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複存在?
“不可能。”
禪院直哉堅定否定了野薔薇的話。
克裡斯琴家由來已久,咒術界實力強勁的禦三家其中之一,就算現在比不過埃利烏斯,也不該直接不複存在的吧?
禪院直哉下意識認為這是釘崎野薔薇編出來騙他的話。
“你等我出去。”
金發青年的眼睛半睜著,用陰鬱的目光狠狠地盯著他,可配上這個境遇與他身上的上,有種說不清的喜劇效果。
“哈哈哈哈哈哈哈。”
野薔薇聽見這話也不生氣,反而大笑了起來,她的手扶住牆面,身體不停的跟隨著笑聲浮動,笑的四仰八叉的。
女聲尖利的笑聲讓站在門口的雷斯垂德一陣頭皮發麻,透過樓道,又傳給其他警員。
“我有必要騙你嗎?”野薔薇終於笑夠了,“我是什麼看起來很閒的人嗎。”
橙發女孩從衣服的側面拿出手機來,隨意打開了手機的一個聊天框,擺到了禪院直哉,哦不,是聰明反被聰明誤的西裡爾·克裡斯琴面前。
“自己看吧?”
以為已經握緊了套牢狼犬的牽繩,卻因為對自己主人的身份太過自信,忘記了給狼犬帶嘴套。
自食惡果。
……
審訊室完全陷入了寂靜之中,禪院直哉好似被下了啞藥,剛剛叫囂的狂妄勁兒都消失不見,隻剩下臉上一片空白的表情。
‘克裡斯琴家,就這麼……沒了?’
一直以自己是禪院家嫡子這個身份為傲的禪院直哉被這個消息衝擊到,久久無言。
是托蘭吧……
禪院直哉的臉已經快變成透明色了。
任誰與自己最看不上的普通人宗教交易,換來可以幫自己成就建樹的偶像重回後落下這樣的結局會不崩潰呢。
仿佛禪院直哉換回伏黑甚爾時,那刻的開心是黃粱一夢。
釘崎野薔薇也懶得去看禪院直哉的表情了,她回擊這個嘴臭男的目的也達到了,也沒必要在裡面耽誤警察工作了。
嗯,雖然也沒怎麼耽誤。
“抱歉,雷斯垂德探長。”野薔薇對這個勤勤懇懇的探長倒沒什麼意見,“耽誤您的時間了。”
“哦哦哦……沒事的。”
雷斯垂德乾笑幾聲,閃開審訊室門口給野薔薇讓路。
直到野薔薇過去後,雷斯垂德乾笑的臉才堪堪放鬆下來。
搞什麼……她不是個未成年人嗎?
怎麼露出這麼滲人的笑容啊?
不不不,不該以年齡去評判一個人的能力。
但是這程度也太超過了吧?
雷斯垂德頂著一張無法描述的表情在椅子下坐下,調整了一下情緒準備開始審訊程序。
等等,今天我的審訊搭檔是誰來著?怎麼還沒來?
就是在這時,有人忽然在他身邊的凳子上
坐下,記錄的本子和筆也一齊落在桌子上。()
嗯。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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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嗨,探長先生。”野薔薇禮貌的笑笑,指指雷斯垂德側面露出半個的手機,“麻煩看一下信息。”
“因為犯人和作案內容涉及「咒」的保密內容,所以我將會協助您工作。”野薔薇不知道又從哪裡變出一份文件來,“順便——請與我定下束縛並且簽一下保密合同。”
“感謝您的配合。”
說這番話的時候,野薔薇感覺自己已經拿出了從這個世界活過來以來後最真摯態度了。
“恐懼遊行者,蘭布勒·懷爾德。”
“請多指教。”
——
等雷斯垂德恍惚過後,自己的手已經很自覺的在保密文件上簽了字。
“懷爾德小姐,束縛是——”
“來了。”野薔薇的眼睛盯著雷斯垂德,眼神光一下子就暗了下來,“關於接下來對於西裡爾·克裡斯琴的審訊,你不許對其他人提起。”
“當然。”雷斯垂德回答的很快,甚至有些不解,他還是很有職業道德的,“剛剛不是已經簽了保密協議了嗎?”
話說出的那刻,他感覺被什麼東西纏繞住身體,帶來強烈的眩暈感,卻幾秒鐘後又消失不見。
“好了,束縛成立了。”野薔薇禮貌的點點頭,“我們可以開始了。”
剛剛那股窒息感是束縛導致的嗎?
雷斯垂德沒有思考太久,轉過身開始解決眼下的事情:
審訊殺死比爾·克裡斯琴的凶手——西裡爾·克裡斯琴。
審訊室慘白的大燈照射在禪院直哉的臉上,顯得他的臉色更加慘白。
不得不說,禪院直哉這張臉還不錯。
但全身上下也就這張臉能看了。
“克裡斯琴家的那道咒力陣,是你從哪裡得來的?”
不知何時,野薔薇拿來的記錄本和中性筆已經轉移到了雷斯垂德手裡,而審訊的主導也交到了她手裡。
“你們祖閣裡咒術相關的書籍?或者塑料合作方蘭開斯特?”
“還是……盤星教?”
