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1章 望遠鏡(1 / 1)

第471章 望遠鏡

皇帝趙與芮最後進行了簡單的總結,對比大宋以前各代皇帝時,趙與芮的寶慶和元貞年間,無論糧賦還是雜稅,商稅各種收入都有提高。

“簡單來說,把咱們大宋當成一個大家庭,要完好的運轉這個家庭,每個人都要出自己的一份力。”

“最窮的百姓少出點,越富有的官商,多出點。”

“全國所有人都有付出,朝廷就會有足夠的錢糧運轉起來。”

“以前曆朝曆代,很多朝廷入不敷出,近的就說嘉定年間,朝廷收支不抵,多次發行會子。”

“會子的發行,導致物價飛揚,會子貶值,朝廷的信譽也受到質疑,這都是飲鴆止渴的事情。”

“以前為什麼會這樣?因為朝廷的大員和士族勳貴們,都在壓迫普通百姓。”

“越是有錢人越不肯出錢,越是窮人越是逼迫他們。”

“這樣的朝廷不但越來越窮,還會引起民變和動亂。”

所有人都是自私的,沒有人願意自己多付出一分錢。

趙與芮對官員們還是不錯的,即便他現在全面征稅,絕大部份官員都沒什麼意見。

當年攻滅金國就有賞錢,去年打下渤泥後,在場的每個內閣成員也賞了一些渤泥的香料,價值不菲。

“唐太宗曾經說過,以銅為鏡可以正衣冠,以史為鏡,可以知興替,朝堂上明明都是讀書人,也明白這個道理,為什麼曆朝以來,還都在壓迫普通百姓?”

趙與芮當年為了分離石油,才建造了玻璃廠,後來為造汽油彈,也大量起用了玻璃,全國會弄玻璃的工匠,幾乎全被收編了。

後面的史學家憎恨賈似道,也是千方百計的把他形容成一個大大的權臣奸臣。

“去年整個皇城,除去宦官和宮女的工資外,即朕的全家和後宮支出,是四萬六千貫,為曆朝皇帝之最少。”

此時趙與芮羽翼已豐,先後收覆金國,西夏等地,聲望為曆代皇帝之最,無論文武誰都不敢有意見,推行這些政策也相當容易。

眾人穿了常服,外面的人也不知道他們是皇帝和大將。

趙與芮自己都幾年沒做新衣了。

當年為拉攏軍隊,他搶地主和文官們的田,分給軍隊中下層武將,如今這麼多年過去,大宋軍隊裡也是到處都是小地主。

這讓趙與芮突然想到賈似道。

現場一片沉默。

剛進廠區大門就能感覺到撲面的熱浪襲來。

他登基前幾年,先掌控軍隊,再直接橫掃全國地主,這才為大宋財政正常運轉打下紮實的基礎。

趙與芮也不廢話:“走,趕緊的,朕迫不及待了。”

