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1 / 1)

當晚,話題#有點默契,但是不多#上了熱搜。

單從照片來看,孔二少和展二少站在一起還是相當般配的,一人俊朗沉穩,一人俊美張揚,他們站在民政局門前的台階上,展二少大衣口袋邊沿還露出紅色的一角,疑似已經領完結婚證了。

然而仔細一看,展二少伸手比出了半個愛心,而孔二少……

孔二少竟然比了個“你真棒”?!!

這年頭豪門聯姻的瓜很多,熱搜上動輒就是哪位少爺送了哪位小姐一個星球,某某繼承人送了某少爺價值連城的珠寶藏品,或者誰與誰又辦了個天價婚禮……

像這兩位少爺被堵在民政局門口,“默契”做手勢這麼親民的瓜,還是很少見的,特彆是展少爺臉上那個自信滿滿的微笑,笑得當然很帥,也有點……

戀愛腦。

笑過之後,大家終於意識到,前段時間傳的紛紛揚揚的消息,終於被正主實錘了,展家和孔家真的綁在了一起。

畢竟孔少爺比讚的大拇指上,展家的家徽還閃閃發亮呢!

孔淮殊睜開眼看見熱搜,差點用腳趾把被子抓出個洞。

展煜送的戒指帶著有些鬆,排隊領證的時候,他就把那戒指帶到了拇指上,正正好,現在一看那照片上閃閃發光的大拇指,他都想原地找個縫隙鑽進去。

他給展煜發了條訊息:【下次一定,一定比心[貓爪比心.jpg]】

展小鳥:【嗯。】

展小鳥:【起床了嗎?有一家很好吃的早餐,要幫你訂一份嗎?】

孔淮殊正想著起床吃什麼,看到這條消息在床上翻了個身,抱著被子回複了個“要”。

……

婚禮的前一天,孔淮殊和展煜就到了湖心島,但孔家和展家來的人太多,兩家分彆在島兩側的莊園住下,要忙的事很多,兩個人竟然沒碰上面。

這個時代的仍有找個伴郎的婚俗,展煜以前有很多狐朋狗友,但他現在回想起那些事,隻覺得遙遠又模糊,展灼隨便給他安排了個旁支的表兄弟湊數,他也沒反對。

隻是當晚他做了個夢。

夢裡有一群面目不清的人,圍坐在篝火邊,雖然看不清臉,但展煜直覺他們年紀都不大,因為談笑的聲音清脆活潑,帶著獨屬於青年人的活力。

“老大,你要是有一天真能和那誰結婚,記得請我們做伴郎團!”

“草,那老大豈不是嫁入豪門了?”

“老大你聽說了嗎?他家對後代要求很高的,必須有個健康的Alpha繼承人,小心你嫁進去就要一直生娃!生一個軍團!”

展煜聽見自己的聲音,含著笑罵道:“滾蛋,欠抽了是吧?”

轉眼間,那些人消失不見,篝火卻越燃越烈,逐漸鋪滿整個夢境,龐大的軍防要塞像重傷力竭的巨獸,在無法傳遞聲音的太空中發出無聲的嘶吼,拖拽著漫天火光墜落向恒星。

頭疼……

展煜在這一陣頭疼裡醒來,窗簾縫隙中透出熹微的光,天才破曉。

他捏著眉心坐起身,被子滑落,露出精悍的上身,緩了一會兒,頭暈腦脹的感覺才好一些。

他掀開被子,赤著上身下了床,嘩的一聲拉開落地窗的厚重的窗簾,窗外晨光初綻,因為島在湖心,清晨處處都是薄霧,遠處火紅的楓林氤氳成一片豔色,遠遠看去像火焰。

微涼的空氣激的皮膚微微戰栗,他想回憶夢境,卻想不起那些人說了什麼,隻隱隱能回想起幾人身上黑色的作戰服。

他曾經參軍?

但檔案上並沒有記錄,是秘密參軍?

可根據這幾個月他私下的調查,他的的確確在遠星留學過六年,無數影像資料和人證物證都能證明這一點。

其實最直接有效的方法就是把展灼綁起來打一頓,看能不能問出什麼,可展灼那樣的人,他如果肯說,根本不用綁,如果他不想說,就算把他一片片剮了,那嘴都得是硬的。

細數回到琉森星這些日子,展灼對他實在不薄,他也下不去手。

等等,他為什麼會覺得活剮掉一個人是一件家常便飯般的事情,他以前混的是正規軍嗎?