問這個問題的重點其實是最後一句,他們對這個答案也十拿九穩,但還是象征性地問了一下。
禪院直哉沒有回答,又恢複成那副似乎克裡斯琴沒滅亡時的那副狂樣兒。
說真的,你彆裝了。
裝的恰當叫Bking,裝多了叫逼王。
野薔薇敲敲桌子,“請認清楚你現在的處境,好好回答問題。”
“處境?”禪院直哉嗤笑一聲,“我的處境?”
他一邊說著話,一邊用咒力生生將鎖鏈撐開來,動作很流暢,雖然臉腫但還是可以看出帥氣的不屑。
可惡,被他裝到了
禪院直哉從審訊椅子上站了起來,一開始審訊的時候其他警察就已經被趕出去了,所以隻有雷斯垂德探長很慌張。
() “你以為我剛剛出審訊室乾什麼。”野薔薇也不慌,“你今天走出去這個門,就是死路一條。”
克裡斯琴家那邊,直接被伏黑甚爾那一把火燒著了起來,好在和曾經禪院家的木製建築不同,倒也沒有全部都被燒毀。
劍拔弩張的現場,伏黑甚爾和七海與伏黑惠過了兩招,但是並沒有下死手,然後隨著這把火的燃燒,消失的無影無蹤。
大概率是去找禪院直哉的下落了吧。
孔時雨這個名字在英國的地下並不算難打聽,隻是這個聰明的韓國男人從來不讓自己沾染與法律有關的東西,從來都是在法律的邊緣反複橫跳。
作為一個情報販子,他也有的是眼線。
所以隻要禪院直哉走出去,就一定是死路一條。
“你不說也沒關係。”
野薔薇翹起了二郎腿,也來得跟他說太多,審訊本來也不是他拿手的事情。
“我說,你聽。”
“為了爭奪家主這個位置,以及抒發你對托蘭·布萊克的一些私心,早在格瑞斯到達美利堅之前,就和盤星教暗地裡合作了。”
“隻是那時格瑞斯離開的突然,你沒敢直接在埃利烏斯眼皮子底下動手,但眼看著合作方要反悔,不給你這個死而複生的法子,或者說擁有‘死而複生’術式人了——”
“不是最好的時機,但你隻能選擇現在動手,對嗎?”
野薔薇這一長段話說的極快,但字字珠璣,每一句都在禪院直哉本就是重建的廢墟心靈上蹦迪。
“……”但禪院直哉不想露怯,隻能狠狠地咬牙,上挑的丹鳳眼裡已經冒出火來,“首先,不是爭奪家主之位,是鞏固。”
“家主位子本來就是我的。”
得,還他媽死強呢。
“還有!是托蘭·克裡斯琴,不是什麼布萊……”
野薔薇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打斷了禪院直哉氣急敗壞的亂語。
“好了,我沒空聽你說這個!”
橙發少女深吸一口氣,迅速把自己代入打架的氣勢,還拜托了一把996,讓其把真人的頭像p到禪院臉上。
睜眼的瞬間,野薔薇的殺意已經到達了頂峰。
“直接說說看,你和盤星教,或者和傑登·薩姆斯是什麼時候勾搭上的。”
雖然這個勾搭用的不太確切,但是也差不多了。
“哈哈!”禪院直哉氣到發蒙的腦子終於找到了個反擊點,“所以埃利烏斯根本沒殺了薩姆斯。”
“他包庇傑登·薩姆斯!”
可算是讓他找到反擊的點了,禪院直哉又開始說什麼讓咒術協會的人給五條悟定罪之類的話,聽的野薔薇腦子嗡嗡。
“所以呢。”
野薔薇真情實感的發問道。
“現在的咒術界,難道不是老師說了算嗎?”
……
媽的。
無法反駁。
“哦。”
禪院直哉徹底不想說話了,每說一句就會被懟回來這誰能忍啊?
“我記得,普通人也有閉嘴的權利吧?”
這時候想起來搬出法律保護自己了?
“我的律師來之前,我會保持沉默的。”
?
克裡斯琴家人都死光了,誰去給你請律師啊?
野薔薇的表情古怪,但到底沒說什麼,從審訊室裡出來,準備先去吃個早飯。
反正等夏洛克的研究結果出來,或者等脹相兄弟二個回來自投羅網,遲早能把禪院直哉捶死在殺人犯的位置上。
去吃牢飯去吧,大少爺。
……
但事故總比預想變化要快——
野薔薇這邊飯剛點上,雷斯垂德那邊就又來電話了:
“西裡爾·克裡斯琴死了。”
?
野薔薇付錢的手頓住,直接把大額的錢扔到攤子上,轉身就拔腿往警局的方向跑。
不會是伏黑甚爾來了——
“殺死他的是我的一個下屬……”
野薔薇奔跑的腳步又停下了,憋在胸膛中間的氣不上不下,無法發泄。
…
好好好,又是你對吧羂索。
彆他媽以為用了<傀儡操術>就可以完美脫身了。
喘息間,野薔薇眼前的光已經被人擋了個徹底,手中的電話也被聽了個徹底。
“死了?”
淡漠的男聲在耳邊響起,野薔薇反而放下心來。
……
“西裡爾·克裡斯琴是死了。”
“可是算計你的另有其人啊。”
“布萊克、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