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1 / 1)

陸星舟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酒店房間的,他渾身熱得厲害,腦子也迷迷糊糊,等到跌跌撞撞摸索到房門,哆嗦著將房卡放上去打開門的時候。

因為到達了安全的區域,他緊繃著的神經總算鬆開,雙腿一軟,完全無法掌控平衡直接倒了下去。

也幸好房間裡鋪著地毯,不然照他這麼結結實實的一下就算不磕個頭破血流,也得青紫一片。

陸星舟知道盛囂厭惡他,但是他沒想到他竟然會偏激到做出刺激他腺體,讓他發熱的事情出來。

偏偏他對他做了這樣過分的事情來還將自己的信息素收得很好,沒有溢出分毫,到時候就算他報警,警察過來,整個酒店走廊附近也隻能檢測出他的信息素。

那麼到時候這隻能定性為他發熱期不穩定,才導致的二次發熱的意外事件。況且哪怕查監控也是他主動去找的盛囂,主動進的對方房間,那帽子扣下來就是他不自重,饑渴難耐大半夜去敲alpha的門,尋求標記。

整件事下來自青年故意對林一一做出親密舉止讓他看到,給他下套引他過來開始,陸星舟就沒辦法安然脫身了。

他被折騰成這樣,吃了這麼大一個啞巴虧,盛囂反而賭獨善其身,被摘得乾乾淨淨,陸星舟氣得渾身發抖。

“混蛋……”

他用手重重捶了下地面,本想發泄怒火,結果因為發熱,他的五感變得格外敏銳,尤其是痛覺,這麼一下砸下去,痛得陸星舟臉色發白,悶哼著蜷縮在地面。

許時京就是在這個時候進來的。

看到陸星舟這樣狼狽地倒在地上,他大驚失色,下意識想要上前把人扶起來,陸星舟忙道:“站,站住,彆過來,你也會給我刺激到發熱的。”

在陸星舟從盛囂房間裡跑出來的時候許時京就感知到了苦橙花的氣息,他著急忙慌追了過來,看到青年這樣,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許時京也知道自己這個時候上前,要是兩個人都發熱了就真的完了,他克製著站在門口,把旁邊的淨化器打開,感覺到空氣裡的信息素氣味消散了些才開口咬牙切齒問道。

“陸哥,是不是盛囂做的?”

陸星舟胸膛劇烈起伏著,白皙的肌膚泛著不正常的潮紅,無瑕的白玉似在夕陽的餘暉裡整個人都蒙上了曖昧的暖光。

他太難受太痛苦了,本就才經曆過發熱期的折磨,被這麼刺激後更是來勢洶洶。

許時京看著青年如同擱淺缺氧的魚,大口大口喘著氣,連回答他都很困難,他氣得眼睛都紅了。

“那個混賬,他怎麼能這麼對你,那個忘恩負義,狼心狗肺的東西?!當年要不是你,他早就死在分化當天了,他……”

“彆,彆說了,他不知道,我,我也不想讓他知道,那種事情……”

陸星舟死死攥著胸口的衣服,手背青筋凸起,額頭更是沁著冷汗。

“我被他刺激到二次發熱了,比,比上一次還要嚴重,你幫,

幫我去找醫生,找抑製劑,房間的備用抑製劑我去找他的時候用光了。快點去,我,我怕我信息素暴走!”

一聽到信息素暴走,許時京整個人都慌了,他顧不上對盛囂罵爹罵娘,伸手“啪啪”兩下,將信息素淨化器開到了最大檔,然後捂著腺體後退了一步。

“你放心陸哥,我這就去聯係前台找醫生過來,你忍忍!”

說著他轉身帶上門,著急忙慌往前台跑去。

“醫生呢?!你們山莊配置的應急醫生呢,我朋友發熱了,你們趕緊叫人過去看看!對,就是那個金發藍眼的omega!他是二次發熱,一個醫生不夠,要兩個,不,三個,啊啊啊他A的,能不能彆問了,情況緊急,人命關天!趕緊給老子打包有多少人來多少,麻溜著給我滾過去!”

