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9 章(1 / 1)

“——Hit(拿牌)orStay(停牌)?”

金發碧眼的貌美omega帶著甜美的笑容,笑眯眯巡視一圈,詢問桌旁的人。

黑傑克又稱21點,是一種紙牌遊戲,常常出現在各大賭場內。基本規則就是玩家可以選擇多要牌或者停止要牌,而最後手裡的紙牌加起來的點數小於等於且最接近21的玩家獲勝。

但不同於尋常的明牌玩法,這次玩的是暗牌,即每個玩家手裡的牌隻有自己能看到。

桌側,一個帶著胡茬的大漢手裡的籌碼攥了半天,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他擦了一把額頭的汗,捏著三張手牌,還在猶豫要不要拿牌。

圓桌旁,聚集了不少人圍觀。要說為什麼的話……這一局玩的籌碼幾乎都是橙色的。

橙色,一枚1萬美金。

根據這一桌上摞著的籌碼高度,這一局的含金量價值百萬。

“我……”

一滴熱汗順著額角落下來,大漢餘光觀察著旁邊的人。其他的玩家都是老面孔了,大漢都眼熟,早就是賭場老手的他熟悉這些人的微表情,知道他們手裡的牌一定大部分都不怎麼樣。

而唯一的變數——是這個新來的人。

身旁坐著新來的黑發少女雙手托著腮,她手上隻有開局荷官發的兩張牌,之後,她就沒再要任意一張牌了。明顯心不在焉,一看就是哪家的富家子女跑出來,在這兒一擲千金。

甚至,大漢有理由懷疑,她拿了兩張起手牌後甚至看都沒看,直接就扣下了。

敗家成這樣?

大漢側眼看了看身後藏在人群裡的保鏢。明白了。

原來是陪公主出來玩來了。

很好,那就讓他帶公主見識一下賭場險惡,人心叵測,世態炎涼!

這種地方才不是這種初出茅廬的小丫頭片子能來的地方!

大漢怒喊一聲:“加牌!”

“Hit!給老子加!!”

幾輪之後,荷官宣布“開牌”。

大漢左右一看,得意地吼出一聲激動的嚎叫:“7、2、4、8!21點正好bckjack!”

“老子手上的點正好21點!看到了嗎!”

“這就是bckjack!!”

手中的四張牌全部啪地扔在了牌桌上,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圍觀的人群都爆發出掌聲和歡呼,甚至荷官臉上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恭喜你,這位玩家,你真的非常好運!不出意外,你就是今晚的大贏家!祝賀你!——”

既然規則改成了玩家之間的輸贏,大漢已經主動上前,將隔壁玩家的籌碼全部胳膊一攬,收到了自己的面前,其他人唉聲歎氣,垂頭把自己的手牌也扔在了桌上。

“來來來,輸一次沒關係,風水輪流轉,下次繼續哈,下一次說不定就換你贏了——”

大漢轉到了之前的那個黑

發少女面前,她依然還用一隻手撐著下巴,那雙烏黑的眼正盯著他的牌,一眨不眨,竟然有幾分驚喜。

她說:“真的是正好21誒。”

大漢得意道:“那可不是?”他哼笑了兩下,不屑的意思收都不收了,咧嘴露出一顆金牙,

“唉,你這種小丫頭,花錢如流水,多殷實的家底都被你敗完,我就看不慣你這種被慣壞的小鬼。下次花爸爸媽媽的錢,記得節省點兒,彆到時候還要去哭鼻子要錢買新裙子,懂嗎?”

大漢看著少女全身昂貴的裝束,目光都帶上了高傲,就等著小女孩馬上哭鼻子,稀裡嘩啦地離開牌桌,或者最好求求他還給她一些錢,那麼他大人有大量也許還是會還給她那麼一枚小小的籌碼——

少女點頭,說道:“太好了,你快點拿走我的錢,一分也彆給我留。”

大漢:“?”

