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老驚喜之餘又有疑惑。
人老成精，他自然能看出陸銘的態度在一瞬間發生了改變，卻左思右想也想不到這種改變的緣由。
反倒是陸銘一臉真誠，再次重複道：“明日此時你來此地，我自會把絕顛的神秘石碑交給你。”
說完又重重補充一句：“我陸銘說話，一言九鼎，此事交給我即可，請道友再等一天。”
話都說到這兒了，七老自然不可能再有什麼異議。
隻是對著陸銘重重拱手：“多謝道友！”
“無需客氣。”
說完，陸銘轉身就走。
……
話說這絕顛的神秘石碑，乃是絕顛的傳承之物。
說絕顛因它而建立、而強大也不誇張。
究其本質，乃曾經七絕界主的殘損武印。
一方面，此物對現在的七絕界主，也就是七老意義重大。
另一方面，絕顛也不可能輕易的便將此物拱手相讓。
但在陸銘出面之後，這事兒就好說的多了。
當日下午，陸銘傳音武聖，前往涼國一見。
在平歌譚超的隨同下，陸銘當面提出索要神秘石碑一事。
剛開始聽到陸銘的請求後，武聖本能想要拒絕。
卻聽陸銘再道。
“其實眼下的絕顛，對神秘石碑的需求並不多了。”
鬼武者之道已經打開了武者身上的枷鎖。
縱然當前主世界隻有五位鬼武者能觸碰到大乘戰力的邊，但不代表這條路潛力弱。
甚至鬼武之道充盈七十二竅之後的戰力，必然在大乘之上，可獲得真仙乃至仙君戰力——對於主世界這些武者而言，這條路的前景已經足夠坦蕩了……
“更何況大家也都知道正確武道路的走法……界核嘛……但界核咱們又找不到，所以神秘石碑對大家的用途，可能也就是一些功法秘術罷了。”
“而若是將神秘石碑送予我，相信我，絕顛能從我這兒得到的回報，必然遠大於從神秘石碑中能得到的收獲。”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陸銘格外自信。
因為他說的就是事實！
六個內天地，各個都要比主世界更強大更豐饒。
陸銘指尖隨便漏出點東西，就足夠讓武聖平歌這些連真仙戰力都沒有鬼武者吃得滿嘴流油。
武聖聽罷無奈一笑。
“如果我拒絕了，你會下手強搶對麼？”
陸銘笑著搖了搖頭，卻並不正面回應這一問題。
這讓武聖起身，輕輕頷首。
“東西馬上送到。”
陸銘開懷一笑。
……
當日晚，神秘石碑就被送到了陸銘面前。
陰間死國，靜室之中。
陸銘看著面前純白色的三米石碑，細細打量卻無之前那種玄奇感應。
起身上前，伸手撫摸在石碑上，冰涼的觸感便湧上指尖。
但仍舊沒有任何特殊狀況發生……
摸索了好一陣，陸銘後退一步輕輕搖頭。
“如果不是之前石碑主動提醒，我還真就看不出來這東西乃是超品武者的武印。”
複而再伸出手摸在石碑上。
體內吞星術稍稍運轉，陸銘立刻感覺到有武印之力從石碑流入自己體內。
然而其速度慢的發指，吸取到的武印之力幾乎等同於無。
也不知道是這殘破武印本質太高，難以被吞星術撼動，還是其上有一些陸銘不知道的秘密。
研究了一整晚，陸銘也沒研究出個所以然來。
第二日，約定之時已到，陸銘乾脆不再研究神秘石碑，隻是將之收起，來到了與七老的約定地點。
“道友看看，是不是此物？”
當陸銘取出石碑，放在七老面前之時，七老目光登時亮起，如同燈泡。
殘魂與武印之間自生感應，讓七老瞬間知曉此物真假。
