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三路伐金和宋軍的誘鉺?(1 / 1)

當天延安府的一個大房間裡,諸多蒙古貴族都在。

拖雷、速不台、斡陳那顏(成吉思汗小舅子)、塔思(木華黎長孫)、速渾查(次孫)、脫察剌、塔察兒、闊端等人,現場數十人雲集,還有漢臣王檝等人。

現場蒙古貴族這麼多,但窩闊台能感覺到大夥的心情不是很好,畢竟自從他這個新大汗上任以後,蒙軍幾乎沒有勝績。

大蒙古帝國的統治者,必須要用戰績來證明自己。

這也是為什麼幾年之後,蒙古沒地方可打,隻能再次發動二次西征了。

窩闊台此時非常的確定,聯宋滅金是當務之急,不但是父汗的遺願,更能證明自己的能力。

他先高興的把撒禮塔掃平遼東的成績給大夥看,證明自己用人正確。

接著表態要回信撒禮塔,讓其先攻高麗,征服高麗之後,逼高麗再一起打東夏,這個決定和他曆史上是一模一樣。

現場貴族們對這件事沒多大興趣,因為遼東苦寒之地,高麗也沒被他們放在眼裡,打這種小地方,絲毫不能展現窩闊台的能力,用後世的話說,隻要蒙古出些精銳,主帥拴條狗都能打贏。

窩闊台也不管大夥的反應,等回信到了撒禮塔處,已經是當年六月,撒禮塔整頓兵馬,和原本差不多時間,大概於八月份,率耶律薛闍、蒲桃、迪巨、唐古、王榮祖、吾也而、移剌買奴等將領渡過鴨綠江,正式拉開蒙麗戰爭的序幕。

說完遼東的事,窩闊台說,出使宋朝的使者已經把宋人皇帝的聖旨拿來了。

四周貴族們一片嘩然?人人莫名其妙。

王檝在一年多前就進了臨安拿回了宋人皇帝趙與芮的聖旨,得到了可以借道的保證。

但窩闊台當時並沒有反應,所以聖旨一直放在燕京。

因為窩闊台當時正在猛攻金國,他認為可以憑自己的實力,正面攻破潼關和黃河防線。

更何況當時他還收到一個消息,說拖雷借道滅金是假,其實還想趁機攻打宋國,因為當年拖雷在臨兆附近吃了個虧,想報複回來。

鑒於這幾個原因,窩闊台不但沒有討論借道的事,還不準西夏和臨兆附近的蒙軍與宋軍衝突,以防拖雷借機發難,破壞自己攻滅金國的大事。

但之後打了一年沒打下金國,拖雷聯合諸多貴族,強烈要求借道滅金,窩闊台這才下令,拿宋人聖旨過來。

“朕決定按父汗的遺願。”窩闊台此時緩緩道:“兵發三路,攻滅金國。”

此言一出,現場又是一片嘩然。

剛剛打了一年全是敗仗,還要接著打?不是說回草原了嗎?

現場立刻有人提出置疑,但窩闊台說,之前咱們正面硬剛金國防線,打的不好,我現在決定按父汗的來。

他一口一個父汗,就是要表態,這聯宋滅金,借道伐金的事,不是拖雷提出來的,是成吉思汗提出來的,他隻是按照成吉思汗的遺願伐金。

同時又道,這其中最關鍵的,就是借道伐金,這一路至關重要,如果這路不行,咱們其他兩路也會徒然無功。

窩闊台和原曆史一樣,準備在秋季分三路攻金國。

東路由其叔斡陳那顏率領(原曆史是出山東濟南,從東面牽製金軍),現在濟南被軍頭彭義斌占領,他們打算從原來的方面,繼續接著打衛州武仙,也是牽製武仙的兵力為主。

中路由窩闊台親率,從白坡(今河南孟縣西南)南渡黃河,正面威逼南京(開封);西路為主力,由拖雷率領,從鳳翔南下,長驅入陝南,脅迫宋將協助順漢水東進,過天險饒鳳關(今陝西石泉西),在均州(今湖北丹江口市西北)一帶北渡漢水,進兵河南腹地,從側後威逼南京。

