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神鳥賜福

對於小二的失態李清照並沒有放在心上，畢竟這種情況她經曆了太多，已經感到稀疏平常了。

然後李清照安排道：“去將城中最可靠的牙人請來，我要在城中居住一個月，故而要租賃一套庭院。”

“這……”

聽到李清照的話，小二頓時猶豫起來，臉上露出了為難之色。

見到對方如此，李清照這也才反應過來。畢竟眼前的小二是這客棧之中的人，而客棧便是以租客租賃房間生活，而此時客人讓其去找牙人租房，不正是將自己的生意往外推嗎。

所以此時小二臉上才露出為難之色。

見此，李清照也沒有吝嗇，又說道：“若是你能請來牙人，這些銀兩便是你的辛苦所得。”

說著，李清照便從衣袖之中取出了一塊碎銀，大概有一兩銀子，遞到了小二的手中。

小二見此，頓時眉開眼笑，同時手還情不自禁的掂量了銀兩幾下，然後才連忙回答道：“好嘞客官，保證給姑娘辦的妥妥的！”

說著小二便跑了出去，而李清照向下看去，小二已經跑出了客棧，消失在了街道之上的人群中。

李清照說了自己的要求，停頓片刻，最近又補充了一句，“若是庭院中有海棠花，可優先選擇！”

將一切東西都安置完畢之後，白止如此詢問道。

牙人說完，便看向自己對面的李清照，似乎想要從李清照的臉上看出讚同之色，但是臉上的表情卻頓時凝固了下來，此時他終於看清了李清照的容貌。

“如此也好，你便在這涼山城之中忙自己的事情吧，我需要返回驪山一趟！”

而李清照也靜靜的聽著，沒有阻止也沒有認同什麼，得到牙人反應過來，才連忙說道：

“……”

“我說是大宋，何其懦弱！我們百姓賺到的錢財，全讓朝廷以歲幣的形式讓與了北方蠻夷之國！”

“濃睡不消殘酒，”

竟然是一個女子！

自己在一位女子面前說煙花之地的事情，並且將眼前女子所吟誦的詞同煙花之地風塵女子唱出的曲兒相對比，這幾乎是一種莫大的侮辱。

似乎解釋一個庭院很多的原因並不滿意，他又繼續說道，不過聲音卻低了很多，“還有一則傳聞，傳聞北方的遼國要攻打大宋，而齊魯大地欲遼國接壤，而一些有錢之人心中畏懼，便將手中的庭院賣出，搬到了南方去住！”

“姑娘所要求的挺遠城中非常的多，向來姑娘卻不是梁山城中的人，而在涼山城之外，具有一個梁山水泊，裡面的盜賊常常來到官道之上打劫城中之人，這使來梁山城中行商的商人也便不再來了，而他們所居住的庭院也便都賣了出去！”

“應是綠肥紅瘦……”

有了銀兩打賞，小兒的動作非常的迅速，畢竟梁山城也不過是一個小城鎮，牙人來的也非常快，小二直接將其帶到了李清照所在的房間之外。

聽到神鳥的話，李清照笑著回應道。

白止將放在無形世界之中的錦被取了出來，同時還有鍋碗瓢盆等物。

“有！”

為了不給小二帶來不必要的困難，李清照直接將牙人叫到了自己的房間中商議。

“我隻需要一個小庭院即可，環境幽靜，非喧鬨之處，房舍隻要不太過破舊，並沒有其他要求了！”

“啊？”

白止沉默片刻，然後說道。

庭院的事情一個下午便都解決了，中間並沒有發生什麼事情，看著小小的庭院，牙人也已經提前將庭院打掃乾淨，房舍之內整潔，讓李清照甚是滿意。

“試問卷簾人，卻道海棠依舊。”

牙人說著，似乎胸中對此時的大宋有太多的憤懣，故而不得不宣泄出來。

“瞧我說到哪裡去了，姑娘所要的庭院這梁山城中鎮眾多，不知姑娘此時可有去看庭院的時間？”

“還有……”

“……”

