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章(1 / 1)

薑瓷宜並沒想到程星會直接覆身而上,聲線似還帶著幾分蠱惑意味。

導致她有一瞬間的失神。

但頃刻間,清泠泠的目光與她對上,絲毫不懼。

如果,可以忽略掉她泛紅的耳朵和不自覺加快的心跳,大抵與平常無異。

可惜程星都注意到了。

她的喉嚨緊了緊,在親昵地喊完薑瓷宜那個稱謂後也不敢有所大動作,生怕薑瓷宜生氣她的“冒犯”。

可薑瓷宜都那麼說了,她再不有點動作……

首先,於情不合。

其次,於理不合。

再其次,程星也是有幾分血性的。

在這種事情上被挑釁,也挺……糟心。

然而忽地對上薑瓷宜的目光,跟她如此近距離地接觸,胸前與胸前的柔軟隔著輕薄的布料和被子相抵,並不能完全隔絕掉觸碰感,尤其程星在對上薑瓷宜之後,在這個寂靜無聲的房間裡,每一分每一秒都被放慢,每一個呼吸都聽得清清楚楚。

五感被放大之後最直觀的感受就是薑瓷宜的呼吸頻率都能被完全感知到,程星下意識跟著她的呼吸節奏走。

亦是在這樣的氛圍中才第一次認真又仔細地觀摩著薑瓷宜。

美。

太美了。

皮膚如同剛剝開殼的滑嫩蛋白,哪怕是逆光照著,也完全照不出毛孔,用吹彈可破來形容也毫不為過。

一雙眸子深處還藏著戒備心,正不動聲色地打量著自己。

程星此時想避開與她目光的對視,畢竟她不可能真的跟薑瓷宜在這張床上發生些什麼。

先不說薑瓷宜想不想,主要是薑瓷宜的腿。

都這樣了,她還要跟薑瓷宜那個啥,那也……太不道德了。

程星做不出來這種事。

但薑瓷宜剛才的挑釁,擺明了又是試探,或者說是在拆穿她的謊言。

隻是程星無法回答她的問題。

目的是什麼呢?

完成係統任務回到主世界報仇。

她不過就是自己任務中的一環?

程星做不到對自己朋友說這麼殘忍的話。

不管薑瓷宜有沒有把她當朋友,程星都把薑瓷宜當朋友了的。

更何況還有係統本身的桎梏在,她不能透露自己是從異世界來的這件事,自然就不能透露係統的存在這件事。

如果想透露,最起碼也要等攻略值80%以上。

現在多說,無異於是給係統一個懲罰自己的機會。

怎麼?生怕人家沒刀,給人家謔謔磨刀呢?

程星又不傻。

但是……

薑瓷宜饒有興致地盯著她看,就等著看她的接下來的行動,眼神中隻透露出一個信息——開玩笑呢?

程星便佯裝鎮定,直勾勾地與她對上,還回想以前看的電視劇裡那些感情戲,到這一步

都該乾嘛了?

……好像是都該脫衣服了。

程星輕咳一聲,被自己腦海裡的黃色廢料震驚,大概……都是被以前舍友無意識影響的?

她絕對不是那種人!

一時間,她也找不到事兒做,看見輕垂在薑瓷宜臉邊的頭發,伸出手指纏繞著她的發絲,察覺到薑瓷宜對她的輕蔑和放心之後,程星猛地再次湊近她。

這次的湊近可和之前不同,她的唇都快落在薑瓷宜側臉上了。

片刻間呼吸交疊,程星柔聲喚她:“阿瓷,當真以為我沒有嗎?”

她是人啊。

是人就有欲望。

不過程星目前想做完任務回去的心思更強烈,自然也就沒顧得上這種生理性的低級欲望。

但此時湊近了薑瓷宜,喉嚨不知道比之前乾了多少倍,連說話的語氣都染上幾分曖|昧。

眼裡的欲望自然也被薑瓷宜看得真切。

可這欲望跟之前在程星眼裡看到的不同,是乾淨的,不染雜質的,同時還有些薑瓷宜看不懂的複雜情緒。

程星呼吸間的吞吐氣息都掠過將次臉頰的肌膚,把她周遭的空氣都變得更熱,更遑論藏匿於被子下的身體,被程星壓得密不透風。

腿部還好,沒有知覺。

可是上半身熱得已經湧出了黏膩的汗。

薑瓷宜從喉嚨裡逸出一句:“玩夠了就下去。”

程星:“……?”