少女隨即找人來,幫她把小山一樣的籌碼全部推到了大漢面前:“祝賀你,恭喜發財,聖誕快樂,世界和平。你太厲害了,你簡直當之無愧。”

說著她就要離開桌面,但忽地一道嗓音叫住了她。

是荷官:“這位小姐,按照規則,你的牌也要翻開。”

“……行,我這就翻。”少女回過神來,順手把自己的牌隨手一翻,亮在空中——

“啪”地一聲。

她猛地又把牌蓋了下去。

桌子都因為大力而震顫了下。

牌桌上,所有人面面相覷。

少女面不改色:“既然已經有人贏了,就沒有看的必要了吧,面子掛不住。”

荷官執意:“不行,這不符合規則,請您把牌亮出來。”

少女婉拒:“實在沒必要,我牌超爛,實在是太羞恥了就不要讓大家笑話了。”

“不好意思我們這邊的規則就是——”

“哎哎哎那麼多廢話特麼乾什麼!翻不就得了!?”大漢眉頭一皺,冷笑一聲看不下去,“這磨磨唧唧的像什麼話,不就是張牌,我來翻!”

大漢從少女手下一下抽出來那兩張牌,“啪”地摔在了台上。

他譏笑出聲:“不就是兩張垃圾——”

一張代表“10”點的“Jack”。

一張代表“11”點的“A”。

加起來,正好“21”點。

“這、這是——!僅靠兩張牌就達到21點——”

荷官驚呼的聲音響徹包廂:

“我的天啊——這是天牌!!”

在大漢目瞪口呆不可置信的眼神裡,荷官激動昂揚地宣布:

“僅用兩張牌九達成21點,這就是21點裡最完美的牌型——真正的bckjack!!”

“這真是一場跌宕起伏的賭局,之前本來以為四張牌能達到21點已經是勝利了,但各位,在此時此刻,我們真正的贏家——誕生了!!”

“祝賀你,這位小姐!!你贏得了場上籌碼合計10

8萬!!()”

……小姐,小姐,你怎麼了小姐??()?[()”

……

聽著荷官的恭喜聲,我的心,和我的面色一起,直墜深淵,一片死灰。

在我眼裡,這就像是在中二時期寫了一本充斥著“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鬥氣化翼竟恐怖如斯嗬女人shift該死”的,現在被人在升旗台上當眾朗讀了一般的社死。

實在是……實在是太痛苦了。

如果不是我的乾眼症,我一定現在此時此刻淚灑賭場,像每一個路過的人哭訴我的遭遇,他們一定會同情我,會為我的遭遇潸然淚下。

因為……

就在大幾個小時前,在我哥在車裡給我遞來了那張《股權所有者變更協議書》之後,我的大腦空白了很久,宕機了很久,又緩慢運行了很久。

大概就這麼過了三分鐘之後,我才明白過來。

我哥是想把他的錢都跟我共有。

而這……

最後我緩緩抬頭,抿了抿唇說:“哥,你要知道我花錢的能力。”

我哥看著我。

我說:“這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我哥沒說話。

我說:“宋時淵,你敢把家產給我,我就要讓你看看我敗家的實力!”

我甚至敢叫我哥全名了,意味著我已經下定決心,要憑我林加栗恐怖的實力讓他知難而退!

我拍案而起,怒衝賭局——

……而在進這個賭場的八個小時後,我已經給我哥賺了883萬了。

美金。

稅後。

甚至還有兩筆沒到帳。

我:“………………”

太孝了,林加栗。我都能被自己孝死。

我絕望地看著荷官又重新推到了我面前的籌碼山,共計108個一萬面值的幣,聽著耳邊眾人恭喜的喝彩聲,眼淚都往心裡流。

我破防了。

現在總價991萬。

不是,為什麼!!!為什麼啊!!!!

我甚至都能想到包廂裡我哥跟工作人員的對話:

“先生,您妹妹已經在賭場裡哭了三場了。”

“哦,她花光了嗎?”

“小姐已經給您賺了八百萬了。”

“……”

……我差點一口氣沒背過去。

錢啊!!為什麼你們還要過來啊!走開啊!你們這些該死的錢!!走開啊!!!

