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1 / 1)

事情發生的太快,猝不及防,不光是林一一始料未及,同為頂級alpha的盛囂也沒有想到齊溯真的會動手,還出手這麼乾脆利落。

這麼近的距離,他哪怕反應很快地躲避了,那拳大半的力氣還是砸在了他的臉上。

而且少年還很壞心眼的往他另一邊完好的臉上砸去,這才他一左一右都挨了拳頭。

林一一打他也就算了,齊溯算什麼東西,一個beta而已,他怎麼敢!

盛囂臉色驟然沉下,虯結的肌肉緊繃,眼看著就要還擊過去,一隻白皙修長,卻有力的手猛地抓住了他的手腕。

“盛先生,他不是故意的。”

“哈?”

青年與其說是生氣,更多的是委屈,那雙眸子盛滿怒火,用一種難以置信又不可理喻的眼神看向林一一,質問著林一一。

“我管他是不是故意的,你沒看到剛才是他先對我動手的嗎?先撩者賤,我不還手難道站著被他打嗎?”

林一一抿了抿嘴唇:“可要真論誰先撩者賤,不是您故意挑釁在先嗎?”

“你!”

盛囂被她這話給氣得不輕,偏他又沒法兒反駁,剛才他自己也不知道抽什麼風一看到齊溯就不爽,尤其是在被他敵視的眼神對上的時候,屬於alpha的本能讓他莫名產生了一種地盤被覬覦的危機。

他咬了咬牙,自認理虧的同時又實在咽不下去這口氣,梗著脖子道:“那他也不能動手打我!”

一旁的齊溯先前看到的注意力都在林一一身上,一看她受傷了心下又急又怒,此時這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眼前的青年是誰——是盛氏集團的掌權人盛囂。

其實不光是在學校論壇那段盛囂和林一一對練的視頻裡他見過對方,齊溯和盛囂的初次見面是在上一世的一次A大優秀校友演講上,其中青年是作為壓軸出場的。

他記得很清楚,當時不光是A大的師生,隔壁B大也有不少慕名而來旁聽的。

事業有成,年輕俊美的alpha,一直都是婚戀市場的香餑餑,尤其是盛囂這種頂級alpha,更是炙手可熱。

一場演講下來,學校論壇都炸了,那些omega春心萌動,激動得好幾個信息素都溢出了,不到一天的時間把盛囂從小到大能夠扒到的信息扒拉了個底朝天。

齊溯有個室友很喜歡盛囂,天天給他們科普青年的各種事跡各種成就,同在一個屋簷下,他就算不了解盛囂,聽得多了也知道了他不少的事情。

其中就有一件讓他印象最為深刻的事情——青年和他一樣,也經曆過二次分化,且是由omega分化成的alpha。

一開始齊溯隻是半信半疑,主要是他看過論壇裡不知道他們從哪裡搜刮到的青年十來歲時候的照片,和現在除卻個子更高身材更魁梧了一點之外相差並不大。

按理說一個omega分化成alpha前期差彆是比他這種O分化成B的要明顯的多,甚至可

以說天差地彆的程度。

可到了之後,在發現白羽清腳踏兩隻船,和陸星舟有婚約的時候,齊溯第一時間並沒有打草驚蛇,而是去調查了一下陸星舟的事情,想看看是真是假。

當然,他這麼做並不是真的有多相信白羽清,對她多情根深種不願意分手,他隻是想要個實錘,這樣才能跟她徹底斷了聯係。

結果在調查陸星舟的時候齊溯意外發現了一件事情,盛囂曾和陸星舟同讀一個初中,而後者所就讀的是omega學院,這也間接證明了青年的確是二次分化成的alpha。

然而這還不是最有意思的,最有意思的是盛囂似乎是個同O戀。

從他打探到的消息來看,青年對陸星舟有超過朋友之上的感情,在分化前的時候這兩人就是無話不談,形影不離的好友,而分化後盛家就去找了陸家,想要與之聯姻。

這麼迫不及待,就好像早就喜歡陸星舟,隻是那時候他身為omega知道陸星舟沒辦法接受,如今分化成alpha了,認為自己終於有機會了立刻展開了行動。

隻是陸星舟和上一世的自己一樣眼瞎,被白羽清偽裝的假面給耍得團團轉,對她還真情有獨鐘,拒絕了盛囂的聯姻,又或者陸星舟隻是單純不喜歡盛囂,拿白羽清當了擋箭牌。

之後盛囂和陸星舟如何了齊溯就不知道了,因為那個時候他已經出意外重生了。

所以此刻乍然看到盛囂,一來是關心則亂,二來是他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和上一世他看到的那個光鮮亮麗的男人相差甚遠,齊溯這才沒有第一時間認出他來。

