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3 章 晉江獨家(1 / 1)

琴酒冷冷出聲:“你說得沒錯,這一切很可能是那隻令人厭惡的雌鼠的陰謀。”

雌鼠?

帕拉格有些想笑。

琴酒似乎特彆喜歡把條子戲稱為老鼠。但嚴格意義上講,他們這群組織成員才是普羅大眾所認為的老鼠。

琴酒繼續道:帕拉格,我給你一個機會。?[(”

他垂下眼眸:“依你判斷,出賣組織的人是誰?找出真正的老鼠,我就放過你。”

帕拉格重新低下頭,發苦的舌根湧上一股血腥味。

被關在碼頭一整天,缺少新聞資訊來源,帕拉格知道的信息還不如琴酒多,他怎麼知道誰是真正的老鼠。

但帕拉格必須拋出一個人,哪怕是以栽贓抹黑的方式。

他費力地動了動脖子,祈求道:“可以把我放平嗎?”

回答他的是一聲不屑的冷笑。

帕拉格自嘲地笑了笑,他早該料到結果。但脖子太痛了,即便知道隻有1%的可能性,他也忍不住開口哀求。

帕拉格滾了滾喉嚨,聲音沙啞:“這次行動,貝爾摩德的人被全部擊斃,但有一個人活了下來。”

伏特加接口道:“你是說那個被刑事部抬上救護車的瘦高個?”

帕拉格原本打算點頭,但剛稍稍動一下脖子,頸部便針紮般的痛。

帕拉格疲憊地閉上眼:“對,就是他。這次行動,貝爾摩德派了六個人。除了瘦高個,其餘人全部被擊斃。”

“為什麼偏偏隻有他活著,我可從來沒聽說過SAT行動會顧忌歹徒死活。”

聞言,伏特加再次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扭頭看向身後:“大哥,要找機會把瘦高個弄出來嗎?”

帕拉格稍稍鬆口氣,暗自慶幸自己急中生智找的借口說服了伏特加。

琴酒冷冷掃伏特加一眼,收回視線:“帕拉格,你是在裝傻,還是真傻。”

帕拉格皺眉看向琴酒。

他不知道瘦高個是不是背叛者,但真相不重要,他要做的事就是把嫌疑全推給其他人,保下自己。

而且從事情表層判斷,最有嫌疑的人確實是瘦高個。

“貝爾摩德派出了八個人,不是六個。”

“什麼!?”

“哼,貝爾摩德為防止你叛變,另外增派了兩人,但沒有告訴你。”

琴酒把煙蒂丟在地上,用力碾熄:“你猜怎麼著?”

他冷笑幾l聲,語調驟沉,陰狠得像一頭夜色下蟄伏的狼:“雪野明日香也不知道這條消息。”

“你怎麼知道的?”

琴酒站起身,跨出黑暗,重新進入帕拉格的視野。他揪住帕拉格的頭發,強迫他抬頭:“少裝蒜,能混到部長的位置,你應該也看得出來。警備部在製服第六個人後,放鬆了警惕。”

帕拉格垂下眼皮,不再說話。

瘦高個知道另外兩人的存在,如果背叛者是他,明日香

放鬆警惕遇襲的事就說不通。

這次行動中,知情但被欺瞞的人從始至終都隻有帕拉格。

冷汗從臉龐緩慢滑下,混合著臉上半乾的血和灰塵。帕拉格沉默須臾,緩緩吐出一個名字:“安室透。”

琴酒皺眉:“什麼?”