離我遠點!!我有什麼好的啊!!

怎麼越來越多啊啊!!!!

-

又過了兩小時,我抱著我價值1203萬美金的籌碼憑證,無力腳步虛浮地走回了包廂。

我已經不懂了。

我真的不懂了。

不是,我發誓,我真的沒靠出千獲勝。有一次,我甚至想要出千把彆人的爛牌換給自己,還差點被人抓到。最後慘贏23萬。

() 天理何在??

附近的人看我的眼神都逐漸變了。

我現在走到哪,哪兒的人群都主動讓開一條道,讓我通過。

是的,沒錯,就這麼看我吧。我是這樣一個沒用的小女孩,連錢都不會花,還隻能越花越多,我實在是太沒用了……

生而為人,我很抱歉。

我什麼都做不到……哥哥……

抵達包廂的時候,手扶上門把手,我的眼淚都差點下來了。

我不得不吸了吸鼻子,讓眼淚隻留在我的眼眶裡打轉,堅強地不掉下來。

林加栗,你是一個堅強的小女孩。就算你已經沒用到這一份上了,但你還是要努力活下去……

加油……林小栗。

對自己說完這五字箴言之後,我單手握拳,在胸前默默地用力往下握了一下。仿佛就在那一瞬間,身體又重新充滿了一些力量。

這是什麼?我一瞬間有一些迷茫。

原來這就是少女の祈禱嗎……

突地,嘭地一聲,門打開了。

“——林小姐?您怎麼在這裡?()”

一道男嗓忽然響起。

我愣了下,轉眼過去,發現是之前那個律師。是姓沈。

這個律師是典型的那種西裝革履的精英,身上帶著種會在tinder上看到他開了年度高級會員?()_[(()”的律所男氣質。

我記得我哥說過他們律所宋家從老爺子那一輩就開始用,到這一代,這位沈律師就是律所的最高合夥人。因為這層關係,我哥跟這個人也認識了十多年。

“沈律師,”跟他簡單打了招呼,我問,“我找我哥,他人呢?”

“宋先生有些公務要處理。”

我愣了:“這個點?在這裡?”

沈律師笑:“畢竟……您知道的,那份《股權轉讓書》的意義,對誰來說都是巨大的。”

我皺了下眉:“但我還沒同意簽文件。”

“這不重要。重點是隻要您簽字……它立刻就會生效。”

沈律師似乎並不忌諱告訴我事情一樣,“您也知道,宋家跟林家不一樣,宋先生手裡握的權力很集中。但除此之外,不光是宋家明面上的生意,宋先生把宋家暗裡的收益也跟您共享了,隻不過為了安全,您的名字不會出現在任何賬面上。”

“宋家有幾位關鍵的董事是宋先生的長輩,他們就住在L城。這次宋先生專程飛了過來,也是為了跟他們見面。”

“現在,您要是玩累了想要休息的話,可以先去樓上的套房,怎麼樣?”

沈律師手伸過來,掌心是一張房卡。他微微一笑,笑容無害。

“……謝了。”

莫名感覺到有些不對,我盯了他兩眼,抽走了房卡,往電梯走。

正走著,突然,手機響了起來,我低頭看了下。

【未接來電:賀枕流】

這個人跨洋還給我打電話?難道有什麼急事。

() 拇指移上了“接聽鍵”。

“說實話……”

而身後突然響起來的聲音。讓我的準備接通電話的手指停下來了。

“——我實在不能理解,”

身後男人說,

“宋先生為什麼會重視,像你這樣朝三暮四,惡劣的人。”

我轉過身,那位律師站在原地,直直跟我對視。

沈律師說得平靜,仿佛剛剛說出這句逾越的話的人並不是他。

“我認識宋時淵十幾年了,雖然我們也並不算深交,但是作為一個勉強算得上是朋友的人,我為他感到不值得。”

“我能理解他把你從小養大,真的把你當親緣看,或許是真當個妹妹吧。但你要說,他為你做出的哪件事,包括為你管理公司,為你來回兩頭飛,在之前官司打得焦頭爛額的時候還要為了你鬨的小脾氣飛回國——如果說沒有一件超過為‘妹妹’付出的範疇,完全不可能。”

“當然,我覺得,你比我清楚。”

“甚至……時間、精力、名下所有的財產……他現在連一切都要給你。”

律師目光在我手指上的銀色婚戒上停留了幾秒,下頜繃得很緊,一字一句很輕,

“你知道他愛你,並且利用這一點——不是嗎?”

