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1 章(1 / 1)

參加完葬禮回去的路上,程星隨機放了首音樂,恰好是洛茜的歌。

這幾天洛茜的流量極大,所以連音樂平台推廣都更多。

程星接連換了好幾首,才換成一首純音樂。

車內氣氛有些悶,但她們已經悶了好幾天。

薑瓷宜並沒問程星剛才情緒為何失控,為什麼連扇蘇曼春兩個耳光。

隻是安靜等她自己平複情緒。

過了幾個路口,程星感覺堵在自己心口的那股氣稍微順了一些,卻沒有講剛才的事情。

這段時間因為洛茜的事情,薑瓷宜的心情也跟著不太好。

程星不想讓這件事再困擾她們,乾脆換了話題,問她剛才和顧清楓聊了什麼。

薑瓷宜也直言:“她忙著看戲了,沒空和我閒聊。”

程星:“……”

說白了,薑瓷宜和顧清楓也沒那麼熟。

之前薑瓷宜沒有給顧清楓微信的時候,顧清楓再跟她交往就很有邊界感了。

頓了下,薑瓷宜又道:“她倒是又問我家裡還有什麼親人。”

程星沒辦法給她提示,隻能順著她問:“你怎麼說?”

“如實說。”薑瓷宜聳了聳肩,“很小的時候我幻想過,如果我像偶像劇裡寫的那樣,有一對很有錢的父母就好了。”

“如果我不是我爸的女兒L,那我應該會有很光明的未來,起碼我不用為了去湊學費而低三下四。那時甚至會想,進孤兒L院也是一種不錯的選擇。如果我有天發現我有很有錢的父母,那我可以原諒她們拋下我的事情,哪怕她們隻是想知道我還活著,願意給我一筆錢讓我離得遠遠的,那我也不會失望。因為我有錢了,我可以做很多事。”

薑瓷宜聲音很悶,但聽起來格外平靜。

把她小時候所有隱秘的心事攤開在陽光下,講給長大後的自己聽。

那時過得太苦了,所以幻想是最好的良藥。

“那現在呢?”程星問。

薑瓷宜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繼續自己的講述:“從遇見顧清楓那天我就想過,如果我真的是被她家遺棄的該怎麼辦?”

“萬一不是遺棄呢?”程星反問。

原書中薑瓷宜絕對不是被遺棄的。

因為顧家對她這個認回去的女兒L嗬護備至,要什麼給什麼。

但當程星問出這個問題時忽然意識到,薑瓷宜好像已經推測出了什麼。

薑瓷宜是個習慣想很多的人,總能面面俱到。

很聰明,但活得很累。

程星分明都沒說什麼,但她就是能從細枝末節中推出來。

而且不動聲色將事情藏在心底。

“無所謂。”薑瓷宜說:“原因不能改變結果。”

“那如果你想的是真的呢?”程星試探地問。

薑瓷宜的指骨忽然脆響了聲,隨後輕笑:“星星,我會委屈的。”

她看上去輕描淡寫,但短短一句道出了心酸。

笑完之後眼裡甚至有淚光閃動,不願讓程星看見直接扭過頭去。

沒說她委屈什麼,但有這句就夠了。

“那你會認嗎?”程星問。

“我要認嗎?”薑瓷宜很認真地問程星。

程星的車停在路邊,忽然感覺心口很悶:“你問我做什麼?”

雙閃不停閃動,富有節奏的聲音蓋過了音樂聲。

薑瓷宜說:“我看你知道很多事。”

程星掌心捏了一把汗,真相呼之欲出卻怕被係統懲罰,在薑瓷宜期待的眼神注視下最終還是決定冒一下險。

可這個念頭一冒出來,腦海中就出現了係統的警告。

程星隻能無奈苦笑:“這件事我不清楚。”

薑瓷宜曲起手指搭在膝蓋上富有節奏地敲著。

“阿瓷,你現在可以決定自己的人生了。”程星說。

“很難。”薑瓷宜聲音很輕,帶著迷茫:“到了現在這個階段,我好像不再需要彆人愛我,所以我很難去做這些決定。”

言語之間,仿佛已經知曉了真相。

程星也不敢直白問她,隻能溫聲安慰:“那你需要我給你什麼建議呢?”