不過即使認出他來,齊溯那一拳也會砸下去。

可是動手之後齊溯才稍微理智了些,看出兩人之間並沒有像他以為的那樣劍拔弩張,針鋒相對,甚至氣氛可以說還算和諧。

他眼眸一動,意識到這是盛囂故意挑釁的自己,儘管不知道原因,齊溯也不想給少女添麻煩,讓她為難。

“對不起,是我誤會了,我向你道歉。”

齊溯走近了一步,抬眸看向一臉怒容的盛囂:“一切都和一一無關,都是我的錯,你有什麼衝著我來,要還回來還是如何我都隨你。隻是希望你彆因此遷怒她,辭退她。”

林一一是盛囂引導師這件事A大知道的人不少,齊溯也是因著後知後覺想起了這回事才不情不願朝對方低的頭。

說到這裡他皮笑肉不笑補充了一句:“不過應該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盛先生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做出遷怒這種沒品的事情呢?”

盛囂哪裡聽不出他是在陰陽怪氣他,本來就因為林一一維護對方而惱怒的盛囂正一肚子火,聽到他這話扯了扯嘴角。

“當然,我這人一向就事論事。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這一拳打回去你也應該不會覺得委屈吧。”

齊溯早就知道盛囂不會輕易放過他,他眼皮都不帶抬一下回答道:“當然。”

“不過可以不打臉嗎?這個月藝術節我有表演。”

盛囂給氣笑了:“你擱這兒跟我買菜呢還討價還價起來了?”

本來他也沒想著專門挑什麼地方揍,聽齊溯這麼說了,他反而覺著必須要以眼還眼以牙還牙,憑什麼他的臉就金貴,他的臉就可以隨便蹂/躪了?

這是什麼道理?

尤其是盛囂瞧見齊溯明明是個beta,卻長了一張比omega還要漂亮的臉蛋的時候,他火氣就更大了。

他粗聲粗氣對林一一道:“你也聽到了是他自願讓我打回去的,你鬆開。”

林一一沉默了一瞬,看了一眼齊溯纖細清瘦的樣子,又看了一眼盛囂快要和少年臉一樣大的拳頭。

她囁嚅了下嘴唇,說道:“……盛先生,要不這次您大人有大量就算了吧。畢竟他也不是故意的。”

此話一出,盛囂和齊溯的目光同時看了過來,隻是前者是驚愕,後者是欣喜。

盛囂和林一一認識有一段時間了,少女是什麼性子他也算了解了個七八分,她雖然對誰都溫柔好說話,一副好脾氣的樣子,也正是因為如此她對誰都一視同仁,從不會偏袒誰。

今天這件事是他挑釁在先沒錯,但齊溯動手了也的的確確是事實,他還回去無可厚非。

偏偏一向最公正最一視同仁的少女卻破天荒為齊溯說話,盛囂怎麼能不驚訝?

同樣的齊溯也覺察到了林一一對他的一點偏袒,唇角的弧度忍不住上揚,眼睛都彎成了月牙兒。

盛囂一看到他這樣子眼皮一跳,幾乎下意識就聯想到了陸星舟。

之前他質問林一一為什麼標記陸星舟,她說她遵從了自己的欲望,因為信息素的本能吸引,因為陸星舟很好看,而眼前的少年不也滿足了“好看”這一因素嗎?

而且還是少有的好看,至少在他的印象裡除了陸星舟估計沒幾個人能有他這樣出眾的皮相。

本來盛囂看齊溯隻是個beta的時候,隻當對方是林一一的普通朋友,自然而然認為林一一的男朋友另有其人。

現在他看林一一這明顯對齊溯有彆於旁人的態度後卻不確定了。

盛囂盯著林一一看了半晌,又瞥了一眼一旁因為少女的維護而紅了耳根的少年,他眼皮一跳。

“你彆告訴我之前咬你腺體的人是他?”