空氣瞬間都凝結了,程星眼珠子瞪大,真把她當泥人啦?

泥人還有三分脾氣呢!

程星反駁:“我沒玩。阿瓷,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就繼續。”

她就不信薑瓷宜願意。

就算知道自己不是原來那個程星,這麼短的事件內又能培養出什麼感情?難不成還真願意跟自己上床啊。

薑瓷宜是女主,不是炮灰女配,怎麼可能那麼沒腦子?

程星故意激她,薑瓷宜卻勾唇莞爾:“你來。”

不加任何語氣詞,在如此曖昧的氣氛下,像是在喊人過來跟她打架。

程星聞言,是真咽不下這口氣,就算不跟她做也得讓她長個教訓,於是微眯著眼徑直朝著薑瓷宜的唇親過去。

隻是……下一秒,她感受到唇上傳來的涼意。

不對。

也不算完全的涼。

涼意隻有一部分,約莫兩厘米解剖刀寬度,但長度已經超過了程星的下巴,在這個冰涼又堅硬的地方之外,都是溫熱又柔軟的。

隻見薑瓷宜好整以暇地盯著她看,一點兒都沒有倆人已經“吻”在一起的意識。

程星垂下眼瞟了下這把解剖刀。

她根本不知道薑瓷宜是什麼拿出來的,甚至完全沒看清薑瓷宜的動作。

所以毫不懷疑,薑瓷宜甚至剛才可以悄無聲息地殺掉自己。

這個想法讓程星感到後怕,背後凝出冷汗,一邊看著薑瓷宜,一邊撐起身

體。

先心虛了兩秒。

可隨即反應過來,今晚是薑瓷宜先挑釁的!

她心虛個什麼勁兒?

而且她一直都是乾打雷沒下雨啊!這唯一的一下……

連唇峰都沒碰到。

沒親到沒親到。

這充其量叫跟解剖刀接了個吻。

程星立刻裝出生氣的模樣:“你什麼意思?要跟我睡還是不跟我睡?”

“嗯?”薑瓷宜拿開自己的解剖刀,捏在指間把玩,就跟拿了個什麼有趣的小玩具一樣。

“我是顧念著你腿才不對你做什麼的。”程星說:“我就想把你治好,然後再醬醬釀釀不行嗎?你剛才都那樣了,我以為你同意,結果你戲弄我。”

“哦。”薑瓷宜風輕雲淡地說著。

程星:“……”

沒脾氣了。

可不跟薑瓷宜說些什麼,今晚注定是交代不過去的。

程星看似在生氣,腦袋裡就跟踩了個風火輪似的,不停轉著,最後麻溜兒從薑瓷宜身上下來,一咕嚕躺回到自己原來的位置,背對著薑瓷宜側躺下,“你要是覺得我對你有非分之想不行,那你就趁我睡覺的時候把拿解剖刀把我殺了算了。”

薑瓷宜聞言笑了。

怎麼還能聽不出來是故意做戲鬨脾氣?

結果,下一秒程星是真惱了。

她都這麼用功了!薑瓷宜就不能裝的笨點嗎?

人艱不拆懂不懂?

大家都是人類,都活的這麼艱難,這些天她對薑瓷宜起碼用了百分之一百一的真心,結果她還這樣!

程星把自己腦袋一股腦蒙在被子裡,悶悶的聲音隔著被子傳來:“我話就放這了,要是哪天你腿好了,我肯定把你摁在床上欺負。有本事你就現在弄死我。”

至於怎麼欺負,她還沒想好。

但這都是薑瓷宜逼的!

薑瓷宜沒說話。

程星氣得腦瓜子嗡嗡的,繼續放狠話:“我天天跟著你能有什麼目的?你是比程家還有錢,還是比江港警署更有勢力?我跟著你還能圖啥啊!不就因為你是我老婆麼?那我不圖你身子還圖什麼?圖我是個傻……”

“逼”字都已經在喉嚨口了,結果被子被猛地掀開。

程星理智稍有些回攏,硬生生把罵自己的話咽了下去。

……何苦想不開?

“罵夠了沒有?”薑瓷宜語氣淡淡的,聽不出喜怒:“罵夠了就從你龜殼裡出來,彆把自己憋死了。”

程星:“……?”

好家夥。

拐著彎罵她是個烏龜王八?

