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1 / 1)

作弊?

還沒等程星反應過來,係統的聲音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薑瓷宜那寡淡又清冷的聲音:“認真開車。”

程星心裡有事,隻敷衍地哦了聲,沒再說話。

十分鐘後,車子停在汀蘭公館院內。

周姐等在一側拿車鑰匙,但程星卻沒打開車門。

不過是一刹那的事,她感覺自己像是被投擲於某個密閉空間內,空氣越來越稀薄,窒息感撲面而來,就像有人掐著她的脖子,並不準備把她掐死,鬆鬆緊緊,緊緊鬆鬆,在每一個她感覺要結束的瞬間再次掐緊。

整個世界在她眼中都變成了灰白色,看不見任何人,車子天旋地轉,空間倒立起來。

孤獨,害怕,恐慌,窒息感……

程星感覺自己隨時可能死去。

不知過了多久,她聽到耳邊有人喊:“程星。”

這才虛虛地抬起眼,就連眼皮也不太聽她使喚,一遝一遝地看過去,發現薑瓷宜正抬手探她的額頭。

幾乎是下意識,程星抓住了她的手腕。

她像是剛被人從海裡撈起來,渾身發冷,手很冰,觸及薑瓷宜肌膚那一刻,才有一種新生之感。

“你怎麼了?”薑瓷宜皺眉看向她。

窒息感褪去,世界慢慢恢複原本的色彩,腦海中響起機械音:【嗶——懲罰結束。希望宿主努力完成任務,做一個正直的好人呦!不要作弊!】

程星勾唇,無奈笑了。

她作弊了嗎?

她什麼都沒說啊。

要是她把親子鑒定直接扔到薑瓷宜和顧清楓面前,告訴她倆,你們是親姐妹。

那係統這麼判定,程星都覺得無可厚非。

本來她就是在卡Bug。

但現在的情況是,程星就起了個頭,剩下都是薑瓷宜自己猜出來的。

薑瓷宜聰明還能怪她作弊?

而且係統還卡好了時間,在她剛好停車之後對她實行懲罰。

怎麼?

是怕她在路上開車失控導致薑瓷宜受傷啊?

對於係統的“無理取鬨”,程星被氣到失語,但更多是無奈。

作為被投擲來這個世界做任務的NPC,她好像沒有什麼“人權”。

係統發布任務她就要做,說什麼是什麼,還會被懲罰。

那係統又算什麼呢?

係統所屬的星際命管局又算什麼呢?

為什麼要如此操縱她?

越是往深處想,就越是難以抑製自己的戾氣,程星閉了閉眼,平複情緒。

隔了會兒才睜開,側過臉就看見薑瓷宜略有些擔心的眼神,朝她溫和地笑了笑:“我沒事,忽然有點心口疼。”

“好吧。”薑瓷宜頓了下:“你每年體檢麼?”

“沒有。”程星如實以告:“仗著年紀小,一直不把這些事放心上,改天我有空去做

個全身體檢。”

“行。”

程星下車(),呼吸到新鮮的空氣?(),這才緩和了些。

周姐接過車鑰匙,壓低了聲音跟她彙報今天在公館內發生的事情,就好像剛才車裡什麼都沒發生。

程星好奇:“我車停在這多久了?”

剛才接受係統懲罰的時候,她感覺時間過得很慢,起碼有五分鐘。

但如果她保持疼痛表情持續五分鐘,彆說薑瓷宜不會袖手旁觀,單說周姐就不會允許這種事發生,早就給她喊醫生了。

所以……

“您剛回來。”周姐笑著說:“也就不到三十秒,怎麼了?”

程星微怔,果然和她猜測的一樣。

在她接受懲罰的時候,對於外界來說時間是停滯的。

但上次她被懲罰就是在大庭廣眾之下,還差點讓關琳敏跟老太太乾起架來。

……為什麼呢?