薑瓷宜側眸看向她,瑩潤的眼睛裡閃著點點星光,沉默良久。

程星抬手拂過她的眼睫,感受她眼睫掃過掌心的溫度,順手擦掉她眼角溫熱的淚。

在程星以為自己聽不到回答時,薑瓷宜輕笑,笑中幾分淡然:“不用你的建議,陪著我就好。”

就像平時那樣,讓她不必孤單。

剩下的事,總會有答案。

-

在認親這件事上,程星想到關鍵點在沈晴雪身上,但她和沈晴雪完全不熟,沒辦法引導沈晴雪去幫助薑瓷宜認親。

但她可以完成彆的任務,譬如薑瓷宜的複健。

薑瓷宜每天都堅持複健,連老師都誇讚她有毅力。

程星看她在訓練室艱難地走路,摔倒在地上一次又一次。

她的肌膚本就嬌嫩,隨手一掐也能出現紅印。

哪怕訓練室內鋪滿了昂貴的軟墊,也經不住她一次又一次地摔,兩條膝蓋戴著護膝,卻還是摔出了青紫。

晚上程星給她按摩針灸的時候,還要另外用藥油給她把淤青揉開。

如今薑瓷宜的腿已經有了知覺,按摩時碰到一些很疼的穴位她倒是沒什麼反應。

但隻要給她用藥油揉膝蓋上的淤青,她總是倒吸一口冷氣。

程星無數次懷疑她的痛點和普通人不太一樣。

即便她將力道放到最輕,薑瓷宜還是會不自覺縮腿,手抓著床單,將床單抓皺。

有天程星給她揉完膝蓋上的淤青之後,看到她的唇色發白,額頭凝著汗珠,臉色卻有些泛紅,抓皺的床單被鬆開,久久無法恢複平常模樣。

程星抽了張濕巾輕輕給她擦拭額頭上

的汗珠,那雙清冷的眼睛中帶著幾分程星看不懂的情愫,直勾勾地盯著她看。

程星湊近了問她,“怎麼……”

話沒說完,薑瓷宜就湊上來親了她一下。

程星被親得發懵兩秒,卻不甘示弱,將她壓在床上親。

親得她眼尾泛紅,手重新抓緊床單,程星便將她一隻手拿起來,沿著她的指縫進入。

十指相扣,卻總能及時止刹。

薑瓷宜潮熱的掌心握住她的手,程星在她的唇上輕啄,躺在她的身邊平複呼吸。

偶爾會想,等到薑瓷宜真正能站起來那天會是什麼樣。

薑瓷宜低聲說:“星星,你現在也可以的。”

程星卻在她頸間輕輕咬一下,咬出紅色的齒痕,逼得薑瓷宜揚起頸,嘴巴微張,手指緊緊扣著她的手。

程星享受著被她箍著的感覺,溫聲輕笑:“再等等。”

有天薑瓷宜實驗室聚餐,許是因為她最近恢複得不錯,席間喝了點酒。

程星把她接回來後,程星照例給她揉膝蓋,又一次無法自控地將她壓在身下。

她的襯衫扣子已然開了三顆,淺粉色的內衣肩帶都已經看得清楚。

程星的呼吸無法平複,恨不得將她整個人揉進自己身體裡,卻還殘存著一絲理智,手指在她的小腹處幾經流連,最終克製著收了手,再次躺在她身邊。

然而喝了酒的薑瓷宜像一隻樹袋熊,直接抱著她纏過來,溫熱的呼吸吐露在她頸間,淺色的口紅也在她肌膚上印了好多下。

程星掙脫她的擁抱,溫柔哄她:“再等等。”

“等”這個字忽然就觸碰了薑瓷宜的逆鱗,原本還旖旎的表情頓時散了幾分,冷著臉問:“還要等多久?”

程星亦有些忐忑,握著她的手腕處摩挲,試圖安撫。

可是薑瓷宜並不領情,甩開了她的手,背過身閉上眼睛,語氣清冷:“星星,要等到你走以後嗎?”

程星一下子被問了個猝不及防,所有旖旎的情愫都消散得無影無蹤。

不管任務完沒完成,時間總是不等人的。

可能是程星這段時間對她站起來這件事抱有太高的期待,薑瓷宜也從她的反應中察覺到了什麼。

幾乎沒有怎麼問過她相關的事情,但偶爾旁敲側擊問幾句,都已經明了。

所以薑瓷宜幾乎不怎麼社交,下班以後都跟程星窩在一起。

她也從沒問過程星,如果不走會怎麼樣?

似乎意識到分開是必然的結局。

而她將每一日都當做是她們在一起的最後一天。

程星這段時間也覺得有些奇怪,但從沒往這方面想。

卻沒想到,薑瓷宜聰慧敏感至此。

程星從背後抱住她,將頭埋在她長發裡。

用了同一款洗發水,橘子淡淡的清香讓程星很有安全感。

很有保持著這個姿勢到地老天荒的想法。

可程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攻略進度已經到了85%,除了讓薑瓷宜站起來這個任務之外,其餘任務的完成度幾乎都停留在原地。

程星已經做好了再來一次的準備,她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面對下一個小世界的薑瓷宜。

從閣樓裡把薑瓷宜再放出來,然後和冷漠的她再相處,會再愛上她還是隻當成任務去攻略?

