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枕流走了,我還在摸黑想他提出的條件。
說實話,我現在腦子不是很清醒,不太適合思考一些重要的決策,尤其關乎到要搬家這種聽起來就很要命的決定。
但是我從人堆裡面好不容易摸到了我自己的手機,覺得還是有一些基本原則問題需要事先問一下。
【0+li:賀大公子。】
【0+li:我有一個非常嚴肅的問題,這關乎到我的道德標準。】
【賀枕流:嗯,你說。】
【0+li:如果我們一起住的話,你能天天給我煮面嗎?】
【賀枕流:?】
【賀枕流:這就是你的問題??】
【0+li:你就說行不行吧?】
【賀枕流:】
看著“對方輸入中”跳了半天,我都能想象到他面無表情很想殺人的眼神,我正在這兒樂著單手拿著手機等著他回我,就聽旁邊人開口了。
“林林!等一下——”
旁邊的裴知寧一驚,他突然揚起腦袋,才反應過來一樣,一臉警覺:
“賀枕流剛剛說你們要住一起!你們要住哪裡一起?!”
在他的逼視下,我緩緩張嘴。
我:“摩爾莊園。”
裴知寧點頭:“哦,原來是這樣。”
我:“?”啊?
正跟裴知寧推搡的裡昂停了動作:“摩爾莊園?那是哪。新建的莊園?”
南禾笑了下,漂亮少年的唇角翹起,他捏了捏我的手指,又很輕地舔了下指尖:“老師,果然你不知道。這是我們才知道的地方。”
法籍華裔·國外長大·對中華民俗一無所知·裡昂:“嗬嗬。這種地點我怎麼會不知道?讓我看下地圖,我也搬過去不就好了?”
突然我腰上傳來一陣收緊,是羅簡安的胳膊把我拉到了她那側:“不行,就算在摩爾莊園,按照我們的關係,林加栗也得住我鄰居。”
發頂突然傳來一陣柔意,是知寒哥輕輕吻上了我的發頂:“加栗不想跟我們一起住嗎?”
我:“……”
不是,這你們也信了????!
不是!我摩爾莊園早就退遊了啊!!
還有什麼叫“跟我們一起住”!想跟你們一起住才有鬼吧!!每晚都這樣嗎?!
我不要!
我是一個冰清玉潔潔身自好好自為之的alpha,我不可以,我不是,我不要這種福氣——
為了我的睡眠質量,我掙紮地發出呼籲,“你們冷靜一下。我們好好說話,首先第一步,你們從我的床上全部下來——”
裴知寧一下子撲倒我,小愛豆把臉貼上了我的側臉:“我跟……跟哥哥,要一直跟林林你在一起。”
“你等下……”
我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周圍人都一靜。
南禾舔我手指尖的動作停下來了。
他那雙淺色的琥珀色眼轉過來,凝視向我。()
他開口:什麼叫,跟哥哥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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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的目光,倏地集中在我的身上,表情幽幽。
我:“。”
日,你們不是都醉了嗎?這能聽得清楚?
我:“我可以解釋……”
裴知寧醉得臉通紅:“哼!那當然是像上次一樣,我跟哥哥跟林林二個人在浴室——”
我啪地一下捂住了他的嘴。
但在場的人都不是單純的小白花,該傳遞的信息已經準確地傳遞出去了。
南禾彎眼一笑:“是麼,居然還是浴室啊。”
羅簡安冷笑:“沒想到你還真吃了,真是玩得開,比我們在N城玩得厲害。”
裡昂直接湊過來手勾住了我的領口,唇角上勾,狹長的黑眸彎起:“加栗,我可以做第四個,在哪個位置我都不介意,你要喜歡,我也可以被放在旁邊看……”
……什麼位置?什麼位置???位置是什麼意思!!
我受不了了我崩潰了我決定離這個修羅場遠一點我立刻鯉魚打挺,拿著手機宛如自由女神像一樣試圖起身。
就在這個時候,我的手機屏幕上跳出了新的消息。
【賀枕流:……好。】
很自暴自棄。
但我有面吃了!
剛想隨便回個表情包,手機緊接著,又彈了個提示音。
另外一條提示跳了出來。
來自……我的置頂。
我愣了下。
雙手抓住了手機,將手機撈回了自己眼前。
一瞬間,酒精的暈眩,身邊的嘈雜聲,身上各個部位被扒住的觸感,都靜止了。
咽了下嗓子。
手指屈了屈,點開了彈出的消息——
黑屏。
手機電量耗儘。
怎麼在這個時候……
說不出來是哪裡的急躁感,我一下扒開身上的其他人,抓著我的手機就從床上起來了。
“林林?”
