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1 章 晉江獨家(二合一)(1 / 1)

黑麥被幽靈警察的狗給揍了。

在降穀零的添油加醋下,這個消息很快傳遍組織。

雖然黑麥堅稱揍他的人是一個身高兩米的平頭哥和一個看上去像是殺了一百個人的黑.道狠角色。

但比起「王牌狙擊手黑麥被幽靈警察揍了」,組織裡的人更喜歡聽「黑麥被狗揍了」這種極具喜劇效果的傳聞。

不出三天,黑麥被揍的傳聞便以口口相傳的方式演變成可怕的難以遏製的謠言。

消息傳遍組織每個角落,除了被囚禁在監獄裡的貝爾摩德,認識黑麥的和不認識黑麥的人都知道了這件事。

酒吧內,昏暗的燈光削弱了可視範圍。黑麥獨自坐在吧台,腳邊斜倚著一個吉他包。

他左手握住透明玻璃頭輕輕搖晃,被切割成漂亮多邊體的冰塊跟著在金色酒液裡旋轉。

這家酒吧明面上是一家需要會員製的高端場所,實則是歸組織所有的碰頭點。

吧台上水晶骷髏頭形狀的煙灰缸裡已經堆滿了留有黑麥咬痕的煙蒂。他順手把嘴裡不知道第幾根香煙碾熄,堆成小山般搖搖欲墜的煙蒂堆開始向下滾落。

黑麥旁邊落座了兩個穿著黑西裝的男人,從言談舉止和他們略微變形的耳朵判斷,應該是組織裡培養的近戰殺手。

他們坐下後各自點了一杯酒,然後開始談論八卦。話題從最近接了幾筆單子賺了多少錢,再到神秘消失的巨星克裡斯,最後繞到坐在他們旁邊的黑麥身上。

男人仰頭將玻璃杯裡的雞尾酒一飲而儘,長歎一聲,一副被酒精爽到的表情:“我昨天遇到黑麥了,他臉上的淤青還沒好。”

另一個男人茫然地眨眨眼:“黑麥?誰?”

男人往他胳膊錘了一拳:“被雪野部長家養的大狼犬站起來邦邦給了兩拳的那個。”

後者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哦哦他啊!怎麼著,他又被狗揍了?”

“不是,聽說這次是因為給琴酒發短信求愛,被琴酒老大哥按在地毯上揍了。”

不是所有人都有資格獲得代號,也不是所有人都有資格見到代號成員。就連代號成員之間都做不到相互認識,更何況是一般的組織成員。

作為話題當事人,黑麥垂著頭一言不發,握住杯子的手卻一點點收緊用力,青筋像關不掉的病毒彈窗般在額角狂跳。

玻璃碎掉的聲音響起,幾道裂縫出現在被修長手指握住的玻璃杯上,然後似蛛網般擴散開。

高談闊論的兩個男人聽到聲響,疑惑地看向黑麥。

他們正小聲嘀咕討論黑麥的身份,一頭金發的招待生繞到吧台後面,拍了拍調酒師的肩膀。

黑發調酒師見到降穀零,連連鞠躬,逃似的離開吧台。

降穀零彎起笑,挽至手肘的衣袖露出線條結實性感的小臂。他調了一杯血紅色的以黑麥做主調的雞尾酒,放到黑麥面前:“怎麼了黑麥,很介意彆人提你被狗打的事?”

哢嚓。

黑麥手中的玻璃杯徹底碎成幾片,血珠順著被紮破的地方溢出。黑麥表情不變?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面色如常地將紮在掌心裡的玻璃碎片挑出來。

“他就是黑麥!?”