林一一剛才那句話脫口而出就有點兒後悔了,倒不是她覺得自己不該維護齊溯,她這個人一向護短,齊溯是她的朋友,加上他現在雖然是beta,可也經不起一個頂級alpha的那麼一拳下去,所以她權衡再三,還是幫他說了情。

她後悔的隻是自己不該說那麼明顯的,但凡她當時腦子多轉一下,說得再隱晦委婉一點,站在他角度來考慮,說這裡人來人往的,不少人認識他,要是有人瞧見他動手打人了,隔天就得上報紙了上頭條了,不僅影響他的形象也影響公司的形象,實在沒必要。

現在林一一腦子回來了,知道該怎麼說了卻晚了。

正在林一一懊惱不知道該怎麼補救

,既能平複盛囂的怒火,又能更為平和的解決這件事的時候,盛囂冷不丁來了這麼一句。

前後話題轉變太快,她有點跟不上對方的腦回路。

不過這也給了林一一新思路,她回答道:“是他。”

齊溯臉更紅了,他輕輕拽了下林一一的衣袖:“一一……”

林一一拍了拍他的手,柔聲道:“這有什麼好害羞的,再說了當時你也是太難受了才沒忍住的,又不是故意的,沒事。”

“對了,站著這麼久都忘了跟您介紹了,這是齊溯,是我的朋友。和您一樣,他也經曆過二次分化,是由omega分化成的beta。”

盛囂也意外地看了齊溯一眼,這下才注意到他脖頸處的確有腺體退化的痕跡,隻是不仔細看根本看不見。

“您之前也是omega,您分化這麼久之後不也還是對alpha有所排斥嗎,我的朋友剛分化不到一個月,剛才您把他嚇到了,他還殘留著omega的一些本能,以為您要對他做什麼,條件反射就動手了,這不是他的本意。”

說著她輕輕捏了下齊溯的手,朝著他眨了眨眼睛:“是不是,齊溯?”

齊溯不是傻子,反應過來少女之所以承認是為了引出他二次分化的事情,給他找借口把剛才的事情粉飾過去。

在盛囂狐疑的眼神看過來的時候,他咬了咬嘴唇,再次道歉道:“對不起盛總,是我太草木皆兵了。分化之前那些alpha很煩人,她們經常對我做出很多過分的事情,我看到alpha就害怕,您剛才那麼凶,我,我還以為您要對我做什麼呢。”

要是盛囂沒挨上那一拳的話沒準看著齊溯這楚楚可憐的樣子,還真相信了他這番說辭。

那一拳的力道雖比不上林一一那一拳,卻也不輕,還是在他避開了一部分的情況下,這家夥以前是個什麼樣的omega,是不是身嬌體軟他不知道,但是作為beta,這家夥看著弱不禁風,可在力量方面卻已經超過大部分alpha了。

因此要說他是因為害怕他是一個字都不會相信的,害怕的人哪裡敢動手?早嚇得不敢動彈了。

盛囂眼眸一動,落在了一旁林一一牽著少年的手上。

他心下很是不悅,尤其是在知道那個咬了她腺體的人就是眼前的少年的時候。

什麼朋友?他才不信,要真是普通朋友她至於那麼緊張,那麼維護?還讓對方咬自己的腺體?說什麼他也是太難受了沒忍住不怪他?

盛囂都要氣笑了。

哈?這家夥難受了不舒服她就任由他咬,自己剛才在隔離室的時候被她那麼折騰,那麼刺激,不也難受得受不了,她怎麼不讓他咬?還給他套止咬器!

大家都是二次分化的omega,她怎麼這麼雙標?