“就是此物！就是此物啊！！”
七老大喜之餘看向陸銘，便見陸銘微笑著對自己做了個請的手勢。
“那就拿走吧……”
這坦蕩的一幕，反而讓七老心生疑惑。
“那我拿走了？”小心試探一問，陸銘當即點頭：“拿走吧。”
“此物頗為貴重，道友……”
“既然無名道友喜歡，在下也得成人之美啊。”
陸銘的言語與表情非常真誠，反而搞得七老有些摸不到頭腦。
直到半晌之後，七老手一揮收走了神秘石碑，又對陸銘問道：“我真拿走了啊？”
陸銘：“……”
轉身便走不再搭理七老了。
凝視著陸銘的背影，七老終於確定自己得到了本就應該屬於自己的武印石碑。
一時間猶如身在夢中。
直到離開了約定之地，七老方才回過神來，禁不住感慨一聲。
“陸幫主果真良人！人品沒得說！”
卻看不到，其身後三米遠，陸銘的身影悄無聲息的出現在此，代天特征全力激發。
他就這般跟在七老身後，跟著七老一路回到了涼國的三相幫駐地之中。
他看到七老回到了楊誌的身邊。
看到了沉睡中的楊誌。
看到七老帶著神秘石碑，融入了楊誌體內。
看到了楊誌茫茫然睜眼，臉上的表情先是一愣，而後露出狂喜之色。
……
陸銘坐在楊誌臥室的椅子上，認真且專注的觀察著楊誌的表情。
楊誌這小子品行優良心思也單純，頗有些稚子之心，故而他對微表情的控製力並不優秀……
更何況此刻身處於自己的臥房中，又哪有什麼戒備之心，故而一切都被陸銘看了個通透。
“東西到手了。”心中七老聲音響起，這般說道。
楊誌一愣：“什麼東西？”
“神秘石碑！也即是我生前的武印！”
楊誌大喜：“到手好！到手好啊！”
“恭喜七老賀喜七老！”
心中七老也附和笑著，等到楊誌說完，七老方才再道：“彆光顧著恭喜我賀喜我，你還是恭喜恭喜你自己吧。”
楊誌神色一茫：“此話又何講？”
七老微微一歎：“老夫當前隻餘殘魂，且這枚武印也死了太久了……即便老夫重新拿回了此物，也無法借此死而複生，更無法恢複曾經萬分之一的能耐。”
這話說完，楊誌登時一默，似在為七老而感到悲哀。
可能是七老看出了這一點，立刻笑著說道：“不過幸好老夫遇到了你……雖然你的能力比陸幫主差了一籌，但人品卻不在陸幫主之下……如此老夫退居幕後，全力培養你，也不失為是一條可行的路。”
就像是一種傳承。
曾經的遺憾曾經的仇怨無法親手彌補，便統統交托與後人。
楊誌神色一定：“定不負七老所托。”
七老笑著再道：“而這枚武印，並非是老夫給我自己找的，反而是給伱找的。”
“此刻武印入手，老夫便也能借此施展一些玄妙手段了。”
楊誌眉頭一挑：“比如說？”
“比如說，老夫生前赫赫有名的絕招，諸天星遊大法！”
“諸天星遊大法？”
“嗯，此乃一門能穿梭於諸天萬界的絕頂神功！”
……
諸天萬界這一概念，對主世界其他人來講乃是個新鮮玩意兒。
但楊誌耳濡目染之下，對此卻並不陌生。
且聽七老再道：“當前主世界風波詭譎，老夫總覺得事情有些不太對勁。”
“兼且主世界層次太低，機緣也少，倒不如動用諸天星遊大法，前往其他世界尋找一些機緣。”
一直以來七老都是楊誌的領路人，他的武道仙道之路都是七老指點的，兩者之間的關係更甚於師徒。
對於七老的建議，楊誌一直是百分百聽從的。
哪怕此刻七老說出了離開主世界前往其他世界這等離譜的事情，楊誌也隻是簡單想想，便點頭同意了。
“其實我也覺得在陸哥的保護下，我的修為進展有些偏慢了……”
