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你們連主人的狗都不如(1 / 1)

資州就是後世的內江,內江在後世號稱甜都,原本要到十八世紀由福建人曾達一從福建引起甘蔗種,然後引起資州附近爭相種植,開始製糖。

二十世紀初,僅內訌的糖產量,占四川七成,占全國五成。

所以內訌和四川的糖產量,後來是超過福建江南等地的。

趙與芮為了擴大糖產量,早早就往資州移種,因為這邊的天氣是四川最適合種甘蔗的。

資州附近幾個州縣都可以種,四川的糖產量經過幾年之後也慢慢起來,這樣四川收入也大大上漲。

此時因為保密做好,雪白糖用黃泥水淋法還沒有外瀉,但民間已經能做出黑糖(紅糖)和冰糖。

當然,大部份民間的糖質量都不如官方。

而且官方的雪白糖依然是最暢銷最貴的。

加上趙與芮打擊大地主,普通商人很少能大面積種植甘蔗,所以在白糖銷售上,目前還基本處於南宋朝廷壟斷的地位中。

格日勒聽到資州在種,就知道他們的糖都是從四川來的。

“這玩意我們這邊能種嗎?”格日勒不由問。

“低溫不行。”木爾提道,好像咱們也打算在疊州試種,溫度不夠。

這玩意除了溫暖還需要水,吐蕃境內也有沙漠地帶,溫度偏高,但水不夠,顯然也不行。

當然,後世這邊也是產糖區,主要是種的外國引進的甜菜。

而在孟珙和吐蕃聯軍大戰的格爾木地區,後世也成功種植甘蔗,但種在大棚裡。

那邊溫度偏高,又不缺水,用了大棚之後,確實可以種出來。

這些事不是格日勒考慮的,他隻是想著宋人以白糖從江南運來為借口,在這裡賣高價,騙了他的族人。

可轉念一想,他現在拿著大量的白糖去賣給其他族人,不等於也在騙族人嗎?

做生意嘛,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也是正常?格日勒暗暗的安慰自己。

他們的馬隊比較快,一路上遇到好多去若蓋草原交易的。

今天是休息天,大量吐蕃人出來交易。

大夥會相互打著招呼。

大概走了一個時辰,正準備吃點東西時,前面看到一大波馬隊。

這是宋人官方運向若蓋草原的物資,隊伍中不但有馬,還有上千匹駱駝。

駱駝這玩意雖然走的慢,但載重能有四百斤,不比一般的馬差。

而且可以兩周不喝水,一個月不吃東西。

宋人用駱駝運輸可比馬騾省事省錢。

他們的馬車很快超過宋人的馬隊。

格日勒突然叫了起來:“要加快速度,宋人大量的貨物到了,咱們就賣不了好錢了。”

“加快加快。”四周眾人頓時紛紛叫了起來。

一行加快速度,大概下午三點左右就到了交易一區。

這個交易區在若蓋草原邊緣,屬於民用。

宋人和貴族們的官方交易區還在更遠處。

現場到處都帳篷,還有新蓋不久的小土屋。

因為交易頻繁,來往的人越來越多,還有若蓋草原以外其他部族的人長期在這裡收貨。

現場有用木欄圍起來一個巨大的場地,差不多有四五千畝,裡面全是人和馬牛羊,相當於一個中型的部族,其實卻是各部族都有人在。

他們的馬隊剛進木欄,四周黑壓壓圍過來一片人。

“格日勒,今天帶了什麼好東西。”

“木爾提,你小子有劄甲啦。”好多熟人圍過來,好幾個族人圍著木爾提,都在摸他身上的劄甲。

格日勒這才反應過來,今天木爾提非常穿著軍中的劄甲過來顯擺。

但確實帥氣。

這套劄甲也是減配版,因為他是哨騎,需要機動力,隻有二十斤重。

但貼身緊靠,線條柔美,顏值太能打了。

吐蕃這些土包子們哪見過這麼好看的劄甲,紛紛上來摸了摸,全是一臉的羨慕。

木爾提搖頭晃腦,跳到馬車上,顯擺自己的劄甲。

格日勒看了幾眼,也開始羨慕了。

他們今天帶來的東西不少,白糖有兩百斤,還有精鹽,茶葉,都是吐蕃人喜歡的東西。

大夥一湧而上,紛紛問他價錢。

“白糖什麼價?”