可繞是盛囂再生氣,林一一為了包庇他連這種謊話都扯出來了,她前腳剛消氣,他要是再繼續揪著不放,以她對這家夥這麼重視的程度,保不準又會因為他和他翻臉,一言不合又要鬨辭職

。()

盛囂的臉色一陣黑一陣白,反複告誡自己,身體重要,他需要林一一給他做信息素引導,在情況穩定之前他暫時還需要她,沒必要因為這麼個人彼此間鬨得這麼難看,不值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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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想著,他沒好氣的林一一道:“鬆手。”

林一一聽他語氣應該是不計較了,心下鬆了口氣,鬆開了束縛著青年的手。

盛囂揉了揉酸疼的手腕,儘管這事他暫時不追究了,他心底還是不爽,尤其是看著少年在林一一身旁一副含羞帶怯的樣子,沒忍住刺了一句:“嘖,你不是說alpha煩人嗎?現在又不覺得煩了,大熱天挨這麼近也不怕長痱子。”

林一一順著他意有所指的視線看去,忙鬆開了手。

“啊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這個情況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可能是因為之前齊溯二次分化的時候她在醫院陪了他幾天,誤以為他還處於依賴期,那段時間它和少年的身體接觸很頻繁,她都有些條件反射了。

剛才也是,她瞧見他有點不安的樣子,下意識伸手牽住了他的手安撫,要不是沒盛囂提醒她都沒意識到自己這個過於親密的動作。

其實也不是林一一太遲鈍,其中也有齊溯的引導。

在發現少女並不排斥自己,甚至還隱隱因為朋友這個身份而很信任他的時候,之後每次隻要是她在的時候他總會不著痕跡靠近。

齊溯臉有點紅,不過他知道這種時候要是他越表現得尷尬羞赧,林一一反而會覺得自己冒犯了他,之後相處的時候會更加注意分寸,保持距離,這不是他想看到的。

於是和之前一樣,他神色如常,甚至朝著她俏皮地眨了眨眼睛:“這有什麼好道歉的?我又不是omega,而且我們還是朋友,有點肢體接觸很正常,難不成你還怕我告你性騷擾嗎?”

林一一意識到自己有下意識把他當異性對待他,儘管beta也算異性,可是從她身邊人對待beta的態度來看,他們還真沒把beta當成什麼異性。

因為這個世界中AB,OB的結合少之又少,通常都是beta他們之間內部消化,所以無論是alpha還是omega於beta並沒有太大的性彆意識。

齊溯這樣的反應才算正常的,反而她有些大驚小怪。

“這很正常嗎?”

盛囂的聲音猝不及防響起,他皺著眉,盯著兩人看了半晌,最後視線落在了齊溯身上。

“這種接觸很正常嗎?”

齊溯心下一跳,以為盛囂看出了什麼,硬著頭皮回答道:“當然正常,難道盛總你沒有跟你朋友勾肩搭背過嗎?有的關係很好的朋友還會留宿對方的家裡,睡一張床呢。”

“不是朋友,同性之間這種也正常嗎?”

齊溯被盛囂的話問得一愣,隨即又想起來上一世他聽到的他和陸星舟的一些傳言,這麼看來難道是真的?

盛囂在分化前就喜歡陸星舟?

齊溯對陸星舟這個人並沒有

() 什麼好感(),因為對方太傲慢?[((),也太目中無人。

和上一世盛囂他隻在對方來A大做演講的時候,他遠距離看過那麼一次不同,陸星舟和他卻是真真正正見過面的。

按理來說他和陸星舟這樣的大少爺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這輩子都不可能有任何交集,偏偏他們中間隔了個白羽清這麼個意外。

在齊溯發現陸星舟存在的同時,後者也發現了他,而且很快的,他主動找上了他。

齊溯以為陸星舟是來警告他離白羽清遠一點的,誰知陸星舟隻字不提白羽清,他目光審視,居高臨下上下打量了他一圈,做出了評價——長得還行,就是眼光太差,看上了白羽清這種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家夥。

