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殺戮(1 / 1)

“既然如此,那便讓他永遠也完不成自己的使命!”

軍臣單於道:“那便將他囚禁在草原之上,為我匈奴放牧吧!”

聽到軍臣單於的話,爾悌心中頓時鬆了一口氣,不過臉上卻忿忿不平,道:“這樣,也太便宜了他!”

隨後,軍臣單於又看向爾悌,然後臉上浮現出凝重之色,道:“最近西域諸國頗有不臣,甚至是今年的賦稅也少了許多。爾悌,三日之後,你便帶著兩千勇士,去往西域,督促西域諸國繳納賦稅!”

隨後,又看向一旁的伊稚科,道:“你率領勇士三千,去往大漢邊鎮,掠奪財物,試探大漢對我匈奴之意!”

“是!”

聽到可以征戰,伊稚科臉上露出了激動之色,當即興奮的領命。

…………

張騫能夠清楚感覺到,似乎匈奴王庭將有大事發生。這讓他心中警惕,開始猜測。

不過,爾悌暗中悄悄來了一次,將匈奴即將發生的事情告訴了他。

“什麼,匈奴欲對大漢動兵?”

張騫驚訝,臉上露出了凝重之色。

不過,一旁的爾悌又道:“不過是讓三千匈奴,襲擾邊境罷了!”

聽到這裡,張騫依舊搖頭,道:“匈奴侵犯大漢,無論動兵多少都是對大漢的挑釁,不知,大漢可否能夠應對……”

爾悌也搖頭,道:“我剛剛獲得軍臣單於的信任,不過還讓我去西域諸國,收取賦稅!”

匈奴奴役西域諸國,收取賦稅,供養己身。

張騫知道爾悌之意,他的意思,無非就是自己不能阻止軍臣單於侵犯大漢的命令。

……

戰馬嘶鳴,大風呼嘯。

草原之上,匈奴騎兵呼嘯著聚集,手持彎刀,戰意凜然地準備動身出發。

此時,爾悌和伊稚科各自兵,去往不同的地方。

爾悌兩千兵馬,去往西域,而伊稚科三千兵馬,去往大漢代郡、上郡等地。

“我們比試一下,看看誰先返回,誰帶來的財物多!”

伊稚科看向爾悌,如此說道。

“好!”

爾悌點頭,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帶著兩千兵馬向西域而去。

看著爾悌離去的背影,伊稚科臉上的笑容逐漸淡去,然後側頭吩咐身旁的一個匈奴人,道:“去,將那個漢人帶過來,我要帶著他,親自目睹他們的漢人族人被屠戮!”

“是!”

片刻,卻見張騫被匈奴人帶了過來,張騫一臉疑惑,並沒有反抗,隻是看著伊稚科,問道:“你們要帶我去哪裡?”

“自然是送你回大漢!”

伊稚科臉上帶上了玩味的笑容,隨即讓張騫上馬,然後向南而去。

……

張騫心情沉重,此時伊稚科竟然帶著自己去往大漢邊鎮,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

但是此時此刻,自己已經坐在了他們的戰馬之上,且出行已經將近十天,他們即將到達大漢的邊境。

期間,他們在曾經的河西之地修養,河西之地在秦時,曾經是秦國的疆域。秦時亂,匈奴趁機侵占,直至今日。

河西之地水草豐茂,物產豐富,十分富饒。

而在南邊的大漢邊鎮,卻顯得有些荒涼。

黃沙飛揚,黃褐色的城池坐落在大地之上。雖然氣候乾燥,但是邊鎮之中也頗為繁華。

土石築成的城牆之上,有士卒守護。

一處茶肆之中,隻見有一個老者正在與茶客交談。

“客官,是喝熱茶還是涼茶?”

“這燥熱的天氣,當然是涼茶!”

一個魁梧漢子擦了擦身上的汗水,坐在了簡陋的棚子下的木桌旁,然後說道。

“好嘞!”

老者身著粗布麻衣,聽到漢子的話,當即應了一聲,然後吩咐茶攤裡面,“璃月,趕快給客人上茶!”

“知道了,爹!”

下一刻,卻見從茶攤裡面走出了一個女子,她身著同樣簡陋無比的粗布麻衣,寬大非常,讓人看不清她的身姿。

且發髻頗為樸素淩亂,臉蛋之上有些刺眼的汙垢,雖然出來之時讓人眼前一亮,但是看到臉上的汙垢之後,又讓人移開了目光。

其中,便包括剛才說話的漢子。

“我說秦老頭,你說你們是內地人?怎麼來到了邊鎮?這裡可不是討生活的地方啊!”