今年拿下河北,山西,定為國慶日,官員們又可以休假。

所以前兩年,趙與芮又給中高層文武官員設個人稅,加上原本的田稅,大宋中高層官員的稅也不低,現在算是大宋財政收入的重要貢獻者。

這是匠作局玻璃處,工人們正在廠房裡吹各種玻璃製品。

趙與芮後宮也就五六個,加上兒女們,全家十幾口人,一年開支四萬多貫,吃喝拉撒都在裡面。

因為他這個舉動得罪了廣大地主階級,公田法受到諸多阻礙,最後也是失敗下場。

對比他們上交的個人稅,其實他們還是有的賺的。

無論曆史如何打扮,賈似道以身作則,捐獻一萬畝,真是為了大宋朝廷著想。

第一站就來到匠作局某廠區。

等趙與芮進入廠區,馬上唐波帶著一行官員過來迎接。

雖然說國家的錢就是皇帝的錢,但能這麼乾也算不錯。

整個南宋後期,也隻有賈似道能這麼乾。

當天和內閣們議完事,確定了明年的分配方案,和一些主要事情,趙與芮又帶著牛寶,全勇離宮。

現在趙與芮再次和內閣成員說一次,也是提醒他們,朝廷收你們的稅,是因為所有人都要為這個國家出一分力。

其他所謂的名臣能臣,連賈似道都不如,大夥都看著自家三畝田,不願意為這個國家獻哪怕一分力。

賈貴妃的弟弟賈似道在他手上,目前還是某地通判,連一把手都沒做到。

“去年皇城向朝廷上貢了五百萬貫的稅。”秦卓緊接著道。

而趙與芮所做的,就是直接搶。

他沒錢嗎?他錢多的用不完,但他得起表率,在各方面節儉。

皇帝個人也代表皇室向朝廷上了五百萬貫的稅。

曆史上所謂的奸相賈似道,為了拯救大宋的財政,曾經想推行公田法,並以身為則,自己率先帶頭上交浙西一萬畝田。

平均下來每天一百多貫,真的是節儉的不得了。

當然了,趙與芮也不是一直讓官員們付出,像朝廷取得一些重大成就時,也會對官員們進行賞賜。

這個道理誰都懂,但趙與芮沒當皇帝之前,大夥還是這麼乾。

大臣們要交稅,皇帝自己也交,而且一下子交了五百萬貫。

九月臨安比較熱,趙與芮直接騎著馬和他們一起趕路。

唐波也表情振奮,帶著皇帝來到一個房子裡。

趙與芮留下侍衛,隻帶全勇和牛寶進去。

房間的桌上放著幾個長長的筒子,模樣正和後世的望遠鏡一模一樣。

元貞三年時,趙與芮就想打造望遠鏡。

他當時讓玻璃工匠們先打造透鏡。

透鏡是用玻璃或水晶打造的光學元件,一般中間厚,邊緣薄的叫凸透鏡,有雙凸、平凸、凹凸三種;而中間薄,邊緣厚的叫凹透鏡,也有有雙凹、平凹、凸凹三種。

朝廷工匠也是費儘了心思,中間還用水晶打磨過。

開始發現水晶打磨比較容易,用玻璃反而比較難。

但水晶打磨極耗人工,每個人的標準也不一樣。

經過幾年工匠們的摸索,最後還是用玻璃來製成透鏡,效率高,成品率高,並且在模具下標準也是統一的。

趙與芮拿了個望遠鏡看了下,沒有後世清晰,大概六七倍左右,在這個時代已經算是遙遙領先。

“你們看看。”他看完後,交給全勇和牛寶,示意兩人也對著外面看看。

一看之下,兩人都是大驚失色。

“陛下,這是什麼神物?”

“這叫望遠鏡,可以了敵先機,用處不小。”

兩人漬漬稱奇,才看了會就愛不釋手。

“這望遠鏡每部都要編號,從1號開始往後編,若有遺失,可謂重罪。”

趙與芮下令從現在開始批量生產,先給各營以上配備。

大宋的營級是五百人編製,也就是每營配兩個,指揮一個,另一個備用。

等產量上來後,還得配到都,百人都頭也要人手一個。

都以下,普通步騎就不配了,哨騎會配。

唐波自然一一記下。

“這個現在一年能產多少個?”

“回陛下,按之前的方案,現在約年產一千具。”

一千具有點少,但大宋工匠就這麼多,這邊加人,其他地方就得減人,要不然就得靠學校裡慢慢出來新工匠補上。

“優先前方部隊和海外水師。”

“遵旨。”

