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 好好招待(1 / 1)

陳玄的反向宣戰,直接把還紅著眼眶的許排長給逗樂了,又好氣又好笑叉腰道:

“俺們五十幾號人,恁一個人包圍個啥...”

‘嗡~~~’

幾乎是話音剛落,腳下地面便出現一陣輕微震動。

隨後,隻聽一陣‘嗤嗤嗤’的響聲,整個兵排外圍的地面,接連鼓起幾十個土包並迅速炸開,冒出一隻隻提著石棍、唧呀亂叫的石猴。

【禦術·土籙:掘地鑽!】+【禦術·土籙:瓷傀分身!】

先前在發覺自己身處幻境的時候,陳玄便讓悟空釋放塵霧進行遮掩,然後趁機潛入地下,同時製造兩具分身留在原地作為迷惑之用。

對方以為是‘敵在明,我在暗’,實際上,雙方卻都在暗處。

此刻,他們卻是因為分身的引誘,率先暴露了位置,那麼原本的圍剿計劃,對陳玄來說,就成了反圍剿的最好機會。

“陣型散開!突圍衝殺!”

心底湧起一股不妙預感的許排長,眉頭一皺,大聲喝道。

“一班的!隨我往左翼衝殺!”/“二班的!幫一班的築起防禦牆!”

指令下達,手底下的班長也是熟練地進行分工細化,帶領各自兵員行動起來。

‘嗡——’‘嗡——’‘嗡——’

隻見眾兵士竟是在跑動的過程中,抬手淩空勾勒出一枚枚符文,然後猛地拍在自己身上。

能量逸散交織間,快速編織成製式的半罩式頭盔、凶惡狼首雕飾的半胸甲,以及兩條環繞腕部與肘部的關節固定帶。

【禦術·甲罩·貪狼兵鎧!】

隨著護具凝現完成,在指揮禦靈衝刺上前的間隙,作為禦使的兵士們也是積極輔助,整齊劃一地抽出腰間佩戴的禦能手槍,接連點射進行掩護。

‘砰!’‘砰!’‘砰!’

一枚枚能量彈丸激射而出,以槍林彈雨之勢轟然籠罩。

然而...

如此凶猛的聲勢,卻未能很好地建功。

絕大部分都被身手靈敏的石猴分身以一陣閃轉騰挪,輕易避過。

偶爾有幾顆憑著數量優勢命中的,也僅是在身上炸開乒乓球大小的小凹坑,濺射出一潑泥漿。

但隨著分身伸掌往上抹了幾抹,再抬起手時,傷口便已然恢複如初,帶著略微有些一瘸一拐的姿態繼續投入戰鬥。

目睹這一幕的兵士們,無不面露駭然之色。

因為禦能彈丸隻炸開這麼小的傷口,說明了分身的強度並非民級,而是兵級!

在軍部,想要晉升班長,那麼硬性條件就是自身實力達到兵級。

這也意味著,民級其實才是軍部的基數。

畢竟,哪怕是禦科類的大學生,畢業時的平均實力也才兵級。

並且,他們可不止是大學四年的時間內進行提升,高中的禦科班階段就已經在努力了。

哪怕是高三才轉入禦科,那麼最少也花費了五年時間,而如果按照高一便是禦科生來算的話,則是足足七年。

對於能考上禦科類大學的學生來說,想要達到兵級並不容易。

更彆說,很多士兵選擇入伍,其實就有高考落榜的因素在內,基礎更為薄弱。

甚至,由於家境緣故,即便成功在念高中的年紀覺醒了天賦籙,也沒能順利進入禦科打下基礎,連禦靈都尚未契約,根本就是一張白紙。

所以...

彆說為期2年的義務兵僅是民級實力,哪怕是留隊續期3年的一期兵,兵級實力的也是少數。

直至從二期兵開始,兵級實力才開始常見。

因此,當他們意識到這些石猴分身,全部有著兵級實力的時候,大腦直接自動進行了概念上的換算。

當班長的硬性標準是兵級,而一個連隊的班長,大約為25名左右。

眼下面對五十多隻兵級的石猴,那就相當於是兩個連的中堅力量啊!

雖然他們一整個兵排,也有著五十幾號人,可兵級實力的班長也就5個。

哪怕算上基本也有兵級實力的副班長,以及個彆實力突出的強兵,總共的兵級戰力也就13個。

五十幾對十幾,即便還有四十來名的民級戰力輔助,以及陣型加持,優勢也依舊不在我...

