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在那錦盒之中躺著的,是一枚宛若玉石所製的乳白色符籙,其內部有一縷熒光緩緩流轉,霎是好看。
藥符!
哪怕隻是尉級藥符,也最少價值2000功勳!
看著這枚足夠讓自己借助‘饕餮之胃’從民級突破到兵級的藥符,陳玄能夠感受到,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但不是貪財的心動,而是對柴全城府之深的驚嚇。
因為...
這枚藥符,就是柴全的新一輪試探。
並且,這次試探不為彆的,隻為確定前一次試探的準確性。
其恐怖之處就在於...
兌換平台的送貨速度,在十五分鐘到半小時不等。
這也就說明,柴全早就猜到,自己可能會給出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所以早早就埋下了這一後手。
而且很可能還不止一個後手!
如果得不到他想要知道的答案,後面應該還有無數次試探在等著自己。
‘麻煩了...’
感受著柴全那面帶微笑地注視著自己的表情,陳玄心中輕歎。
很明顯,對方是想通過面部的微表情,來得知自己對藥符的渴望程度,以此來推斷家境水平。
2000功勳,也就是價值十萬元。
隻要家境不是富貴到視金錢如糞土的程度,收到這樣的贈禮,恐怕隻有面癱才能做到面無表情吧?
並且...
贈送藥符,除了試探外,恐怕還蘊含著敲打的意味——展露自身的城府,讓對手不禁掂量自己的心計水平,是否能夠與之相鬥。
如果自認不能的話,最好的選擇就是收下贈禮,從此互不乾涉,或是結成狐朋狗黨,以免自討苦吃。
“無功不受祿,每個人也才1000初始功勳,這一上來就送我價值2000功勳的藥符,如果就這麼收下的話,心裡可過意不去。”
陳玄也不掩飾自己對藥符的渴望,直接將錦盒攏到身前。
雖然就算收下贈禮,並不代表,就真的能跟柴全友好相處、相安無事了。
但不管柴全是什麼想法,自己先收了這看得見的好處,把實力提升了就不算虧。
“陳玄兄你也知道的,我出身於商業世家,除了錢以外,就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東西了。所以隻能是用砸錢送禮這種糖衣炮彈來博好感,但也沒什麼壞心思,真的就是單純地想交個朋友。”
柴全笑了笑,而後話鋒一轉,“隻是...這個交朋友嘛,交的肯定不是什麼道德模範。畢竟朋友之間講的就是義氣,哪怕是有點道德瑕疵,其實也無傷大雅,對吧?”
“那是自然,朋友間隻要不互相捅刀,那這友誼就能天長地久。”
陳玄微笑著答道。
“那就一起碰個杯,祝我們的友誼天長地久吧。”
柴全舉起裝著葡萄酒的高腳杯,同時用眼神示意另外兩人。
“祝哥幾個的友誼如膠似漆!”
“俺也一樣!”
見狀,兩人連忙斟酒舉杯。
‘哐~’
陳玄微笑著碰杯,將杯中的果汁一飲而儘後,便打算就此起身告彆。
“陳玄兄稍等!”
但就在轉身之際,柴全卻是將他喊住。
“既然陳玄兄是如此豪爽之人,我這裡還有一份薄禮相送。”
不等陳玄疑惑發問,柴全便從拆開半掩的包裹中,再次取出一個錦盒,笑著遞來:“剛才那份是見面禮,這份,則是提前慶祝朋友之間合作愉快的慶禮,還望不要推辭。”
陳玄接過那名義上是‘慶祝合作’、實則卻是‘封口費’的錦盒,微微頷首道:
“多謝。”
“大家都已經是兄弟了,我也大膽多句嘴,再提一個小小建議。如果希望在集訓營脫穎而出的話,那麼手中的資源就不要存著,還是儘早用掉比較好。”
柴全滿意地點頭笑道,“畢竟,正所謂‘一步先,步步先’。隻有趁著前期多積攢優勢,才能達成良性循環,保持一直領先。否則的話,要是一開始就落於人後,那麼想要奮起直追,談何容易?”
“感謝指點。”
陳玄同樣報以笑意,在禮貌地道謝後,便轉身離開。
直至走出餐廳、確認柴全看不到自己後,才如釋重負地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果然,普通人與大家子弟所差的不止是財力,還有這種耳濡目染的城府和心計。”
陳玄打開柴全所贈的另一枚錦盒,看著裡面靜靜躺著的、外觀與藥符十分相近的實體符籙,唇角不由微微上揚:
“不過,禦使一途,可是以武力超脫煩惱的道路,心機過重並不見得就是好事,甚至聰明反被聰明誤...”
靈符,製作工藝和具體效用,都與藥符十分相近。
二者的區彆隻是,前者作用於禦使,後者作用於禦靈。
雖然從製作難度上來說,藥符更甚,但價格上,反倒是靈符更高。
因為靈符太過萬金油,不管是什麼禦靈都可以使用。
在不知道給禦靈購買什麼補品提升實力的時候,無腦購入靈符就可以了。
所以,哪怕靈符的供應量比藥符更多一些,但相比於那更龐大的需求量,價格依舊是呈現上漲趨勢。
“藥符2000功勳,靈符3000功勳,換算一下就是25萬塊,這麼豐厚的封口費,真是比水泥都好使啊...”
將錦盒蓋上後,陳玄不禁抬手按住了左胸。
能感受到,心跳再次加快了。
並且,依舊不是因為那突如其來的橫財,而是聯想到更深一層的東西後,被柴全的謀劃所驚嚇。
畢竟...
既然願意花這麼大的代價來封口,就說明他們當時密謀的事,價值遠高於此。
況且,才剛進集訓營第一天,每個人都隻有1000的初始功勳,這個柴全卻能拿出那麼多功勳來送禮,真的是越想越恐怖...
“福之禍所依,雖然不小心跟這種人牽扯上了關係,但得到的封口費,倒也足夠我和悟空在今晚晉升兵級,應付明天的訓練,不用擔心第一天就被暴露出關係戶的事情了。”
陳玄愜意地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柴全他們到底在密謀什麼,當時也隻是聽了隻言片語,根本不知所雲。
再者,退一步講,要管也應該是道館來管,關他一個普通學員什麼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