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有罪。
請讓法律懲罰我。
不要讓我跟兩個alpha獨處,坐在一輛行駛的車上,並且面前,還有一個關不掉的R18a銅片。
我對a銅片沒什麼意見,我對辛勤工作的演員更是沒什麼意見,非要說的話,我甚至對他們抱有崇高的敬意,並不是所有人都能把自己的xp給全天下人看。
但絕望的我,此時此刻,握著手中的遙控器,宛如握著一棵救命稻草。
我瘋狂地按著它上面的靜音和關機按鍵,猶如在4399上玩電眼美少女,拚了命地連擊,發了誓死活要再搞死兩個男的,讓他們成為我的背後亡魂。
但是俗話說的好,屋漏偏逢連夜雨,當這兩個按鍵絲毫不管用的時候,我自然而然地進入了破防的階段,並且選擇了下一步——開始按其他的按鍵。
隨著一聲驟然提高音量的“太太你好大好棒——”,這一聲宛如叫魂,將我的大腦整個宛如被木槌敲了一下,震蕩了起來,身體緊跟著都麻了一遍。
我低下頭。
才發現,我把單聲道,按了鍵,切換成了“現場環繞交響音效”。
屋漏偏逢連夜雨,連夜雨偏逢雷暴雨。
這個遙控器上有這麼多按鍵,偏偏起作用的,是這一個。
現在這輛車,變成了一個交響樂廳。
無數的叫喊聲,對話,水聲,亂七八糟的詞彙,從四面八方向流水一樣湧來。
當初,我讓司機加裝頂配的音響係統,是為了在車裡唱卡拉OK。
我從來沒有想到過,會有這樣的一個應用場景。
當年射出的子彈,過了這麼久,還是飛過來正中了我的眉心。
十環。
感受到兩邊投來的目光越來越耐人尋味,我頭上的冷汗已經快要搖搖欲墜,眼眶裡打轉的眼淚,也要落了下來。
我閉上眼使勁按鍵——但就像這個遙控器故意玩我一樣——它再也沒了反應。
我:“。”
在那咿咿啊啊的聲音達到了頂峰的那一刻,我的絕望,也一起攀升到了高峰。
林加栗,你,RIP……
我冷汗涔涔地抬起頭來,擠出了一個勉強的微笑。
我說:“我可以解釋……”
我哥笑了下:“這是‘作業’?”
我呃了一聲。
賀枕流低聲道:“林加栗,你也不用放這麼大聲。”
我又呃了一聲。
滿目瘡然了。
林加栗,振作起來。
面對這種場景,不要心急,不要慌張,你還記得你的人生格言是什麼嗎?
你——不要臉。
我把遙控器隨手一扔,雙臂交叉放在胸前。
我升華了。
我轉向賀枕流,擲地有聲:“a同片怎麼了,我們這是學習,這是阿曼達交給我們的任務,我們要用
平常心來看待,你給我冷靜一點!”
我轉向我哥◤◤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義正言辭:“哥,我這是為了形象公關,本質上是為了公司,我這是為了公司獻身,我們大家都是alpha,看一些a同片又怎麼了!”
我指向前面水花四濺的屏幕,眼睛差點瞎了:“這兩人……這他媽,再說了,這兩人身上的東西——我們哪樣沒有!”
我們二個人的視線又一齊回到了面前的屏幕上。
沉默了幾秒。
賀枕流轉過來跟我說,有點遲疑:“林加栗。他們身上都穿了很多環。”
我:“……”我差點吐血。
大哥我讓你看,我沒讓你找不同!
我說:“沒說這些環,你看看其他的,我們其他都一樣——”
而我哥,隻是慢悠悠地凝了一眼屏幕那兩人的尺寸,“一樣嗎?”
我:“……”
我絕望地說:“不是,我們都比他們大。”
這話一落,兩道視線全都集中在了我身上。
…………
嗯?
我草。
我說了什麼?
等一下,我草,我說了什麼????
賀枕流看了我一眼,目光抬起來,盯向了我左側的我哥。
我哥手上的文件一頓,他的視線也慢慢地從我身上撩起來,凝向了我右側的賀枕流。
賀枕流重複了一個詞:“‘我們’?”
我哥冷笑重複了一個字:“‘都’?”
我:“……”
我又聽到了目光接觸的劈裡啪啦的電流聲。
我崩潰了,我直接躬身指著屏幕:“我是說總體而言,總體而言!!!”
“大家都是alpha,不要在意這麼多細節!”
就在我這句話說完之後,裡面的那個“太太”就笑起來跟了一句:
“大家都是alpha,做起來才有意思,我還有個朋友,等下一起來。”
另外一人:“啊,太太!二個人嗎?”
