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4 章 你也有今天啊(1 / 1)

之後的幾天,秦闕順利拍完了進入金城集團前的所有戲份。

在通過面試後,陸雨與其他4個面試通過的保安被分配到了遠郊的一個舊廠區接受所謂的崗前培訓。

舊廠區就是開機儀式的舉辦地。

“聽著,通過面試隻是你們進入金城集團的第一步,兩萬的月薪可沒那麼好拿,要是受不了趁早滾蛋!”

身材高大,皮膚黝黑,臉中間有一條猙獰傷疤的“教官”氣勢儼然地繞著站成一排的保安們緩慢地轉著圈,鷹隼般銳利的眼神掃過烈日下的人們。

“你!誰讓你動的!”陸雨身邊的人不知是被太陽曬昏了頭還是怎麼,踉蹌了一下,立刻被教官扯著頭發拽出隊伍,手中粗實的皮帶毫不猶豫地往她身上打去。

皮帶打在皮肉上的沉悶聲響混著那人淒厲的慘叫,成為這片荒蠻土地上的唯一背景音。

明晃晃的太陽毫不憐惜地炙烤著大地,空氣中的水分好像都被蒸發出來,天地變成了一個巨大的蒸籠,吸進來的熱氣灼燒著鼻腔。

被暴曬的皮膚隱隱作痛,豆大的汗珠滾過眉毛,流進眼睛裡,蟄得人生疼。

視線一片模糊,陸雨一動不動,身邊的同行們也是一樣。

事情到了這種地步,即使再遲鈍的人也該發現這裡不是什麼正經地方了。

但卻沒有一個人退出,就連那個被教練抽了十幾皮帶的女人,在也在教練的怒吼下,忍著皮開肉綻的痛苦回到了隊伍裡。

果然,這裡都是精挑細選,無路可走的亡命之徒。

隻有這樣的人,才願意幫金城集團做那些見不得人的臟事。

身體上的痛苦並未妨礙精神上的喜悅,陸雨面無表情地望著前方,知道自己沒有找錯地方。

一天的折磨過後,保安們回到破舊不堪的宿舍,總算可以稍稍放鬆下來。

可不要命的人比起人更接近野獸,艱苦的訓練也磨滅不了她們互相撕咬的凶惡之心。

“呼!”身材最高大的女人點了根煙,一口氣抽掉半根,一腳踹在正包紮傷口的同事屁股上,踹得那人一聲慘叫,“趁著大家都在,我說個事,以後咱幾個裡我說了算!誰有意見?”

女人戲謔中帶著惡毒的眼神從幾人臉上掃過,其他三人都默默低下頭,其中一個懂眼色的還附和道:“是是是,大姐,以後我們都聽你的,絕無二話!”

女人滿意地點點頭,目光落在唯一沒有表態的陸雨臉上,“你呢?”

陸雨淡淡地看向她,“我是來賺錢的,你給我錢嗎?”

“哈!”女人嗤笑一聲,把煙丟在地上踩滅,眼中閃著興奮暴虐的光,“今天還碰上個刺頭啊!”

身高接近一米九,虎背熊腰的女人跟矮她一頭,身材偏瘦的陸雨站在一起,明眼人都能看出誰會贏。

其他三人互視一眼,站到了女人的身後。

“揍她!”女人一聲怒吼,率先撲了上來,陸雨閃身躲到一旁

,卻被緊隨其後的幾人抱住了四肢,拖到了床前。

粗糲的繩子捆住手腕,女人獰笑著又點燃一根煙,湊到陸雨臉前。

“服不服?不服我先給你打個記號!”

陸雨歎了口氣,“我都說了,得給錢。”

話音未落,她未被挾製的雙腿猛地一彈,整個人向後仰去,躲開了女人按下的煙頭,一腳踹在對方脆弱的腹部。

這一腳她用了全力,女人被她踹得弓身倒地,縮成一團。

其他幾人還未反應過來,陸雨已經解開繩子,一拳攮在離她最近的人臉上,直接將人打趴在地。

對在精銳部隊預備役訓練中仍能遙遙領先的陸雨而言,收拾這幾個逞凶鬥狠的野路子,不過是舉手之勞。

她隻是想要徹底擊垮這些人的心防,讓她們老實點以後彆礙自己的事。

僅僅是武力壓製不夠,要讓她們在以為勝券在握的時候一敗塗地,才能碾碎反抗的意識。

一分鐘後,宿舍裡隻剩陸雨一個站著的人,她一腳踩在女人臉上,撿起地上未熄滅的煙頭按滅在腳下的臉上。

“啊!!!”

女人的哀嚎在狹窄的室內回蕩,嚇得其他幾人瑟瑟發抖。

“好了,”陸雨丟掉煙頭,既沒讓她們重新認老大,也沒說任何威脅的話語,輕描淡寫道,“累了一天,都早點睡吧。”

她起身去外面打水洗澡,所過之處,那些被她揍趴下的人連滾帶爬地遠離了她。

隱藏在暗處的監控忠實的記錄下一切,教官室裡,屏幕前的教官在本子上寫道:“陸雨,身手和心理素質均佳,可用錢財收買,建議重用。”

這太陽也太毒了一點。

回到宿舍的秦闕望著鏡中黑了一圈的臉無奈苦笑。

這才一天,她露在外面的皮膚和衣服下的已經是兩個色了。

她剛洗完澡,眼皮直打架,今天一天她除了沒真挨揍以外,也跟陸雨差不太多了。

躺在床上,閉上眼睛。

怎麼還是睡不著?