“這茶葉不錯啊,比上次的好。”

“這次不是川茶,是江南路(江西)過來的,我花了大錢才搶到手。”

現場有點喧鬨,格日勒他們帶過來一馬車和幾匹馬上的東西,半個時辰不到被賣光。

他們幾乎不收錢,收的全是馬,或者是動物皮毛。

因為這些東西帶回去速度快,而且可以在疊州城再賣錢,和換其他東西。

宋人最需要優質戰馬,其次是負重的馬。

吐蕃這邊也分的,吐蕃北邊,包括若蓋草原這邊產河曲馬是最好的戰馬。

南面產負重馬,包括邏些那邊的負重馬,負重能達六七百,甚至八百斤以上,用來運輸和拉車不錯。

他們當然主收戰馬,每匹馬格日勒都要親自查看牙齒,看年齡,看狀態,因為一旦回去發生問題,虧的就是他們的。

越阿哥昌當初在的時候,用一匹劣質馬換宋人一百斤白糖。

轉頭用二十斤白糖換其他吐蕃人一匹優質戰馬,含淚血賺四五倍。

當然,那會宋人每次交易都是上千斤,都說白糖運輸不易,從江南來的。

現在格日勒他們在疊州城,用優質戰馬換宋人一百斤白糖,然後到這裡,用三十斤白糖換一匹優質戰馬,基本等於可以賺兩倍以上。

如果有大量的白糖,他們能賺很多。

但宋人白糖運輸不易,即便資州產糖,運過來也不容易。

所以格日勒他們得到白糖也不易,每次過來,也就帶一兩百斤,還是幾個人湊齊來的。

這趟交易回去,他們每戶都能賺到一匹馬左右(或等值的物貨)。

如果不要白糖,還可以賣給宋人換錢和其他。

在格日勒交易的時候,木爾提就專門在吹牛逼,他身邊圍了很多各部族人。

因為這群裡人隻有木爾提最喜歡說宋人的事,說疊城的事。

他說疊州城有個醫館,裡面有好多郎中,看病不要錢的,就是可能會排隊。

他說宋人對自己不錯,每月準備發錢,發糖等物,還免稅。

現場立刻有人問:“你現在每年要交多少物貨給你的米紮(指他原來的主人)”

“給米劄?”木爾提大笑:“他想屁吃。”

四周一片嘩然。

誰也沒想到木爾提居然公然大罵以前的米劄。

“我的米劄是大宋皇帝,現在隻向大宋皇帝交稅。”木爾提洋洋得意。

這個逼裝的有點大,四周是各種複雜的表情看著他。

有人則驚呼:“交給大宋皇帝,豈不是要很多稅?”

“我有十五畝田,無論產量多少,隻需交一成稅。”

“另每年向皇帝交一頭牛,十隻羊。”

“沒了?”四周有人不信。

咱們高原上的牧民,全部家財可都是米劄的,就是身邊的女人孩子都隨時可以上貢給米劄。

“沒了啊,就這麼點。”木爾提搖頭晃腦。

“皇帝能睡你婆娘嗎?”突然有人問。

“哈哈哈。”四周一片哄笑。

“當然不會。”木爾提漲紅了,我還沒娶妻呢:“皇帝又沒把我當奴隸,我的指揮說,要保護咱們私有財產,任何人不能搶我的,皇帝也不行。”