帕拉格繼續道:“我曾在大樓看到過安室透,他是組織乾部吧,而且和貝爾摩德關係不錯。”

“安室透買咖啡時和雪野說過話,比起懷疑我,你不如懷疑他。”

帕拉格已經開始病急亂投醫。他根本不知道降穀零回來過,也不知道降穀零身上是否存在疑點,但他現在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

再這樣下去,他會死。

但意料之外,琴酒臉上表情稍緩,似乎把帕拉格的話聽了進去。

但酷刑並未因此結束。

琴酒帶著伏特加離開,把被綁住的帕拉格獨自撇下。

屋外小雨漸大,頭頂傳來劈裡啪啦的聲音,偏頭疼讓雨打蓮蓬的聲音變成刺激頭皮的子彈。

半個小時後,朗姆出現在帕拉格視野裡。

個頭不高的男人背著手,笑容帶著一絲幸災樂禍:“你看上去似乎不太好。”

帕拉格冷笑一聲,低著頭沒有回答。

朗姆朝身後招招手,幾l個人抬著一面巨大的全身鏡來到帕拉格面前,其中一人還推著一輛擺滿工具的金屬小推車。

朗姆套上橡膠手套,從小推車上挑出一把鋒利的小刀:“那位先生非常生氣,他特意交代我,一定不能讓你死得太痛快。”

帕拉格動了動:“貝爾摩德呢?我要見貝爾摩德。”

他能感受得到,自己就快死了。

回應帕拉格的是一串冷笑,和刀子劃過手指的銳痛。

但他已經被傷口感染的持續低燒和頸部鈍痛折磨得不成人樣,頭像要掉下來一般,肌肉被切開的陣痛反而不足一提。

折磨還在繼續,但帕拉格始終垂著腦袋,大腦近乎停止運轉。

帕拉格抓破腦袋都想不明白,為什麼事情會發展成這樣。

他在公安部如魚得水,從未翻車得如此徹底。明日香仿佛天生就是為克製他而生,每次都能將他死死踩在腳下。

帕拉格垂下眼皮,已經意識到這是明日香設下的陷阱。

警視廳已經知道他是內鬼的事,但他們沒有逮捕他,而是特意把他放走。

他要是落到公安部手裡,頂多被餓幾l天肚子。但要是落到認定他是叛徒的組織手裡,他隻會生不如死。

思至此,帕拉格啞著嗓子笑出聲。

雪野明日香,這個瘋狗,組織遲早栽在她手裡。

朗姆不知道帕拉格在想什麼,但他一把抓住帕拉格的頭,逼迫帕拉格仰頭看向鏡子:“我是來折磨你的,不是來幫你解脫的。”

帕拉格的視線被迫落在鏡子裡。

看清鏡中的畫面後,他瞪大雙眸,恐懼的情緒傾瀉而出。

鏡子裡,帕拉格已經被切開小臂肌肉.但比起破敗不堪的身體和即將到來的死亡,真正讓他恐懼的是鏡子裡多出來的一張人臉。

瀕臨死亡的生命狀態讓帕拉格看到了本不該看到的存在。

曾經的公安下屬,長龔佑正以惡靈的姿態騎在他脖子上,面目猙獰的等待他死亡。

零散的線索在這一刻串聯。

帕拉格定定盯著鏡子裡的長龔佑,終於後知後覺地觸摸到幽靈警察的真相。

帕拉格原本已經放棄掙紮,但這一刻,強烈的求生欲鑽破土壤,迸發出來。

他要贏!

他已經知道了雪野明日香的秘密!

他必須活下去,把明日香重新踩在腳下!他一定要贏!

“等一下!我有重要——”

似乎是嫌帕拉格聒噪,朗姆把一團布塊塞進他嘴裡,堵住他未說完的話。

帕拉格拚命頂舌,試圖把嘴裡散發怪味的布塊吐出去。但他被揪住頭發,一支裝著透明藥水的針管紮向頸部。

藥水被緩緩推入身體,帕拉格依舊清醒,卻逐漸失去對身體的掌控,如同夢魘。

絕望的情緒鋪天蓋地似海嘯侵襲。

他已經想到百分百獲勝的方法,隻要再給他一次機會,他一定能殺死明日香。

隻要再給他一次機會……

再……

一滴淚從眼角滑落,他已經沒機會了。

·

長龔佑是在接近午飯時間回來的。

他哼著歌進屋時,正巧和拎著行李打算直奔機場的萩原研二擦肩而過。

長龔佑眨眨眼:“他這是去哪?”