秦闕覺得自己有點過分粘燕傾了。

這幾天她幾乎每天都要跟燕傾視頻電話,看見女人的臉才能安然睡去。

燕傾不會嫌自己煩吧。

她打開手機,給燕傾發了條消息。

秦闕:剛拍完。

秦闕:圖片。

她照了下自己分層的胳膊。

沒一會,手機震動起來。

燕傾給她打來了視頻電話。

這可是她主動給我打的,不怨我。

秦闕一邊安慰自己一邊快速坐起身,接通了電話。

那頭的燕傾一臉精致的全妝,頭發整齊地盤起,身後的背景是裝修豪華的休息室。

“你在參加宴會嗎?”

秦闕訝然,有些後悔不該打擾對方。

燕傾沒回答她的問題,秀美微蹙地盯著她看了半晌,“怎麼曬這麼狠?”

鏡頭那邊的alpha面帶微笑地望著她,精神比前兩天好了不少,但原本粉白的皮膚被曬得黑紅。

燕傾看著就覺得刺痛,秦闕還傻笑著,“沒事,我檢查過了,沒有曬傷。”

她的回答沒能舒展燕傾的眉頭,女人靜靜地看了她半晌,輕聲道:“讓我看看彆的地方。”

察覺到燕傾語氣中的不愉,秦闕有些慌亂地把手機架在床頭,自己往後退了半米,好讓鏡頭把全身都錄進去。

“真得還好,擦過藥了。”

燕傾瞪了她一眼,其中的惱怒像塊強力膠粘住了她的兩片唇,秦闕隻好乖巧地坐著任由女人打量。

燕傾的目光掃過每一處裸露在外的肌膚,說也奇怪,那目光竟比剛擦上的藥膏還管用一些,被看過的地方像被女人微涼的手指撫過,秦闕舒服得直想打哆嗦,又覺得這樣好像太過變態了一點,強自忍住了。

皮膚表層的熱意被壓下去,另一種截然不同的滾燙從內裡頂上來。

秦闕忍不住抬手捂住臉,她覺得趙大夫對易感期的診斷不完全準確。

總不至於是她太敏感,隻是被對方看著都會起反應。

也太糟糕了。

秦闕怕燕傾再看下去自己先受不了,主動出聲打斷,“你不會嫌棄我黑吧?”

這本是句轉移視線的玩笑,但一問出口,秦闕反倒真得忐忑起來。

女為悅己者容,她從前不怎麼在乎外貌,現在覺得燕傾反應這麼大搞不好就是更喜歡她白一點。

還好訓練的戲已經拍得差不多了.

被曬傻了嗎?問這種問題。

屏幕那頭的燕傾愣了一下,笑了起來,但那笑容看上去並不是很和善,更像被氣的。

“你再亂說,我就該嫌棄你的腦子了。”

秦闕立刻舉手投降,“我錯了,你彆生氣嘛。”

“你手腕怎麼了?”

燕傾的目光卻落在她的手腕上。

秦闕這才注意到,手腕被粗糙的繩索磨出了一圈細密的傷口。

雖然打戲橋段都經過了弱化處理,但為了追求真實,小的磕碰也是在所難免。

“哦,沒……”

看著女人不善的眼神,秦闕識趣地把擠到嘴邊的沒事咽了回去。

這都是很正常的。

鄧佳敲響房門,提醒她該出去了。

燕傾閉上眼睛,深吸兩口氣平複下立刻飛去見秦闕的心情,交代道:“好好擦藥,明天我要檢查。”

秦闕哪還敢說這點小傷不用管,連連點頭,“好的。”

女人的臉色總算陰轉晴,“那先這樣,你早點休息。”

因為在訓練營中的出色表現,陸雨在訓練結束後直接被調到了金城最重要的倉庫之一。

可還沒等她調查出個結果,就被另一件事打斷了步伐。

“抓住她!”深夜的倉庫中,強光手電如同驚動的飛鳥般四處橫掃。

陸雨和同事們被隊長催促著,四散開來檢查一排排貨架。()

有條子混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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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警方也發現了這裡有問題,派出了臥底。

可惜學藝不精,被發現了。

陸雨運氣不錯,走到最裡側的時候,手電掃到了一雙顫抖的靴子。

她還在思索如果自己放水,這倒黴鬼有沒有可能逃出生天,那個臥底已經扛不住了,衝出貨架向她撲來。

蠢貨。

陸雨暗罵一句,接住對方揮來的拳頭,被緊隨而來的膝擊撞了個趔趄。

兩人打鬥的聲音吸引了其他保安的注意力,陸雨不得不全力反擊,一陣拳腳交錯後,臥底被她按在了身下。

“呸!你們這些為虎作倀的混賬,不會有好下場的!”那臥底不過二十出頭的模樣,被擰著胳膊依然義正言辭地叫罵不止。

“省點力氣吧。”陸雨把她交給了緊隨而來的隊長,心道,姐姐可是個好人,也沒什麼好下場,你們還勸我接受現實呢。

她本不想管這個臥底的死活,但半夜躺在床上,怎麼都睡不著,到底爬起來,用隱秘的手段匿名給警方發了條信息。

如果她們想從她嘴裡問出什麼,應該不會立刻殺了她。

希望這次你們能快一點,警察同誌。

她收起通信設備,終於閉上眼睛。

“鵲鵲,很疼嗎?”

