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 章(1 / 1)

“前輩。”

“要不還是用一下反轉術式吧。”

乙骨憂太已經儘量用最輕的力度為林越的背部上藥了,但林越還是被痛感刺的下意識顫抖了一下。

“沒事。”林越拍了拍搭在肩膀上的手,“不能功虧一簣啊。”

那天他給那個看起來也同病相憐、走進死胡同的美少年戴圍巾的時候,林越是不知道這個人是夏佐操控的人偶。

他隻是隨著自己的心和吉野順平的人設這樣做了。

五條悟的六眼其實發現了,隻不過他沒有給林越說而已。

他們本身的劇本,是去吸引前些天被五條悟蓋章過的,可能是羂索線人的路人先生。

這個家夥似乎也是詛咒師,而術式是隱藏行蹤類的。

加上羂索的幫忙,所以在六眼疲憊或周圍咒力紊亂時,他本人像是穿了哈利波特隱形衣一樣。

也就是說這位路人先生,之前表現的所有東西都是裝的。

他切開的內裡完全黑得流心兒。

“先不用告訴lin。”

五條悟思索了一下,準備順其自然。

“說不定會有意想不到的結果呢。”

結果也不出最強所料,無心插柳柳成蔭。費施和夏佐的人偶碰上了,而且效果很不錯,至少這幾天的接觸下來沒什麼問題。

雖然他對費施還是很疏離,但夏佐沒有直接把他交出去,已經算很好的結果了。

“老師幫前輩請了明天的假,”乙骨憂太已經處理好了背部的傷口,“請好好休息一下吧。”

任誰都扛不住這種愈發無法控製的校園暴力,五條悟當機立斷,決定將這個計劃中斷。

不過要是讓林越本人知道,他肯定不樂意,隻能循序漸進的先請個假,然後再慢慢試探。

“晚安,前輩。”

“啊?”

林越還沒反應過來,乙骨憂太已經走到了臥室門旁邊了,白衣少年笑著點點頭,卻在門關上的瞬間消失。

這群人渣。

付出點實際的代價吧?

……

林越的夜晚已經結束了,他此刻已經進入了睡眠,留在家裡的另一位成員——伊森,則是因為剛剛偷聽到的內容輾轉反側著。

外出巡邏的幾位,則更快活些。

乙骨憂太和狗卷棘分彆找了那幾位霸淩者的麻煩,把他們揍了個人仰馬翻。五條悟則是直搗路人先生的老窩,開始了嚴刑逼供的環節。

總而言之,難受的隻有伊森。

“索恩哥哥的嗓子…”伊森躺在床上喃喃自語,“還有布拉德哥哥的失蹤。”

全都跟自己的親生哥哥脫不了乾係。

甚至林越這身傷口,也是為了引哥哥出洞而受的。

‘哥哥?’

真的有意義嗎?這麼執著的盯著哥哥?

‘我好像真的不認識他了。’

一樁樁,一件件事情擺在面前,拚成血淋淋的事實:

夏佐·米勒曾經的影子,已經被他全然拋棄了。

‘連同我,’伊森自虐似地想著。

‘連同我一起扔掉了。’

我是沒人要的小孩了。

林越是被抗議的胃袋叫醒的,他在床上呆坐了一會兒,眼神才飄向掛在牆壁上的鐘表上。

不、是、吧。

‘居然一覺睡到了下午二點。’林越揉了揉睡得有點暈的腦殼,‘今天怎麼這麼懈怠。’

這幾天的劇本表演,因為體驗感極佳,導致林越有種沉浸式扮演的感覺。

連帶導致的後果,就是連睡覺也一起扮演上了,顯然被霸淩者的睡眠質量應該也不怎麼好。

房子裡面空無一人,這個時間,伊森大概在芭芭拉那裡,而其餘二位遊行者也沒有蹤影,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在蝙蝠義警那邊。

林越摸起床頭那隻通訊器,戴回到耳朵裡。

“怎麼突然帶上通訊器了?”

通訊器才接觸到耳蝸,林越久已經鏈接到了先前與遊行者和蝙蝠係連通的頻道內。

紅羅賓還在研究昨天五條悟審出來的供詞,被接通頻道的聲音驚了一下。

隨即反應過來,接通的應該是在家休息的林越。

提姆打開屬於費施的哥譚高中校服上的微型攝像頭,入眼,便看見鏡子裡那張偽裝到一半的臉。

這幅畫面著實有點詭異,有有些驚悚。

鏡子裡臉龐上,一半是費施的臉,一半是林越的臉。費施的臉還是乾乾淨淨的,沒有汙痕與傷口,而林越的嘴角卻有一片烏紫色的淤青,眼神是混沌的。

“你去乾什麼?”提姆意識到這句話有些許生硬了,立馬調整了一下語氣,“不是請假了?”