“啥是奴隸?”有人不明白這意思。

因為在這裡,他們沒有被稱為奴隸,他們隻是下等人。

“你們這種就是奴隸,米劄的奴隸--”木爾提鄙視的看著他們:“米劄們想拿你們什麼就拿你們什麼,你們連米劄的狗都不如。”

最後一句有點紮心,現場突然沉默下來。

“夠了木爾提,我們回去了。”不遠處格日勒叫了起來。

“讓開讓開,回家了。”木爾提推開眾人,輕快的跳上戰馬。

以前他很喜歡這種一個帳篷連接著一個,鋪天蓋地都是的場景,看起來很溫馨。

現在不知為什麼,看到了一點都不喜歡,他想儘快回家,回到疊州溫暖的小屋子。

雖然那屋子現在還很小,但比這帳篷有安全感多了。

他能感覺到自己家裡的東西,誰也奪不走,米劄們也不行。

“誰再敢搶我東西,老子和他拚了。”木爾提離開的時候,暗暗的想著。

格日勒和他帶著大量的馬和貨物走向了回來的路。

圍在木欄裡,像圈養的牧民們,很多人若有所思的看向木爾提的方向。

咱們連狗都不如?

格日勒和木爾提回到後就接到一個好消息。

宋人又要在吐蕃人抽調五十名騎射精絕的進哨騎隊。

采用自己報名,通過考核,加吐蕃宋軍推薦三種方式,後者有人推薦的可以加分。

格日勒還在猶豫,他家裡的父親,母親,老婆,兒子,女兒都在讓他找木爾提幫忙推薦。

成為宋軍之後,一年少稅一匹馬,少稅一成糧,還有軍餉和物資補給。

這樣的好處誰不要?

接著格日勒發現很多吐蕃族人都來找木爾提,都想讓木爾提推薦。

這下他沒辦法了,狠狠一咬牙,拉下臉來,也去找木爾提。

木爾提自然幫他推薦,最後格日勒通過騎射考核,入選宋軍哨騎營。

接下來他在哨騎營被集中訓練了三個月。

三個月後,居然分配到木爾提的小隊。

曾經需要他照顧的小家夥,現在已經搖身一變成了他的隊長。

格日勒調整心態,愉快的加入了木爾提小隊。

木爾提小隊現在是十二人,木爾提什長,還有個宋軍副什長,然後是五名宋軍,五名西夏人,再加上他和木爾提兩個吐蕃人,成分比較複雜,小小的一隊人,來自三個部族。

但十二人都有一個特點,騎射精絕,不說一定超過所有蒙古人,但肯定比大部份宋軍和蒙古人強。

剛加入小隊的格日勒被分到一件劄甲,分劄甲之前,宋軍副什長專門問他體重,身高,最後給他幾個選擇。

木爾提體形看起來瘦小,體重隻有一百二十斤左右,所以他劄甲隻有二十斤重。

格日勒比較壯實,人高馬大的,體重有一百五十斤,宋軍給他劄甲十斤,十五斤兩種選擇。

格日勒不理解,我身形大,為什麼劄甲還輕?

