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 章 晉江獨家(1 / 1)

在回大廳前,明日香特意去了一趟彆的地方。

她叫住走在最前面的萩原研二:“研二,等會有件事需要你幫忙。”

萩原研二茫然回頭:“嗯?什麼事?”

明日香拎著個半管裝有製作身體材料的試管,衝他笑著歪了下頭:“一點小事。”

“……”

萩原研二沉默,雞皮疙瘩過電般從腳趾迅速往上爬。經驗和第六感都在告訴他,明日香這個時候笑得越燦爛,他就越倒黴。

“小事,我隻是要你幫我偷點東西。”

“哈?我可是警察誒!”

明日香衝萩原研二挑眉,笑而不語。

漫長的沉默過後,萩原研二敗下陣來。他用胳膊在胸前交叉,比畫出一個大大的叉:“僅此一次,絕對不可以再次有第二次。”

……

明日香回去時,鬆田陣平也已經盤查完其他人的不在場證明。他握著紙筆站在最後一位被問話者——諸伏景光面前,故作嚴肅:“案件發生的時候,你在哪裡。”

諸伏景光一身西裝,戴著副半框眼鏡,推眼鏡的動作看上去文縐縐的。他面含笑意:“我房間空調機有問題,會發出奇怪的響聲。案發時,那位先生——”

諸伏景光指向隊伍另一排的降穀零:“他正巧在我房間檢查空調”

鬆田陣平扭頭看向降穀零:“是這樣嗎。”

降穀零點頭:“是的,前台接到這位先生打來的谘詢電話時,我剛好在前台附近,就被委托前去檢查。從九點到十點這個階段,我一直在這位先生的房間。”

他扭頭在人群裡搜索起來:“前台的淺水女士可以為我作證。”

被點名的女人愣了下,趕忙點頭:“是的,我可以作證。是我拜托安室先生去綠川先生房間檢查空調的。”

見狀,鬆田陣平合上手裡的筆記本:“知道了。”

鬆田陣平一眼便知這兩人在撒謊。事先約定好時間,由諸伏景光打去電話,降穀零再假裝不經意地從前台經過,被人委托上門檢查。看似巧合,實則蓄謀已久。

不僅如此,這兩人還在九點多的時候給他發了一條信息,表示姑且願意相信雪野明日香。

不過鬆田陣平還不至於懷疑曾經的同期,問話也隻不過是例行公事。他甚至為了方便這兩人統一口供,特意把他們放在最後詢問。

明日香自然也能看出其中端倪,但她更沒有理由拆穿。

鬆田陣平已經把不具備不在場證明的人單獨聚集成一列,其中就包括大河俊。大河俊坐在沙發邊緣,正殷切地盯著工藤有希子。他眼神繾綣,宛若虔誠的信徒。

不遠處,工藤新一捏著下巴已經進入思考狀態。

明日香短暫地頓住腳步,衝萩原研二小聲戲謔道:“不愧是被指派成為雙面顏的人,演技精湛到差點把我都騙過去了。”

萩原研二不可思議地看明日香一眼,心道也不知道到

底誰的演技更精湛。半個月前警視廳總監一臉沉痛地握住明日香的手,拜托她務必要抓住幽靈警察的畫面?[]?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他可還沒忘呢。

明日香徑直走向大河俊:“大河先生,我恐怕需要和你談談。”

大河俊一愣:“和我?”

“對。”

明日香朝大河俊徐徐走去,抱臂站在他面前。她自上而下俯視他,微眯的藍眸透出淡淡殺意。大河俊故作鎮定,擺出一抹茫然的神色,一滴冷汗卻已經凝聚在額角。朗姆警告過他,一定要小心面前這個女人

明日香壓下嘴角,面色不善。她隻是囁嚅嘴角,大河俊便被緊張得豎起汗毛。

明日香冷聲道:“大河俊,你為什麼要殺害辛多拉先生的助手。”

“……?”

大河俊這回不是演戲,是真的露出呆滯表情。他目瞪口呆地盯著明日香看了好一會,短路的大腦才重新連接成功:“哈!?”

明日香厲聲道:“我調取了酒店區域所有監控錄像,大河俊,你知道我想說什麼。”

恐懼催使唾液分泌,大河俊忍住吞咽唾沫的欲望,擺出一副無辜的嘴臉,縮著身子故作恐懼:“我、我做錯了什麼嗎。”

明日香微眯雙眸,死死盯著面前裝無辜的男人:“大河俊,收起你那副無辜的嘴臉。”

“可是警官,你指認我是凶手,總要拿出證據吧。”

有人接話道:“對啊警官,總要有證據。”

“她剛才不是去調取監控了嗎,會不會是看到他殺人的過程了。”

“天呢好可怕!”

坐在大河俊周圍的人像是想象到什麼可怕的畫面,倏地白了臉,從座位上彈射起步,噌一下跳向兩邊。

大河俊周圍形成一個微妙的真空地帶,明日香站在擠作一團的人群的最前方:“剛才我問你話時,你說你房間位置偏僻,所以在外面逛了幾圈,尋找合適的觀賞夜景的位置。”

大河俊點頭:“對。”

他已經隱約猜到明日香接下來要說的話了。

果然,正如大河俊所料,明日香冷聲道:“用於居住的三個樓層,整整十二個攝像頭,隻有一個捕捉到你的身影。”

“如果真如你所說,你隻是工藤有希子的影迷,晚上離開房間也隻是為了看風景。為什麼你能準確無誤地避開所有監控探頭,為什麼要特意避開所有攝像頭。”

“警官你可不能這麼說,凡事都講究一個概率。哪怕發生的可能性隻有0.01%,也意味著它可能發生。我隻是行進路線恰巧處於監控攝像頭的盲區,你總不能因為這個給我定罪吧。”

