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8 章(1 / 1)

很拙劣的借口。

顧清楓也並未戳穿,目光掃過她和程星之間,而後將手機移動到程星面前:“那程小姐你呢?”

程星掃碼加了她,同時給了備注。

拿到一方微信之後,時間已晚,並不是適合寒暄的點,顧清楓攜同助理離開汀蘭公館。

但離開前很微妙地說:“薑小姐,往後若是有事需要我幫忙,可以聯係我。”

並且遞給薑瓷宜一張名片。

不知是不是程星的錯覺,顧清楓在說那句話時不動聲色地瞟了她一眼。

就仿佛……她會傷害薑瓷宜一樣。

在離開汀蘭公館的房車上,助理忍不住出聲提醒:“姐,您今天做的……”

看了顧清楓好幾眼,還是不敢把話說得太過火,說到一半停下。

顧清楓眼都沒抬,淡淡地嗯了聲,但尾音是往上揚的。

助理想到經紀人苦口婆心的叮囑,還是大著膽子道:“好像不太妥當。”

“哪裡?”顧清楓反問。

“薑小姐結婚了。”助理斟酌著說:“而且跟程小姐看上去很恩愛。”

雖然不敢明說,但言下之意大概是——你千萬不要橫刀奪愛啊!

尤其做得那麼光明正大!太不體面了!要是被營銷號發到社交媒體上,公關部估計又得熬幾個通宵。

而且顧清楓遞給薑瓷宜的名片上,印的還是顧清楓的私人號碼。

助理跟在顧清楓時間並不短,前前後後有兩年半,期間從未見顧清楓給過圈內誰私人號碼。

也有不長眼地上來要電話,顧清楓連個眼神都不會給。

顧清楓在圈內是出了名的傲。

但從未有人敢得罪。

沒人知道她背後資本是誰,或許她自己本身就是資本。

住在江港寸土寸金的高檔彆墅,從來不會拍陪跑的電影,在視圈的國民度也算得上屈指可數。

能在這個年紀坐到如此高的位置,傲氣也應當。

助理跟著她也沒少沾光,去哪都不必低三下四,點頭哈腰,出去一說是顧清楓的助理,無論誰都給三分薄面。

所以助理也不想丟掉這份工作。

今晚雖是顧清楓的私事,但助理還是忍不住出聲提醒。

畢竟她總覺得顧清楓看薑小姐的眼神……並不清白。

顧清楓卻勾了勾唇,“確定很恩愛嗎?”

“看上去是的。”助理說。

顧清楓想到今天聽見的對話,汀蘭公館的菲傭聊起之前程星對薑瓷宜的行為,很難讓人相信兩人是恩愛的。

菲傭說程星剛結婚就把薑瓷宜關進了閣樓,就像是在馴化一頭野獸,如今又對薑瓷宜百般體貼。

所有的菲傭都看不懂,所以私下裡議論紛紛。

這種行為在顧清楓看來,更像是在情感操縱,簡稱PUA。

甚至這種虐待身心的把戲中還夾

雜著斯德哥爾摩綜合症。

當她變好的時候(),身邊所有人都會來說她對你好(),而被傷害的人也會逐漸忘記之前的不悅,可對她的懼怕是刻到了骨子裡的,所以會形成薑瓷宜現在的行為——下意識去看對方的反應。

顧清楓自認不是什麼好人,但願意在這件事上拉薑瓷宜一把。

當然,如果薑瓷宜自己不把握機會,她也不會過多插手。

顧清楓沒跟胡思亂想的助理解釋這麼多,隻淡淡道:“我有分寸。”

“好。”助理也不敢多管,正猶豫著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經紀人魯姐時,顧清楓開口道:“彆跟任何人說薑小姐的事。”

語氣平靜,聲音卻清冽。

不帶任何脅迫之意,卻讓人心生畏懼。

助理:“……”