先前談論黑麥的兩人臉色驟然,對視一眼後灰溜溜逃走。

黑麥威士忌冷冷地瞪降穀零一眼:“波本。”

短短兩個字,被他念出被殺全家的咬牙切齒意味。

降穀零笑得無害:“怎麼了,黑麥。”

他想了想,又往黑麥面前的雞尾酒裡加了兩滴不知道是什麼的液體。和黑麥臉上淤青相似的顏色從酒液最頂層一點點暈開,擴散至杯底。

透過從紅轉青再轉黑的顏色怪異的雞尾酒,黑麥能清晰感知到降穀零的敵意。

黑麥十指交疊,皮笑肉不笑:“是你乾的好事吧。”

降穀零彎著眼睛回以一個虛假的微笑:“什麼?”

“說我被狗打的事。”

“這不是事實嗎。”

“想都知道不可能是事實。”

“那你到處性.騷擾短信總該是事實了吧,滿腦子奇怪限製級的糟糕成年人。”

……?

以波本的頭腦,黑麥不信他看不出來這是怎麼一回事。

劈啪作響的電流在兩人透亮的眼睛間碰撞,火藥味無聲蔓延。黑麥正欲開口嘲諷,一道身影在他身側落座。

長著方形臉的男人壓低帽子,寬大的帽簷遮住半張臉,隻有下巴的部分暴露在光影下。他發出幾聲低笑:“波本,來杯你最拿手的雞尾酒。”

降穀零收斂起臉上面對黑麥時顯而易見的厭惡和敵意,微笑道:“當然,朗姆先生。”

然後轉身開始在琳琅滿目的酒架上找酒。

黑麥回頭看向身後,他環視一圈,發現平時隻能坐滿三分之一的酒吧如今座無虛席。

黑麥垂眸,墨綠色的眸子藏滿心事。看樣子組織裡發生了大事,還是說有誰在發布了召集令,將所有人都召集在了這裡。

黑麥正思量著,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現在酒吧。

琴酒壓低帽簷,帶著身後比他矮了將近半個頭的伏特加出現在門口。原本有說有笑的酒吧被按下靜音鍵,所有人靜靜地注視著琴酒。

把染過色的金色長發藏在風衣底下的男人渾身散發著不高興的氣息。

他當然不會高興,要不是朗姆直接找到boss,花言巧語一堆哄騙,boss也不會發來短信命令琴酒必須參加這次會議。

琴酒猜得出來,朗姆這家夥是感受到地位被威脅,故意用這種方式壓他一頭。

清脆的腳步聲在酒吧安靜的空氣中回蕩,琴酒徑直走向某個他常坐的位置,桌子邊的男人們連忙站起身為琴酒騰出空位。

見狀,黑麥扯動嘴角冷笑出聲。但他沒忘記正事,於是衝在場唯一可能給他答案的朗姆道:“今天是有什麼重要的事嗎?”

聞言,朗姆眼睛微瞪,驚訝的情

緒一閃而過:“你居然不知道今天大家為什麼聚在這裡?”

隨即他意味深長的扯出一抹笑:“黑麥,你在組織裡的人際關係也太差了吧??[]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居然都沒人告訴你這個消息。怎麼樣,要不要跟我混?”

黑麥看了眼降穀零臉上意味不明的笑,仿佛隻要他敢點頭,降穀零就敢堵在他回安全屋的路上將他暗殺掉。

於是黑麥搖了搖頭:“不了,我還是更喜歡單獨行動。”

“是嗎,”朗姆無所謂地聳了聳肩,“那還真是遺憾。”

另一邊,琴酒率先開口。他不是什麼有耐心的人,或者說在會議這種無聊的小事上,他向來沒有太多耐心。

“波本,你探聽到了貝爾摩德的消息?”

降穀零點頭。

這是明日香的主意,要他把貝爾摩德的部分消息放出去。

“上周雪野明日香接到一通疑似公安打來的電話,隨即匆匆出了門。我一路跟蹤,最終看到她進入米花市二町目的監獄。”

黑麥立刻意會過來:“這麼多人聚集在這裡,隻是商討營救貝爾摩德的計劃?”