然而不等他再仔細琢磨,昨晚定的鬨鐘已經響了,清脆的機械鐘聲在臥室裡回蕩,兩個小時後,婚禮就要開始了。

……

孔淮殊睡眠質量一向很高,從不做夢,一覺睡到婚禮開場前五十分鐘,然後被孔淮安派來的保鏢砸開門拖起來,洗漱後半閉著眼送到了造型團隊那邊。

可化妝師面對打著哈欠的孔少爺隻覺得無從下手,皮膚冷白,沒有瑕疵,眉形完美,不用修飾,他甚至因為睫毛濃密而自帶天然眼線!

最後還是簡單修了下眉毛,淡色的唇上了一點點顏色,發型師吹頭發時,他在低頭看終端上的消息,身後突然傳來一道冷清的男聲。

“我記得你說過,結婚會請我做伴郎。”

孔淮殊一怔。

這聲音太久沒聽到,已經有些耳生了,然而那清冷的腔調卻格外耳熟,他回頭,房間門口正站著一個身材高挑的青年。

他相貌不太出眾,戴著眼鏡甚至看著有點呆,這樣低調普通的人,很難想象他和處處張揚的孔淮殊會是朋友,然而事實就是如此,初中時他和孔淮殊在一場競賽中互為對手,互相欣賞,下了賽場成了朋友,這人家境不好,孔淮殊有一段時間還“資助?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過他,兩個人也沒有因為家境差距產生隔閡,一直到高中……

孔淮殊突然就不學習了。

有時候分道揚鑣的理由就是這麼簡單,沒有什麼轟轟烈烈的決裂,孔淮殊吃喝玩樂的生活這個男生融入不進去,兩個人一起泡圖書館學習的日子一去不回了,之後男生以優異的成績考入帝國中心科技大學,畢業後進入帝國科學院,主攻腦神經與精神力方面的研究,年紀輕輕已經是帝國頂尖的科學家之一了。

而孔淮殊,前年才勉強從他那個私立的貴族商學院畢業。

他早早就把資助的錢還給了孔淮殊,孔淮殊收到錢的那天,還以為這輩子倆個人都不會有交集了,然而現在他竟然來參加他的婚禮,還要當伴郎……

孔淮殊一時沒回過神,那男生立刻有些不安的低頭揉了下衣角,低聲問:“你是不是,都把我忘了。”

“沒有。”孔淮殊叫他的名字,“蘇澄,你能來我很高興。”

蘇澄是個Beta,當年因為家世和性彆沒少被一群A欺負,孔淮殊把他當朋友,總替他出頭,這些年,隨著頭銜和地位的節節攀升,他已經不會露出揉衣角這種怯懦的姿態了,但在孔淮殊面前還是沒控製住,仿佛還是那個沉默軟弱的少年。

換伴郎沒什麼問題,畢竟今天那位表兄弟也是被拉過來湊數的,孔淮殊讓人帶蘇澄去換衣服,沒太把這事放心上,時間過去太久了,什麼樣的情誼經年不聯係都會淡去,當年有人說過蘇澄忘恩負義,孔淮殊倒是沒這麼想,道不同不相為謀,他理解,現在蘇澄來交好他也不會拒絕,畢竟他們家在帝國科學院裡還沒有熟人,有個朋友打探消息會方便很多。

這麼個換伴郎的小插曲並沒有影響婚禮的進度,賓客已經紛紛入場,舉行儀式的地點安排在一處巨大的花房,一大半透明的玻璃天幕如同倒扣的天穹,裡面粉白主色的巨大變異繡球花從花蕊處灑落著銀色的點點花粉,腳下是泛著淺金色的流沙草,另有其他各種珍奇植物,宛如一個大型花卉展覽。

受邀而來的媒體拎著伴手禮縮在角落,身後跟著展家派來的人,人家說能拍,他們才敢拍,剛才賓客入場前,他們已經提前進來把場內布置拍了一遍。

趁著陪同人員不在,小助理小聲問主編:“這就是兩大豪門的聯姻嗎?我覺得這現場布置,雖然清新好看,但好像……沒那麼……”

“閉嘴。”主編瞪他一眼,壓低聲音說:“沒見識的東西,這裡隨便拎出來一朵花,都比你的腰子還貴,你腳下的流沙草,中心區房價多少錢一平米,它就多少錢一平米,我再告訴你,除了草坪,這些花平時打理的時候,園丁都要套著防護服,這樣一場婚禮下來,這些遠星移植的植物大部分會直接凋落,人家完全是把這些東西當一次性筷子用的。”

小助理:阿巴阿巴。

原來金碧輝煌不一定真要有金子,突然覺得地面燙腳是怎麼回事?

