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舉製……當真是……”

此時的怪皇帝李世民也是有些手足無所，不知說什麼了。

李歆霓笑了笑，坐在一旁，歎了一口氣，道：“這一次的考試完美完成，也讓我發現了許多不足之處，恐怕這以後就需要皇帝你去完成了！”

此時，李世民察覺到李歆霓歎氣，以為是李歆霓累了，當即心中有些愧疚，走下來坐在李歆霓旁邊，一如兒時那般坐在自己姐姐旁邊，道：

“最近一年辛苦姐姐了……”

“我還是太子之時姐姐就幫我，古今我已經成了皇帝，姐姐還如此幫我……”

“你我姐弟，不必如此！”

李歆霓卻不在意。

而李世民仍然說道：“若是姐姐喜愛權勢，恐怕今日姐姐也算是權傾朝野了，隻可以，姐姐你什麼都不要……”

“你這是在敲打我麼？”

李歆霓故作惱怒。

“不敢！不敢……”

李世民連忙擺手，同時起身對著李歆霓就是一陣作揖，模樣神態頓時讓李歆霓想起了曾經還是孩童的李世民，冒失鬼一般闖入自己閨房，後來又道歉求自己不要告訴父親的模樣。

李歆霓笑了笑，指了指李世民，最終兩人都是相視一笑。

“姐姐說的事情，我自然會注意的。”

片刻，李世民再次說起了正事，同時道：“對於這次考試選拔出來的人才，也打算……”

“不急。”

然而，李世民還沒說完，就被李歆霓打斷了。

“此次選拔出來的並不急著任用，畢竟這不過是科舉製的第一次考試，也是科舉考試之中最開始的考試，後面還有三次考試。”

“不如再等上兩年，四次考試之後，再進行任用。應該會有更好的選擇！”

“也是！”

聽到李歆霓的建議，李世民也認同的點頭，兩年的時間他還是等得起的。

……

跟隨長安城舉行科舉考試的，還有大唐各郡縣，科舉製的第一次考試，自然是進行了萬全的準備。

這也就導致，全國各地通過考試的學生，非常多。

當然，也不是所有的考生都選擇繼續考試，也有的自認為沒有天賦，直接在當地官府選擇了一門差事。

……

回到永安公主府的李歆霓自然還需要繼續忙碌，畢竟第一次考試結束之後，還有第二次考試。

兩次考試每年都有，以後必然會找專門的人去負責。

“不知道神鳥如今如何了……”

李歆霓坐在廳堂之中，看著手中的文書，突然走神，想到了神鳥。

距離神鳥沉睡已經過去了一年多，不知什麼時候能夠蘇醒。

沉默片刻，李歆霓繼續低頭去看手中的文書。

時間流逝，半年的時間過去，然而，李歆霓沒有等來神鳥的蘇醒，卻等來了一則噩耗。

宮中的太上皇病危，根據禦醫所說，已經時間不多了。

聽到這個消息，李歆霓神色一愣，然後整個人連忙起身趕到了宮中，去見自己父親最後一面。

看著永安公主急切的模樣，一旁的陪同的安未央連忙安慰道：“公主不必擔憂，父皇吉人有天相，可能不過是普通的疾病罷了……”

聽到安未央的安慰，李歆霓微微搖頭，她豈能不知道自己的父親已經老了。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

隻是，當自己真正經曆那一刻時，才會真正體會到那種痛苦。

永安公主的車駕一路暢通無阻，快速來到了太上皇所居住的宮殿。此時，宮殿之外，卻見聚集了大量的人影。

不僅有伺候在一旁的禦醫，更有皇室眾人，靜靜等待著宮殿之內的情況。

眾人看到李歆霓到來，皆示意李歆霓進入。

見此，李歆霓也沒有時間和他們多說，直接進入了宮殿之中。

卻見宮殿一中，寬大的宮殿此時卻顯得格外昏暗，她一路進入，直接來到了太上皇李淵的床榻之前。

床榻之上，一位老者靜靜的躺著，在旁邊，皇帝李世民和皇後都靜靜的坐著。

躺在床上的老人似乎聽到了腳步聲，緩緩睜開了雙眼。

混濁的目光看到了匆匆而來的李歆霓，當即露出了一道不可查的微笑，“歆霓，你來了……”

“父親……”