她從來不敢懷疑顧清楓的手段。

隻能乖巧點頭。

-

程星睡前去樓下照例給薑瓷宜熱牛奶。

磨成粉的助眠藥加重劑量放入杯中,倒入牛奶後仔細攪拌,確認全部攪乾淨後程星才放入微波爐之中。

熱好的牛奶杯壁還有些燙,程星墊了一張隔熱紙才端上去。

薑瓷宜仍舊在看《春庭晚》。

今晚的同學會仿佛對她沒什麼影響。

程星將牛奶放在她那邊的床頭櫃上,繞了一圈上床躺著,順勢看起電視來。

電視裡顧清楓的臉遠不及現實中看見的驚豔,但在沒見過顧清楓本人前看劇還能專心,見過她本人之後竟有些出戲。

程星點開和顧清楓的對話框,隻有兩人加為好友時的第一句係統對話。

再點開顧清楓的朋友圈,一片空白,隻有背景圖是五道身影。

但也是漫畫版的,隻能猜測是顧清楓的朋友或家人。

顧清楓的微信很簡單,微信名就是她的名字清楓,頭像是白茫茫的一片中夾雜著的楓樹。

在顧清楓專程等著她們回來,要加薑瓷宜微信時,程星心底對她隱隱有猜測,但顧清楓之後也並未說不加她或是怎樣,而是坦蕩地加了她。

是什麼意思呢?

她分明從顧清楓的眼裡看到了很強的侵略性。

程星正思考著,薑瓷宜忽地出聲問:“你還看嗎?我要睡了。”

“不看了。”程星說著關掉投影,也熄滅了房間的燈,隻餘下薑瓷宜床頭那一盞。

微弱的光將房間變得安靜柔和,程星平躺在床上緩慢呼吸,等待薑瓷宜睡著,卻不敢自己也困頓得睡著。

但這兩天幾乎都是依靠咖啡來強撐精神,白天雖然睡得時間長些,卻也沒讓她恢複十足的精力。

作為一個作息健康的人來說,如此晝夜顛倒的生活很難適應。

所以害怕假睡成真,隻能在心裡瘋狂亂想和薑瓷宜相關的事。

房間安靜了許久,就在程星以為薑瓷宜已經睡著的時候,薑瓷宜忽地出聲說:“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 ()”

程星猛地驚醒,睜開眼睛。

原來不是薑瓷宜快要睡著,而是她已經在睡著的邊緣搖搖欲墜。

不過薑瓷宜讓她再次清醒過來。

什麼??()_[(()”程星清了清嗓子,用手捏著自己的側頸,強迫自己打起精神。

“你。”薑瓷宜頓了下,將晚上進門後的問題重複道:“會百分百忠誠於我嗎?”

忠誠是個很沉重的詞。

忠國忠君……由古到今都有著極為厚重的意義。

對於她們這種相處沒多久的關係,用起來好似並不貼切。

但薑瓷宜隻是很隨意的問,閉著眼在黑暗中平穩地呼吸,好似快要睡著了那般。

然而隻有她自己知道。

如果不在意,她是不會去問第二遍的。

一個話題在已經被打斷過的前提下,在不同環境被提及再問第二遍,是極需要勇氣的。

細算起來,這大概算薑瓷宜第一次這麼做。

因為是第一次,有人用忠誠這個詞來跟她形容一段關係。

以勸告的語氣。

程星思索片刻,爾後悶聲道:“會的吧。”

薑瓷宜低聲輕笑:“為什麼要思考這麼久?”

“不應該嗎?”程星背對著她,眼皮子一耷一耷地,困倦之意席卷著她的腦海,而她試圖跟身體本能做鬥爭,卻還能縝密地回答薑瓷宜的話:“騙人的話才能不假思索。”

薑瓷宜語氣稍輕快了些:“那你沒有騙人?”

“沒有。”程星失笑:“我騙你做什麼?”