唐波剛說完,全勇在邊上先吹了一波,什麼陛下英明,又有新的發明,我大宋牛逼之類的。

這家夥也是老油條了,吹起表哥很不要臉。

趙與芮隻能當沒聽見,哭笑不得。

有了望遠鏡之後,宋軍在戰場上又會占據不少優勢。

不幾日,趙與芮下旨把賈似道調回京師,任禮部郎中,算是升遷了小舅子。

按宋製,禮部郎中由知府以上資格擔任,不夠資格的,稱員外郎。

賈似道之前是通判,還不到知府,按理說就算進京也隻能稱員外郎。

但趙與芮還是讓他充任為郎中,他是皇帝小舅子,進京官升一級也不是什麼大事。

賈似道以前和痞子似的,早些年趙與芮有意壓製,讓他從地方主簿,一步步做到知縣,通判,幾乎是從基層一步一個腳印走上來,每個職位都呆了好幾年,好好磨練了一番。

原曆史賈似道可是和坐了火箭似的,根本沒在地方呆多久,很快就進京師了。

現在趙與芮讓他在地方上磨練了近十年,整個人也變的不一樣。

十月初,剛進京沒多久的賈似道來到皇宮拜見皇帝姐夫。

這家夥以前基本是每年進宮一次,過年前入宮見姐姐和姐夫。

趙與芮每次看到他,都感覺他有點不一樣,簡單來說,慢慢成熟了。

這其實和個人成長經曆有關。

另一個時空賈似道從小沒人管教,長大後身邊圍著狐朋狗友,進入京師後,有姐姐罩著,身邊全是拍馬屁的人,皇帝趙與莒也對他特彆照顧,所以賈似道的性格受身邊人影響,但即便如此,最後搞公田法時,他還帶頭捐獻一萬畝良田,不但是兩宋曆史唯一,就在整個封建皇朝時代,也是唯一的。

現在的賈似道十八歲不到就進入縣衙,在姐夫的安排下到了大宋基層當官,在趙與芮的有心下,他身邊沒有什麼狐朋狗友,也沒有圍著拍馬屁的人,每個與他搭檔的官員,都是趙與芮精挑細選。

比如賈似道進京前任通判時,他的搭檔知府是史岩之。

史岩之是史嵩之弟弟,史彌遠的侄子,曆史上沒有史嵩之出名,但也算小有能力。

在這種環境下成長起來,賈似道看起來風清氣正,一臉的清官樣。

“臣賈似道,叩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賈似道這會也才二十七歲,看起來比較年輕,剛見到趙與芮就老老實實跪地上,稱臣叩禮。

趙與芮有些短暫的失神,這才一年不見,賈似道似乎又成熟了不少,而且現在怎麼看,都像是個清官。

要不是趙與芮比較了解他,要不是知道他的底細,差點忘了這是賈似道。

“起來吧,這裡沒有外人。”趙與芮笑吟吟的揮手,示意他找個位置坐下。

“舅舅,這邊坐。”皇長子趙祺也迎了過去,親切的拉起賈似道的手。

賈似道臉上露出一絲寵愛之色,深深看了眼皇長子趙祺。

趙祺已經十三歲了,是皇帝最大的皇子,又是賈玉華所生,雖然皇帝沒立太子,但很多人認為,趙祺將來可能是太子。

賈似道幾年也相當小心,在外面更不敢亂結交朋友,賈玉華已經多次提醒他,現在大夥的眼睛都盯著太子之位,賈似道千萬不能在外面有什麼表露。

所以賈似道現在是夾著尾巴做人,在外人眼裡,非常謙虛低調。

“似道昨日見過你姐姐了?”趙與芮等他坐下後,便客氣的問道。

“回陛下,昨日剛見過。”賈似道態度也相當謙和。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了一番,中間皇長子趙祺也會插幾句,三人像家人似的聊了會,賈似道原本緊張的表情也漸漸放鬆下來。

他一邊和趙與芮說話,一邊抬頭觀看趙與芮,能看到趙與芮臉上一直帶著微笑,他心中也暗暗欣喜,看來皇帝心情不錯。

自己這幾年在外地當官,也沒出什麼批漏。

當然,他也沒什麼大的功績,更沒犯什麼錯,自己感覺為官一方,還算合格。

正若有所思的應付著皇帝,突然趙與芮問道:“前日與他們麻將,輸贏如何?”

賈似道下意識回道:“托陛下洪福,臣小贏了一千多貫,哈哈——”賈似道有點得意,咧嘴一笑,剛笑了沒幾下,漸漸的笑容就僵在半空。

片刻之後,轟,他就感覺腦門轟的一聲,一股熱血衝上腦後,原本臨安十月初就比較冷,瞬息頭上大汗淋漓。

“臣該死。”賈似道趕緊從座位上移下,撲通跪在地上:“微臣該死,微臣該死。”

他表情驚恐交加,心中更沒想到,自己晚上約幾個人打麻將,皇帝都知道。

趙與芮不動聲色,也任他跪在地上,淡淡的道:“前日晚上你不當值,叫幾個朋友打打麻將也是正常。”

賈似道漲紅了臉,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隻能驚恐看著皇帝。

如果正常的話,陛下你何必提這件事?他是個聰明人,當然知道皇帝不會無的放矢。

卻聽趙與芮繼續道:“不過你身份與一般官員不同,過去這個月,你在湖州和京師與人打了八次麻將,次次都贏,沒有輸過。”

“似道啊,你知道為什麼伱每次都會贏嗎?”趙與芮語重心長的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