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拚命苟活的第二十六天:(1 / 1)

然後,就輪到很菜的聞玉絜進去測試了。

先測骨齡,再測修為,最後測靈根。

這些基礎信息考生其實都已經在報名的時候就填寫過了,這也是很多雜靈根在報名的時候就被刷下去的原因。按照往年經驗,大家都是誠實報名,誰也沒想過坐忘學宮會來這麼一手。

當然,哪怕不誠實,報名的時候亂填,也就僅僅隻是換得進來參加第一輪核驗的機會而已。

坐忘學宮這個第一輪測試,起到的就是一個核對信息的作用。免得有人老黃瓜刷綠漆,為了混進坐忘學宮不擇手段,明明是分-神期硬裝金丹期,或者已經三五百歲了非填個剛滿十八什麼的。

偏殿等候,正殿測試。

每走出來一個人,告示牆上實時變動的信息,就會開誠布公的把測試結果寫在上面:XXX,年00,哪裡人士,什麼修為,什麼靈根。

一句話,就概括了一個人的一生。

等在偏殿無所事事的眾多考生,有不少都跑去了殿外的告示牆前圍觀。酷愛湊熱鬨的聞玉絜,也拉著假裝酷哥的王讓塵一起去了。他對他不甚願意的新晉忘年交說:“外行看熱鬨,內行看門道,我們要開始為第二輪測試儘可能地收集對手信息。”

驕傲的小孩哥誰都瞧不起,覺得反正誰也打不過他,看不看都一樣,但他還是選擇了和自己好朋友一起行動。

因為他沒有仙緣的凡人堂姐說,學堂裡都是這樣的,隻有好朋友才會在課間手拉手一起去上廁所。

公子越這是已經拿他當好朋友了!

他綴在聞玉絜的身後,努力不讓自己走得太快,生怕顯得不夠莊重,即便他真的、真的很開心。這還是他交到的除了王家人以外的第一個好朋友呢。

直至他聽到他的好朋友搖頭晃腦地說:“我們要在戰略上藐視敵人,在戰術上重視敵人,懂?”王讓塵細細品味一番後,發現他這個好朋友好像也挺有兩把刷子的。他眯眼,看著眼前一邊護著手腕上的蛇君,一邊往告示牆前擠的聞玉絜,“你不會是在扮豬吃老虎吧?”

人實在是太多了,聞玉絜並沒有聽到小朋友說什麼,隻是回頭看了看他差點淹沒在浩渺人群裡的身高,恍然大悟,然後一把就舉起了對方:“現在能不能看到了?”

修士的身體就是好,哪怕廢柴如聞玉絜,舉起個一米六的小朋友也是輕輕鬆鬆。

王讓塵:……神經病啊,你放我下來!!!

毫不意外地,榜上現在還都是一排排的雙靈根、單靈根、五靈根,偶爾夾雜著一個單係天靈根,或者雙係地靈根。

前者是數量,後者是質量。

一般的靈根就不會有什麼天地的量級稱呼了。

王讓塵如今正駕馭著一個蒲團飛在聞玉絜的頭旁邊,飛得比所有人都高,眼角時不時地就要斜看下面的聞玉絜,好像在說,看見了嗎?我想看的話,會比所有人都高!

可惜,聞玉絜沒有任何表示,告示牆

就再次更新了數據。

三靈根。

在場的人一片嘩然。

與此同時,大殿裡也正有一個衣著樸素、插著一根木簪的圓臉女修走了出來。有人終於反應了過來,大聲道:“重新排隊的那些雜靈根應該還沒進來,哪怕進來也不可能這麼快輪到對方進去檢測,公子越都還沒有進去呢。所以,她能進來,隻可能是因為她在籍貼上造假了!”

“造假了?”

“天哪,這些雜靈根可真是不要臉啊。”

“嘖,怎麼這麼不自信?不是覺得雜靈根和天靈根差不多嗎?既然差不多,造什麼假?”