此時，李歆霓雙眸之中已經滿是淚水，淚珠流下，無聲無息。

此時，似乎是一個普通人家的父女，做著最後的告彆。

“莫哭……”

看到李歆霓悲傷的模樣，太上皇李淵笑了笑，道：“生老病死……天道輪回，沒有什麼可悲傷的……”

“不過……歆霓還是從未變過……”

“……”

李歆霓無言，而一旁的皇帝李世民聽到太上皇李淵所言，也不禁看向了一旁的李歆霓，目光閃爍。

是啊！

李歆霓似乎從未變過！

即使是十幾年過去了，依舊是曾經年輕時的模樣。

至於原因，他們自然也知道，蓋因神鳥！

神鳥能夠賜予人長生，這已經不是什麼秘密。

而神鳥賜予長生的人就在面前，卻還是第一次見。

而現在的這個人，就是李歆霓！

李歆霓的沉默，眾人也都明白。

卻聽到床榻之上的太上皇李淵話音一轉，說道：“人人皆追求長生，可是長生的意義是什麼？”

“活的越久，遺憾或許也就更多……”

太上皇李淵歎了一口氣，突然又道：“或許，如此也挺好的……”

太上皇李淵看了一眼李歆霓，抬手輕輕拍了拍李歆霓的手，隨即，便無力地落在了床榻之上。

她抬頭，看向床榻之上的父親，發現父親的雙眸，不知何時已經永遠的閉上了。

雙眸之中的淚水不知何時已經不留了，她靜靜的坐在床榻一旁，沉默著。

一旁的皇帝李世民見到太上皇的離世，雖然悲傷，但也有些感歎。

不過也跟著跪在了地上，表現出自己的孝順。

他知道，自己的父親應該沒有遺憾，並且還是壽終正寢，按照古人的說法，應該是喜喪。

但是與國家而言，他必須要做出悲傷的模樣。

當然，也不隻是說他李世民並不孝順。

隨著太上皇駕崩的消息傳出去，整個長安城皆陷入了悲傷之中。

滿城搞素，百姓皆不禁悲傷。

太上皇李淵在位時間並不長，但是他卻實大唐的開國皇帝！

如今的百姓能夠過上安穩的生活，也是因為太上皇之功。

接下來，便是太上皇的喪事，李歆霓留在宮中，許久都未曾出宮。

然而，禍不單行，太上皇李淵駕崩沒多久，太皇太後卻也跟著薨逝。

對於長安城之中的百姓而言，太上皇和太皇太後的相繼離世，也更能襯托出太上皇和太皇太後的感情很厚。

半年的時間過去，太上皇和太皇太後同葬於皇陵之中，而長安城似乎也恢複了曾經的模樣。

科舉製的第二次考試也順利的舉行，忙完這一切永安公主，卻將所有事情都交給了專門的官吏，便不再關注。

而永安公主走出府邸的次數也變得越來越少了，在外面的露面次數，也變得越來越少。

期間，皇帝李世民也曾多次來永安公主府，勸解永安公主不要太過悲傷，皇帝以為李歆霓依舊停留在曾經的悲傷之中。

但是李歆霓真的停留在悲傷之中嗎？

並沒有！

隻不過是她突然發現，自己越來越和外界無法交流，自己和外界之間，似乎有一層鴻溝……

……

驪山，神鳥殿。

深秋至，萬物衰。

滿山蒼翠此時也變成了一片金黃，在陽光的照耀之下，更加的耀眼奪目。

驪山之上，瓊樓玉宇鱗次櫛比，點綴在大山之上。

威嚴肅穆，宏偉巨大。有身著威嚴甲胄的士卒在山上看守，並且有侍者專門在山上灑掃宮殿。

但是，在兩年之前，神鳥殿突然戒嚴，無人可以在進入。

士卒日夜把守，殫精竭慮。

但是在今日，太陽出生，金黃和煦的晨陽灑落在宮殿之上，閃爍著璀璨的光彩。

與此同時，赤紅色的光芒突然從神鳥殿主殿之中散發而出，猶如烈焰在燃燒，直衝雲霄！

宮殿遠處看守神鳥殿的士卒頓時目瞪口呆的望著這一幕，如此天地異象，讓他們瞠目結舌！

而下一刻，他們也反應了過來，連忙派人快速去往長安城，通知此時神鳥殿的情況。

但是，前去通知的士卒還沒離開，卻見神鳥殿主殿的大門突然洞開，然後一道火紅的身影從其中飛出！

“神鳥！是神鳥！”