……

走廊裡一時很安靜。隻有遠處賭場內的歡笑二十四小時不間斷地喧鬨。

手裡的手機暫時放下。

我走上前了一步,到他的面前。我看見律師的唇抿得緊了一些。但他仍然沒有後退,仍然繃著臉和我對峙。

律師緊緊盯著我,他平靜地呼吸,但我能看出來他正在試圖從我的臉上找尋情緒波動的痕跡,想要找到我的回應,我的反應,或者是對他人付出的愧疚,或者是被戳穿的惱羞成怒,或者是被點醒的悔恨——

那是一種居高臨下的道德審視。

他說:“你既然已經訂婚了,就應該,離他遠點……”

最後一句話,落得很輕。

我轉過身,手已經掐上了他的脖子。“嘭”的一聲,沈律師整個人被我重重按在了包廂裡的牆上。他疼得猛地抽了口氣嘶了聲。

雖然這個人是個Beta。但我下手沒有收手。

人類的喉管是很脆弱的東西,隻要位置足夠對,輕輕一捏,也能造成無法挽回的傷害。

人都挑釁到臉上了,我實在不喜歡日後再報。

“學過手語嗎?”我問。

“手……什、什……麼……”他艱難道,呼吸困難,臉都漲紅。

“多學學,掌握一門新技能。”

說完,我將他甩開。

“再有一次,你以後隻能用手語交流合同了。”

“咳咳咳!……咳咳……”

beta被鬆開,猛地開始瘋狂咳嗽。我沒有在意,拿著房卡轉身走。

“林……你都不知道,在你的婚約前,宋先生就已經定好了…

…”

“你怎麼能……咳咳咳!!……”

電梯門關上,我重新拿出手機,把那個電話回撥了出去。

樓層到了,電梯門開了,我的電話也接通。

“怎麼了?”

拿著房卡,我順著酒店的走廊,找到了房門。

房卡貼上感應處,嘀一聲,綠燈跳了兩下,門應聲而開。

寬闊的會客廳,視野極好的露台落進我的眼裡。樓下的露天泳池上還有派對,但現在的我算是度假,這種音樂正正好好。

賀枕流的嗓音傳來:“林加栗……”

他咳嗽了聲,“你現在在N城哪裡?”

N城?

“我不在N城啊。”推開露台的門,我走上去,在一角的沙發上靠了下來,“有什麼事?”

“你不在——”

他話音突地卡了一下。

突然的沉默。我睜開眼:“?”

那邊似乎有些卡殼,風聲很大,幾乎都有些聽不清,“那你在……你之前說……”

“你說什麼?”我皺了下眉,要求他重說。

“……沒什麼,不重要。”

賀枕流像是走到了一處避風的地方,背景的安靜下,他的聲音有些低,

“林加栗,那你現在在哪?”

“怎麼了?是出了什麼事,要我出面……”

……

“不是。”

N城的機場風很大。

遠處的飛機上的星點燈光,遠遠看上去,也像夜空裡的星散落一片。

賀枕流捋了一把被吹起的紅發,說道,機場的噪音太吵,讓他連自己的心跳聲都聽不清,這句話就這麼自然而然地,不受控製一般脫口而出,

“我隻是——想來見你一面。”

