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壞事做儘的艾畜
魏續魏越兄弟二人臉色非常陰沉,心情頗為不爽。
度支尚書陳群、大廄令袁翔二人一起培養賬房,準備清點糧草支出,說是為了之後大戰做準備,而且陳群還恬不知恥地向尚書令荀彧提出了以工代賑的思路,現在尚書台開始統管後方送來的糧草,根據用度開始發放。
雖然暫時還沒有查到魏家兄弟的頭上,但二人都嗅到了一股危險的氣息。
啥意思啊,不當人了是吧?
我們的軍糧一直都是我們兄弟幾個自己分,大將軍都沒有什麼意見。
“便,便是徐郎欺負我!
魏續魏越現在對艾先生恨得牙根癢癢,在這種時候更不能輸給他。
“艾畜囂張,為了查賬現在還,還招募了不少人學什麼計算之法,哼,有什麼了不起的,這麼粗淺的法子我也會。
哎,元直是好人啊,這個侄女婿沒有白認。
看著侄女天真的眼中滿是摩挲的淚水,二人同時僵住了。
我這幾日心中甚是委屈,我自幼在軍中,二位叔父是什麼人品難道我不知嗎?
二位叔父一貫溫文爾雅安貧樂道,簞食瓢飲如顏回,克勤克儉勝季文,我當然不肯相信艾畜所說,隻是徐郎居然不肯信我,氣煞我也。
“哈哈哈哈,多少錢我給啊!”
隻見呂玲綺垂著頭,一臉悲切之色,見二人狐疑的目光投過來,呂玲綺低低地抽泣著,哽咽道:
魏續、魏越:……
鍏竴.浜屼簩涓涓笁涓涓簲涓
呂玲綺不住地抽泣,哽咽道:
看著呂玲綺懷中酣睡的小兒,兩人臉上都露出歡喜之色,一起上前笨手笨腳地把孩子抱在懷中,一個勁地欣賞著,都是喜上眉梢。
魏續魏越本來就懷疑是不是徐庶縱容艾先生來查他們的賬目,這會兒見呂玲綺哭哭啼啼的樣子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正好借著這個機會去揍徐庶一頓出氣,公私兩便,我看徐庶敢說什麼。
徐庶肯定也知道二人的事,隻是不想聲張,艾畜找上門來,徐庶為了息事寧人,照顧二人的面子,寧願多分給艾畜一些好處,讓艾畜不要四處聲張,以免讓魏續魏越不好下台。
“就是,艾畜果然不是東西,我們要去大將軍面前告他一狀!”
“好兒郎,日後定是個縱橫沙場的猛將。”
先在叔父營中稍稍歇息,誰欺負你,叔父把他房子燒了!”
侄女,你趕緊找幾個學生助我等,我們也去查查艾畜!”
“好啊!”魏越眉毛一挑,“咱侄女給他徐家生了個如此聰慧伶俐的孩兒,又冒著秋風來看他,他還敢欺辱侄女?
儘管說,這徐庶做了什麼?我今天非得把他頭擰下來。”
“就是,我兄弟一貫守正,身正不怕影子斜,查啊?
都可以查,咱們坦坦蕩蕩,互相查便是了。”
魏續和魏越兩人徹底呆立原地,臉上燒的厲害,又一時不知該如何應對。
隻是……若是如此,那這錢糧……”
也就是徐郎一直拉著不讓,不然我立刻打斷他兩條腿!”
經過侯成之亂之後,呂布幾乎已經將手上的大權全都交給了徐庶,自己現在每天不是搓麻就是發呆,最近好像開始聽典韋講述大道,整個人跟丟了魂魄一般。
反正這是常態,隻要不是太過火呂布也懶得管他們,沒想到艾畜這廝居然發現了。
並州人最大的特長就是懂事,招人才不拿點誠意怎麼行,隻要錢給夠,義父都殺給伱看,想要招募人才,魏續魏越兩個人已經準備出血了。
侄女絕不肯相信此事,主動說起來尋幾位叔父對質,可徐郎就信了艾畜的鬼話,非得說二位叔父做這種事也是他照顧不周,讓二位叔父困頓不堪,請艾畜不要聲張。
“叔父,侄女對不起你們啊。”
呂玲綺不住地擦著眼淚,噘著嘴道:
“咳,侄女啊,我們兩個也講不出什麼道理,反正,咳,反正我們品行哈,也,也就那樣,不至於……”
魏續魏越趕緊小雞吃米一樣瘋狂點頭:
“就是就是,這艾畜……嗯,是,此人面相如此,一看就知道比我等更加卑劣,我就不信他不貪!
侄女,這,這算賬之法你會不會?”
“侄女就知道二位叔父見識遠大,這種事我和徐郎就想不到。
“我們之前也非常清廉,最近在風頭上,更是要極其清廉,絕不讓侄女操心便是。”
“侄女啊,聽我一句勸,彆跟元直爭吵了,快回去吧。”
魏續和魏越輕易不願意去找呂布的麻煩,但這次被艾先生欺負到頭上了,二人也不想忍耐,反正找徐庶是找正主沒跑。
其實在靈魂的最深處,魏續魏越兄弟也屬實不太相信此事完全跟詭計多端的侄女婿沒關係,可徐庶留給他們的印象實在是太恐怖了,有一個共同的敵人也好,這個敵人是艾畜,那自然是好上加好。
魏續和魏越臉上同時露出極其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
自己知道自己的事,侯成貪地厲害,魏續魏越也不是善男信女,一樣搬倉、吃空餉、喝兵血,尤其是侯成死後,魏續魏越的地位更是上升,他們的胃口也越來越大,再加上今年大豐收,二人已經開始不斷地隱瞞軍糧,用各種各樣的名義虛報開支,真的賺取了大量的糧錢。
就算他們都學會了有什麼用?二位叔父必然一心為國,難道這賬還經不住查嗎?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嘴都咧到了後腦勺,可兩人逗弄半天,呂玲綺都沒有說話,二人頓時有些詫異。
“咳,侄女說的對啊,不過此事也不用與元直爭吵!”魏續吞吞吐吐地道,“說來說去,還不都是艾畜在挑撥離間搬弄是非,這才弄成了這種事情?