場地之中隻布置了十幾排白色長椅,宴客廳另有安排,觀禮之後賓客會乘觀光纜車轉移。

孔淮殊站在花房一側的白色實木雙開木門之後,等著兩人高的雕花木門自動開啟,和緩的音樂前奏裡,他竟有些緊張。

鬆了鬆脖子上的領結,他緩緩呼出一口氣,耳邊的音樂節奏漸漸變的明亮歡快,沉重的雙開大門在他眼前緩緩打開。

身後蘇澄好像低低說了句什麼,不過孔淮殊太緊張了,壓根沒聽,再說等著卡點進場呢,他哪有空聽伴郎說話。

對面的門也打開了,展煜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門扉後,他們今天是同款的禮服,展煜的領巾

仍是那條墨綠色的,但這次,孔淮殊的禮服裡面,搭了一條金棕色的領帶,並且配了一枚飛鷹狀的領帶夾。

孔淮殊還整理了一下領帶,對著展煜眨了眨眼睛。

展煜明顯注意到了,唇角的弧度更大,門還沒有完全打開,他就大步踏上了鮮花中間鋪出來的石頭小路,快步向孔淮殊的方向走過來。

展灼:嘖,賠錢貨。

兩人在司儀面前站定,這位頭發花白的老人是孔家的一位長輩,和展家那些為老不尊的不一樣,他是真正受人尊重的長者,一生醉心學術,疼愛小輩,婚姻圓滿幸福。

帝國有這樣的傳統,這個時代的人相信,找一位德高望重並且與伴侶恩愛一生的老人來主持婚禮,就能將美滿的姻緣傳遞下去。

對於這位叔公,孔淮殊還是很尊重的,他和展煜並肩而立,右手按在心臟的位置,跟著那道蒼老的聲音一起,一字一句的念完了結婚誓詞。

老爺子抬手撫摸兩個年輕人的頭發,“願群星賜福你們。”

孔淮殊和展煜趕緊乖乖低頭。

之後,兩人交換了婚戒。

到了展家和孔家這個層次,任何珠寶都不足以匹配身份了,因此兩個人的戒指倒也沒極儘奢華,隻簡單的鑲嵌了遠星開采的科諾因寶石,家徽被能工巧匠雕刻在寶石底座上,帶上彼此的家徽,這一場聯姻也就圓滿落幕了。

孔淮殊垂眸給展煜帶戒指,他的掌心還殘餘著剛才宣誓時心跳的躁動,撚著那枚戒指的指尖微微顫動,當淺金色的金屬戒環套上展煜修長的無名指,孔淮殊莫名的冒出一個念頭。

像給展煜打上了他的標記,至少在聯姻結束前,展煜也算是他的人了。

……

婚禮結束,賓主儘歡,來參加婚禮的賓客除了一部分確實有事要提前離島,大部分人選擇留下過夜,畢竟這是難得的社交場合,大家聚在一起聊聊天,談談生意,第二天再由兩家統一安排離島。

孔淮殊和展煜完成了使命,晚上的環節和他倆就沒多大關係了,因此早早躲進房間裡休息。

他們兩個必須住一間房,這件事兩個人都心知肚明,哪有人“新婚燕爾”就分房的?

原本孔淮殊是不介意的,大不了他睡沙發上嘛,然而推開門的一瞬……

他又把門關上了。

跟在他身後的展煜腳步停住,疑惑的問他:“怎麼了?”

孔淮殊抬頭看門牌號,又問展煜:“你確定是這間房?”

展煜打開終端,又確認一遍,點頭說:“是這間。”

孔淮殊退後一步,遠離那扇門,喃喃自語:“一定是我打開的方式不對,要不你開門試試?”

展煜:……

他謹慎的推開雙開的大門,然後被撲面而來的紅衝擊的愣在原地。

套間裡,處處都是盛放的玫瑰,客廳裡的玫瑰花瓣鋪成了一條小路,蜿蜒進臥室,想也知道臥室裡是一副什麼樣的光景。

兩個人在門

口沉默的站了許久,最後展煜忍不住解釋:“這不是我的安排。”

孔淮殊頭皮發麻,“也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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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大門上夾著的一封信箋終於掉了下來,展煜撿起來,孔淮殊也湊過來看。

“小殊,你請叔公做司儀,叔公很高興,房間是我和我老伴一起布置的,希望你喜歡,祝你新婚快樂,和小展白頭偕老。”

老爺子一手漂亮的毛筆字,金鉤鐵劃就寫了這麼一段話,看的孔淮殊哭笑不得,難怪這房間布置有一種上了年紀的美感,也難為兩位老人了。

“行吧。”孔淮殊推著展煜進了門,“反正也就對付一晚上,應該不至於被晃瞎眼。”

隻是真往這鋪天蓋地的紅裡一站,還是難免有些尷尬,孔淮殊咳了一聲,“那個,我先洗澡?”