波本冷冷睨黑麥一眼,收回視線。

他回望向朗姆,湊到朗姆耳邊故意用周圍其他人也能勉強聽到的音量小聲道:“但是朗姆先生,我不認為我們聚集在這裡是一個好主意。一旦貝爾摩德叛變,我們隨時可能會被一鍋端。”

朗姆彎起嘴角,又品了一口酒,笑得意味深長。

降穀零眯眼,也意識到朗姆的策略。

很明顯,不管貝爾摩德叛變與否,都對朗姆百利而無一害。

作為組織的二把手,貝爾摩德是少有的能威脅到朗姆地位的人。若是能把Boss的寶貝女人營救出來,朗姆在Boss心目中的地位一定會再度提升。

若是貝爾摩德叛變,那更好。這樣一來,能威脅朗姆的人便隻剩一個琴酒。

琴酒那家夥雖受Boss寵愛,但他手裡掌握的實權遠不如朗姆。

所以這是一個無論貝爾摩德背叛與否,都對朗姆有利的局。

這時,琴酒突然嗤笑一聲,惡狠狠瞪著降穀零嗆聲道:“警視廳的人要是在今晚突襲這裡,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你叛變了。”

他向來反對朗姆的計劃,特彆是該死的一看就很蠢的蜂蜜陷阱。

琴酒死死盯著降穀零,像隻鎖定了死期將至的老鼠的毒蛇。他壓低嗓音,緩聲威脅:“到時候我一定會第一個殺了你。”

“不牢你費心,”朗姆端起酒嘗了一口,“我也擔心過這個可能性,所以直到前20分鐘前才通知波本到酒吧來,也沒事先告知他見面的目的。”

降穀零朝朗姆恭敬點頭,然後定定看向琴酒:“收收你的心,我不可能是老鼠。警視廳要是真的出現在這裡,隻可能是其他人叛變。”

他藏起眼底翻湧起的浪花:“你總不能指望警視廳能在接到我通風報信的20分鐘立刻集結,然後做好進攻方案吧。”

琴酒冷哼一聲,瞪波本一眼後低頭沒再搭話。

降穀零不動聲色地瞪了眼從剛才起就一直坐在吧台看戲的黑麥,收回打量的視線,為自己調製了一杯蘇格蘭酒。

晶瑩剔透的酒液反射出降穀零獨特的混血容顏,他盯著透明的玻璃杯上倒映的自己,腦海中回憶起陪伴了他前半生的重要夥伴的臉。

“好了,現在來討論我們的計劃吧。”

就在這時,一直坐在靠裡座位上的琴酒突然看了眼亮起屏幕的手機,站起身就往外走。他大步流星,風衣獵獵作響。

伏特加一愣,也趕忙跟了上去。

琴酒突如其來的動作磁鐵般吸引住所有人的視線,落針可聞的寂靜中,琴酒消失在眾人視野。

幾秒後,座位朝外的一個組織成員才率先出聲,小聲抱怨道:“琴酒這家夥搞什麼鬼,還是一如既往地不合群。”

降穀零低頭借著收拾吧台的動作,手指悄無聲息地在被他擺放在工作台內側的手機敲了兩下。

他邊彎腰清洗杯子,邊假裝在朗姆說話:“琴酒又跑了,這家夥有什麼消息從來不和同伴共享。”

朗姆玩了玩嘴角,得意道:“所以他雖然受boss重用,但一直爬不到我這樣的位置。”

降穀零微笑著奉承道:“這是自然,不是誰都能有您這樣的遠見。”

“這是自然。不過說回正題,既然知道了貝爾摩德被關押的位——”

砰!!

