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無論是談生意還是泡溫泉,大家都沒了興致。
隔天一大早,林一一就跟著盛囂一起離開了溫泉山莊。
臨走之前林一一去找了一下許時京,了解到昨晚淩晨四五點的時候陸星舟就清醒過來後這才鬆了口氣,隨即又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了盛囂。
青年雖然嘴上說她多管閒事,陸星舟現在所在的醫院是陳雲深所在的第一醫院,他想知道什麼對方第一時間就會告訴自己。
不過從他聽到消息後舒展開的眉眼,還有他眼下的烏青,林一一不難猜到他昨晚估計也和自己一樣擔心得沒怎麼睡好覺。
儘管兩人之間的誤會不出意外,隻要陸星舟那邊不鬆口是永遠也沒有再解開,真相也沒有再重見天日的機會了。
可這樣其實也是好事,本來他們也不可能重歸於好,保持現狀於陸星舟至少還能保留最後的尊嚴和體面。
昨晚林一一對盛囂說的那番話也是故意往陸星舟討厭,甚至害怕alpha方面引導。
好在盛囂並非真的記恨陸星舟,他隻是單純不甘心而已,在聽到青年那麼恐懼alpha,那麼難受痛苦後,他心裡並沒有絲毫痛快,這讓他意識到繼續執著已經沒意義了,回不去了就是回不去了,隻要他還是alpha一天,他們兩人的關係就沒有修複的可能。
與其為這無法改變的事實繼續糾纏,互相折磨下去,他更應該釋然。
林一一對他放下執念的做法也很欣慰,同樣也為陸星舟感到高興。
在經曆了盛囂二次分化的事情,加上昨晚又被他給刺激到二次發熱過後,要是盛囂還揪著陸星舟不放,還要再對他展開什麼羞辱或是報複的話,陸星舟十有八九真的得瘋。
如此兩人橋歸橋路歸路,各不相乾,對盛囂,對陸星舟都是好事。
雙喜臨門,皆大歡喜。
作為這件事的最大功臣,林一一雖然深藏功與名,什麼也不能說,卻也不妨礙她做了好人好事的好心情。
因此一路上林一一都面帶微笑,到了後面甚至還不自覺哼起了小曲兒。
和少女的愉悅不同,一旁的盛囂的情緒卻很差。
說釋然放下了是一回事,可短時間內他心裡還是說不出的憋悶和委屈。
畢竟他不知道當年的真相,在盛囂眼裡就是自己突然暈倒了,突然分化了,然後因為他分化成alpha,多年好友嫌棄他厭惡他,和他絕交了。
他可不委屈,可不憋悶嗎?
尤其是盛囂昨晚和林一一聊了之後回去躺在床上輾轉反側,腦子很亂,一會兒是陸星舟對他冷漠厭惡的神情,一會兒是他們以前無話不談的時候,他都要被搞得精神錯亂了,最後畫面突然定格在了林一一。
準確是林一一誇讚陸星舟眼睛漂亮,哭得好看的那個畫面。
雖然盛囂知道她當時是故意那樣說的,為了讓他意識到他並沒有他想象的那樣討厭陸星舟,他隻是
當局者迷,希望他放下,希望他釋然。
但是林一一說那番話的時候眼睛很亮,神情饜足,那是做不了假的。
她完全是一副食髓知味的模樣。
果然,再長得人畜無害,純善純良又如何,本質上還不是alpha。
她就那麼喜歡陸星舟嗎?那麼喜歡陸星舟的信息素?喜歡到滔滔不絕誇那麼一大串錢還不帶重複的?
本來這件事盛囂昨晚就氣過了,偏偏看到林一一這麼高興的樣子,他不由得又多想了。
“怎麼?還在回味陸星舟信息素的滋味?”
盛囂冷不丁的這麼來了一句,把林一一給問得有點懵。
“啊?”