許時京在前台大喊大叫著,動靜之大,把許父還有盛囂他們都給吵醒了。

許父聽到自家兒L子大晚上了不睡覺,在外面吵鬨臉黑得厲害,一腳將門踹開正要好好教訓他一頓,然而在聽清青年急吼吼扯著嗓子喊話的內容後心下一驚。

他上前些許,果然嗅到了自家兒L子身上屬於彆的omega信息素的味道,omega信息素是很私密的,一般隻有家人和伴侶才能知曉,所以哪怕許父是陸星舟的長輩也並不知道青年的信息素是什麼。

但是許時京身上的苦橙花濃鬱又強烈,是屬於頂級omega才有的氣息,繞是他定力不錯乍一嗅到也有些口舌乾燥。

許父和其他幾個alpha登時不敢輕易上前了,不光是他們,前台那些人也一臉警惕著和許時京保持著一定距離,連問話都是扯著嗓子喊的,又麻煩又消耗體力,甚至有時候互相還聽不清對方在說什麼。

這個十萬火急的時候這樣低效的交流許時京不急著跳腳就奇怪了。

許父見自家兒L子急得信息素都要溢出來了,安撫道:“時京,冷靜點,到底發生什麼事了?這種時候越著急越解決不了事情,你好好把前因後果告訴我們,我們了解了情況才能幫助星舟。”

許時京本來都想著直接開車下山找人了,聽到男人的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哭著道:“爸,陸哥二次發熱了,他快不行了,你快讓他們找醫生,快救救他!”

男人剛才已經從青年斷斷續續的話語中大致猜到了發生了什麼事情,聽他親口告知後還是驚得倒吸一口冷氣。

誘發omega的二次發熱的情況一般隻有兩個,一是第一次發熱時候沒有及時標記或者標記不完善,受信息素或是外界刺激導致的。二來則是omega自身有什麼腺體方面的疾病,導致的病變。

許父不知道陸星舟是屬於哪一種,但是無論是哪一種都是不容小覷的,尤其是像青年這樣的頂級omega,一旦情況沒有及時得到處理,引發了信息素暴走,不光是他們會被波及,事後陸星舟要是傷到了腺體,陸家的人追究下來他們在場的人也吃不了兜子走。

哪怕是經過不少大風大浪的許父這一刻有隱隱有些

慌亂,好在他很快鎮定了下來,讓酒店的人儘快聯係醫生,同時也做了二手準備,打電話叫了救護車,又怕後者來不及讓秘書開車立刻下山就近去醫院找醫生把人直接帶上來。

“爸,這裡是山上,又是晚上,他們來得及嗎?陸哥的情況真的很危險,我害怕,害怕等他們趕來了他已經撐不住了。”

許時間話音剛落,還沒等許父回答,一旁的盛囂說道:“許少爺說的很對,就這麼乾等著也不是個辦法,萬一陸星舟出了什麼意外我們在座的都免不了被陸家牽連。”

之前青年太慌太害怕了,生怕自己晚一點陸星舟會出事,所以也沒怎麼留意周圍,此時聽到盛囂的聲音後這才後知後覺發現對方竟然也在。

他憤怒的上前一拳朝著盛囂面門砸去,許父眼疾手快,一把把人給拽回來了。

“時京,你乾什麼?好端端發什麼瘋?!”

“哈?我乾什麼?你應該問問他,他A的究竟想乾什麼?!陸哥之所以二次發熱都是被他給刺激的,他和陸哥什麼仇什麼怨,他A的竟然惡毒到想害死他!”

許時京的話無異於平地炸雷,一時之間在場的眾人都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許父也被青年的語出驚人給嚇到了,他壓低聲音警告道:“你在說什麼胡話,盛總連信息素都沒溢出來一點,怎麼刺激星舟二次發熱?”

一旁的劉秘書也見縫插針幫著盛囂說話:“對啊許少爺,說話可是要講究證據的,完我們盛總好好的待在房間裡,要不是聽到你在外面大喊大叫的現在都還是好好休息做著美夢呢。我們都沒怪你把我們吵醒了,你反倒誣陷到我們身上來了。”

許時京還是頭一次見到這麼厚顏無恥,顛倒黑白的人,掙紮著又要上前動手。

盛囂淡淡瞥了青年一眼,然後移開,似不在意又是把人無視了個徹底,隻對許父說道:“我有個主意,既能確保陸星舟在醫生來之前信息素能夠稍微穩定下來,不會趨於暴走,又不會以強迫標記的方式冒犯到他,避免他清醒後秋後算賬。”

要讓一個二次發熱的omega信息素穩定,辦法再簡單不過——那就是找個alpha給他做個標記。

隻是像陸星舟這樣的頂級omega,這個濃烈的信息素,要想壓製這標記至少也得三次以上。一方面有這樣能力給一個頂級omega做這麼多次數的臨時標記的alpha,也得對應的是一個強悍的頂級alpha。

其次是能做標記穩定下來是一回事,可再強大的alpha終究也是alpha,誰也不能確保標記途中alpha不會被信息素蠱惑,失控到做出更出格的事情來,比如完全標記之類的。

那好好的幫忙就成了犯罪。

這也是為什麼大家在聽到陸星舟二次發熱後,第一反應是叫醫生的叫醫生,找抑製劑的找抑製劑,沒一個alpha自告奮勇想要上前幫忙標記。

因此在所有人都心急如焚,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盛囂的話如天籟之音。

許父臉上一喜,問道:“什麼辦法?你說。”

