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屠殺！

再看向山洞深處，同樣屍體遍地，一副修羅地獄之景象。

難以想象，此時眼前一幕，竟然是前面那美麗女子所為。

“我殺了他們！”

注意到白止的目光，李清照淡淡的回應道。

“嗡！”

劍鋒輕鳴，劍刃之上的血水頓時飛濺而去，再次恢複了其冷冽的寒光，映亮了地上男子已經涼了的恐懼雙眼。

“為什麼？”

白止沒有反對，卻如此詢問。

“禽獸也，不配為人，生，荼毒百姓，唯有一死，可消解其罪孽！”

“神鳥蘇醒，決定庇佑大宋了？”

畢竟前一段時間，神鳥現世，庇佑大宋，所以讓人不由自主地又對朝廷恢複了信心。

有膽大之人上山下水查看，發現山中和水寨之中無一人身影。

當然，她也解救了許多人，李清照給他們指引了出去的道路，卻沒有過多同被賊人抓住的人交流，而是再次踏上了殺伐之路。

同時，每一次再次出來，李清照的劍鋒之上都會沾滿鮮血，身上帶著殺伐之氣，點點血珠還是濺落在了她的長裙之上，帶上了血腥味。

……

接下來，白止跟隨在李清照身旁，而李清照也登上了梁山水泊之中的山上、水寨之中，覆滅了一座又一座賊寇巢穴。

白止聽到李清照的話，有看了一眼地上的屍體，至於讓李清照如此憤怒的原因，恐怕也在山洞之中了。

“怎麼可能！”

對於李清照，白止還是比較信任的。

“朝廷可不敢招惹梁山水泊之中的賊人！畢竟官府之中當官的也怕賊人夜闖府中，家中老小皆被殺！”

“你們聽說了嗎？梁山水泊之中的賊窩好像被人給滅了！”

“你如何過去？”

李清照此時依舊顯得非常冷漠，吹了一會兒微風，才聲音溫和一些，看向一旁的白止。

而白止也沒有想著進入觀看，畢竟李清照決定將他們斬殺，肯定有其中的緣由。

“如此，這大宋內部之危，便可解決了！”

“沒錯。”

白止懸浮於李清照的旁邊，詢問道。

“走過去。”

李清照的語氣之中充滿了殺意，猶如冰冷的寒冰，讓人通體冰寒。

“誰能知道呢！”

……

同時，李清照也知道並不是隻有自己能夠看到這一點，必然還有許多人能夠看到這一點，但是面對此時的大宋，又有什麼動力？

而此時神鳥庇佑大宋，隱居於江湖之中的有誌之士，必然也會出世，施展心中抱負！

他們有行商嘗試走梁山水泊之前的道路，卻發現沒有賊人攔路，多次嘗試之下，依舊不見賊人現身。

在梁山城之中，百姓們、商隊如此談論道。

“是誰？難不成是俠客……”

“此處的賊人已經死了，去往下一處吧！”

梁山水泊之中的賊人巢穴並不止一處，雖然他們相互聯係，但是也相互敵對，而此時李清照解決的不過是其中之一罷了。

看到這一幕，上山之人更加好奇，然後再次深入看去，頓時看到了讓他震驚的一幕，與此同時，忍不住轉身嘔吐，臉都綠了！

於是，關於梁山水泊之中匪賊的消息瞬間傳了出去：

“天呐！竟然將梁山水泊之中的賊人全部斬殺？！”

“慘不忍睹，屍體有被焚燒成黑炭，有的都腐爛發臭……”

一路走來，熟讀經典古籍，李清照從史書之中了解了許多，也明白了如今大宋所面臨的頑疾。

“如此，那梁山水泊之中的賊人是誰殺的？”

走出山洞，李清照看向遠方，水波蕩漾之中，目光看向了遠處的一座山上。

卻見李清照將手中的寶劍歸鞘，發出一聲清脆的金屬震顫之聲，在這空曠的山洞之中，顯得格外明亮。

李清照回首看了一眼山洞之中的景象，隨即打翻了一旁的桐油火盆，火盆之中的桐油瞬間灑落一地，火龍蔓延，將屍體點燃。

李清照臉上凝重的表情似乎也一鬆，對以後也充滿了希望。

“錚！”