同時，也將剛才在城中購買到的書籍，以及白止剛剛從無形世界中取出的筆墨紙硯等，都放在了書桌之上，然後一一擺放整齊，也方便自己後面的使用。

想到此處，李清照不禁口中將最後一句吟誦了出來。

他連忙說起了庭院的事情，以期能夠快速轉移話題，似乎生怕李清照再次說起剛才自己的失誤。

雖然此時已經過了海棠花盛開的季節，但是喜歡一種花卉的人，又豈能隻喜歡其開的花呢？

說到了海棠花，李清照又想到了曾經那悲傷的經曆，想到了當初自己父親帶著自己狼狽地從汴京城返回家鄉的模樣，同時還有離開汴京城的前一夜做的那首詞：

“昨夜雨疏風驟，”

“可有我所要求的這樣的庭院？”

牙人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發現李清照並沒有同自己在意，然後才連忙說道：“有！有！有！”

……

“你是想在這一個月中在這城中逛一逛，尋找一些沒有流傳開來的古籍，同時也在完善一下你要編纂的那本書籍？”

拿良家女子吟誦的詞和風塵女子所唱的曲兒相對比，不是就將良家女子同風塵女子歸為一類了嗎？

就在他心中惴惴不安，以為這次生意就此作罷之時，卻聽到自己對面的女子的聲音再次傳來：

“知我者，神鳥也！”

“應是綠肥紅瘦……”

而對面的牙人聽到李清照突然吟誦了一首詞，頓時露出了回憶之色，然當即道：

“姑娘也是喜歡聽曲之人？這首詞乃是汴京城之中一位才女所作，而城中怡紅院中的姑娘配上曲兒之後，那才是一絕！”

“知否，知否。”

“……”

“返回驪山？”

李清照聽到白止的話，終於認真的看向了白止，臉上露出探尋之色。

雖然李清照並沒有詢問，但是從她的表情之中也看到了詢問之意，於是主動解釋道：

“想必在古籍之中也曾多次看到，神鳥曾多次進行短暫的沉睡。”

白止看向李清照，如此問道。

聽到白止如此詢問，李清照的臉上也露出了恍然大悟之色，然後再次問道：“難道神鳥是打算返回驪山，陷入沉睡嗎？”

“沒錯，當然，時間用不了多久，一個月也綽綽有餘！”

聽到白止如此說，李清照臉上終於露出了放鬆之色，然後說道：“我並不知神鳥為何沉睡，但在此祝願神鳥一切平安，順利而返！”

“托你吉言。”