許時京眼皮一跳,要不是他一早就知道引起陸星舟二次發熱的罪魁禍首就是眼前的青年,估計還沒準真病急投醫,聽他說一下有什麼解決辦法了。

盛囂越是這麼平靜,他心下就越發不安。

“爸,你彆聽他的,就是他害得陸哥成這樣的,他肯定沒憋什麼好屁。”

許父哪裡沒看出這件事有貓膩,可現在比起搞清楚這些前因後果,先解決陸星舟發熱才是最要緊的。

他不知道盛囂和陸星舟有什麼仇怨,可他隻知道一點,能打敗一眾主家競爭者成為盛氏繼承人的盛囂絕對不是什麼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蠢貨,陸星舟可是陸家的獨苗苗,他再看不慣對方也絕不會愚蠢到在眾人眼皮子底下搞事,讓人抓住把柄。

他說有辦法肯定是真的有辦法,而不是想要蓄意加害。

許父沒有理會自家兒L子的嚷嚷,深深看了盛囂一眼,這才道:“願聞其詳。”

對於許父這個態度盛囂毫不意外,他沒回立刻回答對方,而是往後,目光落在聽到動靜堪堪趕來的林一一身上。

自剛才嗅到陸星舟信息素從睡夢中驚醒後,林一一就心跳得厲害,她隱隱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她問盛囂陸星舟究竟怎麼了,青年什麼也沒說,隻飽含深意看了她一眼,然後讓她回去繼續睡覺,一會兒L有事再叫她出來。

林一一哪裡還睡得著?回房間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發神,半小時後,她再一次感知到了信息素的味道。

苦橙花的,還會被刺激到溢出的甜膩的馬卡龍的氣息,在這個本該靜謐夜裡宛若放至空中的煙火,驟然炸開。

等到林一一趕過來的時候,便看到了眾人聚在一起,面色凝重的模樣。

“盛先生,我……”

“你來了。”

盛囂走了過去,也不等她反應輕拽著她的手腕,把她給帶到了眾人面前。

“這是我的引導師,A大出身,和我一樣都是頂級alpha,但是於信息素感知和控製方面比我更甚,自製力也在一眾alpha中也是出類拔萃的水平。我的辦法很簡單,在醫生沒趕來之前讓她先進去幫陸星舟做個信息素引導,把他堆積和溢出的信息素給疏通和壓製,這樣信息素濃度就不會短時間內超出臨界值,導致信息素暴走。”

這一番話盛囂說的十分流暢,中間沒有一句廢話,一個磕絆,像是早早就在心底打了無數次腹稿一般。

許父微微皺了皺眉,他在聽到盛囂說他有辦法的時候還以為是青年想進去幫陸星舟標記,以他的能力雖然情況棘手,也不是不可能做到。

然而他如何也沒想到他竟然會讓他的引導師進去。

這番說辭聽上去有理有據,無懈可擊,好像處處都在為陸星舟著想,可在座的都是人精,哪裡覺察不到盛囂的意圖?

幫陸星舟緩解痛苦,穩住情況,不讓其信息素暴走或許是真心的,但是

了解陸星舟的人都知道,要讓他在一個陌生人面前這樣醜態畢露,這可比要他死了還難受?

彆到時候沒緩解,反而刺激他了怎麼辦?

明白了盛囂這一舉動是為了羞辱陸星舟,許父一時之間也有點猶豫。

這個決定看似是為陸星舟好,可事後青年如果知道點頭同意這個決定的是自己,那他和陸星舟這個梁子就徹底結下了。

誰都不想做那個惡人,得罪陸家大少爺,這讓在明明有解決辦法的情況下,誰也沒有出聲的意圖。

許時京不像他們腦子裡那麼多彎彎繞繞,那麼多心眼子,盛囂要是說讓其他人進去幫陸星舟引導,他肯定會認為他彆有居心,死活也不會鬆口答應的。

可那個是林一一,如果是林一一的話,比起其他那些精/蟲上腦,被下/半身支配的alpha,他更願意相信少女。

眼看著時間一點一點流逝,多拖延一會兒L陸星舟就多一分風險,許時京也顧不上其他,將攔著自己不讓他輕舉妄動的許父一把推開,三兩步跑到了林一一面前。

他猛地抓住少女的手,和之前帶著旖旎的心思吃豆腐的心思不同,此時的青年全是d焦急和懇求。

“一一,你幫幫陸哥吧,陸哥是我最好的朋友,他這次之所以受到這種無妄之災都是因為我,他要是出了什麼意外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一一,求求你,你,你救救他,你要是答應幫我這一次,我,我以後再也不纏著你了好不好?”