“嗷嗚——!!!”

正在士氣渙散之際,一聲凶悍悠長的狼嚎,直接拉過了眾兵士的注意力。

扭頭望去,隻見嚎叫源自一頭滿口森白獠牙的高大獨狼。

其足下正踩著一具被撕咬成兩半的石猴分身,身上的水亮毛發被微風吹動得好似綢緞般舞動,肆意地散發著那一往無前的勇猛氣場。

“是排長的牙狼!”

“差點忘了,去年軍運會的時候,排長可是一打十的猛人!”

“有排長的以一當十,那我們就相當於有23名兵級戰力,再加上每人有差不多4名民級戰力輔助,這仗完全可以打!”

眼見主心骨身先士卒地破開頹勢,眾兵士們方才已然開始潰散的士氣,也是立即止住,並且呈現回凝的趨勢。

也在這時,許排長仰頭高聲嘶吼,注入了最後的強心劑:

“他娘嘞!都是五十幾號人!恁們怕個錘錘!都給俺上!”

“是!!!”

在牙狼所展現的強大實力下,眾人好似吃下了一顆定心丸,當即精神振奮,重整旗鼓,準備發動新一輪的突圍。

然而...

下一秒,那頭牙狼身後的地面,竟是冷不丁炸開,從地下躍出了悟空本體。

‘砰!’

手起棍落間,一顆大好的狼首,竟如同西瓜般脆弱地直接爆掉。

儘管有著兵級高階的實力,戰力值高達兩千多,可在那6萬3的絕對實力面前,卻是零頭都不夠。

(??ˇ?ˇ??)壞狗,把我分身弄壞就算了,咬得這麼亂七八糟的也太沒禮貌了!

甩去棍尖血跡後扛至肩上的悟空,氣鼓鼓地單手叉腰,小腳直接踢倒無頭的狼屍。

“...”

如此之快的兩極反轉,令得許排長不禁張了張嘴,但卻說不出一句話。

作為主心骨的他,尚且如此,更彆說手底下的兵了。

原本剛要重新凝聚的士氣,在這一聚一散間,反倒是以更快的速度全部流散光。

雖然還在條件反射地指揮禦靈進行著抵擋,但熄滅了獲勝意誌的火種,無異於是一隊行屍走肉。

落敗已是定局,被圍剿怠儘也隻是時間問題...

...

此時此刻,觀看了整個過程的直播間,已然一片沸騰:

【艸!!!這什麼怪物新生啊!!!】

【尼瑪的,我舍友當年隻是逃脫教官圍堵,就拿這事一直吹到現在,現在這小子直接反殺教官,根本不敢想以後他提起這事的時候,心裡會有多爽!】

【第二天,彆人問:吃了嗎?怪物新生:你怎麼知道我昨天反殺了教官?】

【達成成就‘反殺教官’,獎勵發放——優先擇偶權!】

【學妹啊!我那素未謀面的學妹女友啊!單身這麼久,就等著新生進來談個戀愛,結果剛開學就全給拐走了!】

【開除!必須光速開除!我不允許帝大有這種人參與內卷!】

【可惡!老娘塵封已久的少女心,竟然有了解除封印的跡象!】

【我的秘書呢!三分鐘之內,我要加到這個學弟的聯係方式!】

【軍師在哪裡!趕緊連夜寫出‘隆中對’和‘出師表’,明天就隨我向這個學弟開啟北伐!】

【嗬,一群戀愛腦,就不能像我一樣有點事業心?剛剛我已經投了10份簡曆,準備為我們的戀愛積攢資金了】

...

與此同時,正在會議室觀看直播的導師們,皆是一改先前的悠閒姿態,放下了手中的茶水瓜子,面色嚴肅地相互探討道:

“這個閩福省的狀元,是投了多少錢招進來的?資料上怎麼沒寫?”

“沒寫就是保密,保密就是過億。”

“服了!學校就不能坦誠點嗎?每次都把好苗子的信息故意藏著掖著,這怎麼能讓我們作出最終準確的評估嘛!”

“哎呀,雖然是好苗子,但也不算太好,不必這麼激動。”

“沒錯沒錯,依我看啊,這孩子也就是兵級高階的水平,趁著偷襲之便,才能一棍擊殺那頭牙狼。所以相比較之下,先前那個士級的女生,才是真正的好苗子。”

“不對吧?王老師,你向來眼力不是很好的嗎?怎麼這次還不如我呢?這不是一眼就能看出是士級...”