林一一愕然地眨了眨眼睛,看青年臉色沉鬱,以為他是在吃醋。
雖然照目前的情況來看,盛囂和陸星舟是絕對沒可能了,不過本來原文中他們就沒在一起,前者隻是後者忠實的舔狗罷了。
但是不在一起不代表盛囂不喜歡陸星舟,不會因為彆的alpha碰了對方而吃醋。
林一一趕緊解釋道:“您誤會了,我沒有在想陸先生,我隻是突然想起了高興的事情……就是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我,不讓我把那一萬還給您的事情,對,我因為這個高興呢。”
本來隻是情急之下隨口想的一個借口,結果一說出來後林一一還真的有些高興,彎著眉眼不吝嗇的對盛囂發了一張好人卡。
“盛先生,您真是好人。”
不提這一萬還好,提起這一萬盛囂很是氣悶。
什麼叫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讓她還錢,他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讓他她還錢啊,好話賴話都讓她說了,搞得他多小肚雞腸似的。
盛囂很想吐槽,可看她笑意盈盈的樣子,不知怎麼的又默默將即將脫口而出的話給咽了回去。
劉秘書在前面一邊安靜開著車,同時也在留意著身後兩人的情況。
昨天盛囂得知林一一給陸星舟做了信息素安撫後惱怒到信息素溢出,少女從陸星舟房間出來後兩人更是因為這事劍拔弩張,差點兒動手打起來。
劉秘書當時就在距離他們幾步遠的位置,被嚇得大氣都不敢出,生怕他們動手順帶也把他也給揍了。
劉秘書並不知道昨晚兩人後續又聊了一次,以為他們今天也會和昨天一樣,就算不動手也會掛臉,總之好不到哪兒去。
他夾在兩個頂級alpha中間實在壓力山大。
劉秘書都做好了一會兒萬一他們忍不住互飆信息素,自己趕緊一管抑製劑紮下去急救的心理準備的時候,沒想到兩人之間的氣氛竟然意外的和諧。
不僅和諧,還隱隱有些曖昧。
對,曖昧。
由於劉秘書一直在後視鏡留意著身後兩人,尤其是盛囂的情況,他發現一路上盛囂看了林一一不下十次,其中視線最長停留時間更是高達一分鐘之久。
如果隻是正大光明看也就算了,偏偏每次在林一一有所察覺
的時候,他又跟做賊心虛似的慌忙移開視線。
劉秘書和盛囂是大學同學,在青年分化成alpha後又成了大學室友,加上畢業之後他又直接進了盛氏,成了對方的秘書。
這些年來他們可以說是除了節假日,幾乎是形影不離,他對盛囂之了解,估計連盛囂自己都比不上。
盛囂不對勁,很不對勁。
之前大學時候青年分化成A後,有不少omega對他投懷送抱,暗送秋波的,他對她們一個個都敬謝不敏,敬而遠之,像是怕沾染上什麼瘟疫一樣避之不及。
同樣的,他分化後也沒對alpha這個群體有多改觀,甚至因為自己成為了討人厭的alpha,盛囂對alpha更為反感了。
因此在ABO裡,盛囂真正能給點好臉色的也就beta了。
當然,林一一是他認可的引導師,他對她比尋常alpha態度好也正常,隻是再好也不至於這樣偷瞄偷看吧。
再說了都是alpha,想看就光明正大看,這麼偷偷摸摸做什麼,這不此地無銀二百兩嗎?
所以劉秘書覺得盛囂肯定對林一一有點彆的什麼想法,喜歡可能算不上,但是絕對是有好感的。
要是換作其他alpha劉秘書絕對不會第一時間就往這方面想,可盛囂是O分化成的A,還有性彆認知障礙,也就是說他既覺得自己是alpha,也覺得自己其實還是omega。
林一一雖然是alpha,卻生了一張比omega還要漂亮的臉蛋,還那麼優秀有能力。
關鍵是她給盛囂做信息素引導的時候,肯定免不得肢體接觸,這麼貼貼摸摸下來,盛囂心猿意馬一點也很正常。
盛囂是個很直給的人,他的情緒他的想法從來都是很直接就表達出來了,哪怕這一次他自己沒意識到自己對少女異於常人的關注和在意,落在旁人,尤其是熟知他的人的眼裡,可謂是一覽無遺,無所遁形。
所以隻是這麼簡單粗略的觀察了一小時不到,劉秘書就確定了——
盛囂對林一一有意思。
覺察到這一點的劉秘書既欣慰又苦惱,欣慰的是自家老板終於情竇初開,鐵樹開花了,苦惱的是林一一明顯就是個直A,還是個格外受歡迎的直A。
這兩天在溫泉山莊裡,除了許時京之外,陸星舟看上去也挺喜歡她的,不光如此,甚至連山莊裡的工作人員,也好幾次都被他看到在對少女暗送秋波,昨天剛入住的時候還有兩個omega為誰去給少女送下午茶而差點兒打起來。
像林一一這樣身邊各色omega環繞的優質alpha,放著好好的omega不去交往,不去喜歡,怎麼可能會中意上盛囂這樣的alpha呢?