“沒錯,寶貝,翻個面,我們先繼續。”
“另外一個人是——”
“另外一個人也是alpha。”
水花又濺到了鏡頭上。
我:“…………”
我倏地縮回了手。
心存死誌了。
我哥這時候發話了。
西裝革履的精英男人靠在那兒,他的視線已經回到了手裡的文件上,淡淡道:
“既然是要學習,那你就放著看吧。”
我剛站起來,準備直接物理關掉屏幕的身體,又緩緩坐下了。
“……噢。”
不是,我怎麼還騎虎難下了。
我懷疑我哥想報複我,但我沒有證據。
我硬著頭皮,雙目無神地看著面前的屏幕,這個劇情進展地很快,第二個人已經順利加入了交響樂隊,開始譜寫樂章了
。
在這一刻,我感覺到旁邊的賀枕流清了清嗓子,他往後靠了下,似乎想說什麼。
我趕緊伸出我的右手一下抓住了他的手。
大哥,求你了,彆講話了。
我偷偷轉過去瞄他。
賀枕流正怔怔盯著我。
他的紅發和臉上浮起的一抹紅,映得格外漂亮,唇微微分開,見我看過來,又抿上了。
他彆扭地彆開了臉。
好煩。
我有點想親他。
想咬一口他臉上的小痣。
就一口。
就我在這兒天馬行空的時候,我聽到我的左側——傳來了一聲不急不慢的紙張翻頁聲。
我嚇得一個激靈,連忙伸出了左手,一下抓住了我哥的右手。
幸好我哥是個左撇子,這讓我能順利地抓住他空閒的那隻手。
我握緊了。
我哥瞥了我一眼。
面對我討好的眼神,他收回視線,任我抓著手了。
這就是暫時相安無事的意思。
……
終於安靜了。
雖然面前的屏幕還放著二個人大和諧的畫面,但是我的內心已經獲得了難得的寧靜。
一左一右抓著他們倆的手,我眼含熱淚,享受著這好不容易才爭取來的舒適的時刻。
在這一刻,我感覺我就像是聯合國。在兩個敵對大國之間,終於取得了調停成功的好結果。
我願意為自己頒發諾貝爾和.平獎。
就算諾貝爾委員會一時半會兒注意不到我,也沒關係,這個舞台這麼大,這麼空,總有一天他們會看見我。
我堅信。
……
不過最後還是出現了一個問題。
這個問題,說大也大。說不大也不大。
但非要我說的話,我覺得還是挺大的。
我含淚硬了。
我:“………………”
這真的隻是普通的生理反應。
-
一個半小時後,車緩緩停下來在會場前。
我踉踉蹌蹌從車上滾下來,寬鬆的大衣直接把我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我差點腿軟要跪在地上。
“——宋先生,賀先生,林小姐,歡迎你們蒞臨這次會議!”
負責簽到的工作人員笑容可掬地迎上來,
“請往裡面走,裡面會有其他的工作人員為你們引路。給你們介紹這次的座位安排。”
我看了眼我哥,這個一米九一的Alpha男人穿著黑色大衣,面上沒有表情,他微微頷首,邁步往裡面走去,矜貴冷淡地仿佛剛剛沒有聽一個半小時的海浪音頻。
他說:“謝謝。”
我又偏頭看了看賀枕流。
紅發的Alpha青年雖然臉上還帶著淡淡的紅暈,但俊美的臉上沒有任何一絲端倪,完全看不出來剛剛也看了
一個半小時的乾活視頻,他也往門裡邁去。
也說了聲:“謝謝。”
我:“……”
我抬起臉,面向那個工作人員姐姐,有氣無力地擠出一個微笑:
“你好,請問……能給我一杯冰水嗎?”
屋外正在下雪。
我說:“一大杯一升的,加冰塊,能冰死我那種。”
我說:“謝謝。”
-
要不是說,我真覺得有錢人有的時候腦子真的有點問題。
想打高爾夫球,那就建個高爾夫球場。
冬天草沒法完全常青,那就天上加個蓋子。
天氣冷放不開,那就加裝暖氣。
很好,今天的演講完,大家還要打個室內高爾夫。
我盯著頭頂那個玻璃罩著的高聳的透明天花板,附近許多已經換上了休閒運動裝的中年人們,和不遠處宛如windows背景的連綿青青草坪,深吸了一口氣。
我哥不參與這種活動,他在宴會廳內,幾個主辦方正積極地拉著他談海外合作。
而我——
陸池找到我的時候,我正在仰頭拿著高腳杯灌第二杯冰水。
“哎,林姐,你在喝什麼?”
“你猜。”
“接骨木花汁?哪種雞尾酒特調?我也嘗嘗唄?”
“雪頂依雲。”
“……”
我喝完了冰水,遞給旁邊的球童,讓他幫忙收拾。我轉回來看向了說話的人。
陸池,以前高中時候跟我和羅簡安一起混的小弟之一,最近好像也接手家裡的產業了,受邀參加這種論壇也不奇怪。
陸池笑嗬嗬地湊過來跟我一起走,“真沒想到啊,林姐,這次見面你居然已經訂婚了!我還以為你跟羅姐會是最晚結婚的呢!畢竟當初你們倆身邊那麼多omega……”
我“噢”了一聲,很麻木。
球童拎著杆子,正跟著我走到我的球旁邊。
我現在腦子還嗡嗡的,人接收了太多黃色信息是會這樣的,我現在滿眼的綠色,都遮蓋不了我內心的黃。
賀枕流離我不算太遠,我甚至現在沒法看他。
走到球旁邊,球童把杆子遞給我。
我機械地拿起杆子,彎下了點腰,準備揮杆。
“不過我真的沒有想到啊,林姐,你訂婚居然也是跟alpha——哎,這麼一想,有個問題,我一直想問。”
陸池說道。
我舉起杆說:“你問。”
“林姐你跟羅姐——你倆當初不是一對嗎?”