“神鳥蘇醒了！”

“……”

士卒們望著這一幕，驚歎連連。

從神鳥殿之中飛出的神鳥在神鳥殿上空盤旋，在驪山之上盤旋！

巨大的身影在天穹之上映照，使遠方的百姓都看得一清二楚。

“天空之上那是什麼？！”

“那個方向是……”

“……驪山！”

“驪山神鳥殿！”

百姓們震驚，瞬間便想到了什麼。

“是驪山之上的神鳥殿，神鳥竟然在驪山！”

“難道神鳥在驪山神鳥殿沉睡？此時已經蘇醒？！”

“速速前往一看！”

“同去！”

“……”

距離驪山不遠的百姓們連忙向驪山而去，想要更加清晰的看到神鳥。

此時，白止在天空之上盤旋著，此次沉睡，自己的身體更加強悍了幾分。

實力的提高，也導致自己的各種神通，威力也緊跟著提高。

雖然他沒有試驗，但是心中自知。

“不知道這次自己沉睡過去了多長時間……”

沉默片刻，他漸漸隱藏了自己的身影，而在山下，看守神鳥殿的士卒、山下的百姓便見到天穹之上的神鳥虛影逐漸淡去，最終消失。

“神鳥離去了！”

“終究是晚了一步！”

“神鳥呢……”

“……”

……

白止查看著自己的身體，對自己的身體也有了大概的了解，當即身影一閃，消失在了天空之上。

長安城。

當李歆霓聽到驪山神鳥殿出面異象的時候，便感覺到身前似乎有異樣，抬頭一看，卻見到一隻神鳥突然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

“神鳥，你蘇醒了！”

李歆霓驚喜的看著神鳥，臉上浮現出了笑容。

“嗯！醒了！”

白止點頭，隨即看向李歆霓的面孔，卻看到李歆霓眉宇之間，夾雜著淡淡的憂愁。

“我沉睡了多長的時間？在這期間內，可發生了什麼大事兒？”

“神鳥你沉睡了兩年，至於大事……科舉製已經正式實行，算不算大事兒？”

“也算……”

白止點點頭，在原本的曆史上，科舉製也是在唐朝時期被確定下來的，現在推行，也不算太晚。

同時，也算是提前完善了科舉製。

不過，白止看向李歆霓的眉宇，那絲憂愁仍在，顯然，卻還有其他事情發生。

見到李歆霓不願意多說，白止也沒有多問。

“如今科舉製也算是被推行，你又打算做些什麼？”

人，需要忙碌來充實自己，不然，餘生將會非常空虛。

“不知……”

李歆霓搖頭，如今，女宮和君子樓也算是成了官府的一種機構，其中運行，自有章法，也不需要李歆霓去可以關注。

似乎想到了什麼，李歆霓突然看向神鳥，臉上帶著一絲笑容，道：“未央妹妹她嫁人了，被世民賜婚，嫁給了朝中勳貴之家……”

“安未央……”

白止想了起來。在回長安的時候，安未央尚未嫁人，也算是一位美麗的女子，和曾經沙洲的那個小姑娘天差地彆。

因為李歆霓之故，成了公主，如今，也算是有了好的歸宿。

“怎麼？你也芳心暗動了？”

白止打趣。

李歆霓微微搖頭，沒有回應白止打趣。

然而，白止卻反應過來，不禁問道：“未央不是太上皇的乾女兒，太上皇如何說？”

“父親……父親……去世了！”

白止：“……”

原來是因為這個原因！

白止看向李歆霓，並沒有說話。

片刻之後，白止的身影瞬間消失，當他再次出現時，已經在了皇宮之中。

“見過神鳥！”

皇帝李世民自然不會和李歆霓一樣，隨意和神鳥相處。李世民則對神鳥非常恭敬。

“我沉睡的這兩年都發生了何事，你詳細與我訴說！”

“是！”

李世民心中有些疑惑，不過也沒拒絕，將這兩年發生的事情皆訴說了一遍。

最後，白止聽完，微微點頭，道：“太上皇的離世，皇帝你如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