因此在劉秘書看來,盛囂這段暗戀注定要無疾而終。
想到這裡劉秘書沒忍住歎了口氣。
車內就他們二個人,空間又不大,他這聲歎息格外清晰,盛囂和林一一都聽見了。
盛囂
視線終於從林一一身上移開,掀了下眼皮看了過來:“你怎麼了?有心事?”
劉秘書下意識要搖頭否認,想到了什麼轉而承認道:“是有點心事。”
“是這樣的,我有個alpha朋友,他最近有了喜歡的人,隻是他喜歡的不是omega,而是個alpha……”
說到這裡劉秘書不動聲色看了一眼後視鏡裡的盛囂。
劉秘書之所以無中生友,主要是想著盛囂對林一一的好感剛萌芽,這段感情注定沒有結果,他作為他的秘書兼大學同學,他得點醒他,讓他及時止損。
“盛總,您怎麼看?您覺得他應該繼續喜歡那個alpha嗎?”
盛囂皺了皺眉,完全沒有意識到對方話裡有話,甚至有些不耐煩。
“嘖,這種事情你問我做什麼,我又沒有喜歡的人,我怎麼知道該不該繼續?”
他平日裡其實沒這麼沒耐心的,雖然話少但也算句句有回應,唯獨對這種感情方面的話題十分煩躁和排斥。
一來在盛囂看來,自己和陸星舟鬨掰的導火線就是因為找對方聯姻的事情。二來是他分化前長得太A,談戀愛這種事情幾乎和他無緣,現在分化後,喜歡他的omega不少,但是他又因為性彆認知障礙對omega沒興趣。
劉秘書好端端問什麼不好,非問他這種敏感話題,盛囂自然沒什麼好脾氣。
想要暗示盛囂,對方沒有意識到也就算了,反被嗆聲的劉秘書梗住了,敢情他是喜歡不自知啊。
於是劉秘書又把話題對準了林一一。
“一一,你呢,你怎麼看?”
盛囂不知道自己現在對林一一有好感沒關係,等到知道了,回想起現在林一一對AA戀的厭惡和反感的態度後,必然也會壓下心頭的情感,不會再抱著僥幸試探告白,搞得連朋友都做不了了。
劉秘書這麼想著,等著林一一面露鄙夷,說出不理解,不接受之類的話來的時候,少女愣了一下,而後笑了。
“真巧,我也有個朋友有和劉秘書朋友類似的情況。不過他不是同性戀,隻是都涉及到了性彆問題,大致是喜歡一個人是喜歡對方的性彆還是對方這個人。”
本來對這個問題沒任何興趣的盛囂聽到這話不知怎麼的心下一跳,猛地想起了什麼,問道:“是你那個二次分化成beta的朋友?”
林一一微微頷首:“對,是他。”
因為少女的提起,盛囂關於那一晚上的記憶漸漸在腦海變得清晰。
他喉結滾了滾,不確定地問道:“我記得你當時安慰他說隻要是真心喜歡一個人,是無所謂性彆的……你也是這麼想的嗎?”
劉秘書突然覺得不大妙,果不其然,下一秒他便聽到了林一一肯定的回答。
“是的,我也是這麼想的。”
盛囂勾了勾唇角,那張冷峻的面容也因為這點兒笑意變得柔和了不少。
“是嗎?我也這麼覺得。”
這麼說
完後他似乎覺得有些忽略劉秘書了(),畢竟這問題是他問的?(),於是盛囂又隨口敷衍問了一句。
“劉秘書呢,你覺得呢?”