此戰關鍵是西路拖雷,窩闊台把所有的壓力放到拖雷身上。

“如果四弟不能從宋國借道,咱們其餘兩路則毫無意義,到時一定會灰溜溜的回來。”窩闊台說的沒錯,後來為了阻擊拖雷,金國約二十萬大軍在河南等拖雷,然後為了救汴京,完顏合達起兩萬騎兵,十五萬步兵往汴京趕,結果半路上被拖雷打崩了。

如果拖雷過不來,進不了河南,完顏合達這二十萬兵馬,隨時可以支援汴京,也可以和去年一樣,支援武仙。

所以拖雷能不能借道伐金,成為重點,

他借道伐金不但能吸引大量的金兵,還有機會在河南腹地打崩金兵主力。

拖雷這時的心裡肯定是在問侯窩闊台全家母性的。

窩闊台故意把所有壓力放到他這路,但他卻不能拒絕。

說到這裡,窩闊台拿出趙與芮的聖旨道:“宋人皇帝已經為我們寫了聖旨,有此聖旨,借道之事,應該不是很難。”

“四弟有沒有信心?”

拖雷想了想,則道:“宋人皇帝為何願意寫這道聖旨,臣弟從來沒聽過,還有皇帝能乾這種事?會不會是故意想引誘咱們?到時再和金國聯手,腹背夾攻?”這一定是宋人的誘餌。

四周的蒙古貴族們都笑了。

確實,趙與芮寫道聖旨給蒙古人,簡直滑滑天下之大稽,前所未有的笑話,連沒文化的蒙古人都覺的好笑。

窩闊台立刻招漢臣王檝上前,讓他說說去年臨安見聞,以及為何宋人皇帝願意寫聖旨。

王檝上來說了番話,大意是宋金世仇,宋人也想借刀殺人之類的。

中間脫察剌多次冷笑,說宋人朝局混亂,官員腐敗,皇帝膽小而無能。

很多人聽了若有所思。

不料拖雷又道:“我聽說宋人皇帝登基之時,並沒有掌權,而是在大婚當天,突然發難,兵變奪權,這樣的皇帝,你們認為他無能?”

王檝和脫察剌都愣了下,不知怎麼說。

四周頓時陷入一片安靜。

窩闊台這時不動聲色看了眼斡陳那顏,斡陳那顏立刻道:“皇帝兵變?奪自己的權嗎?”

“哈哈哈。”現場一片哄笑聲。

這就好像在說皇帝造自己的反一樣。

拖雷頓時臉色氣的通紅。

但斡陳那顏是他長輩,成吉思汗的小舅子,他也隻能乾瞪眼。

斡陳那顏又道:“宋人皇帝奪位後,殺史彌遠沒有?”

王檝和脫察剌紛紛搖頭:“好像他奪權後,沒殺過人,隻有一個不知名的大臣,摔死了。”

現場又是一片笑聲。

趙與芮上台後,隻殺了李知孝一個人,還是以摔死為名義。

所有蒙古人聽完後都笑了。

奪權還不殺人?

蒙古部族之類,誰奪了權,還不殺另一邊全家?

就像窩闊台現在都在想著如何置拖雷於死地呢。

趙與芮這種兵變奪權,又沒殺一個人,連權臣史彌遠也沒殺的,怎麼聽都感覺不靠譜。

要麼根本不是兵變奪權,要麼就是趙與芮優柔寡斷,非常無能。

拖雷臉色鐵青,知道跟他們說這些是白費口舌,因為窩闊台很想證明他的能力,所以拖雷提出來的,窩闊台肯定要反對,無論合不合理。

拖雷本想告訴窩闊台,從原西夏那邊得來的消息,宋軍哨騎已經進入西夏境內,還占據了疊州,封住了前往吐蕃的道路。

種種跡象表面,四川的宋軍很有防備我們的意思,甚至可能進攻我們,這個時候,咱們不能相信宋人借道的事。

但拖雷知道,現在他說什麼都沒有用,窩闊台一定會反駁。

看他還在猶豫,窩闊台故意道:“四弟若是沒有把握,不敢去借道,此事,朕再另派他人?”