我啪地一下把杆子甩他臉上了。
一聲慘叫響起。
我震撼地盯著他,感覺二觀都碎了:
“——你說——我跟誰???!”
旁邊的球童宣布:“標準杆四杆,二杆進洞——birdie!恭喜您,林小姐!”
遠處
隱約響起來一片掌聲和喝彩聲。
還有人吹了幾聲口哨。
“您還繼續嗎?林小姐。”
“繼續。?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陸池蹲著捂著左眼,話都帶上了哭腔:“我是說您、您跟羅姐啊!!”
“我們之前都說您跟羅姐關係那麼好,會不是a同,但又看您身邊總是omega,就沒覺得——但現在您不是跟alpha訂婚了嗎?而且當初羅姐的那個家庭教師,我就懷、懷疑——”
我把杆子遞給球童讓他幫我擦一下,沾了臟東西。
我轉過來,拎著陸池的領子把他拽了起來。
替他撣了一下身上的灰,我和顏悅色,
“沒事,你慢慢說,我在聽,你繼續講——你剛才說,什麼家庭教師?”
陸池有點受寵若驚,結結巴巴:“呃,就是、就是羅姐之前高中時候的……家庭教師,那個人以前輔導過我,我們家跟羅家關係很好,然後我媽就把她介紹給了羅姐,後來,後來你也知道出那個事——”
“我知道。那跟我有什麼關係?”
陸池這下仿佛忽然明白了什麼。
他愣了一下。
他猛地咳嗽了一會兒,往後退了幾步,訕笑起來,“原來,原來林姐你沒見過……”
我皺眉,從球童那裡一把拿回來球杆,向他走過去,“見過什麼?說清楚點。”
“不是,我沒說,您當我吹牛……”
“你——”
“——你們在聊什麼?”
忽地,一道嗓音從我身後傳來。
一隻手臂跨過了我的肩膀,隨意地搭在了我的肩上。
一頭颯爽短發的高挑女Alpha一手攬著我,另一手舉著金屬球杆懶洋洋地靠在自己肩膀上。
羅簡安看著陸池,笑眯眯地嗓音低沉道:
“想要敘舊高中的事,怎麼不帶上我?”
陸池臉唰地一下白了。
男beta咳嗽地越來越厲害,他用了個要去廁所的借口,瞬間腳底抹油,直接開溜了。
“我先、我先走了,林姐羅姐你們慢慢打!”
他走了。但我的球的確還得打。
這個室內的高爾夫球場畢竟場所沒那麼大,主要是為了商業活動用的,我跟羅簡安就拿著杆子走到了開球的地方。
球童在我們身後跟著。
“你怎麼也來了?”我說,瞄著遠處插著旗子的地方,準備看羅簡安打,
“不是羅家這種生意類的東西你都不插手嗎?”
羅簡安微微站開腿彎下腰,女alpha手上綁著腕帶,她很簡潔地說,“心態變了。”
唰地一揮杆,球應聲而飛——
很遠,幾乎快到洞口。
球童開始拍手商業吹捧:“好球!”
有車,我們都沒想坐,就走過去。
我看向羅簡安:“薇安姐呢?”
“她也來了
。”
“你什麼心態變了?”我問,笑起來?[]?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你不會要跟薇安姐開始搶家產了吧?”
“反正都是羅家的東西。”
羅簡安道,“在她手上,不如在我手上。”
“……”我震驚地看她,“你哪兒撞壞了?”
我抓住她的肩膀,左右看了眼她:“你終於從機車上摔下來過了?撞到腦袋了?失憶了?要不要我帶你去看看?”
羅簡安無語了。
她睨了我一眼,沒說話。
走到了球旁邊,我正準備在旁邊看,就見她一伸手,把她的杆子遞過來給我了。
我:“?”
羅簡安:“你來打。”
我:“你也不怕我給你打飛。”
羅簡安:“我剛都看到了,你打了個birdie,彆裝。”
我:“嘖。”
既然她這麼邀請了,我也沒拒絕。
接過了高爾夫球杆,我看著不遠不近的球洞,擺好了姿勢,眯起了眼。
羅簡安抱著雙臂站在我身側。
球杆舉高——
羅簡安說:“我發現了件事。”
我說:“嗯?”
球杆揮下,帶著風聲——
“人得擁有話語權。”
嘭一聲。
球被球杆擊飛出去,在空中劃出一道殘影。
我回過頭,卻發現羅簡安正抱著雙臂,注視著我。
她站得懶散,短發因為歪著頭,斜斜地掃在她的肩上。
棕色的眼瞳卻很冷靜。
“……才有資格,爭取想要的東西。”
隨著一陣喝彩,球童在旁邊高呼一聲:
“標準杆四杆,兩杆進洞——eagle老鷹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