話說完他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這話怎麼聽起來怪怪的?

但展煜隻是神色淡淡的嗯了一聲,單手解開西裝的扣子,指著臥室說:“我去看看臥室被折騰成什麼樣,簡單收拾一下。”

孔淮殊洗完澡從浴室出來時,展煜已經從臥室裡收拾出來一堆花瓣了,黑襯衫的袖子挽在小臂上,修身的西裝馬甲襯得整個人肩寬腿長,十指指尖都掛著豔紅的花汁,正低頭看著從被子裡抖出來的一大堆玫瑰花瓣,大概是在琢磨怎麼處理。

“彆管了,放那兒堆著,明天會有人來收拾。”孔淮殊換了居家服,舒舒服服的往床上一撲,“我就躺一下下,一會兒我去睡沙發……”

床單也是叔公的審美,流金的紅色,這種顏色單看難免豔俗,但躺在上面的人肆無忌憚的滾了一圈,紅色就泛起了漣漪,孔淮殊一條長腿支著,深藍色的絲綢居家服下擺被他蹭起來了,布料堆疊在腰間,露出一截窄瘦的腰。

冷白陷在靡豔的紅色之中,展煜突然後悔了,他不該把花瓣收拾的那麼乾淨,這樣的話,也許就會有緋色的花汁沾上冷白的手腕、腳踝或者腰間……

喉結滑動,他移開視線,開口時嗓音有些低啞,“你睡床,我睡沙發。”

“其實也沒必要。”孔淮殊翻身坐起來,拍著蓬鬆柔軟的被子,“這麼大的床,完全可以一起睡,我就是擔心你不習慣……”

“習慣。”展煜咳了一聲,“我沒問題。”

孔淮殊愉快的一拍枕頭,又躺了回去,“那就都睡床。”

他躺的不舒服,往下蹭了兩下,那截腰又露出來了,人魚線很漂亮。

展煜匆匆移開視線,帶著換洗的衣物去了浴室,然而溫熱的水汽裡,龍舌蘭的酒香又若有若無的纏了上來。

往下看了眼,展煜歎了口氣,抬手把水溫調到最低。

……

他出來時,孔淮殊整盤著腿坐在床上擺弄一款全息的遊戲頭盔,見他回來了,隨口問了句:“洗這麼久?”

展煜擦頭發的手一頓,耳根有些發燙,他不動聲色的轉移開話題:“要玩遊戲嗎?”

“嗯,想來想去時間還早,就這麼直接

躺下睡覺總覺得有點尷尬。”孔淮殊仰起頭看向展煜,招手示意他過來,“這裡有一款格鬥對抗遊戲還挺好玩的,要不要來兩局?”

於是兩個人又帶著設備去了相對寬敞的客廳。

這款格鬥遊戲不算新遊戲了,算是經典款,孔淮殊小學的時候比較喜歡玩,因為版本低,所以對設備要求也不高,帶上頭盔,四肢連接上傳感器就可以操作。

進入遊戲場景之後,眼前就不是酒店的房間了,而是一間廢棄的倉庫,孔淮殊在眼前的虛擬屏上選定角色,等了好一會兒,甚至沒等到展煜進場。

孔淮殊:???

這都是他小學玩過的東西了,想當然的以為展煜應該也玩過,現在看來展少爺應該是忘的差不多了。

果不其然,展煜進了聯機模式後,開口第一句話就是:“抱歉,我記不太清楚這款遊戲怎麼操作……”

他話音戛然而止。

因為選了“暗夜精靈”這個遊戲職業,孔淮殊的遊戲形象已經發生改變了,此刻站在展煜面前的是一隻暗精靈,臉還是孔淮殊那張臉,但黑皮銀發,頭發甚至長至膝彎,身後還有一對兒透明的小翅膀在高頻率的扇動。

耳朵尖尖的抖動著,孔淮殊看向又好久不動的展煜,手裡的匕首拋起又落下,“忘了怎麼操作了?我給你講講?”