程星這下徹底惱了,把被子重新一蒙,“憋死算了。你還少個老婆,直接繼承遺產。”

薑瓷宜:“……”

程星縮在被子裡,也沒刻意去聽外邊的動靜,隻是兀自氣著。

也不知道在氣什麼。

氣得自己胸脯上下起

伏,感覺一口氣堵在心口,都快氣哭了,然而房間裡靜謐無聲,被子裡更是安靜,她的聽覺和視覺皆被閉塞,又度過了如此忙碌充實的一天,從早上六點鐘起來給樓下那兩人放廣場舞勁爆歌曲開始,她就沒一刻消停。

此時蜷縮在這裡,倒是開始犯困。

腦子開始混沌。

下一秒,薑瓷宜戳了戳她的肩膀:“生氣了?”

隔著一層被子,程星已經半夢不醒,隻嚶嚀了一聲回答,跟貓叫似的。

薑瓷宜樂了,“還醒著嗎?”

“嗯~”這聽上去就困得不行的聲音告訴薑瓷宜——已經睡了。

薑瓷宜便沒再動,身側人的呼吸逐漸平緩放勻。

隔了會兒,她也閉上眼睛。

今晚本來沒準備問這麼多的,隻是聊著聊著就聊到這了。

薑瓷宜感覺現在的程星身上有太多秘密了。

原來那個就是藏點壞心眼,但大多時候心思都擺在臉上。

可現在這個,看上去溫柔和善,實際也不是省心的主。

這樣的人一直跟在自己身邊,不停地關切著自己,有好幾個瞬間,薑瓷宜都有些意動。

於情於理,薑瓷宜都應該去探尋她身上的秘密。

程星偏又藏的深,薑瓷宜也在想,要不就不問了。

就保持這種現狀也挺好,反正兩個月後分道揚鑣,她能拿到一筆讓自己在江港安身立命的錢,亦能跟程家徹徹底底擺脫關係,跟程星……也算分開的體面。

可是總忍不住好奇。

好奇時就會想要探尋程星的邊界到底在哪裡。

卻沒想到把人給惹急了。

回想起剛才那幾句有些負氣的話,薑瓷宜不由得勾唇莞爾,旋即立刻抿緊唇,收斂笑意。

……在不知不覺中,她笑的次數更多了。

這也意味著,她受程星的影響更多。

對薑瓷宜來說,並不是一件好事。

薑瓷宜不知道跟在自己身邊要什麼,但沒有害自己的心思。

而她眼中的那些情愫,無關情愛。

薑瓷宜閉著眼不停複盤著剛才的情況,還在思考是不是把解剖刀拿出來嚇著程星,所以她才生氣的?

不過……該。

誰讓她躺在自己的床上跟彆人聊那麼開心的。

薑瓷宜的領地意識極強,誰搶了自己的東西她都很不開心。

哪怕是以前自己從兩元店裡買的一個兔子鑰匙扣,高中時被人搶走也不開心,會盤算著搶回來。

即使後來……她被打的一身傷。

但她也不後悔,反正把她的東西搶回來了。

薑瓷宜想著想著又憶及那些不高興的過往,壓了壓唇角,思緒逐漸渙散。

-

翌日一早,程星五點五十的鬨鐘響了一聲,她就麻溜關閉鬨鐘,從床上爬起來。

跟那兩個惡人的大作戰還沒結束呢。

程星起床之後揉了揉眼,又回頭確認薑瓷宜戴著耳塞,這才躡手躡腳下床換衣服出門。

昨晚估計是睡前情緒大波動,所以她昨晚睡得很沉,平時那麼能翻滾亂爬的一個人,一整晚都沒有挪動位置,醒來時也沒對薑瓷宜“冒犯()”。

不過還是記得自己睡前在生氣。

氣什麼?