明日香蹺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身邊還圍著三隻已經長大的警備部送來的狼犬。

依舊保持著足月奶狗姿態的陣汪則氣呼呼趴在陽台上,一個人生悶氣。他後腦勺的棕毛全部濕漉漉黏成一片,一看就是剛被大狼犬用舌頭狠狠蹂躪過。

明日香把視線從電視短暫地挪向玄關:“法國有個跑車展,他想去。”

目送萩原研二離開,長龔佑無所謂地聳了聳肩,在客廳左右張望一番:“鬆田這是怎麼了?”

明日香沒有回答,而是目不轉睛地盯著長龔佑。

他站在陽光下,半透明的身體似水晶般晶瑩剔透,半點沒有惡靈該有的樣子。

“你心願已了?”

長龔佑愣了下,笑著點頭:“算是吧。”

聞言,明日香彎起嘴角,眼底化開一抹不易察覺的溫柔:“要和我解約嗎?”

長龔佑不解:“什麼?”

明日香認真注視向他:“你已經做得足夠多了,如果你想,我可以還你自由。”

長龔佑坐到明日香旁邊:“但是沒了正義手冊對我的束縛,我會消散對嗎?”

明日香點頭:“但這個過程不會有任何痛苦,就像安靜的睡了一覺。而且按照你們日本人的說法,應該是超度

?”

“但繼續留在我這裡,除非我死了,或則正義手冊受損,不然你都得不停工作。”

長龔佑認真思考一番,笑著搖搖頭:“我願用一生為您效勞。”

夏日炎炎,陽光灑進房間,桌上透明的玻璃杯裡裝著小景特製的用蘇打水調配的冰飲。

如果長龔佑沒有問出那句話,那今天一定是值得被銘記的溫馨的一天。

長龔佑緩緩啟唇,僅用九個字就讓鬆田陣平汗流浹背。

他說:“材料收集得怎麼樣了?”

說完這句話,長龔佑注意到明日香臉上的笑容微頓。

長龔佑眨眨眼,用手比畫著,認真思索道:“我休假的時候已經收集了這麼多,這麼多天過去,試管應該已經裝滿了吧。”

明日香臉上微妙的笑容給出了答案。

長龔佑想了想,主動替鬆田陣平找補起借口:“每個人都有自己不擅長的領域,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收集得慢一點也沒關係,起碼在慢慢變多。”

明日香揉了揉太陽穴,徹底不裝了:“沒了。”

“什麼?”

長龔佑茫然地眨眨眼,沒聽懂明日香的意思。

“陣平不僅沒能收集到新的材料,還把你之前收集的東西全敗光了。”

長龔佑:“……?”

在看到明日香展示出來的隻剩一層底的透明試管後,長龔佑頓了頓,身體開始發生變化。

上一秒,他還散發著佛光,一副被淨化的純淨姿態。下一秒,黑壓壓的怨氣從他身體裡向四周鋪開,半透明的身體也重新變回渾濁的黑色。

明日香臉上表情一頓,親眼見證長龔佑是如何一秒轉惡靈。

她征服鬆田陣平隻需要三秒。

鬆田陣平征服長龔佑隻需要一秒。

濃烈的怨念占滿整個客廳,到處都飄蕩著黑色的不明怨氣。

趴在陽台曬太陽的陣汪驟然打了個寒戰,他回頭,正巧對上長龔佑流著血淚的臉。

長龔佑發揮惡靈的特點,倒掛在天花板上,怨念且充滿恨意地瞪著陣汪,和他來了個近距離臉懟臉。

“鬆田,我好恨啊……”

陣汪:“!!!”

雞皮疙瘩竄遍全身,鬆田陣平像隻起靜電的小狗,身上的毛全都炸了起來。

向來一往無前的機動隊精英被嚇得扭頭就跑。雖然不排除其中有心虛的成分,但陣汪呲溜一聲就鑽沙發底下去了。

明日香安撫著被長龔佑的怨氣嚇到瑟瑟發抖的三隻狼犬,無奈歎氣。

這就是打工人的怨念嗎。

長龔佑又惡靈化了,而且惡靈化得更厲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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