因為選定角色的原因,他原本的嗓音又帶了幾分空靈,輕輕叩擊著鼓膜,耳朵酥酥的,展煜其實已經模模糊糊的記起來玩法了,但還想多聽幾句,於是理直氣壯的點頭,“好,麻煩你了。”

玩法其實很簡單,一共有五十多種職業,選定一個職業後能獲得一定的技能加成,就算在現實裡是個老弱病殘,在遊戲裡也能“倒拔垂楊柳”。

不過這遊戲需要一定的格鬥技巧,所以玩的人並不多,展煜最後選定了“傭兵”這個角色,屬於血厚但敏捷性差的角色。

像孔淮殊這樣的出身,從小為求自保,多多少少都會一點格鬥,不夠精通,玩遊戲卻足夠了,沒想到的是,他在展煜手裡連十五分鐘都堅持不到,血條就見了底。

他不信邪,又玩了兩局,體力都開始跟不上了,展煜卻好像打通了任督二脈,招招狠厲,越打越凶,第三局隻用了五分鐘就讓孔淮殊出了局。

玩這種遊戲從旁觀者的角度看其實挺好笑的,兩個人帶著頭盔在空地上又跳又比劃的,實際上並沒有肢體接觸,這就需要很大的空間,所以當孔淮殊躲避時下意識往後退了一大步,展煜就覺得要大事不好。

果然,遊戲裡的暗精靈“嗷”的大叫一聲,毫無風度的掉線了,展煜摘下頭盔一看,孔淮殊單手扶著後腰,應該是撞到了桌角,正嘶嘶的抽冷氣。

於是這場睡前活動因為孔淮殊撞到了腰而提前結束,這人趴在床上時還在嘴硬,抱著枕頭不甘心的說:“你等下次,我一定撐過十五分鐘!”

展煜覺得孔少爺追求實在不高,下次自己應該適當放水。

他俯身,撩起孔淮殊後腰的衣服,

那片冷白的皮膚上果然撞出了一大片青紫,看著有些嚇人,好在這種程度的傷用治療儀掃一下就能恢複。

展煜去取儀器,再回來時,孔淮殊已經抱著枕頭睡著了,因為趴著,臉頰被壓的鼓鼓的,那張總是帶著囂張笑意的臉上浮現出難得一見的孩子氣。

他站在床邊看了一會兒,忍不住伸手戳了一下孔淮殊的臉。

新婚之夜打遊戲,果然隻有這花孔雀做得出來。

處理完孔淮殊的後腰,展煜熄了燈準備休息,他掀開被子躺在床的一側,剛有了幾分困意,那邊的孔淮殊突然翻了個身,滾到了他身邊,一把抱住了他的胳膊。

展煜的睡意頓時飛走,然而還不等他生出什麼溫存的想法,孔淮殊突然一巴掌拍在他肚子上,卷著被子又滾開了。

被卷走被子的展煜:……

……

第二天早上,孔淮殊是被一陣交談聲吵醒的。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昨晚又是搶被子又是拍人腹肌的惡劣行為,迷迷糊糊的睜開眼,還在想展煜怎麼起這麼早?

門口的交談還在繼續,來人似乎情緒很激動,很不體面的喊了一句:“我要見孔淮殊!”

孔淮殊徹底醒了,覺得這聲音有點耳熟。

來人正是昨天突然跳出來要做伴郎的蘇澄,這會兒他正站在門口,眼眶紅紅的看著展煜,“我有話要親自對他說。”

展煜高高大大的一隻堵在門口,完全隔絕了蘇澄窺探的視線,像護巢的野獸,聞言隻是冷淡的撩起眼睫:“他還沒起床,有事你下午再來。”

但孔淮殊已經醒了,赤著腳從臥室出來,在展煜身後探頭看了一眼,皺眉問:“蘇澄,你有事?”

他睡覺不老實,頭發滾的有點亂,居家服的扣子開了兩顆,露出精致漂亮的鎖骨,滿眼疑惑的看著門口的蘇澄。

他們倆是合法配偶,一大早出現在同一個房間簡直再正常不過,但蘇澄還是不甘心,他始終抱著一絲僥幸,覺得孔淮殊和眼前這個氣勢強盛的Alpha不過是家族聯姻,小心翼翼的問:“你們……昨晚……”

“啊,昨晚是玩的有點晚……”孔淮殊打了個哈欠,手肘搭在展煜肩上,人沒骨頭似的往展煜身上一靠,“大戰一場,酣暢淋漓,我腰現在還酸呢,所以起晚了……”

展煜:……

他可什麼都沒說。

蘇澄臉色驀然慘白,他退了一步,又退了一步,最後一扭頭,跑了。

孔淮殊茫然,轉而看向展煜:“他跑什麼?”

兵不刃血的乾掉一個心懷不軌的潛在情敵,展煜心情不錯的笑了一聲,“誰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