“梁山水泊之中的賊人全都被殺了！”

李清照仍然嫌棄劍上有血，割下了一旁布帛一角，然後仔細擦拭。

“梁山水泊中的賊窩被滅了？！是朝廷發兵剿匪了？！”

“……”

他們震驚的同時，忍不住想其他的山上、水寨之中看去，但是無一例外，都變得死寂一片。

同時，也有更多之前被匪賊抓住的人逃了回來，將山中匪賊的情況讓更多的人所知。

“是一個女子？！”

“一個身著青衣，手持精美寶劍的女子！”

“是一個女子將梁山水泊之中的匪賊全部斬殺？！”

“……”

……

隨著幸存者說出自己的所見所聞，城中的人也知道了梁山水泊之中的匪賊是誰解決的，同時，他們也更加震驚了！

沒想到解決梁山水泊之中匪賊的人竟然是一個女子，而且根據逃回來的人所說，還是孤身一人！

他們震驚、感歎著。

梁山城之中，原本李清照所居住的庭院之中，鄰居聽到傳言，聽到了覆滅匪賊女子的描述，頓時忍不住和前一段時間自己的鄰居聯係在了一起。

“女子？青衣、寶劍……這不就是……”

一個婦人看向自己家旁邊的庭院，卻發現庭院的大門已經緊鎖，根據牙人所說，租住這個庭院的女子已經離開了！

再將女子離開的時間對應起來，不正是自己鄰居離開的那天，梁山水泊之中的賊人就死了……

……

平坦的道路之中，李清照身上的衣衫已經換了一身，手中的寶劍也被擦洗乾淨，身上背著行囊，但是人兒卻比之前更加沉默了幾分。

或許是因為梁山水泊之中的賊人的緣故，畢竟，她在賊窩之中，看到了許多殘忍之事。

被輪流侮辱的可憐女子、破碎的孩童、被點天燈的男子……

即使是再堅強的人，也無法接受。

沉默了一路的李清照等進入了河南道的地界之後，目光才會逐漸恢複了光彩，隨即看向一旁的神鳥，道：“對於大宋，神鳥打算如何做？”

“又能如何做？無非就是左右朝廷政令，裁撤貪官汙吏，任用有誌之士等等……”

白止聽到李清照的話，隨即如此說道。

聽到白止的回答，李清照沉默片刻，然後才抬頭看向前方的道路。身旁，一望無際的平原，農田連綿，鬱鬱蔥蔥，可以看到有百姓在田地之中勞作。

天色逐漸暗淡，然而卻並沒有到傍晚之時，原來是天有陰雲，鉛雲厚重，大雨將至。

遠方的農田之中，農民連忙停下手中的活，背著鋤頭，向家中趕去。

遠方有孩童似乎是第一次見到陰天，也似乎是酷熱的夏日難得這份清涼，讓孩童們忍不住在這風中奔跑、嬉戲、歡呼。

而李清照感受著吹拂在自己臉頰之上的大風，又抬頭看向天空之上的陰雲，大雨將至，在這茫茫異鄉，卻無人喊自己歸家躲雨。

於是，她將寬大的鬥笠戴到頭上，薄紗在狂風之中隨著衣袂一同飄蕩著，手持寶劍，微微低頭，在這陰暗的天地之下禹禹獨行。

“我為你收了行囊吧，以防雨水淋濕書稿。”

白止看著李清照身上的行囊，雖然鬥笠寬大，可以遮住她的身體，但是卻遮擋不住背上背著的行囊。

“好。”

李清照沒有客氣，直接將行囊遞給了白止。下一刻，李清照手中的行囊突然消失，被白止收進了無形世界之中。

白止能夠清晰的感覺到，自從李清照從梁山城離開之後，具體來說是解決了梁山水泊之中的匪賊之後，她的心境就發生了翻天地覆的變化。

原來剩下的最後的一絲少女心態也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成熟！

對於李清照的變化，白止沒有感到任何的意外，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畢竟每個人都會成長，都會發生改變。

隨著距離大宋都城汴京城越來越近，一路之上也越來越安穩了，讓李清照能夠出手的機會，也越來越少。

走在大地之上，大風吹拂，前方的村子似乎都暗淡了一些。

“嘩啦——”