程星感覺係統身上的未解之謎太多了,可當下卻無從得知,隨意扯了個謊把周姐糊弄過去,從後備箱拿出輪椅將薑瓷宜抱下車,然後推著她進門。

一進門,齊刷刷幾雙眼睛都放在她們身上。

客廳裡關琳敏、老太太、徐昭昭都在,電視上正在播《春庭晚》。

程星被係統折騰的心情不好,也懶得跟她們晚宮心計,隨便打了個招呼就推著薑瓷宜去電梯了,關琳敏喊了她好幾聲,她隻溫聲道:“媽,我今天有些累了”

關琳敏原本還想咋咋呼呼叮囑幾句,觸及到她的眼神,立刻溫柔地說:“那你快回房間休息。”

徐昭昭一副欲言又止模樣,老太太則是瞪她,準備說什麼,卻在關琳敏回頭跟她對上眼神之後又冷哼一聲扭過臉。

程星沒把這些事情放在心上,徑直回了樓上。

-

回房間以後,程星坐在椅子裡打開手機,思緒卻並不在手機上。

不過是借著玩手機的名義放空。

房間裡靜默無聲,偶有薑瓷宜輪椅碾過地面的聲音響起。

但程星連頭都沒抬過。

她有些頹喪,是那種無法對外人言說的頹喪。

如果可以,她甚至想寫信同很久沒聯係的瓦片訴訴苦,講講當下的困惑與痛苦。

可她甚至沒有自己獨處的空間,便隨後打在了備忘錄裡。

[嘿!瓦片,好久不見。

你一定不知道我現在經曆了什麼!大概說出去都沒人相信,我穿越了。

以前都覺得是騙人,後來發現生活比還玄乎。

今天剛被係統懲罰,說我作弊,從小到大從來都沒有老師說過我作弊。

拜托,我從來都是個誠實的人,你知道的吧?

……]

程星後來跟瓦片斷聯之後,也不會再寄信過去,但偶爾有失意,她會打開手機備忘錄,洋洋灑灑寫一堆。

不在意辭藻是否華麗,語句是否通順。

() 隨便寫完之後就封存,從來不會再打開,就當是寄給了瓦片。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瓦片成為了她的“精神寄托”。

程星正聚精會神地寫著,像以前一樣把情緒發泄到文字裡,並未察覺到薑瓷宜的靠近,正寫到跟薑瓷宜的這段婚姻,就聽見薑瓷宜在身旁低聲問道:“你生氣了?”

程星幾乎下意識地將手機屏幕摁滅,隨後將手機倒扣。

這行雲流水卻帶著幾分慌亂的動作全部落進薑瓷宜眼睛裡。

“啊。”程星曲著手指摁在手機殼背面,光滑的鏡面玻璃泛著涼意,她的指腹有輕微汗意,側過臉看向薑瓷宜:“你剛說什麼?”

寫信的思緒全部被打斷,程星也沒惱,隻是有些慌張。

……有種在婚內出軌被捉住的錯覺。

不過也隻有一瞬。

隨之鎮定下來,“我剛在忙,有點走神,不好意思。”

薑瓷宜的目光從她的手指移到臉上,手指搭在輪椅的金屬把手上,曲起手指不疾不徐地敲幾下。

就像是倒數的時針。

不由得讓程星緊張起來,整顆心也懸著,卻佯裝鎮定地問:“你剛剛問我什麼?”

薑瓷宜停止敲擊,縮回手,淡然道:“沒什麼。”

但卻沒有要繼續剛才那個話題的意思,灼灼目光定在她倒扣的手機上,嘴角向下壓,轉移了話題:“剛在和蘇曼春聊天?”

“沒有。”程星立刻澄清:“我早把她刪掉了。”

“哦。”薑瓷宜的尾音拉得有些長,卻沒再問,“去洗漱吧,我有些困了,去睡了。”