一聲槍響打斷朗姆的發言,在所有人都反應過來前,一群抬著防暴盾的警察衝了進來,排成人牆堵在門口。第二排警察則端著槍躲在防暴盾後面,瞄準了屋子裡的人。

半個指節厚的防爆頭盔、黑色防彈衣、擋在最前方的塗著警視廳標誌的透明防暴盾,從防暴盾後面探出槍口的衝.鋒槍……

在絕對的防禦力和多年訓練的專業團隊配合面前,組織的攻擊力不堪一擊。

公安部一直沒收網,也隻是苦於不知道組織boss的身份和位置,也無法掌握全部核心乾部的名單。

但貝爾摩德反水,她供出的名單足長到能拉成一張全家大采購的超市購物小票。

貝爾摩德對明日香提出的要求也很簡單,留住她的名聲,不對外公布她的犯罪事實,從組織手裡保住她的性命。

至於刑期……日本的死刑本來就形同虛設,貝爾摩德清楚的知道,隻要她立下的功勞足夠多,刑期就會不斷縮減。

酒吧內一時陷入史無前例的混亂,朗姆壓低帽簷,低聲咒罵幾句臟話,借混亂和黑暗的掩護,起身拐進通往雜物間的綿長過道。

雜物間隻裝了一盞光線昏暗的頂燈,朗姆進入雜物間後反鎖房門,搬來貨物架放倒擋在門口,才繞向最後一排貨物架。

他挪開架子,從衣兜裡掏出打火機點燃,順著牆體慢慢摸索。

爭吵打鬥的聲音被雜物間的門隔了一道,變得模糊不清。但不時響起的沒裝消音器的槍聲時時刻刻提醒

著朗姆,警備部的人此刻正在外面實施抓捕。

警備部和刑事部不同。刑事部的職責更多是找到並逮捕犯人,將其送上法庭接受正義審判。

警備部則是鎮壓。

鎮壓自然災害帶來的影響,鎮壓恐.怖行動,鎮壓犯罪分子。警備部是整個警視廳最擅長采取暴力行動的集團,不然SAT也不會被分配到警備部,衝.鋒槍也不會成為警備部的主要配槍之一。

警備部不一定都是沒腦子的猩猩,但一定都是肌肉發達的猩猩。

門外不時響起槍聲,偶爾是點射,偶爾是一連串的密集射擊。

“該死的琴酒,他一定是從彆人那裡聽到風聲了,”朗姆不停小聲咒罵,“明知道警視廳的人找上門了,居然自己一個人跑掉。⒊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但轉念一想,整個酒吧隻有伏特加是琴酒的人,其他成員都屬於彆的勢力。

琴酒做出獨自逃跑的事似乎也合情合理。琴酒從不主動出賣隊友,逃不掉就是他們菜,關他琴酒什麼事。

酒吧大廳的槍聲已經熄停,爭吵打鬥的聲音也逐漸微弱,估計今晚聚集在酒吧的人已經全滅。

朗姆正咒罵著,手裡的火焰突然出現晃動,他頓住動作,開始在牆紙上來回摸索。指腹碰到一處類似凹槽的地方,朗姆心中一喜,扣住牆體用力往下摁,一道暗門赫然呈現眼前。

就在這時,雜物間門的磨砂玻璃上突然出現一道模糊的人影。對方擰住門把手轉動兩下,隨即開始撞門。

朗姆顧不得這麼多,鑽進暗道就往外逃。

昏暗逼仄的暗道隻能勉強容納一人通行,朗姆像隻四處逃竄的螃蟹,腳下邁成小碎步,側著身子往深處逃。

他突然慶幸自己今晚隻叫來了波本,要是把庫拉索和賓加都叫來,他的左膀右臂怕是都要折在警備部手上。

逼仄擁擠的暗道逐漸變寬,這是即將走到出口的信號。

朗姆壓製住躁動的心情,咽了口唾沫,緩緩推開通往外面的門。

密道出口位於一處偏僻的巷子深處。

街外天色已暗,蒼白的月色高懸,隻亮著幾盞路燈。但和狹窄無光的暗道相比,高懸在頭頂四五米外的路燈還是刺眼了些。

朗姆左右打量一番,鑽出密道,理了理淩亂的上衣便打算混入夜色,偽裝成路人的樣子往外逃。

他從口袋裡翻出有線耳機,隨便選了個熱門歌單,戴上耳機後雙手插兜大步往外走。

他低垂腦袋,邊調整呼吸讓自己儘可能鎮定,邊轉悠眼珠到處打量。

好在一路暢通無阻,沒有遇到任何阻攔和盤查。

朗姆籠緊領口,惴惴不安的心緩緩平穩。他長舒一口氣,因緊張而高度集中的注意力也分散一部分到耳機的旋律裡去。

順利逃脫,朗姆才終於得以喘口氣,仔細分析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朗姆抿緊嘴唇,眉頭也擠出幾道深褶。該死的,警視廳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雖然不知道其中緣由,