這話就明顯故意激拖雷。

話說到這份上,拖雷也沒辦法。

“聖旨給我,我去宋境商變借道之事。”拖雷隻好道。

窩闊台拿過聖旨,緩緩交到拖雷手上,但放上去時,他突然臉色一正。

“我知道四弟你曾經在臨兆府被宋人打敗過。”

嘶,拖雷又是瞪起眼睛,差點跳起來。

窩闊台公然揭短,擺明故意的,而且當年他不是敗,隻是撤退而已。

拖雷狠狠盯著窩闊台,並沒有解釋,隻是一把抓住了聖旨。

窩闊台繼續道:“還請四弟以大局為重,借道伐金,是父汗的遣願,此等大事,關係我們滅金的成功與否,千萬不要以私人喜好,擅自與宋人開戰。”

拖雷大聲道:“臣弟知道怎麼做,請合汗放心。”

他用力一拉,居然沒能拉過聖旨。

窩闊台還是沒放手,沉聲道:“你對著長生天發誓,不能擅做主張。”

拖雷也急了:“若四川宋軍不肯借道呢?”

“你不是有聖旨嗎?”斡陳那顏道。

“四川向來自主,聖旨有時也不一定管用。”

雙方一時陷入僵持。

邊上的速不台隻好道:“宋人向來是賤骨頭,有時候需要敲打才能聽話,請合汗放心,咱們定然能完成借道之事,且不會破壞和宋人的聯盟。”

窩闊台臉色稍緩,他慢慢鬆手,聖旨終於被拖雷拿到手上。

窩闊台語重心長的道:“我知道宋人無能,國內腐敗,但現在還是以滅金為重。”

“必要的時候,咱們可以請宋人一起出兵,合攻金國。”

“還請大夥務必暫時先忍一忍。”

窩闊台這會也不想和宋人翻臉,所以不希望拖雷破壞聯盟之事,等滅了金國後,咱們可以再收拾宋人。

拖雷嘴上立刻答應了。

速不台這時看了眼拖雷,想問拖雷,宋人派出哨騎在西夏境內到處跑來跑去,殺我們的哨騎,還占了疊州這事,你不和合汗說下?

拖雷不動聲色搖了搖頭,示意速不台不要說出來。

拖雷現在所提的意見,窩闊台都反對,你提出來,窩闊台更以為拖雷是想找借口對宋對兵,到時換了他怎麼辦?

現在拖雷全權處理西路軍事宜,他不想節外生枝,先拿到兵權,回到臨兆那邊,等窩闊台回草原後,到時想怎麼乾宋人都行。

速不台應該猜到了拖雷的意思,當下也不再出聲。

不過這時場中另有人突然出聲了。

有個年青的身體往前一站:“父汗。”

眾人看去,正是窩闊台的次子闊端。

闊端這會才二十多歲,正當年青,他突然向窩闊台道:“吐蕃與宋金西面相鄰。”

“國內盛產戰馬和牛羊,兒臣想派人招降土蕃,或能為我國所用?”

這是年青的闊端第一次展現他的軍事和戰略能力,眼光獨到的看到吐蕃的作用。

窩闊台聽罷還是暗暗點頭,沒想到小兒子還很有戰略眼光的。

吐蕃當然重要,將來打宋朝也好,打大理也好,都得從吐蕃走。

不過他現在太忙了,東邊有部下在打東夏和高麗,西路軍拖雷準備向宋借道,那還有時間理會吐蕃。

“你說的不無道理。”窩闊台緩緩道:“但現在我們正是用兵之際,吐蕃的事,可以再等等。”

闊端無奈聳聳肩,隻好退下。

這會他人微言輕,說完後發現四周也無人響應他。

招降吐蕃的事,他在曆史上也是經過多次,從1240年發兵攻打吐蕃,到1247年招來共堅讚會談,前後經過七八年時間,以戰逼和,這才終於與吐蕃談好歸附的事。

這次是他第一次提出招降吐蕃的事,當然以失利告終。

窩闊台說的也不無道理,你嘴上說說,誰會降你,肯定要先派兵去打,打怕了他們,他們才會降。

這會到處用兵,那能分出精力去打吐蕃?