武道由於沒有界核，楊誌隻能走鬼武之道，此刻他的鬼武之道已經來到了一品境界，但隻是初入一品，戰力並不出色。
仙道修為倒是突飛猛進，如今已經來到了化神級彆，修行速度堪稱驚悚。
但人這種東西，總是貪婪且不易滿足的。
此次白風界入侵，讓楊誌感覺到自身實力的不足，早就想再奪機緣再做突破，奈何活動範圍有限，主世界的資源也確實不太夠，修為進展便被卡住了。
此刻七老提出了前往其他世界的提議，楊誌當機立斷立刻點頭應下。
心中七老聲音再響。
“但在啟動諸天星遊大法之前，我還需要提醒你兩件事情。”
“其一，由於我隻是殘魂，武印也有殘損，故而在諸天星遊大法啟動之後，我並不能確定咱們會去往哪個世界，其中的危險性可能不小……”
楊誌認真思考這一問題，很快咬牙點頭：“有危險才有機遇。”
七老一笑，很滿意楊誌的衝勁，複而再道：“其二，武印之中殘留的力量有限，隻能支撐咱們來回往返一次……若是想多次往返於不同的世界，則你需要尋找大量仙玉，或是武者的內天地之力……總之，需求量不會少，這也是咱們啟動了諸天星遊大法之後，最需要考慮的問題。”
楊誌了然點頭：“諸天星遊大法就相當於一個通道，但每次使用都需要過路費，故而咱們需要攢錢，爭取多攢出一些過路費來，也好為未來做打算。”
七老點頭：“就是這個道理。”
楊誌：“那咱們現在……”
“去找張海，跟張海說你需要出門曆練一段時間，想來張海不會拒絕你的。”
楊誌再點頭：“確實得跟張哥打個招呼。”
……
外出曆練乃是好事，楊誌本身的實力也算出色，張海必然不會不同意。
當日晚，楊誌重新返回家中，簡單收拾了細軟便獨自一人離開駐地，前往無人的荒涼之處。
仍舊還是沒看到就跟在他身後的陸銘。
空曠荒野上，楊誌駐足而立，體內開始煥發出微光。
光芒如同繁星點點，帶著夢幻與神秘的色彩，但聲勢卻並不浩大，動靜也並不驚人。
這門諸天星遊大法啟動之時頗為隱秘，倒也不愧是七絕界主的絕活之一。
大約三分鐘之後，陸銘敏銳察覺到一絲微不可察的空間波動。
他眼看著楊誌的身影扭曲著，仿佛與身體逸散出的星光融為一體。
“嗡”的一聲。
楊誌整個消失，再無蹤影。
原地，陸銘沉默許久。
忽有狂笑聲從陸銘口中蕩開。
這一刻陸銘笑得癲狂，甚至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
“原來如此！”
“原來如此！！”
……
無光星域，黑水星係，黑水星。
法身武者茶木獠訪問黑水星，這是近期黑水星係最大的大事。
街頭巷尾都在討論，都在猜測茶木獠來訪的目的，與此行為可能對無光星域所造成的影響，卻是無人關注一身穿古風長衣的青年，一臉蒙圈的走入了黑水星最繁華的都市中。
“這裡是……”
站在飛車往來的街道上，看著高聳入雲的高樓，楊誌茫然撓著頭皮，宛如土包子。
……
笑了近十分鐘，陸銘方才緩緩收斂了笑容。
最後看了眼楊誌消失的地方，陸銘身影淡化最終消失無蹤。
很快，陸銘便已經重新回到了陰間死國內。
盤坐於靜室之中，回想著剛剛楊誌的微表情，哪怕陸銘聽不到楊誌與七老的對話，卻也將兩人的對話內容猜了個大概。
越想，嘴角就越往上翹。
直到徹底整理了剛剛所見的一切，許多恍然與明悟便湧上了心頭。
“或許，故事應該是這樣的。”