但內鬼必定與今晚到場的人有關。

轉隨機朗姆又咧開嘴角,眼底閃爍著算計的精明感。

有時候真相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如何利用已經發生的事實達成自己的目的。警視廳突然襲擊,琴酒又提前得知消息並全身而退,朗姆大可把鍋甩到琴酒身上。

沒辦法解釋警視廳的出現也沒關係,隻要有更大的矛盾轉移boss的注意力,他就能安然無恙。

朗姆正兀自思量措辭,忽然發現被路燈拉長在地面上的影子出現變化。

朗姆走在小巷中央,左右一米的位置是用磚石砌成的小院高牆。按理來說,蒼白灰暗的石板路上隻該有他一人的影子,但此刻他的影子旁邊卻突兀地多了一道人影,不遠不近地跟在他右側。

呼吸停滯,心跳劇烈到快要跳出喉嚨,強烈的突如其來的窒息感讓朗姆胸口一陣悶痛。他緩緩轉身,動作僵硬到像生鏽多年突然被啟動的破舊機器人。

身後的景象一寸寸進入視野,朗姆最先看到的是灑滿月色的圍牆,然後才是一張曾看到無數次的下屬的臉。

朗姆聲帶發緊,好半天才艱難地從喉嚨裡擠出對方的名字:“……波本,居然是你。”

降穀零站在朗姆身後半米的位置,他依舊在笑,笑意卻隻浮在表皮。降穀零將殺意直白地寫在臉上,紫灰色的眸子滲著層層寒意。

他的笑和平時跟在朗姆身邊裝溫順、裝奉承的樣子完全不同,更具攻擊性,也更大義凜然。無需說半個字,便能從他堅定的目光中捕捉到「正義」二字。

“朗姆,束手就擒吧。”

朗姆咬牙切齒,拔出從剛才起就一直藏在衣兜下的槍:“波,本!”

降穀零歪了歪腦袋,臉上絲毫不曾浮現被手.槍威脅生命時的恐懼慌張。

他用平淡的語氣笑道:“現在已經很晚了,在居民區開槍會擾民哦。”

朗姆差點被氣笑:“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空管這些?”

就在這時,有人從後面拍了拍朗姆的肩。降穀零也看向朗姆身後,笑著適時出聲:“你總算來了。”

朗姆曾在電視上聽過無數遍的女人的聲音響起:“路上耽擱了點時間。”

被組織視為勁敵的屬於警備部部長的聲音在耳邊炸開,朗姆像隻被踩了尾巴的貓,被嚇得彈起來。

十餘年的戰鬥經驗讓他的身體先大腦一步做出反應,他下意識朝降穀零開槍,打算解決掉降穀零就轉身和明日香纏鬥。

然而不等手指按下扳機,一聲清脆的骨頭斷裂的聲音響起,手.槍落地,劇痛隨之而來。

朗姆愣住,後知後覺感受到痛。他剛想發出慘叫,女人的手驟然從後方捂住他的嘴。

“噓——”

明日香的聲音很輕,卻似女巫在耳邊低語。

朗姆頭皮發麻,猶如被一百隻蟲子爬過。他惶恐的、絕望的一點點挪動眼珠,餘光捕捉到明日香半隱於黑暗中的側顏。

女人一手捂住朗姆的

嘴,一手豎在嘴邊:“小聲點,彆吵醒其他人睡覺。”

下一秒,強烈的窒息感從頸部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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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然後,朗姆像塊爛海綿般軟趴趴倒了下去。

“明日香……”降穀零皺眉,話在嘴邊繞了兩圈最後又咽了回去。

他彎腰為已經失去意識的朗姆戴上手銬:“可惜被琴酒給逃了,沒想到那家夥居然提前安排了眼線。”

“沒事,”明日香低頭鼓搗起對講機,“這次一口氣逮捕了不少人,組織沒個三五年爬不起來的。”

降穀零玩味挑眉:“你確定是逮捕?”