議論聲沸反盈天,這些自詡正義的“判官”在越來越大的聲音中指指點點,對著妹子面露鄙夷,仿佛他們有多了不起。

“生活枯燥無法,□□點評人類。”聞玉絜無聊地打了個哈欠,在不少人轉頭的怒視中,輕描淡寫地說了句,“有沒有一種可能,她隻是在報名的時候,並不知道自己的具體靈根啊?”又不是所有人都很有錢,都經過私下的測試。

測試的靈石費用真的蠻高的。

不少家境不好的考生,檢測的不是不全就是不夠精細,更有甚者一直在來報名前,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麼樣的靈根,隻模模糊糊的知道自己有些仙緣。

坐忘學宮最初開設第一輪測試的原因,也是旨在幫助這一部分人不要錯過機緣。

瓜來真人之前還和聞玉絜八卦過,住在白玉京附近的凡人,有不少都直接拿坐忘學宮的第一輪考試當不要錢的測試玩。

坐忘學宮也很願意接受這樣的白嫖。

聞玉絜也是在那個時候才想起來,原文裡還專門寫過坐忘學宮這麼做的原因,明明隻是寥寥閒筆,卻讓聞玉絜印象深刻。

說有個家住白玉京城外村子的老爺子,生來沒有靈根,七老八十了連練氣都無法入門,卻堅持每十年來參加一次收徒法會,倒不是性格執拗,非要有個仙緣,事實上,老爺子還挺想得開的,一輩子都活得很快樂,他來隻是因為……

就在他參加的第一年,那個時候他還是個小小的放牛童子,拉著同村的小夥伴陪他一起參加法會。他沒有靈根,但他的好友卻被測出了四靈根,從此改變了人生。

又過了十年,那是老爺子參加的第二屆,他剛剛新婚,在照顧好爹娘分給他的兩畝地後,就強行拉著怯懦的妻弟一起來了。他的妻弟畏畏縮縮,不要說坐忘學宮了,此前甚至都不敢邁進白玉京的城門。而也就是在這一年,老爺子依舊沒有測出靈根,但他的妻弟卻被測出了水木雙靈根,一時間驚為天人。

老爺子從此就悟了——我怕不是可以帶給身邊人仙緣的命格啊。

從此之後,每過十年,他必帶人來一起報名,從好心送他懷孕妻子雞蛋湯的鄰居大嬸,到在村口無意救下的風霜旅人,乃至是自己的兒子、孫子,那是一個都沒有放過。

他也確確實實給坐忘學宮輸送了不少差一點就被埋沒的明珠。

“來吧

來吧,說不定仙緣就像地裡的白菜蘿卜,突然就長出來了呢?”老爺子總會這麼笑嗬嗬地說。()

聞玉絜這一次來的時候,還特意看了一下外廣場,很可惜,沒能看到這位老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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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老爺子這部分一看就不是奔著考試來的人,他們也會進行測試,不過會被集中安排去另外一個地方,不影響真正的考生。等他們中有靈根的人被檢測出來,就會開始進行基礎修煉,衝擊下一個十年真正的收徒法會了。

這算是白玉京不成文的一個娛樂小活動。

也是坐忘學宮雖然有教無類,卻總能和滿是天才的清虛仙宗一決高下的原因。那些因為坐忘學宮而測出靈根的寒門氣運之子,都會更傾向於拜入坐忘學宮。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有人何不食肉糜到這種地步,連坐忘學宮的優秀傳統都不知道吧?”聞玉絜的貼臉嘲諷,讓真正後悔的人開始反思,也讓並不覺得自己有錯的人敢怒而不敢言。

不過,聞玉絜也沒空陪他們玩了,因為快輪到王讓塵小朋友測試了。

等王讓塵出來沒多久,聞玉絜就也被叫到了號碼。

偌大的正殿,被分為了好幾個相對獨立的空間,聞玉絜看不到其他空間裡的情況,隻能依據號碼牌上的指引,前往自己該去的地方。

他一邊走神地想著這又是個什麼神奇的法術,一邊已經順利走過了一整套測試流程。整個過程絲滑且高效,給他們進行測試的弟子都是熟練工了。這些弟子主要也就是起到一個記錄的作用,檢測法器並不需要誰來操控。

那是一個六面的朱紅色宮燈,各角都綴著金黃色的宮絛。隻要輸入靈力,就會開始儘職儘責的工作。宮燈高懸,每旋轉一面對人,背面就會顯示出相應的檢測結果。

骨齡合格。

修為合格。

靈根……

嗯?靈根?