所有的一切,程星都不知道。

但程星所能抓住的,也隻有現在。

這一切也無法和薑瓷宜言明。

程星隻能溫柔地抱著薑瓷宜,相擁在一起卻各懷心思。

度過了不算很平靜的夜晚之後,翌日清早,薑瓷宜始終都擺著冷臉,說話也對程星愛搭不理的,擺明了要因為這種事跟程星冷戰。

一天之後,程星終於忍不住,在下班回到家後直接堵著房間的門,問她:“你是因為那件事生氣的嗎?()”

哪件事?‰[(()”薑瓷宜仍舊坐在輪椅上,和她有著巨大的高度差,但纖長白皙的天鵝頸抬起來,語氣清冷淡淡,氣場全開。

仿若是一場無聲的對峙。

程星說:“就那件事。”

“是哪件事?”薑瓷宜問。

程星幾乎沒跟薑瓷宜用這麼冷硬的語氣說過話,但此刻堵著她出去的路,纖薄的背脊靠在泛著冷意的門上,語氣也不由得變硬:“就是昨晚的事。”

薑瓷宜抿了下唇:“我不懂你在等什麼。”

薑瓷宜不是個喜歡冷戰的人。

昨晚也真是被程星氣慘了,分明能感覺到她是喜歡自己的,但到了要做的時候就各種推脫。

她都剝掉了程星的上衣,自己的內衣扣子都已經解開了,但程星偏要給她將內衣扣再扣上,襯衫的扣子一顆顆係上。

說她是個正人君子,親也親了,抱也抱了,天天一張床上睡。

說她不正經,偏偏永遠發乎於情止於禮。

薑瓷宜每次都覺得要水到渠成發生了,可她卻寧願忍著最後去衝個冷水澡也不做。

久而久之,薑瓷宜就覺得她是在找借口,其實沒那麼喜歡自己。

不然面對自己喜歡的人,為什麼能忍得住?

這種想法就像是破土而出的芽,鑽進牛角尖裡隻會越想越窩火。

薑瓷宜讓自己冷靜下來的方式就是沉默。

但最終,問題還是要解決的。

她輕呼出一口氣:“你還有多少時間?程星。”

薑瓷宜很平靜地喊程星的全名,隨後冷厲地補充道:“九天。”

程星平白打了個激靈,站在原地雞皮疙瘩起了一身,有種上學被老師突然點名的感覺。

但隨之而來的是後知後覺的悲傷。

還有多少時間?

這個問題就像一層窗戶紙。

沒有問出來的時候還可以佯裝相安無事。

一旦問出來,窗戶紙被捅破,兩顆心都呼啦啦地吹著

() 冷風。

程星沉默片刻,低斂下眉眼溫聲道:“阿瓷。”

薑瓷宜自嘲似地笑了下,從她口中得知17天這個答案後,她不停告訴自己不要在意,但很難做到。

原本沒打算提的,就這麼相安無事地過去。

可薑瓷宜沒忍住提了,那就沒辦法繼續裝糊塗,“我知道可能某天當我睜開眼就再也看不見你了,或者看見的不是你,亦或者這輩子都不會再看見你。所以我把每天都當做是最後一天。”

“我甚至不想知道還有多少天,倒計時最折磨人了。但我已經知道了,我每天懷揣著希望,再一次次破滅,我想感覺到你是愛我的。這樣可以……”