“你該不會要替被警備部擊.斃的人鳴不平吧。”

“當然不會。”

降穀零笑了笑,低頭看向朗姆。他沉默須臾,小聲呢喃道:“可惜我的朋友已經看不到勝利曙光到來的那一天了。”

明日香原本握著對講機和遠在酒吧的行動負責人溝通,聞言,她臉色微變,思緒轉了幾圈後決定把諸伏景光的事告知降穀零。

雖然這樣做會違背和警察廳的約定,但她向來是個隨心所欲的人。

“降穀零,我想和你說件事,是關於諸伏景光的。”

降穀零茫然地看向明日香:“什麼?”

明日香垂下眸子,月光在她臉上灑下一層稀薄的光,柔和了她的疏離冷漠。

“其實我——”

“部長!”

對講機裡突然傳來部下的聲音:“我們找到背鍋俠了!”

真相已經呼之欲出,話在嘴邊轉了個圈,說出口時卻變了樣:“——我是幫諸伏景光收屍的人,他已經被我秘密埋葬了,你也不用太難過。”

騙人的,小景現在偶爾還會跳上冰櫃,癟著嘴一臉無可奈何地查看自己身體狀況,順道看看鬆田他們又在他睡美人躺姿的屍體旁擺了什麼花。

降穀零臉上的表情短暫地陷入了空白,他一直都知道會有人替諸伏景光收屍,但不知道為他下葬的人是誰。

明日香聲名在外,降穀零相信她一定會處理好一切。

溫暖的似春風的溫度從降穀零眼底拂過,嘴角彎起溫柔的弧度,降穀零緩緩吐出兩個字:“謝謝。”

但隨即,他茫然地眨眨眼:“你們剛剛說背鍋俠,什麼背鍋俠?”

明日香用看笨蛋的眼神斜睇降穀零一眼:“當然是幫你背‘通敵’的鍋。我不是和你說過嗎,會找個人幫你洗清這次行動的嫌疑。”

決定今天見面的人是朗姆,決定會面時間的人也是朗姆。波本不僅沒有乾涉今晚的會議,甚至主動提出反對意見。

波本就是個小小的負責傳遞貝爾摩德被囚地點的情報員,酒吧被端關他什麼事。

不僅如此,明日香還會從現場挑選一個倒黴蛋,將出賣組織的罪名推到他身上。

降穀零表情微妙地看著明日香,他確實一早就知道這件事,但他沒想到警備部的溝通方式會如此的……一言難儘。

哪個好人家用“背鍋俠”來描述掃黑除惡大業。

明日香懶懶瞟降穀零一眼,按下對講機的說話按鈕:“挑選清楚了嗎?”

對講機裡再次傳來警備部下屬的聲音:“挑選清楚了。這人是有代號的組織乾部,而且是個獨行俠。我們衝進來時他第一個投降,還一直嚷嚷著有話要和部長你說。用他來背鍋,剛好合適。”

降穀零越聽越覺得不對勁,他主動接過明日香的對講機,衝那頭問道:“你們說的人是誰,代號叫什麼?”

對講機那頭頓了頓,才回複道:“他自稱黑麥威士忌。”

“…………”

短短一瞬間,降穀零腦海中閃過太多念頭。漫長的三分鐘思想鬥爭後,降穀零衝明日香露出一個無害的標準眯眯眼微笑:“就他了,現場沒人比黑麥更適合背鍋。”

FBI什麼的滾出我的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