白團團站在一旁,一臉揪心地看著醫生給秦闕腫起的嘴角上藥。

與臥底的打戲是在黑暗的環境下拍的,秦闕一個沒注意被對方的膝蓋撞了下嘴角,現在整個都腫了起來。

演臥底的演員都快嚇哭了,一個勁地衝她道歉。

知道對方不是故意的,秦闕沒有追究,反而勸她放寬心,拍打戲受傷本來就很正常。

“嘶,沒,沒事,不疼。”秦闕忍著嘴角的疼痛,衝白團團咧了咧另一邊嘴角。

“你還是彆笑了,挺嚇人的。”白團團捂著心口,“不疼你抖什麼啊?”

秦闕:“……”

這孩子就是太老實,她總不能說自己是想到燕傾今天還要檢查自己手腕上的傷口,嚇得了吧。

昨天隻是曬黑了點女人就擰了半天眉頭,今天要是看到她腫著半張臉……

秦闕打了個哆嗦,問正在收起醫療箱的醫生,“醫生,我這個傷口能化妝嗎?”

醫生用看神經病的眼神看了她一眼,“你要想明天還腫著半張臉,可以化。”

秦闕:“……”

回到住所收拾停當,秦闕在床上翻來覆去,一會看一眼手機,怕燕傾打過來。

要不直接開飛行模式,就說信號不好,等明天腫消了再說?

可那樣燕傾會更擔心吧?

正糾結間,手中的手機突然震動,是燕傾的視頻電話。

秦闕想都沒想按下了掛斷鍵,還沒等她編出個理由,燕傾就又打了過來。

與電話一起來的還有女

() 人的消息。()

燕傾:給你三秒鐘,接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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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傾:三。

燕傾:二。

事不過三,秦闕立刻端正身子接通電話。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受傷的已經塗了藥了手腕上的傷也結痂了你彆生氣!”

她沒敢去看畫面,直接低下頭進行了一番認真檢討。

電話那頭良久沒有動靜,就在秦闕忍不住想偷偷看一眼時,女人無奈地輕笑聲傳來。

“好啦,我不怪你,給我看看。”

秦闕這才敢抬頭,隻看到燕傾表情複雜地笑著看她,似乎沒有生氣。

屏幕上的alpha腫著半張臉一臉無辜,看上去滑稽又可憐。

難為她,都這樣了還記著跟自己道歉。

我又不是生你的氣。

燕傾心裡嘀咕了一句,問道:“還疼嗎?”

女人溫柔的眼眸像春日的柳枝撩過傷處,本來偃旗息鼓的疼痛又卷土重來。

怎麼跟小孩子似的一被人安慰反倒脆弱起來。

秦闕眼睛泛酸,也無心再故作堅強,“有一點。”

那雙濕漉漉的黑眸渴求地望著自己,自己卻沒什麼能做的。

我是生自己的氣啊。

燕傾垂眸,“可惜我不在你身邊,連幫你吹吹都做不到。”

察覺到女人言語中的落寞,秦闕堅定地搖頭,“沒關係的,你看看我,我就好一些了,真的。”

燕傾無奈,“你還真是……叫我說什麼好呢。”

太乖了一點。

深夜,健身房內。

身材高挑的女人面無表情地在跑步機上跑動著,露在外面的肌膚已經被細密的汗水覆蓋,晶瑩的汗珠順著明晰的下頜線淌下,她卻沒有一點要停下來的意思。

就想要把所有的力氣耗儘為止。

許禮進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

她走到燕傾面前,抬手按停了跑步機,“行程都這麼滿了,還忙著加練?也不怕身體出問題。”

燕傾淡淡地看她一眼,走到旁邊的座椅旁坐下,“我隻是睡不著,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沒事的。”

“為了秦闕?”

許禮現在已經升不起太多嫉妒了,隻是有些想笑,她覺得讓以前的燕傾看見她自己現在為了個alpha心神不寧的樣子應該也會想笑。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燕傾斜她一眼,擰開茶杯喝了一口,“她好好的拍戲呢我沒必要操心,但就像一棵自己精心養護的小樹苗,現在孤身在外面對狂風暴雨,它固然不會彎折,還會因為風雨的滋養長得更好,可我看著她掉下來的枝葉總歸是不太好受,你懂嗎?”

“不是很懂。”許禮笑道,“但我想說,你也有今天啊?”

也有你燕傾為彆人牽腸掛肚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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