彆人不說,拖雷就第一個不同意,拖雷正打算對宋四川用兵,你要打吐蕃,拖雷的兵馬肯定要被分出。

果然,窩闊台說完後,拖雷也馬上道,吐蕃的事不急於一時,現在還是滅金為重。

這下四周再無異議,闊端也無話可說。

當天窩闊台和眾貴族定下決定,秋季伐金,主要看拖雷能不能借到道,如果借不道,這事就要怪拖雷了。

議事結束之後,各貴族紛紛離開,蒙軍會先回草原官山修整,準備糧草器具,同時等拖雷的好消息。

很快大廳裡隻餘下窩闊台和兒子闊端。

闊端見四下無人,上前小聲問父親:“為何讓四叔帶領這麼多兵馬?不是要消他的兵權嗎?”

原來他剛剛故意提議打吐蕃,是想分割拖雷兵力。

當年拖雷得到成吉思汗手上一百多個千戶隊的一大半,大蒙古最精銳的兵馬都在拖雷手上,窩闊台相當忌憚,早就想把拖雷的手上的兵馬弄過來,但一直找不到借口。

這次速不台又投向拖雷,使拖雷手中實力大增,越發讓他感受到了威脅。

“不急。”窩闊治冷笑:“他這麼喜歡借道攻金,就讓他借道。”

“。。”闊端一臉懵比,似乎沒有聽懂。

“闊端啊,你還記得,你爺爺臨終前說的話嗎?”窩闊台語重心長的道。

“金精兵在潼關,南據連山,北限大河,難以遽破。若假道於宋,宋、金世仇,必能許我,則下兵唐、鄧,直搗大梁。金急,必征兵潼關。然以數萬之眾,千裡赴援,人馬疲弊,雖至弗能戰,破之必矣。”

窩闊台把成吉思汗臨死前的話說了出來。

闊端若有所思了片刻,還是沒有理解。

成吉思汗這段話的意思,金朝目前的精兵,基本集中的潼關一帶。

如果蒙古能借道宋,金朝感受到危險,肯定要從潼關征兵過來救援。

金兵一旦從潼關過來,千裡迢迢跑到中原,人馬疲弊,蒙軍以逸待勞,當然可以一戰而破。

成吉思汗這戰略是沒問題的,不過在曆史上他算錯了一點。

他沒想到窩闊台想弄死拖雷,所以提前把消息透露給金國。

金國也早早集合好兵馬,以逸待勞打了拖雷一個措手不及。

不過拖雷太厲害,不跟金國糾纏,派出一支兵馬拖住,主力繼續往前去,之後用風箏戰術,一直拖著金兵,拖到冬天之後,金兵沒準備禦寒的物資,遭遇了慘敗。

見這招沒弄死拖雷,窩闊台之後又下毒,這才終於把拖雷弄死了。

所以窩闊台似乎心眼小了點,不顧大局一直想弄死拖雷,當然,拖雷當年拖了兩年不開會,一直占據監國之權,肯定被窩闊台忌恨上了。

加上拖雷手握精兵,是誰都不會安心。

之前速不台率四萬大軍,在倒回穀被金兵大敗,這讓窩闊台知道,如果金兵早有準備,拖雷帶四萬精騎過去,也不會好過。

此時見兒子沒有領悟,他當然也不敢明說,隻是拍拍闊端的肩膀:“你要記住,草原上的狼群,永遠隻能有一隻頭狼。”

“如果有惡狼和你爭頭狼?即便那是你的兄弟?”