“去拿下東西。”

說話間,林越已經迅速地將臉偽裝成費施的模樣了,隻是還差點傷痕,就完美了。

他順手打開被衣服遮擋住的變聲器,然後開口解釋到:

“去拿下東西。”

“不然我明天上課的書包絕對不能要了。”

‘那幾個霸淩者好像已經被遊行者們揍進醫院了吧。’提姆切到了哥譚高中的監控裡,看了幾個挑頭霸淩人的座位,‘嗯,果然沒來。’

咒術師下手沒有輕的,上一個這樣欺負遊行者內部人員的還是小醜。

小醜就不必說了,頭都沒了,想想這幾個霸淩者的結局,居然還算好的(?)。

“去吧。”紅羅賓把辦公的東西緩緩移到了蝙蝠洞裡。

我會看著你的。

……

林越到達哥譚高中時,時間已經不怎麼早了,美利堅的學校放學本來就比較早,更何況這裡是哥譚。

熙熙攘攘出來的學生與費施呈反方向,剛好能夠看見費施平日裡低垂的臉龐。

面皮之下的淤青被

複刻在了易容上,眾人掃過嘴角的眼神毫不掩飾,惹的費施的頭更加低了,使得微長的頭發幾乎要把整張臉都遮住。

這讓後頸的煙疤又裸露出來,顧前就無法顧後,費施隻想趕緊逃離現場,趕緊拿了東西然後回家去。

‘終於,’費施的手已經觸摸到了教師門把手上,‘到了。’

一眼掃過,教室裡已經沒什麼人了,隻有幾個完全沒什麼交集的和同樣有點小煩惱的同學,在座位上磨磨蹭蹭地不肯走。

“你來了。”

思想神遊的林越和正在打瞌睡的提姆,在聽見這個聲音後突然清醒過來:

那是夏佐·米勒的聲音。

不是木偶,是他本人的聲音。

“你是誰?”費施這兩天接觸的都是夏佐的木偶,他是沒見過夏佐這個人的,“為什麼在我座位上坐著?”

這聲問題問的很輕,但並不是特彆友好。周圍其他人的並沒有投以二人眼神,但提姆注意到,有幾位的耳朵因為使勁而動了兩下。

哥譚人不湊熱鬨,但是哥譚人可以聽熱鬨。

“我朋友今天有點事,但是囑托我來看你一眼。”金發少年天生自帶引人目光的能力,夏佐俏皮地眨眨眼,像是燦爛的太陽,炫目又耀眼,“所以拜托我幫你送這個。”

好家夥,無中生友是吧。

他提了提手中的紙袋子,費施猜測這大概是前幾天給人偶君戴的圍巾。

費施長舒一口氣,看起來是相信了夏佐的話語,沒什麼防備的走過去接過夏佐手中的紙袋子,準備開始收拾桌子裡的東西。

……

“打擾一下。”

夏佐很沒眼力見,或者說他故意不讓費施收拾東西,反正賴在凳子上不走,隻是仰著頭看著費施。

“請問可以先起來一下嗎?”費施的聲音裡帶著一絲急切,“我想收拾一下我的東西。”

“你是咒術師嗎?”

夏佐突然發出的聲音並不大,但在聲音發出的下一刻就被費施迅速伸出的手遮住了嘴。

‘果然是知道咒術師的啊。’

夏佐了然的挑了下眉,反客為主地抓住費施的手腕,半強迫的扯著他出了教室。

費施也順水推舟地跟著他走,一路穿過走廊,找到了明面上沒有監控的角落。

二人心照不宣的對視一下,像是當時死胡同的那個對一樣,不同的是,二者已經對對方的情況心照不宣了。

“我也是個咒術師。”夏佐率先開口,“不過是野生的,聽說咒術師有專門的咒術學校。”

“你是從那裡出來的嗎?”

“我聽說過,”費施解釋了一下,“不過我這個是和其他人學來的。”

“之前我在紐約的同學教了我一點。”

和資料上說的一樣呢。

中城高中啊……是哪位遊行者呢?

泰戈爾還是懷爾德呢?

“都把咒力環在施暴者身上了。”

夏佐突然靠近費施,嘴裡吐出氣息打在費施的耳廓,這樣的動作卻沒有任何曖昧的痕跡,反而讓林越有種被毒蛇盯上的感覺。

掃過動脈的氣息就是蛇信子,試探著如何對獵物下口。

“為什麼不殺了他呢?”

“再等等。”

費施默默拉開了距離,想要回到教室裡去,然後收拾完東西趕緊走人。

你隻是不敢。

夏佐歎了口氣,開始思索什麼時候把費施交給羂索,把十個人湊齊。

奇怪的是,夏佐並沒有把這句話說出口,但快要走出視線的人卻仿佛聽見了。

“如果有讓‘討厭我的人’會死的按鈕,我會毫不猶豫的按下去。”

幼魚的靈魂在嚎叫,在掙紮,在碧水之中呼救著。

一向怯懦平和的眼眸,此刻望向夏佐的氣勢確是銳利的。

“但動手的,

不能是我。”

借刀殺人,才為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