話說到這,薑瓷宜忽地哽咽。

後邊的話有些說不下去了,程星走上前拉她的手腕,卻被她輕輕甩開。

程星再一次去拉她的手腕,指腹摩挲著她的肌膚,濡濕的汗刮過她輕薄的皮膚,仿佛要跟她融為一體。

“阿瓷……”程星溫聲喚她。

薑瓷宜平日不喜跟人解釋很多,今天能說這麼多話已然是情緒上頭。

但最殘忍的話她沒有說出來。

她看著程星那張溫柔的臉露出慚愧內疚的表情,把所有殘忍的話都收了起來。

薑瓷宜知道,如程星真的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她是沒辦法找回對方的。

所以她需要有足夠的愛支撐自己在往後幾十年裡都記得她。

無論何時回憶,都能說服自己,曾經擁有過一段刻骨銘心的感情。

她們曾相隔著不同空間通信,又在同一個空間相遇。

她們之間的故事有很多很多,從最初的不信任到用刀架在對方脖子上,恨不得同歸於儘,再到後來習慣有她的存在,每天要她陪著吃早飯,習慣早上喝她拿給自己的熱牛奶。

時間是很殘忍的,能磨滅很多東西。

記憶就像流沙,隨著時間流逝,沙子一層層堆疊,慢慢就會把這個人忘記。

薑瓷宜不想忘記,想永遠記得。

就像她會把禾苗寄的所有回信留著一樣。

因為她的前半生擁有的東西太少了,所以每一個都彌足珍貴。

她貧瘠的人生裡忽然衝進來一個閃閃發光的人,如果有天人離開,光還亮著。

薑瓷宜希望這道光能陪她一生。

可是這些話如果被程星知道,她會自責沒辦法陪自己。

會糾結要不要離開。

薑瓷宜不願意讓她為難,所以一次又一次欲言又止。

一次又一次把所有話都咽下去,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可她怕再裝下去,她沒辦法把自己的回憶填滿了。

哪天騙不過自己,連自己也懷疑程星這個人是否真的存在過時,那程星才是真的消失了。

遺忘是最徹底的消失。

“你覺得要做那種事才算是愛嗎?”程星單膝微曲蹲在她面前,直勾勾地看著她眼

睛。()

仿佛隻要她說是,就會把她抱起來扔在床上,做不到她哭就沒完。

?想看李思諾寫的《穿成殘疾大佬的反派渣妻》第 101 章嗎?請記住本站域名[(()

薑瓷宜當然也不這麼認為。

性從來都是愛的衍生品,可一直推諉著不發生關係的程星讓她沒安全感。

當程星這麼問的時候,薑瓷宜又頓住,無奈歎息一聲:“那你覺得什麼才是愛呢?”

“我很愛你。”程星說:“毋庸置疑。”

“可你為什麼要在這種事上再三推辭?”薑瓷宜問:“一個成年人沒有需求嗎??”

程星:“……”

從來沒和人公然討論過這種問題的程星霎時臉紅了。

薑瓷宜情緒上頭問完之後也沉默。

……

房間內陷入了一種微妙的氣氛。

良久,程星低咳一聲說:“有。”

薑瓷宜瞪眼。

程星:“在遇見你以前幾乎沒有過。”

薑瓷宜:“……”

程星這倒沒說假話,因為從小到大對人體太過了解,人在她眼中沒有性彆,隻是一副骨架。

她看人通常不怎麼看皮囊。

在人成長變化的所有節點之前,她早已熟知各類變化。

而她本人又是出了名的佛係,佛到沒談過戀愛,少女懷春的年紀成天抱著專業書啃,閒暇時間都被薅到中醫館幫忙,哪有時間想這些事?

人在過得極度忙碌時是完全不會有欲望的。

程星就這麼沒欲望地活了二十多年。

但每天抱著一個美女睡覺,溫香軟玉在懷,很難說沒欲望這三個字。

程星敢說,都沒人敢信。

這種私密問題既然都問了出來,程星也頂著紅到滴血的耳朵問薑瓷宜:“那你呢?有嗎?”

薑瓷宜:“……看著屍體高.潮?”

不得不說,薑瓷宜是懂怎麼把萌動的春心給殺死的。

程星頓時回到現實,急得戳她:“現在呢?”

“之前有。”薑瓷宜說:“現在沒有。”

程星:“……為什麼?”

薑瓷宜很平靜地說:“氣沒了。”

話題進行到了這個地步,程星和薑瓷宜面面相覷了會兒L,最終彆扭地摸了摸鼻尖。

程星起身往浴室走:“我去給你放水泡藥浴。”

薑瓷宜望著她的背影,無奈氣笑了,在心底罵了句傻子。

-

程星倒是不知道薑瓷宜心裡怎麼想,她心裡直打鼓。

薑瓷宜都已經提了這麼多次,如今她可以簡單站立行走,除了沒辦法長時間行走之外,其餘日常生活都沒什麼問題。

程星要是再拒絕,也太不是個人了!

在給薑瓷宜準備好藥浴的材料之後,程星一邊給浴缸放水一邊快速衝了個澡,洗完之後沒有拿換洗的內衣,隻穿了件寬鬆的真絲係帶睡袍。

長發隨意用簪子盤起,頗有新中式的風格。

() 浴室裡打開了風暖(),溫度蒸騰得人臉頰發紅?[((),身體都是熱的。

程星喊薑瓷宜來泡藥浴,並且不像平常那樣,等薑瓷宜進來後交代完相關事宜,她就準備出去。

薑瓷宜的輪椅都已經到了浴缸前,她準備脫掉衣服進入浴缸,程星還沒有要出去的意思。

薑瓷宜就直勾勾盯著她看:“不出去?”