闊端立刻咬牙道:“也不能手下留情。”他聽到這裡似乎明白了什麼。

“很好。”窩闊台會心一笑。

窩闊台肯定想不到,自己的決定,幾乎就是奠定了蒙古後半生的內鬥史。

可以毫不誇張的說,蒙古人崛起的同時,就是一部內鬥的曆史。

五月份,窩闊台親率大軍回草原,途經大同,重賞了這裡收稅的耶律楚材,將中書省印授給楚材,讓他負責黃河以北的政事。

同時,窩闊台開始在漢人中設萬戶和千戶。

很多後來的漢人萬戶都慢慢出現在曆史上。

窩闊台走後,留給拖雷四萬精騎,其中大部份都是成吉思汗留給拖雷的精銳,也有一小半其他各族仆從軍。

拖雷將帥府移駐平涼,距離鳳翔極近。

六月,拖雷準備派人到鳳翔傳話,要求借道伐金,並稱有宋人皇帝的聖旨。

原曆史他是派人到鳳州傳信的,並且信中極為囂張,要借道,借師(舟師),借糧。

因為當時他已經派人攻破大散關,進入宋軍三關五州之內。

當時的宋廷四川製置使杜如淵迫於蒙軍壓力,還真答應給糧二十萬石。

可見當時四川也是極為自治,都沒稟報朝廷,直接自己先答應了。

後來拖雷再到沔州借道借糧,守將張宣也不向朝廷彙報,直接把蒙使速不罕給殺了。

所以拖雷對窩闊台說,宋人四川比較自治,經常不通過朝廷就自行決定,真是沒錯。

這次他準備和原來一樣,一邊借道,一邊打宋人,因為談判桌上得不到的事,可以靠鐵騎和弓箭來獲取。

六月上旬,拖雷親自帶數百騎從平涼出發,先到鳳翔四周看了下,結果大驚失色。

當年他追西夏的牛羊馬,一路走的大路,然後直接和宋軍開戰,打完後原路返回,中間沒有經過城縣,更沒看到這麼荒蕪過。

而且當時宋軍和金國剛剛堅壁清野沒多久,鄉村還有一些不肯離開的百姓。

現在幾年過去了,當地是一片荒蕪,百裡不見人煙。

關鍵是,原本鳳翔城外還有鳳翔守軍囤種的夏糧,拖雷這個時侯過來,是打算一旦借不了道,先動手收割搶一波糧,沒想到宋軍提前收割,城外夏糧已經被清光光。

“速不罕。”拖雷這時問心腹部將速不罕。

“也客那顏。”速不罕上前。

前段時間,蒙軍大舉報複沒有打下潼關的憤怒,橫掃整個潼關以西,速不罕也參與了。

“你們把這附近都屠了?”拖雷奇怪道,我都看不到幾個活人。

速不罕道,金國早就堅壁清野,小的縣村都沒什麼人,全部遷往各大城和潼關以西了。

宋人占據鳳翔後,鳳翔四周百裡都沒什麼人,僅有不肯走的幾百戶,也在蒙軍進來後,全被蒙軍抓了,征為民夫。

拖雷一路黑著臉,帶數百騎來到鳳翔城下。

他在城外不遠先處繞了幾圈,發現方圓二十裡內的大樹都被砍斷,氣的都樂了。

“宋人真是膽小如鼠。”跟在拖雷身後的奧屯世英這時貼上道。

拖雷笑著搖頭,又問:“鳳翔城宋人守將是誰?”

速不罕道:“守將不知,知府好像是郭正孫,宋人很多知府、製置使,都算是當地守將。”

速不罕這話也沒錯,宋末的文官,這方面比明末有擔擋,基本都是軍民兩用的。

拖雷奇怪的看了眼速不罕:“當年父汗帶我們滅夏時,鳳翔就是郭正孫,現在還他是?”

這都過了好幾年了。

因為按蒙古人對宋人的理解,通常宋人地方官員三年一換,很多人乾不到三年就被換了,在同一個地方能乾五年以上的幾乎沒有。

但郭正孫,實際已經在鳳翔超過三年。

因為趙與芮專門接見過郭正孫,知道郭正孫對當地很了解,就讓他一直駐守當地,但朝廷會彌補郭正孫,替郭正孫兒子升官。

拖雷聽到郭正孫在當地已經這麼久,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你帶著聖旨,去見郭正孫,他若願意投靠我大蒙古。”

“我替他請侯封爵,最低為萬戶。”

感覺到四川似乎比較自立,拖雷下意識認為,可以招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