程星察覺到薑瓷宜的情緒不對,可她自己的情緒還沒完全整理好,此時去安慰她說不準是雪上加霜。

便沒喊她,看她操縱著輪椅走到床邊,然後借助腰腹的力量挪動到床上。

這個動作對她來說已經不算困難。

程星拿著手機去了盥洗間。

浴室內水霧彌漫,水溫很高,一度讓她有在接受懲罰的窒息感,心緒很亂。

乾脆將水龍頭撥到最左邊,冷水兜頭澆下來,整個人都跟著打寒顫。

可莫名感覺到了爽。

程星洗了個冷水澡,出來時整個人的思路都清晰了些,站在鏡子前召喚係統:【在嗎?回答我幾個問題。】

係統很快應答:【嗷嗚!在的,宿主。您說。】

【薑瓷宜聰明猜出來,為什麼我還要接受懲罰?你們把我投送到這個世界有經過我的同意嗎?為什麼我要同意你們的無理要求?還有,你們憑什麼操縱我?】

係統沉默很久,久到程星以為它不會回答。

【嗷嗚!這該怎麼跟你解釋呢宿主。】

【正常解釋。】程星準備了足夠的耐心,她抬手擦掉鏡子上的水霧,露出她此時的臉,在盥洗間的燈光照映下顯得冷白,甚至有些慘白的程度。

她閉了閉眼,輕吐出一口氣:【你們在玩什麼遊

戲?為什麼是我被投送過來完成任務?我是一顆棋子還是一個玩物?星際命管局負責什麼?宇宙之中沒有製衡嗎?】

係統再次沉默。

大抵是程星問到了它的痛處。

亦是它不能明確解釋的問題。

可程星想知道。

她討厭這種被操縱,被支配的麻木人生。

她來改變薑瓷宜的命運,那她的呢?

她那破爛不堪的命運又該怎麼辦?她母親又該怎麼辦?

隔了很久,係統才挑挑揀揀地回答:【嗷嗚!挑選您來自然是有挑選您來的理由。如果您不行,還會有其他人。您不是棋子,也並非玩物,您隻是您自己。能來到這裡撿回一條性命,亦是星際命管局送您的機會。】

【宇宙萬物相生相克,星際命管局有規則,有約束,甚至有法律,自然有製衡,可您知道這些有什麼用呢?就像一條魚被人類放在砧板上,連紅燒還是清蒸都不由魚說了算。你們人類世界不是早就研究出來了嗎?】

【什麼?】程星問。

係統:【適者生存,不適者淘汰。】

機械音跟程星討論達爾文的進化論,還會跟她說:【以及,強者擁有絕對的話語權。】

【就像人類可以屠戮一條魚,訓練一隻狗,操縱一隻貓,那在宇宙之中,必然有東西可以像人類屠戮萬物一樣屠戮人類。】

【人類可以磨刀霍霍向豬羊,必然有東西可以磨刀霍霍向人類。這,很難懂嗎?】

這些話很詭異。

尤其由這道機械音說出來。

程星掌心出了濡濕的汗,從前看過的無數科幻片段湧進腦海中,但她強裝鎮定地說:“這不難懂。但我想問的是,為什麼是我?我這輩子甚至沒殺過魚,走在路上連踩死一隻螞蟻都沒敢。”

【有些事情不該問,宿主。】

【你完成你的任務,會得到你想要的東西。這是一樁交易。】

說起這些來,係統也不再每句話加它的程序設定“嗷嗚”,哪怕它沒有實體,但莫名地,程星感覺自己坐在談判桌上,正與它進行一場緊張熱烈的談判。

而且……

“你真的是星際命管局的嗎?”程星問它:“你是不是可以脫離你的係統設定,你有個人的智慧?”

係統沉默。

良久,機械音響起:【宿主,請繼續我們的交易。】

【嗷嗚!請宿主努力完成任務,不要試圖投機取巧。】

【Ps:正確的答案寫在試卷上會得分,但並不意味著過程也是對的,請用對的過程得出正確答案。】

【Pss:所有誘導性問話皆被視為作弊,會遭受懲罰。】

程星捋清楚了。

把她比作在參加一場考試的話,她像是拿了答案但不知道如何推導過程的考生,所以隻寫答案不得分。

而她對薑瓷宜的誘導性問話更像老師走進考場,看見學生寫錯之後出聲提醒糾正,

所以被判定為作弊。()

這樣就合乎邏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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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係統的那番話確實振聾發聵,順帶提醒了她。