“你回答了正向答案。”薑瓷宜說。

程星忽地頓住,隨後沉聲道:“阿瓷,你在心裡已經給我判了死刑。”

薑瓷宜沒說話。

程星轉過身,就著床頭那盞微弱的燈能看到她的側臉,這幾天好像長了一點點肉,但比起普通人來還是很瘦。

瓷白的臉在燈光下顯得格外孱弱,惹人憐愛。

程星低聲喚她:“阿瓷。”

“嗯?”薑瓷宜側眸看向她。

“你期待我說出什麼答案?”程星認真地問。

“並非期待。”薑瓷宜說:“是世俗常理。”

“什麼樣的世俗?又是什麼樣的常理?”程星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看:“或許你可以相信我的話呢。”

“世俗就是人性不易變,人心卻易變。”

“……”

程星這才恍然明白,原來今晚的同學會並非讓薑瓷宜毫無波瀾。

可能她的內心已是亂石穿空、驚濤駭浪,都被她平靜冷淡的面容給壓了下去。

“常理就是人不可能會完全忠誠於另一個人。”薑瓷宜淡然地說:“無論朋友,還是愛人。”

說完之後,薑瓷宜側過頭,忽地頓了下補充道:“準確來說是,尤其愛人。”

那雙睜開望著天花板的眼睛很淡漠,帶著警惕與疏離,好像有一層無法

() 融化的堅冰。

程星很想伸手去摸下她的眼睛,想看看是否也同樣沒溫度。

但手剛伸出去,薑瓷宜便淡淡地瞟了眼。

程星的手指蜷縮幾下,又收回去。

縮回去的手指上還戴著璀璨的鑽戒。

薑瓷宜說:“程星,睡吧。”

她在睡前扔下了一個炸|彈,Boom地在兩人之間炸開。

無聲將這個安靜的房間炸得劈裡啪啦亂響,卻又在之後平靜地說睡吧。

鬼都睡不著。

尤其程星心裡還記掛著事兒,以及被薑瓷宜三兩言語就斷定的心意,讓她心裡委屈橫生。

“阿瓷。”程星忽地抬手在她臉上掐了一把,飛快收回手。

薑瓷宜不可思議地睜開眼,眉心緊皺:“嗯?”

“我沒想讓你完全信我。”程星說:“但你可不可以彆那麼快就在心裡給我判死刑。”

程星給她分析她剛才的話:“你在問問題之前就已經假設了答案,隻要我回答會,你就斷定我在撒謊,因為你覺得這世上人性不易變,人心卻易變。隻要我回答不會,你理所當然地認為我不能成為你的愛人,你的朋友,甚至是你並肩作戰的夥伴。”

程星反問:“那你期待聽到我什麼樣的回答呢?”

薑瓷宜提了提被子,沒有說話。

“給你講個故事,聽不聽?”程星並未繼續說下去,而是轉移了話題。

因為她看到了薑瓷宜眼中的抗拒。

薑瓷宜低斂眉眼:“說吧。”

程星語氣溫柔,講故事時也沒有帶多少個人感情色彩,仿佛隻是單純講了一個有趣的故事。

故事是之前程星刷手機時看到的。

講一個司機拉了滿車的精神病人要去精神病院,但在中途他臨時停車去了衛生間,再回來時發現滿車的精神病人都跑光了,於是開到了公交站牌那裡,可以讓30個人免費乘坐公交車。

車再次被塞滿出發,抵達精神病院後,所有人都在辯解自己不是精神病。

但沒有人相信。

因為——所有的精神病人都不會承認自己患有精神疾病。

司機借此逃過罪責,隔了幾年他再去精神病院時發現,被載去的所有正常人都已經變成了精神病人。

程星講完這個令人唏噓的故事之後,還沒開始說其中蘊藏的寓意,就已經被聰明的薑瓷宜戳破:“我沒有提前預判你是精神病人。”

程星鬆了口氣。

就聽薑瓷宜說:“是你先表現出精神病人的傾向。”

程星:“……”

“沒太大意義。”薑瓷宜抬手捂著嘴打了個嗬欠後,再次躺正身體:“睡吧,困了。”

程星溫溫柔柔地說:“對我來說有意義的。”

她並不期待這些話會讓薑瓷宜對她改變看法,隻是說出自己的心裡話:“在我忠誠於你之時,我希望能得到你的信任。”

