)

宋如下一個休息日回來聽到宋婉所說的給潘佑辰送禮的事情, 宋婉的講述重點在宋宣是怎樣被她賴走了一本書,而她白得了一隻小玉兔的“聰明”,宋如聽到的卻是“沒開竅”, 雖也不覺得潘佑辰是什麼不可錯失的良配,但宋婉的這般孩子心性, 還是讓她嘲笑了一番。

宋婉嘻嘻哈哈,不以為意,纏著宋如講她又學了什麼, 不是隻聽宋如講,自己的也講, 不過她在府內的事情多少有些乏善可陳了。

宋家包括她在內的四個庶女在一個課堂上被一個先生授課, 若是隻有她們四個, 就憑宋妍那掐尖兒挑事兒的性子,哪怕宋娟和宋婷都算文靜, 恐也無法避免口舌相爭。

但宋府女學卻不止有她們四個,還有一些親戚家過來附學的女孩子們, 旁係的,外姓的,這般“鯰魚”入場,宋妍有勁兒也對外人使了, 天然就把宋婉她們三個當做了同盟軍, 有那麼點兒一致對外的意思。

宋婉沒意思參與這些小蘿莉的爭鋒, 便混在宋娟和宋婷身邊兒當背景板, 反正宋妍衝鋒陷陣的時候,也完全不需要她們並肩就是了。

外部矛盾分散內部矛盾,在這種環境下,宋婉的學習生活可謂十分平靜, 最多也就是有人酸兩句她長得好,她就隻當誇獎了。

若是多被人酸幾句就能長得更好,那她希望這樣的“酸”來得更猛烈一些。

與宋如廝混了一陣兒,增加感情,下午的時候,宋婉就會做點兒自己的事兒,練練琴,或者寫寫字。

這兩項原主都有基礎在,看房間門的擺設就知道了,不過宋婉再來,就多少有了點兒困難,琴還可以說是生疏了,跟著先生後補,隻要小心點兒,最多是先生把講過的重講一遍,也不會抓著她忘性大說事兒。

而寫字上,該怎麼說呢?原主的字寫得也有點兒太好了,以至於宋婉練字都不敢讓人看到,每一張寫廢了的字都被塗黑了了事兒,其實她還想過把紙張泡水,但水盆可沒放在書桌旁,拿過去就避不開春巧的眼,她就直接塗黑了,最多就是浪費點兒墨水了。

再後來,她就隨意塗抹,說是學作畫,反正把那些不像的字跡都遮擋住就成功了。

因為這樣的原因,先生留下來的功課,十次裡八次她是不做的,那種需要寫字的功課她都逃了。

也就是女學了,先生的要求沒那麼嚴苛,否則她恐怕早就被找家長了。

“姑娘也大了,有些事該上心才是。”

晚間門,春巧給宋婉通頭發的時候踟躕著說。

她面上的猶豫不決都映在了銅鏡裡,宋婉一看就笑了:“我知道你在說什麼,可是沒必要。”

這些時日的相處,宋婉對春巧的信任多了些,這會兒也不掩飾自己的心思,“我的未來,自有父親母親操心,旁的,不必理會那麼多。”

她何嘗不知道宋如想說什麼,不知道春巧想說什麼,但潘佑辰並未出現在她的考量之中,也是有原因的。

潘二哥雖好,婉兒妹妹卻沒那麼樂觀。若是父母長輩選擇,遵循世俗的規則她嫁了,以後過得不好,尚且還能找個人去怪罪,讓他們為自己負責,可若是自己選了,一心奔著愛情,嗤,她又哪裡有什麼愛情了,現代人,幾個還相信純愛?

純愛也許有,都是彆人的。

指望純愛落到自己身上,倒不如指望天上掉餡餅,可能性還更大一些。

宋婉不相信這個,自然也不會一門心思找一個自己愛的人,若是愛自己的,不是不能考慮,但相較於他愛自己時候的千好萬好,等到他不愛自己,那宋婉可就不保證她會做出點兒什麼事情來了。

屬於她的東西,決不能被搶走。

燭光無法照亮眼睫下的暗影,宋婉的心性絕不是古代的大家閨秀該有的溫順柔和,在某些必要的時候,她有豁出一切的勇氣,用來維護自己的利益。

“……姑娘。”

春巧有些說不清的擔憂,在宋婉越來越不掩飾的情況下,她也發現宋婉變了很多,真的就是女大十八變嗎?

宋婉拍了拍她的手,嬉皮笑臉:“快去床上等我、寵你呦!”