她來到這個世界可能並非偶然,係統也並非是單純的機械設定,很可能這背後藏著什麼東西。

-

程星深呼吸一口氣,平複好情緒之後才關了盥洗室的燈回到房間。

她洗完澡以後換了一身水藍色的真絲睡衣,仍舊是長袖長褲,洗過的頭發還未乾,房間裡的燈已經熄了大半,隻剩下倆人的床頭燈還散發著昏黃的光。

程星先去衣帽間吹乾頭發,拿了個發圈隨手紮起來,這才躡手躡腳地走到床邊。

怕吵到已經睡著的薑瓷宜,她小心翼翼地掀起一小半被角,結果就聽到薑瓷宜說:“不用這麼小心。”

程星上了床,訕笑道:“你還沒睡啊。”

“嗯。”薑瓷宜平躺著,雙手搭在腹部,姿態很平靜。

程星關了自己這邊的床頭燈,學她一樣平躺著,睜著眼望向天花板,“在想什麼?”

“沒什麼。”薑瓷宜說。

倆人其實沒什麼聊的,之前聊也不過是程星沒事找話,但今天程星心情不太好,給瓦片的信都沒寫完,情緒沒能完全發泄完,這會兒提不起精神找話題。

於是安靜了片刻。

在程星以為這個晚上會在安靜中聽見對方熟睡的呼吸聲時,薑瓷宜忽然出聲問她:“今天第一天上班,不適應?”

“有點。”程星說:“剛去還不知道要做什麼,跟透明人一樣,融不進去。”

但白天薑瓷宜已經給她出過主意,程星照做以後也改善一些,連帶著之後的改變,程星都告訴了薑瓷宜。

“不喜歡這份工作?”薑瓷宜又問。

“還好。”程星緩緩閉上眼,感受身側傳來的呼吸聲:“不喜歡陌生的環境,也不太習慣跟陌生人打交道。”

“那你以前有朋友嗎?”薑瓷宜問。

程星微頓:“有的。”

不知道薑瓷宜是在問哪個。

她的問話總是模棱兩可的,程星懷疑她已經猜了出來,可自己並不能明確問她,或是給她很明顯的提示。

不然又會被係統認為是作弊。

可不管薑瓷宜問哪個,她都有的。

在原來的世界裡,她有閨蜜有同學有舍友,關係都還不錯。

原主的話,狐朋狗友們更是多到數不勝數。

“也沒上過班?”薑瓷宜又問。

“沒。”程星乾脆也不避閃,見招拆招:“懂得不多。”

幾乎都跟藥材打交道了。

“那正常。”薑瓷宜說:“第一次上班都不適應,而且會越來越不適應。不是在離職就是在想離職的路上。”

程星聞言,忽地笑了:“那你呢?做過幾份工作?”

“就實習,警署,還有現在。”薑瓷宜說:“我跟大家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

() 樣?”程星揶揄:“難道又要說你聰明,所以大家都不會針對你?”()

不是。薑瓷宜頓了下,聲音很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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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我沒有朋友。”

程星揶揄的笑戛然而止,及時道歉:“抱歉。”

“這又不是你的錯。”薑瓷宜說:“不過你說對了前半句。”

“什麼?”

“我聰明。”

“……”

程星怔了下,而後笑起來。

原來有些尷尬的氣氛頓時被打破,變得溫暖起來。

程星問她:“那後半句呢?哪兒錯了?”

“聰明的人會被針對。”薑瓷宜說:“尤其是聰明人堆裡冒出來的那個更聰明的人。”

程星:“所以你是那個更聰明的?”

兩人說著話,程星忍不住側過身。

她習慣說話時要看著對方,哪怕是側臉。

薑瓷宜的表情很淡定,看不出悲喜,語氣也淡然:“是啊。”

分明是件值得驕傲的事情,但她沒有半分驕傲神情。

程星還想再問些什麼以偽裝自己什麼都不知道的人設,但看著她這樣,忽然什麼都問不出來了。

她現在像個易碎的琉璃,破碎感十足。

忽地,薑瓷宜側過臉,那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她看:“你是不是懷疑我和顧清楓是姐妹?”