……

對面忽然沉默了。

長久的沉默。

賀枕流聽著那話筒裡的無聲,心底,莫名地突地慌亂了起來。他這才意識到剛剛自己說了什麼,連忙咳嗽兩聲,趕緊改口,

“不是,林加栗,咳,我意思是,有點事情當面說才好說,”他下意識扯了合同的事,“之後出席的項目有很多要準備的。既然時間緊張,還是當面排練下比較好,就是,所以我才想要過來,沒、沒什麼彆的意思——”

但那邊話筒卻一直無聲無息,過了幾秒,他忽地聽到一陣簌簌聲,像是手掌摩挲手機話筒發出來的雜音,

然後他聽到了她很輕地說了聲,

“……我等下打給你。”

然後是更重的簌簌聲,賀枕流還沒說話,電話一下掛斷了。

嘟——嘟——

隻剩下盲音。

-

“……我等下打給你。”

壓住自己的心跳聲。我靜了幾秒,深呼吸了一下。

一定是我聽錯了,剛剛的不是我的心跳聲,是樓下現場音樂的音響聲。

我坐在露台上半躺著的時候,聽到套間的酒店房門嘭地一下開了。

……我哥?

我坐著的角落的沙發上,沙發靠背挺高,正好在視線的盲區。

我剛想站起來,去找我哥,就看見房門打開,有兩個人的身影走了進來。

是我哥和那個沈律師。

我的腳步頓住,我皺了下眉,站起來的動作定了下。

樓下的那一番對峙之後,我對沈律師這個人感覺很微妙。

我哥穿著襯衣,面色沒什麼變化,高大的黑發Alpha神色淡淡,隻是眼下有些倦意。而那個沈律師,一副沒事人一樣,襯衣扣到最高的扣子,估計是為了掩蓋我留下的指痕。

露台的門沒關嚴,我正好能隱約聽到那兩人的交談。

“……股權……”

“……接下來的生意……”

“……既然這樣,明天做個會議……”

……

——大多數是關於剛才和幾個做長輩的董事的談話,我哥語調很平靜,明顯這件事對他沒任何影響。

律師說的話也僅限公事。

兩人交談並不太多,很快,律師就準備走了。

但就在他出門前,他頓了下,問了一句,“宋先生。”

“怎麼?”我哥垂眸在解袖扣。

“當初,您決定要把那份《股權轉讓書》給林小姐,是想要當做您準備送她的生日禮物的贈禮——”

“現在她已經有婚約了,您還執意決定這麼做嗎?”

我哥動作頓了下。

……

聽到這裡,我也愣了一秒。

……接受……什麼東西?生日禮物?

可是我的生日禮物——難道不就是我哥之前給我看的那一份《股權協議書》嗎?

難道還有彆的?

那跟我的訂婚又有什麼關係?

沈律師話裡有話,他的身形正對著露台的方向——也就是我的方向。

套間的房卡是他給我的。

所以他這是說給我聽?這個人到底想乾什麼……

“宋先生,”

沈律師嗓音還帶著沙啞,維持著平靜,“作為您的律師,我有義務提醒您這樣財產共享的風險有多大。畢竟在無親緣關係——並且也無法律關係的情況下,財產捆綁絕對不是一項明智的選擇。”

他頓了頓,

“作為朋友,我要說,你之前明明已經做了那麼多準備,要不是因為林小姐生日的時候定的東西還沒有做好,絕對不會現在是這個局面。”

“你之後回去,還偏偏是因為知道了她的婚約,現在全部都板上釘釘,我都沒有辦法想象你當時是什麼樣的心情去參加她的訂婚宴——”

我哥停下了動作,側臉過去,“沈衡。”

他直接叫了律師的全名,男人的嗓音冷淡,寒浸一般,

“這不是你該管的事。”

沈律師在原地僵硬地站了站,隨即微微欠了下身,向房門走去。

“……抱歉。是我多說話了。”

離開前,他還向露台這裡投來一眼。

我正好看著他。

跟我對視上的那一刻,他忽地微微一定,拳頭握緊了。

“我隻是覺得,很可惜,就差了那麼一步。”

頂著我哥的壓力,律師慢慢一字一句說道,

“您明明……在那麼早之前,”

“就定好了給林小姐的結婚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