漢子一口將大碗裡的涼茶喝儘,然後隨意地對被稱為秦老頭的老者道。

秦老頭聞言,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但是漢子的目光卻看向了出來倒茶的璃月,目光停留在了她的臉上,惋惜地道:“你女兒倒是可惜了,若是沒有胎記,恐怕將會一美人,說不定會嫁給達官顯貴!”

說到這裡,漢子話音一轉,又道:“秦老頭,你女兒年齡也不小了,雖然此時是邊鎮,大漢律法不及,但是也要嫁人了!”

“我是粗人一個,雖然有個鐵鋪,但是鐵鋪裡有個學徒,有意璃月,不知道秦老頭你意下如何?”

漢子說到這裡,又補充了一句,“那個學徒你也見過……”

和秦老頭交談的時候,隻見給漢子倒茶的璃月卻面無異色,忙罷,直接轉身進入了茶攤之中。

秦老頭聞言,卻微微搖頭,道:“你的好意老漢我心領了,但是我女兒曾經卻與一人有過婚約,雖然是口頭約定,但是也不好失信……”

“婚約啊……”

聽到這裡,漢子一愣,當即理解地點頭,道:“的確不能失約……”

……

時間緩緩流逝,逐漸接近傍晚,這不過是邊鎮之中的一個小城,城牆都非常低矮。

不過因為貿易之故,卻也繁華。

茶肆父子兩人忙碌著,收拾著茶攤。璃月持著抹布,將一個個桌椅擦拭乾淨,隨即坐在了茶肆之中的櫃台後,靜靜的看著外面街道之上路過行人。

左右無人,秦老頭才看向自己的女兒,道:“是時候返回了……”

“知道了父親……”

璃月輕聲應了一聲,聲音清脆悅耳,但是其不過是雙十年華,雙目之中卻藏滿了心事。

見此,秦老頭輕歎一聲,心中卻有些後悔,隨即,將抹布拿在手中,再次將外面的桌椅擦拭一遍。

夕陽西下,邊鎮的喧囂卻無法進入小小的茶肆,似乎這裡是另一片天地,進入其中,讓人忍不住心中平靜。

外面的行人也漸漸稀少,可以聽到有駝鈴之聲還在回蕩耳邊,餘音不止。

就在邊鎮之中的所有人都以為這又是普通的一天時,突然遠方傳來了喧嘩之聲。

這一次的喧嘩聲是如此的刺耳,讓所有人都忍不住側目而視。

茶肆之中的秦老頭詫異,抬頭看向北方城門的方向,疑惑道:“動靜好像是城外傳來的……”

而櫃台之後的璃月同樣抬頭望向城門的方向,不過卻又低下了頭。

“我去看看……”

秦老頭放下手中的抹布,就要出去。

然而下一刻,突然遠方傳來驚恐的大喊聲,然後,有許多人快速往這邊逃竄而來,與此同時,還有慘叫聲之中還有馬蹄聲。

“匈奴人來了!”

“快跑!”

“匈奴人殺來了!”

“不要殺我……”

……

慘叫聲頓時進入雙耳,讓剛剛踏出第一步的秦老頭頓時僵硬在原地。

隨即,他迅速轉身,看向身後的璃月,“璃月,快!快躲起來!”

“匈奴人來了!”

但是他還沒說話,卻一匹戰馬已經來到了身後,然後利刃的寒光閃爍,照亮了櫃台之後璃月的面孔。

“噗呲!”

鮮血噴湧,秦老頭倒在了血泊之中,血水湧出,浸潤了乾燥的塵土,映紅了他仍沒有閉合的雙眼。

櫃台之後,璃月臉上浮現出驚恐之色,看到自己的父親倒在了血泊之中,還沒來的及哭泣,卻見匈奴人已經從戰馬之上下來,然後將璃月捆綁住,如同牽羊一般,牽在馬後。

原本繁華的邊鎮,瞬息之間,被戰火、殺戮、血腥所籠罩,每一座房舍之中,皆有人倒下,也有女子哭泣的聲音傳來,隨即被繩索捆綁,強行拉扯在戰馬之後。

張騫看著眼前一幕,卻無可奈何,他被綁住手腳,束縛在馬背上,並且有士卒看守,讓他目睹此時此景。

哭喊聲、悲戚聲、咒罵聲此起彼伏。

一個小小的邊鎮,雖然有漢軍鎮守,但是人數並不多,很快便被匈奴人屠戮,最後的十幾個人,也被包圍,在一處空地之中,做著最後的掙紮!