突然被cue的劉秘書陷入了沉默,然後道:“……我也一樣。”
……
這個小插曲林一一並沒有太在意。
等到她回到家後已經是中午了,明明隻是一兩天沒見,林父卻說她瘦了還憔悴了,非要給她燉豬蹄補補。
林一一有些哭笑不得,卻也還是很賞臉的把整整一砂鍋的黃豆豬蹄都給乾完了。
對於上一世的林一一來說這一鍋吃完指定得積食,隻是她現在是alpha,食量很大,彆說一鍋了就算二鍋她也能吃完。
隻是儘管她沒吃積食,這麼一鍋豬蹄下去也膩得慌頂得慌,導致隔天早上她一上午都挺難受,少有的沒有胃口。
於是林一一午飯的時候沒去食堂,而是去了學校的超市買了面包還有牛奶,簡單湊合吃點墊墊肚子。
結果在她選面包的時候,聽到了放面包架子對面的兩個omega的交談。
“好煩啊,馬上期末了,也不知道我的選修能不能過。”
“你現在知道煩了?早乾嘛去了?我一開始就讓你彆選格鬥彆選格鬥,你非要說什麼omega學點格鬥學點防身術好,非要選,結果現在考核通不過了吧。”
“你少烏鴉嘴,不是通不過是有點難而已,這段時間我再努努力稍微加練一下肯定能行的。再說了omega和alpha的考核標準又不一樣,前者寬鬆不少,可能拿不到很好的分數,不過及格肯定是綽綽有餘的。”
“也是,畢竟咱們是omega……那beta呢,考核標準也和咱們一樣嗎?”
“當然不一樣,比咱們嚴格得多,不過和alpha比還是差一點兒,但是也挺困難的。”
“……”
林一一在對面站著聽了一會兒,因為有食物擋著,那兩個omega至始至終都沒有發現她。
她拿著面包若有所思,等結了帳後她沒有直接回宿舍,而是去隔壁教學樓找到了金玉秀。
“啊?你想去格鬥教室當陪練?怎麼這麼突然,我之前找你你不是一直推脫說沒時間嗎?”
林一一主修的課程中其中有一門就是格鬥的技巧和應用,雖然和選修的格鬥課程名字一樣,然而後者學的都是些皮毛,用於防身或是強健身體為主的。
因此很多專門主修格鬥的很看不上選修教學的那點兒東西,這導致他們想找人陪練也很難找到,其二還有一個原因,選修格鬥課的不是alpha就是beta,少有omega會選修這類課程,就算有也就是寥寥幾個。
這些alpha與其去陪alpha或是beta當什麼陪練,更願意去舞蹈教室,或是瑜伽教室這類omega聚集的地方外面圍觀。
這導致格鬥選修課一直都很缺陪練,尤其是期末考核期間,很多學生都要加練加訓,陪練就更供不
() 應求了。
上學期金玉秀就找過林一一,說這邊有個陪練兼職,本以為少女這麼缺錢肯定一口就答應了,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林一一卻拒絕了。
原因無他,林一一本身在alpha中人緣就不是很好,格鬥課上alpha居多,她覺得她去當陪練要麼被找茬要麼沒人會找她陪練。
她也不也是打不過,就是單純不大喜歡麻煩。
金玉秀當時得知了她的拒絕理由也有些無語,說她還是頭一次看到像林一一這樣以和為貴的alpha,也正是因為平日裡林一一遇上找茬的都是能避免就儘量避免,所以她繡花枕頭的稱號就是這樣來的。
不過這一切都在上次和盛囂對練的事件後不攻自破了。
金玉秀眼眸轉了轉:“我明白了,因為上次你證明了自己的實力,不是中看不中用的繡花枕頭,所以你覺得這次去當陪練的話他們就不會有膽子再來找你茬兒了?”
林一一張了張嘴,她想解釋這和alpha在不找茬沒關係,她這次隻是單純聽到那兩個omega談論起了beta,想到了齊溯似乎也選修了這門課程,就打著賺外快的想法同時去看看他。
這段時間齊溯一直躲著她,他們好歹也是朋友了,好吧,其實主要還是林一一覺得少年現在這樣有一部分是自己的責任,她說了那樣的話,讓他彆去在意性彆,不要在意彆人的眼光,是她把他在岌岌可危的懸崖邊上拉了回來。
因此林一一總是下意識留意他的情況,很難真的當做無事發生,視若無睹。
隻是這種理由林一一又不好給金玉秀直說,怕又鬨出像薛雲之前那樣的誤會。
林一一也就默認了。
金玉秀嘖嘖道:“那你要是抱著這樣的想法的話就太天真了,小一一啊,你也是alpha,怎麼不了解alpha這種生物呢?我們向來慕強,你要是真不是繡花枕頭,才是真的會被他們找茬,找你切磋呢。”
“這樣你還要去嗎?”