於空無一人的靜室中，陸銘緩緩開口，道出了他此刻心中所想。
……
不把視線放在周國喧水城這個犄角旮旯。
也不在乎三相幫這個完全不值一提的小幫派。
且把視線集中在楊誌身上。
出身微末本是山民，因巧合誤入絕顛駐地，被信奇老鬼看中，吸納入絕顛，成為了絕顛的預備成員。
而後此人開始與陸銘產生交集。
“但是如果，我從一開始就沒穿越的話……”
那麼一切的一切，就出現了一種有趣的變化。
當時加入絕顛時，陸銘實力微弱，對主世界的仙武大爭產生不了任何影響。
而彼時，方少軒，也即是李神通的分身已經混入了絕顛，並與七絕武印產生了感應。
這樣的話，絕顛的高層會議仍會開啟，絕顛武閣也同樣會開啟，不受任何影響，後續青鸞仙宗殺上絕顛之事也仍舊會發生。
——因為彼時的陸銘，並未乾擾到此事的正常發展。
雖說當日楊誌進入絕顛武閣的資格，乃是陸銘贈予他的，但憑借楊誌的氣運，即便沒有陸銘出手，陸銘相信他也會從其他渠道得到進入絕顛武閣的資格。
記憶回到了當時身在絕顛洞天內的場景。
“平歌一早就守在了秘密武閣入口，故而方少軒進入秘密武閣後仍舊會死，但也會將尋界核之法傳回到李神通本體那邊。”
“後續絕顛洞天被攻破，平歌隨機擇人帶走絕顛傳承……即便沒有我，楊誌仍舊會被選中，成為攜帶秘密武閣之人。”
“而後七老複蘇……”
事情到此刻開始出現變化。
因為陸銘對此界造成的乾擾越來越強了。
“若是沒有我，此事又會如何發展呢？”
如果沒有陸銘給出青鸞仙宗地下傳送陣的情報，武聖等人不見得能拉來妖族與君邪……不，不一定拉不來，因為那時世界反噬已經開始，三家聯合隻是或早或晚的問題。
而陸銘的插手，導致聯軍提前誕生，使得李神通噬界之事進展的沒那麼順利……
如果沒有陸銘的話，局面應該更偏向於李神通，而楊誌身為絕顛中人，所受到的壓力也會飆增。
“但考慮到他世界之子的身份，壓力可能也會是動力……不，壓力對他而言必然是動力！是他快速成長的養分！”
回想著與楊誌的共同經曆，當時陸銘就感慨天命之子簡直不當人子……
化禍為福隻是正常操作罷了。
反而是陸銘的出現，導致楊誌受壓不大，因此成長速度反而變慢了不少。
再排除陸銘的乾擾，讓楊誌獨自承壓……
思索片刻，陸銘心中便有了答案。
“涼國的地下鬼國入口，也是楊誌第一個發現的。”
“其中那群老鬼的首領乃是元征，為曾經七絕界主的手下。”
“現在看來，這些死而複生的老鬼，可能不是給李神通準備的幫手，而是給楊誌準備的幫手……”
“而後續，隨著李神通噬界進度越來越高，天命之子的氣運也會越來越強。”
“憑此，楊誌也許有可能能頂替我當日的位置，修為攀升至可敵大乘後期的李神通，於青鸞仙宗斬殺李神通，登頂主世界第一人！”
細細思考其中的可能性，陸銘很快有了答案。
此事大概率能成！
“而當楊誌成了主世界第一人之後，去絕顛討要七絕界主的武印，便順理成章了。”
無論是以力壓人還是以利誘之，這事兒都不難，至少不會比斬殺李神通更難。
而當楊誌入手了七絕武印之後，七老必然會展開諸天星遊大法，帶著楊誌前往其他資源機緣更多的世界。
想到了昨日與寒月的對話，這個目的地便也清楚了……
“無光星域。”
整個邏輯鏈被陸銘捋順。
越想，陸銘嘴角的弧度便越大，直到最後終於按捺不住，再次狂笑出聲。
“護道之人……他才是護道之人啊！”