程星抿唇:“我……幫你。”

薑瓷宜搭在輪椅把手上的手指微微蜷縮一下,“我自己可以。”

聲音放輕,語氣變緩,眼神從她身上移到旁處,眼尾輕輕往上勾了下。

僅一個眼神,程星的心就被她勾得癢癢。

她嘴上雖然說著可以,但程星硬生生聽出了欲拒還迎的味道。

心早就被她勾走了,光是看著她那樣坐著,手隨意伸進浴缸裡試水溫,手指勾動浴缸中的漣漪,揚起來的瞬間水滴沿著她的手滑過小臂,程星的身體就不自覺泛起潮熱。

在這種密封空間裡,風暖呼呼地吹著,室內溫度愈發升高。

程星的額頭冒出汗珠,再次申請:“我幫你。”

話裡帶著幾分服軟的味道,溫柔的眼睛像是要把薑瓷宜溺進去一樣。

薑瓷宜這才鬆了口,“好。”

說完之後便沒了動作,乖巧地坐在浴缸旁等著人伺候。

程星卻沒幫人這樣弄過,一時間沒明白她的意思,像個榆木樁子一樣站在原地看她。

片刻後,薑瓷宜複又伸手進浴缸試了試水溫,一邊扭過頭問:“不是要幫我嗎?衣服要我自己脫?”

程星:“……”

程星也不是第一次去解她的衣服,但在這種境況下,手指稍稍掠過她的肌膚都會像著火一樣,她卻要裝作心如止水地給她脫衣服,把她放進浴缸裡。

倒也不算陌生,動作熟練到就像是做過很多次一樣。

程星將她的衣服放在一旁,隻剩下貼身衣褲的時候直接把她抱起來。

薑瓷宜還當她要繼續脫,扔掉了所有的羞澀,佯裝淡定地等著,孰料直接被打橫抱起,被抱了個猝不及防的薑瓷宜一條手臂還懸在空中,立刻慌亂地抱住程星的脖子。

真絲睡袍的材質很好,面料絲滑,稍稍一蹭就會便鬆散,尤其程星綁帶係得鬆。

把薑瓷宜抱起來已經用儘她渾身力氣,生怕把薑瓷宜磕著碰著摔著,衣服綁帶隨著鬆了些,前胸肌膚露出一大片。

尤其程星要彎腰將她放進浴缸。

睡袍鬆鬆垮垮地搭在身上,浴缸的水濺在身上。

還沒等程星起身,已經躺在浴缸中的薑瓷宜隻抬眸和她對上個眼神。

下一秒,程星的手腕感覺到拉力,她整個人已經跌入浴缸中。

薑瓷宜偏促狹地笑著問:“程醫生,正常人泡藥浴不會有問題吧?”

“有沒有問題你不都把我拉進來了嗎?”程星無奈地看著她,嘴角帶著笑,澄清道:“還有,我又不是醫生,我都沒有這邊的醫師資格證。”

薑瓷宜看著她衣帶在水中散開,真絲睡袍散落在水中,發梢被打濕,整個人稍顯狼狽,但卻讓人移不開眼。

“那你為我配藥,給我按摩還給我針灸,怎麼敢的啊?”薑瓷宜順著水窩在她身邊,在水下戳著她身前的肌膚一字一頓地說:“非法行醫,你夠厲害的呀程醫生。”

程星:“……對你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薑瓷宜剖根問地。

程星被她撩撥得毫無招架之力,原本想占據上風,此時卻被她拿捏得死死的,乾脆心一橫,直接把她圈在懷裡,湊在她耳邊,趁她不注意含咬她的耳垂。

“你是自己人。”程星說。

“你也說我是自己人。”薑瓷宜的心像在打鼓,跟她已經貼得這麼近了卻還是覺得不夠,聲音有些微變化,卻努力壓抑著:“那你是我的私人醫生,有問題嗎?”

她霸道地宣誓主權,並且在程星鎖骨上咬了一下。

程星吃痛,卻沒有動,任由她咬。

等她咬完之後抬起頭,一張漂亮的臉泛著淡紅,眼睛亮晶晶的卻苦兮兮地說:“一股中藥味。”

程星舔了下唇,喉嚨微動,盯著她水光瀲灩的唇低聲說:“我嘗嘗?”

話音剛落,薑瓷宜便親過來,徑直渡了一口氣給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