林一一本身也沒太在意這件事,況且她也就去一兩次而已,於是點了點頭:“本身我就是去當陪練的嘛,要是不找我我也不好意思拿錢不是?”
金玉秀雖覺得少女前後態度轉變之大有些奇怪,卻也想不明白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半信半疑盯著她看了一會兒。
“成吧,你想清楚了就好。我去給格鬥課的老師說一下,你得空下午就可以過去。”
女人很快給她搞定了這件事,林一一道了謝,離開前將買的面包分了一個給她,這才徑直回了宿舍。
林一一一邊吃著面包一邊進入校園網查看了下選修格鬥課的課程表,下午第一節就是。
正在她查看課表的時候,薛雲也從食堂吃了飯回來了。
兩人因為那次的事還有點鬨彆扭,準確來說是後者單方面拉不下臉道歉,林一一完全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她看到薛雲回來後朝著她微微頷首,算是打招呼。
薛雲盯著她手上的面包
看了一會兒,最後走過去將打包的一盒雞腿飯放到了她的桌子上,也不等林一一反應,自個兒又推門逃也似的出去了。
林一一原以為薛雲還要過幾天才能和低頭呢,沒想到這次竟然這麼快。
她看著手中吃了一半的面包,又想起剛才少女那盯著自己欲言又止的樣子很快明白了過來。
估摸著薛雲看著她今天沒去食堂,以為她沒錢吃飯了,所以給她打了雞腿飯。
林一一眨了眨眼睛,而後起身將一個面包也放到了薛雲的桌子上。
也不知道是誰走漏了風聲,明明林一一前腳剛接了陪練,後腳整個格鬥課的人都知道了。
金玉秀說不是她,不過估摸著八成是格鬥課的老師,那是一個看熱鬨不嫌事大的主兒。
林一一對那個老師也有印象,她們之前交手過,然後她贏了。
那個老師倒不至於因為輸給了學生而多耿耿於懷,多記仇,他就是單純想借著林一一來當陪練的事情吸引一波omega旁聽或是觀戰,二來,omega來得多了也能給那些alpha打打雞血,一舉兩得。
於林一一呢,除了更拉alpha的仇恨之外沒彆的好處。
就像現在,林一一剛進入格鬥教室就被一群omega給圍住了,裡面有來旁聽的,也有個彆選修這門課程的omega。
“林一一,你一會兒能先跟我陪練嗎?其他alpha下手都沒輕沒重的,你看,我這裡就是她們給我弄傷的。”
“你那點傷算什麼?林一一你看我,我手肘都青了。那些alpha太粗魯了,嗚嗚,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你一會陪我練好不好?”
“陪我吧,之前有個alpha還對我起生理反應了,嗚嗚嗚,我好害怕。”
“……”
林一一想到可能會有alpha找茬,卻沒想到有這麼多omega爭著搶著找她陪練。
她被他們圍在中間,一時之間推也不也是,動也不是,生怕不小心碰上了某一個被對方纏上。
正在林一一尷尬得不知道手腳往哪裡放,不知道該如何一一拒絕的時候,不遠處一個熟悉的身影從beta更衣室裡走了出來。
beta沒有腺體,沒有信息素,即使是那樣出眾的外貌,然而在少年走出來的瞬間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他的存在。
少年似乎也早就習慣了這樣被人無視,他神情冷淡並沒有覺得這樣有什麼落差,反而這樣他才更自在更舒適。
隻是落在林一一眼裡,卻很不是滋味兒。
尤其是看到對方額頭,還有臉頰都各有傷痕,甚至手腕上更誇張地綁著繃帶,也不知道他這段時間練得有多賣力,傷得有多重。
突然的,林一一看著這些一個個想往她身上擠的omega,心下莫名有些煩躁。
她垂眸看向眼前一個委屈巴巴指著臉上擦傷的omega,沒破皮沒流血,下一秒就要愈合的程度。
再看齊溯……
嘖,這些omega怎麼那麼嬌氣,齊溯傷成那樣人說什麼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