伊稚科臉上露出暢快的笑容,在夕陽與火光的襯托之下,猶如惡魔。

他看著被包圍的十幾名漢卒,臉上露出玩味之色。

他打馬上前,俯視著受傷的漢卒,道:“降者不殺!”

然而,他說的是匈奴話,似乎怕對方聽不懂,直接將張騫帶了上來。

此時此刻,張騫頓時出現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中,包括被包圍的漢人。

“李都尉,那人……好像是漢人!”

被包圍的漢卒,一名身著都尉甲胄的男子一臉蒼白,手持漢劍的手,在不停的流血。

一旁,一名士卒突然說道。

於是,他們的目光也看向了匈奴人之中的張騫。

“真是漢人……”

“哼!竟然投降於匈奴,成了匈奴人走狗!”

都尉以及周圍士卒頓時大怒,對張騫怒目而視。

見此一幕,張騫心中一痛,卻又無可奈何,根據剛才伊稚科所言,翻譯給都尉聽。

“投降?!”

都尉聞言,臉上露出淒慘的笑容,他看向周圍同袍,視死如生。

“諸位兄弟,你們如何?!”

他高聲喝問。

“誓死不降,死戰到底!”

十幾名漢卒一同大喊,雖然身臨絕境,但是他們仍然戰意凜然。

見此,伊稚科怎能不明白是什麼回事,當即下令,讓周圍的匈奴人動手。

“殺!”

十幾名漢卒舉劍相迎,他們飛蛾撲火,即使是必死之局,仍然一往無前!

隨著一具具屍體倒下,最後,隻剩下了最後的都尉。

都尉身有武藝,即使身負重傷,仍然斬殺數位匈奴人,最後,還是力竭。

他拄劍而立,使自己的身體不能倒下,他心中餘下一個念頭,那便是自己決不能倒下。

漢人之氣節,不可失!

漢人之雙膝,可跪天地、可跪君上、可跪雙親,唯獨不能倒在胡虜之前!

他緊咬牙關,看著身前逐漸靠近的匈奴人,蒼涼一笑:

“吾等漢人,豈能投降於胡虜?”

“甚憾,未曾手刃匈奴單於!甚憾!甚憾……”

罷,氣絕而亡!

伊稚科打馬上前,揮刀梟首。

……

張騫回首,看向了後方的大漢邊鎮,此時,已經變成了一座廢墟。

張騫本不信鬼神,但是此時此刻,似乎能夠聽到有死去之人的哀嚎聲,仍在回蕩。

他們哭泣著、悲呼著。

伴隨著耳邊匈奴人的歡呼聲、興奮聲,逐漸遠去……

…………

建元六年,秋。匈奴入代、上郡,殺都尉,屠百姓。

消息傳至長安,漢武帝劉徹大怒,當即名車騎將軍衛青、驍騎將軍李廣,領兵出征,攻匈奴!

與此同時,消息傳至長安城內,使百姓所知。

聽聞邊鎮百姓被匈奴人殘忍屠戮,長安百姓皆怒,與此同時,天下百姓聞言,更為憤怒。

因,神鳥現身大漢,天下百姓心向大漢,認為大漢當興,然而,此時匈奴叩邊冒犯讓他們心中憤怒。

故而,漢武帝劉徹舉兵伐匈奴,順應民意。

長安城外,校場之上。

數萬士卒矗立,身著甲胄,旌旗飛揚,手中持槍,威武非常。

車騎將軍衛青與驍騎將軍李廣皆是中年人的模樣,身材魁梧,勇猛非常。此時身著甲胄,站立點兵台之上,鳴鼓聚兵。

隨著一聲聲鼓聲,漢軍開拔!

……

此時,張騫看著匈奴人身後被繩索束縛的漢人女子,臉上帶上了悲憤之色,可是卻又無可奈何。

甚至於,每當匈奴人安營紮寨之時,聽著帳篷之中匈奴肆意淫樂的聲音,以及漢人女子的慘叫聲,更讓他心神煎熬。

深夜,張騫忍無可忍,最終對自己體內的神鳥道:“神鳥,吾欲殺人!”