有點忘了。

反正跟薑瓷宜有關。

但此時也不是想這個的時候,程星確保薑瓷宜不會吵醒以後,下樓打開音響。

音響音量Max,手機音量Max。

下一秒。

烏蒙山連著山!外!山!動次打次動次打次……()”

為了讓其威力發揮到最大,程星昨天專門下載了ProMax版本,電音鼓點聲大到快把歌手聲音都吞沒了。

這種才是最吵的。

於是……

昨天還有點懵逼的幫傭們今天全了解了小姐的用意,周姐第一個起床,麻溜換好衣服站到工作崗位,極為識趣地給程星泡了一杯咖啡,又泡了一杯潤喉百香果茶。

程星喝了一口咖啡,整個人都精神了。

坐在那兒放歌。

根本不怕老太太和徐昭昭戴耳塞,因為昨天她就喊周姐把彆墅裡所有的耳塞都收起來了。

又讓周姐時刻觀察著老太太和徐昭昭的動靜,要是看她們準備購買耳塞,就把周邊所有店裡的耳塞都買空。

結果這兩人,沒一個想到買耳塞的。

剛好,還給程星省事了。

程星樓下放著歌,人就上樓了。

她喊周姐從庫房拿來兩個電鑽,還有一把錘子。

起先周姐不明其意,但還是聽話地拿了出來遞給程星。

程星所在房間剛好是徐昭昭住的房間樓上,先拿電鑽空茲了幾聲,沒什麼作用。

程星乾脆放棄,直接換了小錘在地板上敲敲敲。

小錘敲在房間地板上聲音不是很明顯,但在樓下聽來那簡直就是魔音繞耳。

尤其是對於正在睡覺的人來說,沒有什麼聲音比裝修聲更煩人了!

以前程星深受其害。

其次還有椅子劃過地面的茲聲。

能把人吵到發癲。

程星敲的時候嫌累,坐在一個帶輪子的小凳子上,一邊滑一邊敲,事半功倍。

也怕把地面鋪的瓷磚給敲壞,到時候還得自己花錢修。

程星這麼扣的人可舍不得,但在她猶豫的時候周姐很“貼心”地說:“這是從遼市華剛集團買的,質保一百年,壞了可以隨時上門免費更換。不過當初購買時聽他們負責人說過,即便是比這更大的錘子敲上去也不會壞。至於房屋的鋼架結構,小姐完全不必擔心,是由江港最知名的建造團隊打造,用的是最好的材料。如果咱們家都因為這個塌了,那江港所有的橋和陸地上的軌道交通必然全部要換。”

程星一聽非常放心,不過…

() …

“隔音呢?”

“除了您那間臥室改造過隔音方式(),其餘的都是普通方式。周姐說。

程星也沒問為什麼隻有她那間特殊▏(),估計又是原主想彰顯自己的特殊唄,不過這都便宜了程星。

不,準確來說是方便了樓下那倆。

反正程星早起也都要運動一下的,這下剛好。

在徐昭昭樓上毫無章法地敲敲,再在老太太樓上毫無章法地敲敲。

沒五分鐘,徐昭昭頂著雞窩頭,老太太跟個炸毛小雞一樣都出來了,正在氣頭上,也不管什麼豪門的矜貴與端莊,扯著嗓子喊:“程星!程星!”

程星都沒聽著,她正玩得開心呢。

還是周家在旁提醒,她才反應過來,於是停了動作下樓,還拿了個木架子一起下,“哎呦,祖母您醒啦。”

程星當昨晚餐桌上那事沒發生過,繼續嬉皮笑臉地跟她打招呼:“你看我準備新打個鳥籠,怎麼樣?”

徐昭昭兩天加起來睡眠不超過五個小時,眼底一片烏青,腦子都快不轉了,不可思議地問:“你就為了敲鳥籠在樓上一直錘?”

“啊?你們能聽到啊。”程星故作無辜,“我還想著你們聽不到,等祖母醒來給祖母買隻鸚鵡回來學舌,讓祖母樂嗬樂嗬呢。”

老太太聞言頓時斜睨她一眼:“你給我把這些都關了。”

程星用手機控製先暫停,也不比大聲跟她們說話了。

老太太和徐昭昭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神裡看出了疲憊。

……世界終於清淨了。

孰料程星不疾不徐地走過來,“既然醒了就一起唄,我們一起鍛煉身體。”

“祖母,好好鍛煉才能好好活著,這樣咱們程氏集團才有壯大的希望。”程星一邊喊她一邊給她畫大餅。

老太太似是不信她有這麼好心。

開玩笑,前兩天她恨不得自己早點死算了。

正狐疑地思考著,下一秒客廳裡音響就響了起來,音量Max,把她三魂嚇掉七竅。

偏偏程星還站在那兒笑著跳。

那笑,怎麼看怎麼諷刺。

徐昭昭也走過來,強撐著精神扶老太太,“祖母,要不我帶您過去跳跳?星姐說得對,早起都早起……嗬……也算鍛煉身體。”

她困得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還不停打嗬欠。

老太太心疼地看她一眼:“還是我們昭昭聽話,不愧是程家的孩子。不像那種山野之人,骨子裡就是壞的。”

這話意有所指程星。

隻可惜徐昭昭現在困得想死,嗬欠接連不斷,也沒聽懂老太太說的什麼。

徐昭昭又問老太太:“走嗎?我教您。”

“不了。”老太太沉心深呼吸了一口氣:“回房間睡覺。”

徐昭昭扯了扯唇:“……”

這家裡動次打次的,誰能睡得著啊?