哎,元直就是對所有人都太好,太沒有防備,我們……咳,你放心,我們心中明白,這都是艾畜之過,咱們肯定都是自家人啊。”
二人頓感後背一陣發涼,都感覺最近他倆確實是多少有點過火,連艾畜都看出有問題了,那確實是做的有點過分了。
“侄女彆哭,這打了架抱著孩子回娘家的事情可太多了。
“哼,我就不信大將軍不管我們,要是不管我們,我們跟他好生鬨上一鬨便是!
除了大將軍,咱們也得找徐庶問問,這艾畜不是他兄弟嗎?還縱容此人欺負到我們頭上了,真是豈有此理!”
要是不行,再想辦法直接讓艾畜消失,總比直接跟徐庶撕破臉強。
求二位叔父為我做主!”
我不信,我就是不信!”
為了堵住艾畜的嘴,徐郎還擢升陳群為度支尚書,並允許艾畜署理雒陽再建之事。
還敢來查我們的賬目是吧?
要是徐庶不管,那雒陽再起火就怪不得我們了。
咳,原來是這樣啊。
“怎麼回事?是不是徐庶那廝欺負你了?
倒是這個艾畜,他存了什麼心思難道我還不知道,我一個婦道人家不好說什麼,他還蹬鼻子上臉了,真是氣煞我也。
“誰說的,要我說這定是個學問極多,比我等都聰明的大儒。”
呂玲綺抹了抹好不容易擠出來的眼淚,抽泣道:
好啊,我這就去揍他!”
徐庶為了保護他們的名聲不惜跟呂玲綺吵架,之後還被迫答應艾畜的條件,而他們之前還懷疑是徐庶縱容艾畜鬨事,這屬實有點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今日趁著徐郎不在,我越想越氣,特來二位叔父面前分說。”
“蛤?”
“咳,此事侄女不用操心,儘管為我招募流民便是,你叔父不缺錢糧。”
“侄女?”
魏續魏越兄弟兩個你一言我一語,又齊刷刷地看向呂玲綺:
說著,呂玲綺眼淚汪汪地抓住魏越的胳膊搖了搖:
“叔父,徐郎怎麼這麼不信任咱們並州人啊,他,他是不是覺得我一個並州女子輕賤,便瞧不起我們了!
我今日當真生氣,既然二位叔父肯收留,我就在二位營中不走了。”
而就在此刻,呂玲綺抱著兒子登門拜訪,魏續和魏越大喜過望,趕緊迎出去。
“倒是懂一些,之前軍校的學生都會算學,唔,難道二位叔父也要學?”
現在好了,做大官了,你們倒要來搶我們的買賣是吧?
“哼,這些什麼尚書都是仰仗我等鼻息,我們的軍糧供養他們吃喝就算了,他們居然還要來查我們,真是豈有此理!”
“我們是學不會,但是艾畜這麼欺負我們,我們也不能善了!
呂玲綺正色道:
嗚嗚,我們在侄女眼中原來是這樣的高大威武嗎?
什麼顏回季文是誰啊?不會是什麼上古先賢吧?
不至於不至於,我們就是……
現在既然知道是艾畜所為,那就好辦了,咱們先禮後兵,先查查艾畜的賬目,能找到艾畜的罪過是最好。
不如這樣,我招募些流民,在軍中為二位叔父做事,男子修造城郭、營寨,女子織布,冬日閒暇時再苦學,再開春時叔父麾下便不缺賢人,艾畜這些微末的手段,自然不是兩位叔父的對手。
“三日之前,艾畜來尋徐郎,說兩位叔父侵吞軍糧,要徐郎處置,否則就四處聲張,壞了叔父的名聲。
先弄幾個賬房,咱們公對公鬥上一鬥!
“呃……”說起賬房,呂玲綺面露難色,“現在到處都是開新學,之前的學生多為艾畜舊部,隻怕不用錢糧,難以招致麾下。”
“不行,我就是不服,誰讓徐郎冤枉二位叔父,我一定要呆在這,要是不給二位叔父道歉我便不走了!”
“不可能!”呂玲綺雙目淚水再也抑製不住,嘩啦嘩啦不停地流下來,“不可能,我不聽我不聽,叔父不是這種人!
叔父們長久跟隨家父東征西討,豈能因為這點小利在大軍壓境時做出這種如艾畜一般的事情?
他們之前已經暗中貪下不少錢糧,現在艾畜隱隱犯畜,他們也隻能趕緊把錢拿出來,絕不能讓艾畜抓到把柄。
要是按照魏越魏續的脾氣,如果真的是徐庶想要查他們的賬目,他們非得一把火把徐庶燒了不行。
完了啊,侄女在這,我們也不敢啊。
難道真要一點不貪?
都怪艾畜,給我等著,老子把你頭擰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