大河俊扯動嘴角冷笑道:“要是警視廳的人都像你這樣,那日本每年得出多少冤案錯案。”

竊竊私語聲響起,眾人交頭接耳,小聲討論明日和大河俊的對話。

“對啊,哪有因為這種事定罪的,也太離譜了吧。”

“我就說警察沒幾個靠譜的。”

“又來了,你好

像特彆喜歡發表這種言論。”

“但是這個大河俊也很可疑,誰知道他是真的巧合,還是故意避開。”

明日香對眾人的反應早有預料,她緩聲道:“你說得對,如果隻是沒被監控捕捉,確實可以用‘巧合’解釋。但是這個——”

明日香從外套內兜翻出一個透明的塑料薄膜,裡面裝著一根烏黑的短發:“你的頭發為什麼會出現在案發現場。”

“!!!”

大河俊窒住呼吸,心跳也跟著慢了一拍。他確實曾途經案發現場,但隻是跟蹤尾隨被組織選中的IT男,從那裡路過而已。

輸給澤田弘樹的IT男敲門進屋後,大河俊躲在門口偷聽了會便走了,根本沒有進屋。他的頭發不可能出現在命案現場。

大河俊理清思路後,反問道:“命案現場?是在受害人身上嗎?”

“不是,是在大門內側。”

大門內側?

難道說是他偷聽時,幾根自然脫落的碎發黏在了門上,又在後來開關門時掉落進屋內。按照這個思路,明日香裝在袋子裡的頭發確實有可能是他的。

一滴冷汗從大河俊額頭滑落,但他知道這還不足以指認他就是凶手:“鑒識課的人都沒來,你就敢肯定這是我的頭發,真可笑。”

“鑒識課的人確實還沒到,但我手上的證據可不止這麼一點。”

明日香當著大河俊的面從口袋裡掏出一把帶血的刀子,丟到大河俊腳下。

半指厚的深色地毯吸收掉金屬落地時的聲音,巴掌長的折疊刀被裝在透明封口袋裡,殷紅色的血凝在刀刃上,已經半乾。

不等大河俊做出反應,明日香又甩出另一個封口袋:“還有你的房卡,也掉在了命案現場。”

大河俊:“???”

他瞪大眼睛死死盯著被甩在自己面前的兩包證據,徹底傻眼。

第二個封口袋裡,印有鈴木大廈logo的黑金房卡被血染紅暗紅色。凹痕設計的房卡向外凸出一截,雖然被鮮血模糊了顏色,但能透過形狀勉強辨認出房號。

這確實是大河俊的房卡。

大河俊慌忙摸索起口袋。

一無所獲。

該死,房卡是什麼時候不見的!

大河俊急得滿頭大汗,卻不敢出聲。他十分肯定直至命案現場被人發現時的尖叫聲響起來前,房卡都在他的上衣口袋裡。

“居然真的是他。”

“一身高檔西裝,我還以為是什麼社會精英,沒想到人模狗樣的。”

“噓,小聲點,你不怕他等會兒跳起來砍你啊。”

圍觀的人群再次後退半步,打量大河俊的視線寫滿恐懼。

“不是我,我的房卡在斷電之後被偷了。”

冷汗掛滿大河俊額頭,被打濕的烏發黏糊糊地掛在皮膚上。大河俊慌亂掃視周圍一圈,出聲解釋:“你們還記得嗎,突然斷電以後我們大家陷入了慌亂,擠作一團。當時你——”

大河俊指向人群中某個男人:“你不是還被人踩掉了鞋子嗎。”

“還有你,”大河俊指向另外一個人,“你的手機也在逃跑的過程中掉了。你為了撿手機,還差點摔倒發生踩踏事件,是我把你給拉起來了,你忘了嗎。”

他環顧周圍一圈:“一定是真正的凶手撿到了我的房卡,再趁著黑暗把它丟進命案現場。我隻是比較倒黴,被他撿到的東西的主人是我,僅此而已!我真的不是凶手!”

大河俊急得焦頭爛額,他沒有殺人,也不知道自己的房卡為什麼會出現在命案現場。他跟蹤了IT男一路,好不容易才找到機會和IT男搭訕。為了能快速拉近關係,他甚至自掏腰包買了向前台點了一瓶十萬日元的紅酒。

大河俊故作優雅地搖晃紅酒杯,還沒來得及套近乎,嘹亮的尖叫聲就響了起來。

大河俊原本不打算湊這個熱鬨,但IT男像隻八輩子沒吃過瓜的猹,噌一下就從座位裡站起來,頭也不回地順著人流往尖叫聲的方向跑去。

大河俊看了眼IT男離去的身影,又看了眼手裡還沒來得及品鑒的酒。一咬牙,仰頭把高腳杯裡的紅酒一飲而儘,起身直追。

現在倒好,IT男沒籠絡過來,他反倒先成了犯罪嫌疑人。

大河俊像隻喪家之犬般撓著頭發,大腦飛速運轉,似乎為自己洗清嫌疑。他和明日香雖然是第一次正面接觸,但他對她早有耳聞。

最年輕的警視長,第一個以二十出頭的年紀坐上部長位置的人,才華橫溢。明日香身上堆積了太多讚美的詞彙。

大河俊堅信明日香隻是被凶手暫時誤導,隻要他找出破綻,明日香一定會立刻為他洗刷冤屈。

理清楚思路後,大河俊焦急且勤切地看向明日香。然而在捕捉到明日香嘴角似有若無的笑意後,他驟然意識到一件事:

壞了,這一切該不會都是面前這女人乾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