“林加栗?!”
“加栗……”
“我等下——再回來。”
跌跌撞撞地出了門,我拖鞋好像還踩丟了一隻,算了,我這個人,酒精上頭的時候智商簡直一言難儘,本我能把自我和超我在地上瘋狂摩擦,跑丟拖鞋已經完全不在我的考慮範圍內了。
書房的沙發角幾旁邊有一根充電線,我順手鎖了門,蹲跪在了地毯上,眼前昏眩得插了好幾次才把充電頭插進手機。
……充電。
充電是個很漫長的過程。
我反複,一下一下地按著機身側邊的按鍵,紅色的充電條反複亮起在屏幕上,隻有等到5%的時候才能開啟。
0到5%。
明明隻有5%。
在天氣冷的時候甚至能讓我的手機即刻關機。
但就是這麼簡簡單單的
() 5%,當你需要用到手機的時候,反而無限漫長。()
我把它稱之為離婚冷靜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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爛,長,沒有必要,讓人想要趕緊到結果,又想著是不是就這麼算了吧,再或者,如果算了是不是就趁了某些人的心願?
反正不是我的。
我盤起腿來,就這麼坐著,背靠在了沙發邊上。
家裡有地暖,地上鋪著地毯,不冷。
頭仰靠在沙發墊上,盯著漆黑的天花板。
那種醉酒後的困意襲來,我感覺到自己的意識下沉,像是要墜到腦後,墜到沙發底下,一直往下往下,直到黑暗。
……
過了不知道多久。
黑暗裡沉沉。
我隱約聽到了有人在屋外走動的聲響。
……
我又陷入了黑暗。
再次醒來,似乎過了很久。
是有人似乎推門進來了。
步子頓了下,走近了沙發邊。
凜冽寒冷的氣息,行路匆匆,風塵仆仆,像是還帶著大洋彼岸的雪氣。
冰涼,沉斂。
讓我想起來小時候看過N城的雪。
紛飛的,白絨的,冷的,走在路上一腳深一腳淺,卻會有人牽住我的手。
室內沒有燈。
隱約之中,像是聽到了屋外走廊,白秘書的聲音。
“林先生……日程……飛機……隻有十五分鐘……”
對方低沉地應了聲,“嗯。”
我動了動。
緊接著,我的後背和腿彎被人輕柔地抱了起來,我靠入了一個熟悉氣味的胸膛。
嘶了一聲。
僵硬的脖子讓我皺了下眉,似乎被對方察覺到了,動了動胳膊,讓我的後腦靠在他結實的上臂上。
迷惘中,對方動作更輕了。
靠在他懷裡。
我叫了聲,“……哥。”
他靜了下。
……
我想,這是夢吧。
N城飛回來,12個小時。
飛回去,12個小時。
我哥明天還有官司要打,不會來得及。
哥哥也不會為了見我一面,特意飛回來……
在被放回床上的時候,我也是這麼想。
他摸著我的頭發很溫柔。
但這更令我難受了。
於是我翻了個身,將後背背對著他,把頭埋進了被子裡。
被子的氣息乾淨柔軟,是客臥。
“你走。”我小聲道。
“……加栗。”我聽到男人的嗓音壓得很輕。
“你走,我不要見你。”我又重複。
沒有聲音了。
過了很久,我心裡突地一陣心慌,那種壓在心底的惴惴感像是撥弦一般冒出來,我這才忽地睜開眼,轉身去找——
昏暗的視線裡,我身側落著一隻手。
手指上那枚漆黑的戒指,就算在黑夜裡,也流動著暗色的光。
不知道出於什麼衝動,委屈也好,怨懟也好,酒意帶著困意一股腦湧上來,我抓住了那隻手,張開嘴就咬了上去。
對方頓了一下,卻沒有動作。
牙咬在手掌外側,用勁很深,alpha的兩側的尖牙不那麼費勁地破開手掌皮膚,讓我的口腔能隱約嘗到那股微微帶著痛意的刺激的……屬於另外一個alpha的血液的味道。
腥甜的,痛的。
他默不作聲。
任我咬了一會兒,他的另外一隻手摸了摸我的頭。
我不爭氣地抬起眼,卻對上了我哥的目光。
漆黑的鳳眸垂眼下來注視我。
我哥臉上是我從來沒有見過的神情。
“加栗,”
他說,
“彆生哥哥的氣,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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