不過就算睡不著,徐昭昭也

() 不想跟著跳廣場舞,到時候跳一身汗,黏唧唧的,一點都不舒服。

她今天還有大事要做呢。

-

程星倒是沒管兩人什麼心思,等到房門再次關上,五分鐘後,一樓重新響起小錘子的聲音。

這動靜持續了一早上,等到七點五十早餐時間,程星讓周姐把所有人都喊出來吃早餐。

老太太跟徐昭昭困得不行,說什麼都不吃。

程星也沒為難周姐,坐在客廳裡陰陽怪氣兩句也就放她們回房間睡覺了。

餐桌上隻有她跟薑瓷宜。

昨晚睡前的小插曲在程星醒來後就沒放在心上了,除了分析一下自己為什麼氣得那麼狠之外。

最後也沒分析出來,將其歸為睡前激素作祟以及被戲弄後的惱羞成怒。

順帶反思了一下自己,薑瓷宜都已經那副模樣了,她還跟人家生氣?

昨晚薑瓷宜好像還想跟她道歉來著。

這樣一對比,她簡直就是欺負弱小。

還是性格溫軟長相漂亮的弱小。

……真該死啊。

於是,早餐時程星給薑瓷宜默默遞了個大雞腿,又想到她胃不好,不能吃這麼油膩的大雞腿,默默伸筷子想把大雞腿夾回來,結果被薑瓷宜的筷子製止。

薑瓷宜咬著一個蟹黃包,慢條斯理地吃,“給了彆人又夾走,這是什麼毛病?()”

你不能吃。?()?[()”程星說:“你胃還沒好。”

薑瓷宜卻手上使了力氣,程星根本夾不走。

她說:“給了我就是我的,我能不能吃,如何分配就不歸你管了。”

程星:“……那你要怎麼分配?”

“我吃。”薑瓷宜說。

程星:“?”

她立刻手腕上使了力氣:“不行。你胃還沒好。”

“那你就搶我的東西?”薑瓷宜微眯了眯眼,散發出威壓。

程星卻絲毫不懼:“是你的,但給我不行嗎?”

薑瓷宜盯著她,示意她繼續說。

程星一咬牙,“你就當可憐我,我想吃肉,給我行不行?我給你彆的。”

“什麼?”薑瓷宜問。

程星正思考著,就見公館的門打開,進來了一堆人。

烏泱泱一三十人進來之後選定地方就開始架機器,完全沒打一聲招呼。

薑瓷宜嘖了聲:“程星,你地盤都被搶了。”

“肉吃再多,看家護院都不會。”薑瓷宜搖著頭表示惋惜。

程星:“……?”

這是把她比喻成狗了?

昨晚是王八,今天是狗……

她忽然想起來昨晚為什麼跟薑瓷宜生氣了。

“薑瓷宜。”程星忽然喊她的全名。

“嗯?”

程星不知什麼時候站起來的,單臂撐著桌面,另一條纖長的手臂抬起來順手曲指敲在薑瓷宜額頭上。

薑瓷宜被敲了個猝不及防:“?”

程星得逞,勾唇教育她:“陰陽怪氣不是什麼好習慣。”

薑瓷宜錯愕兩秒,隨後反應過來。

……你早上也沒少陰陽怪氣彆人。

等到薑瓷宜想跟她再拌幾句,程星已經丟下一句:“待在家裡彆動,等我一會兒送你去上班。”

說完匆匆走了。

不一會兒,程星就走到了外邊,“停一停。”

架機器的人懵了:“怎麼了?”

“這是我家,你們要拍的話不得問問我的意見?”程星說。

“我們已經打過招呼了。”為首的一個人說。

程星歎了口氣,直接拿起手機播了警署電話:“喂?警察叔叔嗎?這裡有很多人私闖民宅。對,我被欺負了,正準備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