他有些意外,沒想到陸星舟知道白羽清的真面目,同時也跟疑惑,既然他知道對方不是什麼好東西為什麼還願意和她聯姻。

陸星舟說他隻是把白羽清當成標記工具人,加上聯姻的事情是白家掌權人定下的,他們這邊要是沒一點正當理由就提出解除婚約,兩家會鬨得很難看。

不過他說他現在有正當理由了,然後他意有所指地看向自己。

當時齊溯知道他要拿自己當借口去跟白羽清解除婚約後,擔心白羽清在被陸星舟甩了之後,會更加對自己死纏爛打,不放自己離開,所以他請求對方讓他先去和白羽清分手。

儘管他也是拿陸星舟當借口,但是後者和他不一樣,他要脫身很容易,有白羽清腳踏兩隻船的把柄在,陸星舟想要解除婚約並不是難事。

偏偏青年不相信他是真的想跟白羽清分手,覺得他和其他omega一樣是因為貪慕虛榮,想攀高枝兒才跟白羽清在一起的,以為他是在故意拖延時間。

也正是因為陸星舟提前找上了白羽清,找上了白家解除婚約,不出他意料,白羽清那段時間被家裡人,尤其是她的姑姑罵了個狗血淋頭,還停了她的卡,揚言要是她不把陸星舟追回來就將她逐出白家。

那段時間她極為受挫,所以更加纏著他了。

說白羽清真的有多喜歡自己,多離不開自己,寧願放棄陸星舟也要跟自己在一起什麼的自然不是,她隻不過是不甘心罷了。

不甘心自己到這份上了都沒吃上肉,所以更加執著了。

有一次她借酒澆愁,裝作自己喝醉了,說什麼自己都是因為他才落得這樣的下場,越說越惱怒竟然想要強迫他。

齊溯也是在那個時候被她信息素給刺激到二次分化的。

也正是因為馬上要得手,到嘴的鴨子飛了她才更惱羞成怒,報複他的手段也更激進。

總之這是一段十分糟糕的記憶,這一世自己雖然及時抽身,沒有受到什麼實質性的傷害,但是齊溯於陸星舟卻實實在在生了厭。

儘管站在他的角度來看他那麼想也正常,他也沒對他做什麼,可齊溯一想到當時自己所遭遇的一切,尤其是他的奶奶也被自己牽連得發了病,導致病情加重,遭了不少罪,哪怕後面她身子骨好自己挺過來了,齊溯

() 就很難不將這件事遷怒到陸星舟身上。()

他是沒辦法對陸星舟做什麼,但是一點小小的報複卻是可以的。他曾經也是omega,知道被一個自己厭惡的alpha死纏爛打是比吃了蒼蠅還要惡心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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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溯心下一動,看向對方神情疑惑,一副懵懂沒開竅的樣子。

半晌,齊溯開口問道:“請問你是指哪種程度的接觸?”

盛囂見他們兩人行為親密,林一一說是朋友他不信,偏偏齊溯也這麼說,這讓他有些恍惚了。

他分化前就陸星舟一個朋友,他們兩人彆說牽手了,他離陸星舟近一點對方都覺得煩。

同樣的,盛囂也接受不了和陸星舟做那樣的事情。

但是他卻並不排斥林一一的碰觸。

在隔離室的時候,明明那樣的對待於alpha來說和羞辱無異了,他應該生氣的,但是因為太舒服了,舒服到他甚至還想再來一次。

隻是他臉皮還沒那麼厚,說不出那樣跟抖M一樣的話來。哪怕在林一一問他喜歡哪種引導方式的時候,他也隻是委婉的表示都挺好的。

現在看到齊溯他們竟然能夠這麼自然的親近,盛囂突然覺得是不是自己思想太封建了,或者因為他有點性彆認知障礙,有時候在和alpha接觸的時候下意識把自己往omega的角度代入,所以才在林一一碰觸自己的時候那麼不自在。

其實這都是正常的吧?

他也可以像齊溯那樣自然的和林一一碰觸,就像所謂的朋友一樣?

想到這裡盛囂喉頭有點乾渴,克製著從林一一身上移開,沉聲道:“牽手可以嗎?”

齊溯微笑:“當然,朋友間牽手的話很正常,哪怕是同性朋友。”

盛囂視線往上,落到了少女的胸脯位置,隻一下,燙灼般移開。

“那,那可以摸嗎?”

“可以啊。”

說著他看向林一一,彎著眉眼道:“之前一一幫我上藥的時候就摸過了,對吧一一?”

林一一臉有些紅,她總覺得這個話題哪兒哪兒都不大對勁,偏偏這兩個人一派嚴肅認真,好像探討什麼學術難題一般。

盛囂目光灼灼看了過來:“真的嗎?”