他的目光中帶著仇恨,在黑暗之中似乎綻放猩紅的光芒。

白止心中微微驚訝,沒想到張騫能夠忍這麼久,他以為在第一晚,張騫就會忍不住。

此時,已經過去了三天,近百漢人女子,此時已經少了十幾名。

不過伊稚科似乎非常有分寸,將年輕貌美的漢人女子留了下來,並沒有動。

“去吧!”

白止點頭,對於此時的張騫,沒有人是他的對手。至於寡不敵眾,白止會出手的。

……

夜色之中,張騫小心翼翼的出了帳篷,看到了外面正在巡邏的匈奴人,當即將一名匈奴人斬殺於睡夢之中,然後奪了對方的武器。

接下來,他進入剩下的帳篷之中,化為夜間死神,收割匈奴人的性命。

漢人女子太多,若是將其放走,必然會驚醒匈奴人,故而,隻能將匈奴人全部斬殺!

張騫穿行在一個個營帳之中,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血腥味彌漫,頓時引起了巡邏之人的注意,下一刻,他被發現了!

“敵襲!”

“有人潛入!”

“……”

匈奴人迅速驚醒,而張騫正好剛從一個帳篷之中走出,被匈奴人撞了個正著。

“漢人!”

“是你!”

匈奴人大驚,當即就舉刀劈砍,但是對方那裡是張騫的對手!

張騫動作淩厲,揮刀相迎,幾招便將對方斬殺。

隨著喧嘩聲越來越盛,匈奴人再次聚集。

同時,伊稚科也醒了過來,在士卒的帶領下,來到了被包圍的張騫面前!

“你為什麼要行凶!?”

伊稚科惡狠狠的盯著張騫,咬牙切齒,殺意彌漫。

對此,張騫絲毫不懼,手中的短刀上次滴落著匈奴人的血液,他臉上帶著堅毅之色。

“爾等匈奴人,禽獸也!當殺之,又如何?”

張騫看向伊稚科,“殺人者,人恒殺之!”

“很好,即使是有兄長護你,你今日也必死!”

伊稚科心中有些懊悔,他原先不過是想羞辱一下張騫,讓張騫親眼目睹自己的族人被殺,體會那種無能為力的感覺!

但是萬萬沒有想到,即使對方的性命在自己的手中,竟然還敢夜間行凶!

他巡視周圍,發現自己帶來的三千兵馬,竟然短短的一夜,少了近百!

那些都是匈奴草原的勇士啊!

此時,竟然被張騫給殺了!

“殺!”

伊稚科怒吼,周圍的匈奴人迅速一擁而上。

但是,張騫奮力抵擋,竟然片刻之間,匈奴人無法近身!

轉眼之間,又有十幾名匈奴人倒在了草原之上。

見此,伊稚科坐不住了,當即抽出腰間的彎刀,親自上陣!

隻見張騫和伊稚科交戰片刻,再加上張騫被其他匈奴人耗費了許多的體力,一個不慎,被伊稚科斬在了右臂之上。

張騫手中的短刀落地,人也被匈奴人瞬間製服!

“我知道你為何要夜襲了……”

伊稚科收回自己手中的短刀,心有所悟,看著張騫如此說道。

“是不是為了你們漢人女子?!”

伊稚科臉上浮現出猙獰笑容,“既然如此,我要讓你親眼看著你們漢人女子,被我匈奴勇士所享用!”

“讓你看著我匈奴勇士在漢人女子身上馳騁!!”

張騫被按在地上,隨即大量的漢人女子被驅趕了出來,她們驚恐著擁擠在一起,似乎隻需要擁擠在一起,就能獲得那微弱的安全感。

周圍的匈奴人見此,頓時眼前一亮,有些人已經開始肆意打量漢人女子,汙穢之語此起彼伏。

張騫緊咬牙關,目光憤怒,但是整個人都被匈奴人按住,動彈不得!

伊稚科見此,露出暢快的面容,隨即命令周圍匈奴人,“一人挑選一個漢人女人,今夜,肆意狂歡!!!”

“好!”

“將軍威武!”

“痛快!”

“……”

伊稚科的話引起了匈奴人的歡呼,匈奴人瞬間湧入漢人女子之中,左擁右抱,猶如貨物一般被挑選。

“還請……神鳥相助!!!”

張騫見此,目呲欲裂,心中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