白止衝著李清照微微點頭，然後身形瞬間消失在了李清照的面前。

看著突然消失的神鳥，李清照臉上還維持著剛才的微笑，但此時卻微微的收斂，心中有一種空落落的感覺。

這種感覺又似乎是一種孤寂，無法言說。

沉默了片刻，她繼續忙碌著自己的事情，但是若是有人在旁邊，卻能夠看到她卻重複著剛才的事情……

……

驪山之上。

風和日麗，樹木蔥鬱，莽莽榛榛。因為驪山神鳥殿乃是禁地的原因，在這驪山之上卻保持著最為原始的模樣。

重巒疊嶂之間，有瓊樓玉宇挺拔其中，琉璃瓦金碧輝煌，雕梁畫棟，在奇花異樹的掩映之下，顯得又有一種神秘感。

蟬噪林逾靜，鳥鳴山中幽。

而有一條山道在茂密樹木的掩映之下，雖然周圍有許多的落葉，但那一道道古老的石階卻顯得非常的整潔。

而在石階之畔，卻有一位位身著威嚴甲胄的士卒挺立，他們是這一千多年之中守護在驪山之上的守殿人，自先秦之時秦惠文王時期，從未斷絕。

似乎無人知道他們的功績，但是他們的功績似乎又在永久的流傳，記載於古史之上，被後人所稱讚。

似乎在他們這群人之中，也隻有少數人能夠親眼目睹他們所守護的神鳥，但更多的人隻能從古籍之中亦或是傳說之中聽聞神鳥的故事。

或許有人心有怨言，也有可能會有人懷疑以及守護的神鳥根本就不存在，所謂古籍之中記載的和傳說之中所流傳的，也全都是假的，不過是千古騙局。

有這種心理的也不過是少數人，但是更多的，皆是堅信不疑，堅信不疑神鳥是真正存在的！

畢竟，他們雖然世代守護在驪山之上，看似是限製了自己以及家族的自由，讓以及和家族隻能在這驪山彈丸之地停留，但是相應的，得到的也很多。

比如家族的不必交賦稅，不必被征徭役，不必擔心自己的土地被兼並，化作為他人耕種的佃農亦或是奴隸。

正所謂一飲一啄自有天定，有得必有失，禍福相依，不過如此。

驪山之上，神鳥殿之前，台階整齊，而在不屬於神鳥殿的範圍之中的台階，雖然被打掃的乾乾淨淨，但是原本雕刻了精美花紋的台階之上，卻充滿了歲月的痕跡。

表面上也有踩踏的痕跡，花紋已經被磨損，顯得石階非常的光滑。

每隔一定的距離，都會有一名身著甲胄的士卒矗立，雖然驪山之上因為神鳥的緣故，沒有人能夠上來，但是他們依舊守護在上面。

然而就在這時，驪山之上，神鳥殿的正上方，虛空之中突然浮現出猶如水波般的紋路蕩漾。

下一刻，突然一道散發著聖潔光芒的身影突然出現，隻見其通體乃是潔白如雪的翎羽，四根長長的尾羽漂浮在身後，猶如彩虹一般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

與此同時，其散發出的聖潔光輝頓時照耀在了整個驪山之上，驪山之上如此景象，但是身在驪山之外的人，卻不能看到任何景象。

似乎是神鳥刻意隻能讓驪山之上的人看到。

“有光！”

“有刺眼的白光！”

“這是太陽的光輝？”

“天上……”

“那是……神鳥！？！”

“神鳥出現了！”

“那就是傳說之中的神鳥！？！”

“神鳥竟然是這樣的……”

“……”

一時間，守護驪山的士卒一片震驚，他們翹首觀望，目光崇敬的望著天上的神鳥，蘊含無儘向往。

距離上次神鳥公開現身於驪山之上，也已經過去的百年，而現在守護在驪山之上的士卒，幾乎都沒有見過神鳥的真實面貌。

此時一見，如何震驚也都很正常了。

神鳥的出現頓時引起了驪山之上所有人的注意力，矗立在自己位置之上的士卒紛紛抬頭看向天空之上，看向天空上的神鳥的身影。

從齊魯之地的梁山城到關中地區的驪山神鳥殿，白止不過用了一瞬間的時間，突然改變的環境讓他微微失神，反應過來之後，才看向大地之上，在這莽莽榛榛之中看向自己的人。

他看向了山林之中守護神鳥殿的士卒，也感受到了他們的熱情，微微沉吟片刻，白止當即飛向大地之上，然後緩緩降落在了神鳥殿主殿之上。

因為神鳥並沒有在驪山神鳥殿沉睡，故而驪山神鳥殿平日裡也可他人進入，進行灑掃等，所以此時的驪山神鳥殿之前，同樣整潔乾淨。

矗立在神鳥殿之下的士卒注視著神鳥緩緩降落，臉上帶上了激動之色，目光熾熱地望著神鳥，欲言又止。似乎有千萬要注意要同神鳥訴說。

白止看著他們，同時越來越多的人聚集在了驪山神鳥殿之前，而在下方的瓊樓玉宇之中，也有許多人影站立。

在他人眼中，卻見神鳥突然出現，然後降落在了神鳥殿主殿之上。片刻之後，神鳥突然仰頭望天，原本晴空萬裡的天空，突然陰雲密布。

就在守護驪山的士卒心中驚懼之時，一道溫和的聲音突然在他們耳畔響起，溫和地說道：

“天降甘霖，福澤無儘，沐浴甘霖，百病不侵，長壽延福，子孫昌盛！”

在耳邊響起的聲音久久回蕩，不僅在耳邊回蕩，甚至還在腦海之中、心中回蕩！

“這……”

“神鳥賜福！？”

“這是神鳥賜福！”

“天佑秦氏！天佑秦氏！”

“……”

……

耳邊回蕩的聲音讓山林、宮殿之中的人皆震驚、驚喜、欣喜若狂！

此等神鳥賜福，古來未有！

然而在今日，神鳥竟然對他們進行賜福，這代表著什麼？

代表著神鳥對他們秦氏一族世代守護驪山神鳥殿的認可！

這如何不讓他們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