許時京眼眶紅得厲害,清俊的臉上掛滿淚痕,和以往光鮮亮麗,光彩照人的形象完全不同,甚至是有些狼狽有些難看的。

可是這時候他哪裡顧得上要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保持形象,他聲音哽咽著,斷斷續續連一句話都說不清。

“一一,一一,你答應我好不好,求求你了嗚嗚,求你了……”

林一一全程都是懵的,她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陸星舟為什麼好端端大半夜會來找盛囂,又為什麼會二次發熱。

她稀裡糊塗聽了好一會兒L,才勉強搞清楚了兩點——

陸星舟二次發熱了,是被盛囂刺激的。

陸星舟的情況很糟糕,糟糕到再拖下去可能會信息素暴走。

林一一看著眼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青年,她沒有抽回對方抓住自己的手,而是回握住了。

“彆哭,我沒說不幫。”

許時京聽到了想要聽到的答案,不但沒有止住哭聲,反而哇的一下哭的更大聲。

他下意識想要伸手抱住林一一,林一一忙道:“等等,時間緊迫,要抱之後再說,我先去看看陸先生。”

“對,對對,你快去,我不抱了!”

林一一鬆了口氣,然而在問到陸星舟的房間號後面色微頓。

她抬眸看向盛囂,後者也不回避,就這麼直勾勾和她對視。

“……盛先生,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們剛才泡湯的時候繞遠路過的,就是陸

先生住的地方吧。”

盛囂見少女覺察到了也沒否認,挑了挑眉道:“沒錯,我也覺得挺巧的。”

都這個時候了,林一一要是相信真的他是路過碰巧這種鬼話才是腦子有問題。

儘管林一一不知道這件事和陸星舟被盛囂刺激到二次發熱有什麼關係,可如此看來青年現在這樣和她也脫不了乾係,哪怕她是不知情的。

林一一頭一次覺得自己這個人帥心善還好說話的老板也挺可惡的,她眯了眯眼睛,那眼神不再溫和,透著一分冷凝來。

“盛先生,我以為您和其他alpha不同。至少您不會做出這樣刺激omega發熱以此報複的事情來,畢竟您之前也是omega……”

她說到這裡頓了頓,扯出了一抹嘲諷的弧度。

“不對,我本來也不怎麼了解您。沒準您至始至終就是這樣說不定呢。”

盛囂沒想到林一一會這樣說他,他想要解釋什麼,想要告訴她是陸星舟先傷害先羞辱的他,他一而再再而三給了他機會的,是他不好,是他的問題。

然而千言萬語的解釋在對上林一一毫無溫度的眉眼後,像是被一隻大手掐著脖子,想要說什麼,卻發不出一個音節。

半晌,盛囂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的聲音,少女已經轉身離開了。

一旁的許父也是alpha,自然能夠感知到林一一作為頂級alpha的強大,可對方再強大也是個才剛成年的小丫頭,他實在不大放心。

“那個盛總,隻讓小林一個人去會不會不大妥當,要不要再叫一個beta跟去看看,萬一到時候有什麼突發情況還可以……”

“什麼不妥當?你也覺得我做的不對?”

許父一愣:“啊不是,我沒說你做的不對,我是說以防萬一……”

盛囂氣笑了:“哈?什麼萬一,禍害遺千年,世上所有人都死絕了陸星舟也不會死!”

這話許父不知道該怎麼接了,說是不就是說陸星舟真是個禍害嘛,說不是好像也不對。

他索性閉了嘴。

可許父不說話了,盛囂反而更氣了。

“你什麼意思?你是在反駁我?你覺得我說的不對,你也和林一一一樣對我不滿,那你說啊,我哪裡不對?!陸星舟羞辱我就是應該,就是因為他A的是omega我就不能報複回去,這他A是什麼道理?啊?!”

這下許父總算知道為什麼兩人對話怎麼牛頭不對馬嘴了,因為盛囂壓根兒L就不是在和他說話,他是在發泄怒火。

在面對陸星舟的時候都沒有影響溢出的信息素,反而被林一一這個alpha三言兩語間給刺激出來了。

感覺到來自頂級alpha信息素的壓迫感後,許父額頭冷汗潺潺:“不是盛總,小盛,你冷靜點,你誤會了,我沒說你有錯……”

盛囂再次打斷了他,質問道:“我沒錯,那為什麼林一一那麼說我?”

許父:“她是她,她一個人代表不了所有人,你不用在意,叔叔反正覺得你做的很對,真的,要不是你這次帶了引導師,星舟這孩子可就糟了,你這是做了好事啊,何錯之有?”

盛囂直勾勾盯著許父,不錯過他臉色一絲一毫的神情變化。

半晌,在許父都要被信息素壓製著窒息的時候,他收回了視線,喃喃自語道。

“是啊……”

林一一又不是我的什麼人,我這麼在意她的想法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