說著神色一正，自言自語道：“那我呢？我又算什麼？”
無需細致思考，陸銘已有答案。
“變數。”
“我是變數。”
“一個青鸞仙尊沒算到的變數……”
於是，陸銘終於確定。
係統與青鸞仙尊根本毫無關係。
他所安排的乃是楊誌，而非自己！
……
陸銘不去思考自己係統的來曆。
心中卻已知，係統背後的存在，恐怕比青鸞仙尊這個宇宙前三強更可怕數分……
複而思考起主世界發生過的一切——將當前這個世界線，與自己未穿越的世界線兩相對比，更多明悟便湧上心頭。
“七絕界主的殘魂有問題。”
“寒月說她可以絕對相信這個護道之人……我起初還不理解，現在卻是理解了。”
“因為七老有大問題！”
他本身蘇醒的就不明不白，極可能是青鸞仙尊的手筆，還變成了楊誌的最大依仗。
不誇張的講，楊誌做任何決策，都要考慮七老的建議。
如果七老有問題的話，楊誌絕對脫不了身……
“李神通也被安排了……”
“他的出現與噬界，就是為了激活楊誌，使得楊誌快速成長。”
“當楊誌成長到主世界第一人後，便可得到七絕界主的武印，從而展開諸天星遊大法，前往無光星域與寒月仙王完成彙合。”
“有天運加持，有寒月仙王的絕對信任，後續楊誌的修行必然也是一片坦途……”
複而起身踱步，眉頭漸漸擰起。
“還有青鸞仙宗地下的跨界傳送陣。”
“沒有這個傳送陣，事情也會這般發展，這就顯得這個傳送陣與白風界的出現有些多餘了……”
“還有當日界核莫名消失不見……”
再結合當日寒月所言，一絲明悟湧上心頭。
“不，不是多餘的。”
“確實有人在此事上布局……”
“但做出此事的不見得是五行仙尊，這更像是青鸞仙尊自己的手筆。”
回想楊誌近日表現，陸銘能確定楊誌身上的氣運仍未消散，反而越來越濃。
白風界極可能就是促進楊誌快速成長變強的第二環——頂替的是李神通的位置。
作用即是成為楊誌這個主角的壓力源與墊腳石。
“這樣的話，界核也確實不能讓楊誌拿到手……”
當日陸銘擊殺李神通後界核消失無蹤。
而把陸銘換成楊誌，陸銘覺得楊誌也同樣拿不到這枚界核——因為主世界就是個青鸞仙尊為楊誌創造的養蠱場，在楊誌未成長到一定程度之前，主世界萬萬不容有失。
“所以主世界那個取走界核，引走炎心劍之人不是五行仙尊的人，而是青鸞仙尊的人。”
“楊誌在明，也必然有一人在暗，且他知道的更多。”
對於這個人是誰，陸銘心中隱約有了一份名單。
卻不準備上門質問或是搜魂。
悠哉坐回了蒲團上。
“青鸞仙尊在哪兒這件事，到眼下也就簡單了。”
“跟著楊誌，總能找到青鸞仙尊的影子。”
“不過找不找青鸞仙尊目前來講，對我的意義倒是不大，那些仙尊超品們的博弈，跟現在的我也沒大關係……”
如果陸銘眼下是超品，則必然入局，不可能看著其他人證道化道或歸一。
奈何陸銘現在不是超品，加入不了高層的博弈。
“不過楊誌身上的這些事兒，對我可太有利可圖了……”
不說其他，隻說寒月與花匠，就能給陸銘帶來太多太多。
“這樣的話，唔……”
陸銘仔細思索，笑意越來越濃。
不在局中，自然輕鬆。
此刻的陸銘以旁觀者的心態，思考自己能在這一局裡獲得些什麼。
僅僅隻是簡單思考，陸銘便知自己的操作空間實在是太大了。
不多時陸銘一拍巴掌。
“還是得先把脫界這事兒給辦了再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