或許有天會吧。”薑瓷宜聲音很輕(),聽著就像快睡著了。

程星心裡卻像是堵了一塊大石頭?()_[((),悶得了無睡意。

半個小時後,她聽著身邊趨近平穩的呼吸,躡手躡腳地下床。

先取出銀針消毒,然後搬過矮凳坐在床邊,褪起薑瓷宜的褲管,把手搓熱之後搭在薑瓷宜大腿根部。

她的腿很涼,程星用熱毛巾先給她敷了一會兒,然後才開始按摩。

從腿根到腳踝,還有足底的每一個穴位,她都沒有放過。

甚至在給她按摩完足底之後,看著她睡得正酣熟,心底氣不過,抬手在她腳背上打了一下。

嬌氣的皮膚經不住一點疼,頓時變紅。

程星又立刻給她揉了揉。

……

淩晨兩點半,程星打了個嗬欠,開始收插在薑瓷宜腿上密密麻麻的銀針。

等到收完銀針簡單洗漱過後,已經又是三點。

程星卻不像前兩天那麼困,大抵是心裡窩著點火。

全部收拾妥當之後,她才拿起放在床頭的鑽戒看了看,最終戴進了自己的無名指裡。

-

翌日早上程星是被鬨鐘吵醒的,醒來時薑瓷宜剛起床。

兩人在同個房間裡,卻默契地沒說一句話。

昨晚睡前的不愉快持續到了今早。

早餐是菲傭做的營養粥和菜品,兩人吃飯時互不打擾,卻又同時放下筷子。

吃過早餐後,程星又讓周姐準備了一杯咖啡,她喝了幾口提神,這才拎著包出門。

將改裝過的車開到院子裡,下車準備去接薑瓷宜時發現她已經等在一旁。

程星拉開副駕駛的門,薑瓷宜便自動操縱輪椅上了副駕。

程星俯身準備給她去係安全帶,結果薑瓷宜自己動手係好。

程星的手懸在空中,頗有些無所適從。

她垂下手,複又關上門,深呼吸了一口氣才繞了一圈回到駕駛位。

今天車內也比平時安靜,兩個人都像卯著一股勁一樣,硬是誰都沒說一句話。

車載音樂在隨機播放歌曲,一路都是讓人昏昏欲睡的抒情音樂。

程星在路口停駐時都會喝一口冰咖啡提神,期間薑瓷宜看了她手中的咖啡好幾眼,也沒問什麼。

一路暢通到薑瓷宜實驗室樓下,她卻坐在車裡並未下去。

沉默了持續五分鐘,一首歌都已經放完,切到下一首歌播放至高潮,程星曲指敲著方向盤道:“到了。”

“我在思考一件事情。”薑瓷宜說著關閉了車載音樂,閉眼思索片刻。

“什麼?”程星問。

薑瓷宜睜開眼,將手上戒指褪下來放在中控台上,“想了想,還是還給你。”

程星盯著那枚戒指,忽地想到昨晚給她戴戒指時吻在她手指上的觸感,雖隻是蜻蜓點水似的一碰,卻也讓人有種很猛烈的悸動。

薑瓷宜會褪下戒指也在她意料

() 之中。

卻沒想到會是在此刻。

她以為薑瓷宜會安靜地去實驗室,平淡地揭過這件事。

“昨晚感謝你給我解圍。”薑瓷宜說:“但這枚戒指我不能收。”

“這該是你的。”程星卻推了一下:“就當是補給你。”

當初原主為了哄騙薑瓷宜,也給她買了一個特彆大的鴿子蛋鑽戒,隻不過新婚當晚就把戒指從她手指上摘了下來,還因為戒圈太過合適,戴在薑瓷宜手指上摘不下來,原主差點把她的手指擰斷。

對薑瓷宜來說,想必也是一段不太美好的回憶。

“哪怕你不戴,留著也是資產。”程星說:“等以後可以變賣成現金。”

薑瓷宜偏頭看向她,“戒指蘊含的意義不一樣。”

“你可以把它當成任意的奢侈品,對於沒有愛的妻妻來說,沒什麼兩樣的。”

“……”

不知是她那句話戳到了薑瓷宜,薑瓷宜複又收起戒指。

“我先走了。”薑瓷宜說著推開門,但沒急著下去,猶豫片刻道:“程星。”

“嗯?”