話題的跳躍度太快,程星一時沒反應過來。

“我查過她的資料。”薑瓷宜說。

“為什麼?”程星都詫異,不明白薑瓷宜是怎麼猜出來的,她什麼都沒說。

而且一般人就算她說了那種話,都會覺得是開玩笑。

可偏偏薑瓷宜當了真。

“因為我照鏡子的時候也發現她跟我長得像。”薑瓷宜勾了勾唇:“你知道側寫師嗎?一般人看人就是看臉,但側寫師是會看骨相的,人的臉部分為多少塊,從小時候的樣子去描繪長大的輪廓,或是看著現在描繪小時候的模樣,基本上都很準。”

“你是法醫,又不是側寫師。”程星調侃:“難道你也會這本事?”

“之前感興趣,學過。”薑瓷宜說:“而且我們本來就會研究人體,這不算很難。”

旁人說不算很難,程星一定嗤之以鼻。

畢竟側寫師這行,要說入行肯定有不少,但能乾到像薑瓷宜說的那個程度的,少之又少。

但薑瓷宜說不算很難,程星深信不疑。

“然後呢?”程星問。

“我比對了一下我跟她的骨相。”薑瓷宜說:“確實有點像,但應該不是親戚。”

程星:“……?”

薑瓷宜的聰明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

“我攀不上她的高枝。”薑瓷宜笑了下:“我的人生從出生就注定了的。”

程星看著她,忽地伸出手觸摸她的眼睛,可手伸到一半卻覺得不合時宜,便想著縮回來。

畏畏縮縮的

() 手忽然被人抓住,薑瓷宜問她:“需要我給你個擁抱嗎?”

程星微怔:“嗯?”

“但我現在過不去。”薑瓷宜說:“想給你點安慰,但需要你過來抱我。”

話音剛落,程星便隔著被子抱住她。

無關乎情愛的擁抱,程星的手輕輕拍著她的肩,“我們都要加油啊。”

程星說:“薑瓷宜,以後你有朋友。”

“我本來就有。”薑瓷宜說:“舒晴是我的朋友。”

“那你剛才說……”程星頓了下。

“我在職場上沒有朋友,生活中的朋友……”薑瓷宜思考片刻,用了更合適的詞:“舒晴算一個吧。”

“為什麼是算呢?”程星問。

她們靠的近,說話的熱氣都傳到薑瓷宜肌膚上,薑瓷宜不自覺地聳動肩膀,程星卻直勾勾地盯著她看。

薑瓷宜感覺身體在升溫,彆過臉說:“很久之前我們不是朋友,是後來一些事促使我們成了朋友。”

鄭舒晴對她很親昵,可她對鄭舒晴始終有芥蒂。

所以,是勉強算。

但這些事情沒必要拿出來跟程星講。

現在……

“你……”薑瓷宜伸出手指戳了程星肩膀一下,“抱夠了嗎?”

程星頓時瞪大眼睛,手像著火一樣,火急火燎地鬆口,然後側躺在床上,佯裝無事發生,“不好意思,我忘記……”

“沒事。”薑瓷宜說:“該睡覺了。晚安。”

程星:“……”

這就沒了?

她餘光掃在薑瓷宜身上,冷白皮都晃眼,不過瞟了一眼就收回,“薑瓷宜。”

“嗯?”薑瓷宜應。

在靜謐的夜晚,很容易勾動人心底的欲望,程星根本不敢多看薑瓷宜。

可心總癢癢的。

她便又喚了一聲:“薑瓷宜。”

薑瓷宜頗有耐心地應:“嗯。”

“薑瓷宜。”

“嗯~”

尾音每次都不一樣,在程星喚第五聲的時候,薑瓷宜忽地問她:“你是不是孤獨?”

孤獨這個詞一下子就戳在了程星的靈魂上,她錯愕地轉過臉。

現在她看不到自己的臉,但她從薑瓷宜有些鬆軟的面容上能感覺到,她現在的樣子一定很可憐。

或許,她的眼裡可能還有淚。

薑瓷宜的喉嚨緊了緊,眼睛飄忽向彆處,聲音發乾,卻是難得一見的溫柔:“要不要再給你個擁……”

抱字還沒說完,程星便抱緊了她,腦袋埋在她肩膀裡,低聲喚她名字:“薑瓷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