後三個字說得幾乎無聲,但那帶著氣聲的話,還是把春巧聽得臉頰緋紅,剛才的心情都不翼而飛,隻顧著嗔怪:“姑娘跟誰學的,這般、這般……”她竟是不知道有什麼詞來形容。

“我聽說,紈絝子弟都是這般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誒,你說,咱們望京最有名的紈絝子弟是誰?我怎麼好像一直沒有聽說過。”

宋婉從自己那些同窗之中聽說了很多,那蓮花郞更是高居話題榜首,但也不是一成不變的,還有博陽郡王,還有三絕公子,還有……若乾傑出的郎君都在她們的話題榜首。

每每聽來,宋婉都在心中嘖嘖,這才多大點兒啊,就惦記好看郎君了,可又忍不住豎著耳朵多聽兩句,說啊,繼續說,什麼三絕來著?臉,腰,還有……咳咳,後面是什麼我不可以聽的嗎?誰起的頭?怎麼發現的?

至於那些“差生”,抱歉,胡凱爾。

隻能說古代的校園戀情,大概不迷校霸,隻愛學神。

哦,忘了,如果真的有紈絝子弟,恐怕也早就不上學了,沒什麼成為校霸的機會。

“這個、”春巧遲疑,看她模樣不是不知道,而是不知道該不該說,宋婉一骨碌翻上床,還特意從春巧身上越過去,貓兒一樣輕盈,偏偏又要用發尾撩過春巧的脖頸,那微微的癢意讓春巧縮脖,然後就像是低嗅她發上清香一樣,引得宋婉咯咯地笑,趴在了春巧的肩上,衝她的耳側吹起,如蘭嗬氣些許落入耳孔之中,瞬間門令人頭皮發麻,春巧忙側頭避開,略無奈:“我說,我說就是了……”

望京之中的紈絝子弟,並不是沒有,相反還有點兒多,不過跟宋婉想象中紈絝子弟的樣子不一樣,這些紈絝子弟並不是毫無禮貌,走路左搖右擺像是小混混那般橫行街上,而是在一些事情上有那麼點兒混不吝的趨勢。

比如說秦小霸王秦驍就是其中翹楚,秦驍的祖父是開國公,隻說古代爵位的公侯伯子男,這開國公又有“開國”之封,可見戎馬軍功,自上而下,秦驍家中可謂是軍事化管理,從祖父開始就沒有不出息的那個,結果到了孫子輩,秦驍就來了個滑鐵盧,直線降低了秦家的底線。

秦驍最出名的一件事就是早年天真無邪的時候,被賣身葬父的套路騙了,真當是做善事,弄回去一個蛇蠍婦人,那婦人踩著他成了他父親的妾侍,他那時候還未覺得什麼,以為是父親強取豪奪了,跟父親頗有矛盾,再後來知道對方真面目,竟是直接把懷著身孕的這位兩面派給弄死了。

毫不誇張,真的就是幾個巴掌把人扇飛,然後對方摔倒,肚子撞到台階,流產的時候大出血死了。

這件事,因為秦家治家甚嚴,為了以正視聽,專門請了衙門的人上門去勘驗,仵作都去翻動了那妾侍的屍身,確認流產非毆打所致,真的是意外磕碰台階的因素。

因妾侍當初隨著秦驍入府是簽了賣身契的,按照大夏律法,主殺奴無罪,這件事本來也算不上什麼案子,更不要說其中還有意外成分。

法律不能判,官府不能定,秦家卻還是給秦驍行了家法,打得人足有兩月都沒爬起來。

這還多虧了祖母愛護,否則,真是要丟了半條小命去。

但這等謀害庶母的汙點卻也牢牢地印在了秦驍的身上,以至於後來他再沒多少惡事出來,也總是被人冠以“望京紈絝第一”的頭銜。

“……便是這般,這位小公爺到現在都沒有娶妻,說是得了厭女症。”

春巧半是隱晦地提醒。

“小公爺?”

宋婉關注的卻是這個稱呼,開國公秦家不是很多人嗎?怎麼也輪不到秦驍來繼承吧。

春巧淺笑:“大家都是這麼叫的。”

跟繼承不繼承的沒什麼關係,就是一個尊稱,能夠以此博得對方一二好感就足夠了。

若是真正的繼承人,那就是世子了。

這裡面不得不提的就是榮王世子了,也是望京紈絝之一。

許是有了幾分談興,又深知宋婉還算是個嘴嚴的,春巧再也忍不住滿腹的八卦,在這夜深人靜的時候,對著枕邊的宋婉小聲說來。

“榮王世子其實是榮王第五子,據說還是外室子,五歲上才被抱回王府……”

榮王妃生了三子,三子夭折,再也不能生育,讓妾侍生,卻都是女兒,最後是榮王在外頭養著的生了一個兒子,這兒子據說還很不錯,深得榮王喜歡,也不知道夫妻兩個怎樣說的,就直接把這個孩子接入府中,記在榮王妃名下,成了嫡子。

後來榮王還為其請封了世子之位,這在當時也是被不少人詬病的,就算是皇帝的親弟弟,也不能這麼不拿規矩當回事兒,一個外室子,記做嫡子已經是僥天之幸了,怎麼還能封為正統的世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