“昨晚我的情緒有些失控,抱歉。”薑瓷宜說完才操縱著輪椅下車。

程星也跟著下了車,推著她輪椅往前走。

薑瓷宜的表情有些許彆扭,程星卻在短暫失神之後反應過來,勾起唇笑著揶揄她:“薑小姐,是不是從來沒跟人道過歉?”

“不是。”薑瓷宜悶聲道:“你該去上班了。”

“那你耳朵紅什麼?”程星伸手捏了下她的耳垂。

薑瓷宜皺眉:“天氣太冷。”

一看就是隨口編的。

程星得到了她的道歉,心情大好,問她晚上想吃什麼。

電梯裡就她們兩人,薑瓷宜可以看到她微微揚起的嘴角,沒先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反問:“你不生氣了?”

“我沒生氣。”程星說。

“嗯?”

“我是在慪氣。”

“哦。”

薑瓷宜不鹹不淡的語氣引起了程星的不滿,程星辯解道:“本來就是。你想想,我全心全意對你好,結果你用那種無解的問題試探我,試探完以後還評判我的人性。”

薑瓷宜想起昨晚的昏沉,其實那時她的意識並沒有很清晰。

大抵是喝了牛奶的緣故,喝完之後也在刻意跟自己的身體對抗,所以刻意找了些會刺激自己的問題來討論。

卻沒想到話題如同脫韁的野馬,她也越想越多。

即便如此,也沒抵擋住侵襲的困意。

薑瓷宜為自己昨晚說過的話再次道歉。

程星笑道:“好的阿瓷,我原諒你了。”

薑瓷宜原本繃著的臉,忽地綻開笑容。

程星見狀,伸手在她臉上掐了一下,就像是昨晚睡前不經意地動她一樣,動作很快。

在薑瓷宜抬頭要詫異地批判她時,她已經先發製人,

率先開口:“早上就笑,一整天都會很幸運。”

薑瓷宜:“……”

程星生怕她秋後算賬,把她送到門口就揮手:“阿瓷拜拜,我去上班。”

說完之後飛快進了電梯,迅速消失。

隨著樓層的數字降低,薑瓷宜對著電梯無奈地搖了搖頭,再抬起頭時,臉上的笑容已然消失。

剛走進實驗室,穿著白大褂的許從適就給她扔過來一個橙子。

要不是薑瓷宜眼疾手快,橙子就直接砸到她腿上了,薑瓷宜拿著黃澄澄個頭又大的橙子說:“我吃過早飯了。”

“飯後水果。”許從適說:“給你補充維C。”

薑瓷宜收下,卻低聲吐槽了句:“也不怕我沒接穩,砸到我腿。”

許從適看了眼她腿,笑道:“又不會疼。”

薑瓷宜:“……”

“那你就不擔心我的心會疼?”薑瓷宜神色平靜地反問。

許從適聳了聳肩:“要是還沒能從這點風波裡走出來,那就不是我認識的薑瓷宜了。”

薑瓷宜難得有了些面部動作,卻是翻了個白眼。

許從適走上前拍了拍她的肩,“當然,如果你還沒走出來,那學姐幫你脫敏。”

薑瓷宜沒忍住,抬手彈了她的手一下,“我謝謝你哦。”

許從適順勢收回,“不用謝,我人好。”

一番沒營養的閒聊之後,許從適準備去乾活,薑瓷宜卻喊住她,“幫我個忙。”

許從適問她:“那我要的樣本什麼時候能分析完?”

薑瓷宜:“……”

許從適雖然不是資本家,卻已經具備了科研狗的潛質之一。

那就是——狗。

“下周二。”薑瓷宜說。

“這周五。”許從適還價。

薑瓷宜:“那我去找彆人。”

許從適要的東西最起碼要做十天以上,薑瓷宜給的七天已經是底線了。

許從適立刻見好就收:“什麼忙?您說。”

薑瓷宜拿出一個密封塑料袋遞給她,裡邊裝著奶白色的液體,“幫我化驗一下這個裡邊的成分。”

許從適怕是什麼有毒物體,先問她能聞嗎?

薑瓷宜說可以,許從適打開以後詫異地問:“這不就牛奶?”

“具體成分。”薑瓷宜說:“化驗完之後給我,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