“咳咳!說實話,我覺得學生的品性是很重要的,這孩子殺性太重,以後估計很難管教,說不準還有欺師滅祖的風險。

反觀先前那名女生,在有能力反圍剿的情況下,依然隻選擇戰術性撤退,而非大開殺戒,這不僅是良善之心的體現,更是智慧的展露。

在不熟悉的環境下,絲毫魯莽都沒有,直接當機立斷地選擇了最保守的戰術,保存實力,留下很大的斡旋餘地。

之前每年為了新生的事,都跟你們爭得臉紅脖子粗的,現在想來也沒什麼意思。

索性今年我也不爭了,就直接退一步,收下這個陳玄的此等苗子吧,大家彆跟我搶了...”

‘啪啦!’

剛圖窮匕見地說出目的,就有位女老師將瓜子皮劈頭蓋臉地砸來,同時叱罵道:

“姓王的,你真把彆人當傻子,就你聰明啊?以為這麼三言兩語,就能把學生忽悠過去啊?”

“誒,我真是單純地好心建議,你彆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

有人歡喜有人愁。

看熱鬨的、吃瓜的,自然是不嫌事大。

然而,與當事人息息相關的劣勢方,此刻卻是一個頭兩個大。

“徐連長!俺頂不住嘞!請來支援啊!”

對講機中,傳來許排長那語氣哭喪的喊叫。

“知道了知道了!彆再喊了!”

徐連長不耐煩地吼道,“知道打不過,你他娘的不早點說,非得等到被打得屁滾尿流了才報告,真不知道乾什麼吃的!”

如此大吼大叫,倒不是因為他脾氣暴躁,相反,在整個營隊的5位連長中,還屬於最溫和的一位。

隻不過,帝大的曆屆軍訓,教官們最狼狽的吃癟記錄,也隻是幾個逃脫圍堵的學生,自發組織成群體進行對抗,最終引得全營出動,才成功鎮壓。

在這之中,有反圍剿的情況出現嗎?

有,但也隻有多人反殺一個連,還沒有單憑一個人圍剿一個排的情況誕生。

因為這事,當時負責帝大軍訓的七殺軍二師第三團第四營,回去後讓全軍嘮了好幾年。

畢竟,對於另外十一支軍隊來說,這無異於多了一把言語攻擊七殺軍成員的利器。

所以...

此刻有一個尚未被帝大學生達成的記錄誕生,由不得他不慌。

雖然這僅屬於小記錄,還沒有嚴重到頂替‘七殺軍二師第三團第四營’公開處刑的程度。

但就怕這隻是一個開始。

這要是沒能順利攔住,像往屆那樣組織起一支學生軍,再達成一個圍剿連隊的記錄,那他們貪狼軍可就相當於破了七殺軍的記錄了。

恥辱不會消失,隻會轉移。

曾經他們對七殺軍嘲笑得有多歡,加倍回落到自己身上就有多心酸。

這一過程,唯有新的恥辱者誕生時,才會結束。

七殺軍2-3-4營當時創造記錄的時候,是六年前。

如果讓貪狼軍也背負六年的嘲笑,那後果根本不敢想象。

身居頂端高位的軍長,自然不會遷怒於他一個小小的連長,而是批評師長。

但師長被批評受了氣,不得把負責這事的團長拉去挨罵?

團長挨了罵,帶隊的營長更得遭罪,這麼一級一級傳遞下來,負責軍訓的所有人都沒好果子吃...

“我已經在帶人趕過去了,你就是死也要把人拖住,彆讓他跑了!聽到沒!?”

徐連長怒吼。

“...”

然而,面對他這個上級的問話,對講機那頭竟是沒有傳來任何回應。

“說話啊!啞巴了嗎!?你那邊現在到底什麼情況!?”

心裡忽然有種不好預感的徐連長,著急地催促道。

“這個怎麼用?按住這個按鈕就可以是吧?”

聽著對講機中隱約傳出的年輕嗓音,徐連長的心底頓時一沉,忍不住暗暗祈禱,期望事情不是以最糟糕的情況發展。

可惜事與願違,下一刻,便聽到了少年的輕笑:

“來者是客,莪一定好好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