突然，磅礴大雨從天而降，猶如銀河之水傾瀉而下，朦朧了大地上的一切，看向任何東西都似乎模糊了一些。

李清照頭戴鬥笠，行走在大雨之中，亂賤的雨水也打濕了她的裙擺，水汽浸染了她的青絲。

李清照似乎毫不在意，依舊在雨中行走著，即使在意又如何？

附近皆是廣袤農田，無樹無房，無有遮擋。

即使是村落也在前方，也隻能向前。

似乎正如這片天地，在大勢之下，一個普通的人，也隻能被時代所裹挾，隻能前進。

不過還好，當李清照快走到前方村落之前時，突然有一個人從房屋之中走出，他似乎是遠遠的就看到了李清照。

“嘿！這邊！這邊！雨太大了，快來躲躲雨！”

那人大聲呼喊著，但是在暴雨之下，再大的聲音也顯得微弱不已。不過李清照卻也清晰的聽到了，當即也伸手揮了揮，便是自己聽到了。

當她走近之後，她才發現喊自己的人竟然是一個少年，不，應當是一個強壯男子，不過是在蓑衣的襯托下，看起來有些像少年。

“多謝！”

在強壯男子的邀請下，李清照躲在了屋簷之下，隨即將自己頭上的鬥笠摘下，感謝道。

而強壯男子見到摘掉鬥笠之人竟然是一位女子，而且還是一位容貌美麗的女子，頓時也是一愣，不過隨即目光恢複清明，正氣道：

“姑娘客氣了！行走在外，應當以助人為樂！”

“公子此言大善。”

李清照聽到男子的話，不禁點頭認同。

“此雨甚大，恐怕一時也無法停歇，不如進入寒舍休憩，等到雨停之後再啟程也不遲。”

男子看了看天色，屋簷之下一道雨簾垂落，也模糊了外面道路之上的畫面。

“便不如此了……”

李清照看了看自己身上已經微微濕了的衣衫，以及腳上的汙泥，隨即微微搖頭拒絕，“身上頗為泥濘，恐怕汙濁了公子房舍。”

聽到李清照如此說，男子本來是想再次相勸的，但是畢竟是孤男寡女，這讓他餓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於是主動轉移話題道：“姑娘不是本地人？”

“是，我姓李名清照，乃是齊魯人士……”

李清照主動自我介紹道。

聞言，男子當即也是微微作揖，自我介紹道：“在下姓嶽名飛，字鵬舉，乃是河南人士……”

“飛，鵬舉……”

李清照聽到男子之名，當即讚歎道：“當真是好名字，好字！”

“公子想必未來也定然會甫大鵬一般，必然會乘風而起！”

李清照並不是故意吹捧，而是她從嶽飛的言談舉止之中看出來的，眼前的嶽飛非普通之人。

“姑娘謬讚了！”

嶽飛當即笑了笑，露出不好意思之色。

隨即，兩人又交談了幾句，兩人也逐漸熟絡了一些，隨即李清照詢問道：

“不知公子以後準備如何？”

“以後……”

聽到李清照詢問，嶽飛沉吟片刻，然後說道：“身為大丈夫，自然如那大鵬一般乘風而起，翱翔於天地之間，展翅高飛入九霄，做出驚天之舉！”

“故而，男子漢大丈夫，必然做出時代大事，或是參軍報國，收複故土，或是入朝為官，輔佐明君……”

看著嶽飛如此慷慨激昂，李清照也不禁被對方的氣勢所感染，心中慷慨激昂。

隨後微微點頭，待嶽飛說完，李清照讚歎道：“善！大善！”

說完，嶽飛緩和一下氣勢，隨即也看向了一旁的李清照，沉吟片刻，說道：

“飛觀姑娘似乎也非常人，有俠客之風，而姑娘顯然也未嫁做人婦，想必也有驚世抱負！”

“驚世談不上……”

李清照感覺同嶽飛倒是意氣相投，於是也沒有隱瞞，直接說道：“我欲著書，集天下古籍於一書，編撰成冊，惠及後人！”

聽到李清照誌向，嶽飛也是一陣驚訝，感歎道：“姑娘之誌，勝飛良久，飛不及也！”

“無有強弱之分，誌向不同罷了！而帶來的結果自然也會不同……”

聽到嶽飛的自嘲的話，李清照微微搖頭，不認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