林一一被兩個人這麼盯著渾身不自在:“……嗯,不過當時是因為齊溯傷在後面看不到,我才幫忙塗的……”

“看,我沒騙你吧,都說了這在朋友之間是很正常的事情。”

齊溯打斷了她的話,看著青年若有所思的樣子,試探問道:“除此之外呢,你還想對你的朋友做什麼?”

盛囂張了張嘴,正要回答,後知後覺發現了一件事——

他和林一一還不是朋友。

他將話生生咽了回去,悶悶道:“……暫時沒了。”

齊溯有些意外青年竟然這麼純情,可如果隻是這種程度怎麼能惡心到陸星舟呢?

他頓了頓,走近壓低聲音暗示道:“你不想吻他嗎?”

() 盛囂眼皮一跳,腺體處被林一一咬過的地方隱隱有點發燙,隨之還有少女嘴唇的柔軟,牙齒陷入皮肉的刺痛,好似也殘留在其中。

其實他心底知道這是不對的,這不是朋友之間能做的事情。

但是齊溯和林一一也是朋友,她那麼縱容他,縱容到放任他咬上了alpha最脆弱的腺體。

少年的話就像是海妖的低語,引誘著盛囂,他張了張嘴,那個“想”字馬上要脫口而出了,他猛地意識到了什麼用力將齊溯一把推開。

齊溯沒想到盛囂會突然動手,整個人不受控製往後仰倒過去。

林一一眼疾手快扶住了他,關心問道:“你沒事吧?”

“沒,我沒事。”

他有點驚魂未定,臉色都白了一個度。

齊溯的皮膚本來就白,此時被嚇得更是不見血色。

林一一皺了皺眉:“你跟他說了什麼?他怎麼反應那麼大?”

齊溯自然不可能說實話,卻也不要說謊,畢竟當事人就在這裡。

他垂下眼眸,似心有餘悸的樣子回答道:“不知道,我就問他是不是想跟他朋友更親近一點,結果他就這樣了。”

這話有點偷換概念,但卻也不算說謊。

林一一見盛囂神情恍惚,並沒有否認的樣子很是莫名:“您想跟陳醫生親近?”

“誰要和他親近啊!”

“那您想跟誰親近?”

盛囂根本聽不見林一一在說什麼,因為齊溯的話,他的注意力全然在少女一張一合的嘴唇上。

於是在聽到她這話後條件反射的回了個“你。”

此話一出,林一一愣住了:“您想跟我親近?”

她很快明白過來了什麼,指了指自己。

“如果我沒理解錯您的意思的話,您是想跟我做朋友嗎?”

盛囂意識到自己不小心把心裡話說出來了,臉紅得厲害,他囁嚅著嘴唇:“可,可以嗎?”

林一一還以為是什麼事呢,兩個人談論的這麼神神秘秘的。

她看著青年緊張得磕絆的樣子,又想到他分化前因為太像alpha一直被omega們排擠,就陸星舟一個朋友,現在陸星舟也不待見他,他身邊除了陳雲深這個beta朋友之外,一個同性朋友都沒有。

也難怪他剛才會一直強調同性,朋友之類的字眼了。

要是以前林一一或許還會有所顧慮,跟雇主做朋友什麼的有點太沒分寸了,可經過隔離室那一次酣暢淋漓的交流後,她覺得盛囂這個人性格還有各方面和她都挺合得來的。

“可以……”

“不可以!”

前一秒還在少女懷裡嚇得腿軟站不起來的齊溯,如離弦的箭般猛衝到了盛囂面前。

他一把拽著盛囂的衣領,用力把人懟到了身後的車上。

盛囂的背被撞得厲害,加上他身上還有和林一一扭打受的傷,更是火辣辣的疼。

“你乾什麼?!”

盛囂反手抓住齊溯的手腕,正要發作,瞥見後者的神情一驚。

齊溯眉目陰鷙,那張漂亮的臉蛋似淬了寒冰。

“夠了盛總,彆裝了。騙騙自己可以,彆把彆人也給騙了。你那是想和她做朋友嗎,你不過是覬覦她的身體,怎麼,omega滿足不了你你還要找alpha是不是?”

“還是說你的性向是由性彆決定的,你是omega的時候喜歡omega,是alpha的時候就喜歡alpha?”

他聲音壓得很低,很沉,像是從嗓子裡擠出來一般。

“我警告你,離她遠點。死g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