宋軍說要機動力,哨騎需要強大的機動力,不能被人追上去。

蒙軍那邊的哨騎全是皮甲或輕型鎖甲,有哨騎穿兩層甲,加起來都沒有十五斤重。

宋軍的劄甲基本就是保護後心,前心,頸,頭等重要部位。

也就是他們永遠不可能和人正面肉搏,最多就是遠程射箭。

而且哨騎的劄甲很好脫,都是用卡扣式。

格日勒覺的有點道理,若是與人肉搏,哨騎就失去了作用。

他選了十斤重的劄甲,保護了幾個重要位置。

加入木爾提隊中不到三天,木爾提接到了任務,他們哨騎隊要出城。

每人帶兩匹馬,大量的乾糧,奶酪等等,木爾提說了一大堆東西,其中有些是疊州提供,有些需要自己回家帶,當然,大部份都是由宋軍方面提供。

這時格日勒知道,要出遠路了。

像他這樣的當地吐蕃人可以自己帶馬,回來後,如果戰馬有損失,宋軍會彌補。

因為自己養的馬比較熟悉。

格日勒回家選了兩匹最好的戰馬,回到隊中結合時,發現大夥基本都帶的兩匹,隻有木爾提帶了三匹,他們一隊十二人,馬匹帶了好幾十,轟隆隆的衝出了疊州城。

出疊州城往北直線,就是往曾經的金國地盤臨兆以西地區。

當然,現在這塊是無人區,金宋兩國都沒有人在,蒙古也不在,相當荒蕪。

眾人在中午時找了個無人的村莊休息吃東西。

格日勒以前沒來過這裡,看著荒蕪人煙的四周,很多看起來比較好的糧田裡長滿了雜草,不由驚問:“金宋在這裡大戰過?”

木爾提搖頭:“沒有,大夥都放棄了這裡。”

邊上副什長,宋軍劉大江這時道:“若這裡還是村莊部落,早就被蒙軍占了,距離我們也就更近。”

正因為這裡荒無人煙,連蒙軍都沒法駐守。

這幾年蒙軍哨騎也有到疊州城,但疊州城以北,一片荒蕪,蒙軍城知道疊州被宋軍占了,也沒功夫管到這裡。

因為必竟這時的蒙軍高層,還沒有想到征服吐蕃,從吐蕃繞道進宋境。

這是蒙古滅了金國之後才想到的事。

木爾提在吃完飯後,拿出一張地圖,上面畫的就是附近各地。

“蒙軍經常會出哨騎到這邊遊蕩,因為我們以前出來的少,所以很少碰上,但若是碰上,蒙軍一定會主動來挑恤,咱們這次有任務出來,儘量避免和蒙軍哨騎糾纏。”

接著木爾提說出他們的任務,觀察蒙軍在臨兆附近到西夏邊境各城的兵馬人口情況。

當天他們就到了河州,元朝立國後,在河州設了吐蕃宣慰司都元帥府,這邊地理位置還是比較重要。

但因為金國之前儘遷人口東移,現在的河州一片荒蕪。

木爾提按地圖,帶著他們從遠處一個山丘慢慢繞過去,動靜很小,最後選了個高坡,他示意所有人下馬趴在地上,然後帶了格日勒和一個宋軍小心的往前爬。

格日勒不由小聲問:“城中會有人嗎?”

木爾提轉頭道:“可能會有,蒙軍在有些城中,設了據點,用作警示。”

他們爬到前面伸出頭,終於可以看到河州城牆,此時距離河州城大概三百步左右。

從他們角度看城頭能,河州城城牆上人都沒有,城牆也有破敗之相,城門也大開著。

三人面面相覷,感覺城中可能沒有人。

大概看了有兩分鐘左右,格日勒問,走嗎?

木爾提想了想:“再等會。”

格日勒沒出聲,隻是意外的看了他一眼。

這次他們又等了近兩刻鐘。

木爾提一點也不著急,讓三人輪流看,不看的人,可以躺在地上,看著天空想心思。

輪到格日勒休息時,他就轉身躺在地上看著天空,心想這不是浪費時間嗎,明顯城中沒人。

但輪到木爾提休息時,木爾提還會繼續看著。

這時格日勒有點佩服木爾提,發現他做事相當認真。

眼看著三人看了有半個時辰,城中一點動靜也沒有,格日勒有些沉不住氣。

就在這時。

突然宋軍踢了他一腳:“有人有人有人了。”