一個房間裡有三個弟子,一個負責核對信息,一個負責查看宮燈,一個負責登記。三人在看到宮燈上的內容後,皆是滿臉的不可思議。好一會兒才有弟子如大夢初醒般,告訴聞玉絜不要隨意離開,這事他們要先請示一下管事和長老。

而由於聞玉絜的耽誤,本來排在他後面的考生,隻能被臨時分去了其他空間。排隊人數驟然增多,檢測速度卻並不會變快,也就導致等候的人越來越多。

這樣不知道時間地等待,不免讓煩躁情緒急速升高。

王讓塵小朋友本來老老實實飄在告示牆前的蒲團上打坐,一邊等自己的好朋友聞玉絜,一邊幫他繼續記錄未來的對手信息。結果就聽到了有人說怪話。

他們之前本就對聞玉絜有不少意見,如今見聞玉絜進去了卻遲遲沒有信息顯示出來,無不惡意地揣測著:“那個公子越不會根本沒有靈根吧?他的修為到底是哪裡來的?那般虛浮。我看都不像是他的。”

“你彆這麼說啊,人家可是古國先民,我聽說這些北俱蘆洲的大啟人很邪乎的。”

“怎麼邪乎?快說說,快說

() 說。”

“你知道大啟存在多久了嗎?大啟有多少先民,又出過幾個修仙大能?答案是寥寥無幾。多如牛毛的先民,卻根本沒有人飛升,你不覺得奇怪嗎?我本來還聽說大啟是不允許百姓踏入仙途的,現在想想,到底是不允許,還是他們的身體就不適合修仙啊?”

在這個人人都對仙人趨之如騖的時代,大啟與世隔絕、並沒有多少人熱衷修仙的風格確實蠻引人疑竇的。

“他能修行,大概還是有點靈根的,不過也就是個最普通的雜靈根吧。”

“嘖,怪不得他那麼幫這些雜靈根呢,原來是感同身受啊。”

“裝什麼公平正義,不過是因為不這樣請求的話,自己也沒資格參加考試吧?”

如今進來的考生裡已經有不少雜靈根的卷王了,他們立刻表達了不滿。

“雜靈根怎麼了?”

可惜,他們雖然反擊了,卻沒能反擊到點子上。因為他們也懷疑公子越是雜靈根。當然,他們倒不是自己瞧不起自己,而是怕這個時候與人爭鋒太過,等後面檢測結果出來,反而連累公子難堪。

有本事等到後兩輪,比試場上見真章!

按照這些人的邏輯,他們一個天靈根要是比不過自己一個雜靈根,那得都丟臉啊?

最後,還是隻有仗義執言的王讓塵小朋友,天不怕地不怕地發出了好大一聲不屑的嗤笑,他直接從袖裡乾坤中抽出了一把橫刀,見血封喉,銀光滲人。

就這麼看上去輕描淡寫地一刀下去,卻直直沒入了地裡足有兩尺厚。

刀劍鏘鳴,瞬間爆開的靈力,讓不少人都受到了衝擊,哪怕是定力最足的,也生生退了半步。

梳了個高馬尾辮的王讓塵,從蒲團上輕盈躍下,站在刀旁,環胸威脅:“不管他是何等資質,他都用自己能夠拜道子為師的令牌,為所有人換了一個公平競爭的機會。比某些隻會背後嚼舌的傻逼可強多了!”

然後,氣勢全開的小朋友,就被一雙骨節分明的白皙大手從後面捂住了嘴。

聞玉絜帶著一身昂貴的龍涎香,湊近了自己的忘年交,嚴肅表示:“小朋友不可以說臟話啊,說臟話長不高。”

王讓塵:“@#¥%……&*”。我到底是為了誰?

“好了,好了,”聞玉絜生生給王豆丁轉了個圈,揉了揉他的黑發,誰能想到呢,看上去脾氣倔強的小朋友,會有這麼柔軟如緞子的長發。他一手戳著王讓塵一邊的梨渦,生生給小孩堆了個微笑出來,“彆生氣啦,我過了,我們去慶祝一下吧。我已經讓人在望仙閣訂好了升龍宴。”

毫無疑問,肯定是最貴的那一檔。

你說氣不氣?不管小爺我是什麼靈根,什麼資質,我都有道子的令牌,出身古國皇室,還!超!有!錢!的!呢!

而就在兩人轉身離開的時候,告示牆上終於延遲出現了聞玉絜的信息。

聞玉絜(公子越),年二十,北俱蘆洲大啟人氏,築基初期……

變異單係光靈根。

先天之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