三人趕緊齊齊看去。

隻見城門大開的河州城裡,突然衝出一隊人,不是蒙軍是誰。

這隊蒙軍約十騎,每人隻帶了一匹馬,衝出城後左右看看看,駕,往鳳翔方向跑了過去。

城中居然真有蒙軍哨騎據點。

格日勒這時深深看了眼木爾提,心想,這家夥小小年紀能做到什長果然是有原因的,心悅誠服。

他們三人原地趴地上一個時辰,終於發現河州城有人。

但這時可以肯定,河州城中應該是蒙軍哨騎據點。

城中必竟有房屋可用,蒙軍晚上可以住在裡面。

三人回去後,格日勒目瞪口呆看到木爾提拿筆在地圖上把河州圈了一個圈,接著寫著:“有蒙軍哨騎,人數不詳,暫約十騎。”寫的還是漢字。

“你幾時學的漢字?”這兩年格日勒也認識一些,但木爾提好像學的更多。

木爾提嘴巴一咧,笑著沒說話。

眾人收拾一番,小心遠遠繞過河州,往西面積石州去。

他們一隊花了整整十天時間,跑了河州,積石州,蘭州三地。

發現有蒙軍的州縣,約六七個,基本每隔五十裡左右,蒙軍會選個有房屋的地方設個據點。

可能是為了通信,也可能為了查探金宋等地。

半個月後,他們繞過黃河,進入西夏境。

這是當年蒙軍進臨兆的路線,他們是按蒙軍進來的路線反向進西夏。

進來之後,他們就開始往西涼府去。

路上木爾提說,這次要想辦法找一隊蒙軍(西夏人哨騎或小隊),滅了他們,取他們衣物。

最好射面門,不傷衣甲。

就算滅不了,也要殺一兩個人,看看現在蒙軍穿的什麼衣甲,什麼式樣,還要爭取抓幾個活的。

西夏這邊被蒙軍征服後,當地隻有少量蒙軍,大部份軍人還是西夏人。

所以衣甲有幾種不同的。

現在宋軍要搞清楚這邊的衣甲式樣。

格日勒聽完後似乎明白了什麼,宋人又要開始耍陰招了。

他們一行人中有五個西夏人,其中有三個是跟著高智耀從西涼府威武城逃出來的,當年押著數萬牛羊跑進蜀口。

他們對這裡的地形比較熟,帶著木爾提在西涼府西南二十裡外找了個地方躲起來。

其中一個西夏人對木爾提道,從西涼府出來往西和南有四條路,這是比較寬的,好走的,而且邊上正好有片樹林,他們可以在這守著。

木爾提騎著馬到處看了看,發現這邊有條十字路口。

大路是從西往東去,比較直,中間有幾斷丁字或十字路口,西夏兵說小道很少有作用,大道是通往外面的。

木爾提找了個丁字路口,然後帶人拿出馬背上的工兵鏟,在豎的路口中的某段道上,挖了幾十個坑。

現場挖坑很快,幾鏟下去就出來一個坑,坑不大,也就比巴掌略大點,深約十公分。

木爾提非常認真,要求每個坑都最少十公分,他都親自檢查。

這個挖坑洞的當然是趙與芮想出來的,但在南宋,趙與芮沒有穿越過來的時候,曆史上也有人用了。

在南宋中後期,兩淮地區的主帥趙葵及副帥餘玠利用當地的湖泊密集,到處挖洞,蒙軍騎兵進來後,戰馬根本跑不起來。

可惜後來趙葵和餘玠不在後,繼任的宋將已經沒有這麼乾的。

挖完後,其他所有人都在坑兩邊的樹林裡躲著。

木爾提單人單馬來到橫向的主道上,找了個前面位置,選了粗高的樹,爬到樹上。

這家夥非常有耐心。

等了兩刻鐘後,道上真有隊蒙軍經過。

他仔細看了看,對面有三十四人,他靜靜躲著,任他們通過,果然是沿大道往東去的。

又等了半個時辰,東面過來一隊蒙軍,人數不多,十幾騎,但他們是從東面過來的,木爾提無法引到小道上,也不來及,所以他還是安靜的等著。

當天就再沒看到有蒙軍出沒。

他也不氣餒,回到小道上,和眾人進入樹林深處,好好休息,等待明天。

第二天他故伎重演,又在樹上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