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龍鳳豬(增加字數)(1 / 1)

【秦法讓秦以戰養民利國,這輛軍事戰車急速奔馳百餘年後,已經形成擴張慣性,在沒有新的馳道讓他奔馳,最終隻會落得車毀人亡。

或許是始皇察覺到危機,才會有邀請天下之才入秦之舉,但他怎麼忘了百家彼此不相融嗎?

從最早孔子誅少正卯一事便能看出:

市場上兩家學校,一家孔學院一家

少正卯學校,孔家學院學義不敵對方,學生生源被搶。

於是孔校長上任魯國大司寇後,將他對手少正卯處死,並暴屍三日,弟子質問為何?

孔校長宣稱對方有‘五惡’:

一、內心險惡卻深藏不露;

二、行為乖張而意誌堅定;

三、言論偏頗卻辯才無礙;

四、認知邪惡而學識廣博;

五、對作惡的人廣施恩澤

所以這樣的人,不罪不容贖,難於寬恕。

額...這五條到底惡不惡且不談,從孔校長之舉就可看出法統之爭,不亞於國家戰爭】

齊儒掌教弟子淳於越臉色陡變,指向天幕的手都在顫抖,不是激動是被氣的:“汙蔑!聖師主‘仁’,豈會濫殺?

天幕小人,你這個小人竟敢汙先師聖德,你是糞土之牆。”

他話剛落音另一博士站出,正色仗義反駁:“荀子為儒家弟子,其書確有記載:孔子為魯攝政,朝七日,而誅少正卯,怎麼能說後世小人?”

朝上其他儒家弟子怒視力挺天幕博士,邊罵邊挽袖:“相裡氏墨,你無父無君禽獸之人,與你同朝吾羞見人!”

原本聽到先師被人牽連下水,法家李斯眼眸微怒,隨即又克住自己垂眼做了泥塑。

秦廷不是他國,容不得這些人放肆。

果然上首輕響叩桌聲,猶如冬日冷水,瞬間澆滅殿上各派之間的暗火。

秦始皇神情陰鷙含怒,眸底殺機畢現,周身威勢如海嘯席卷殿內,如冰淩刺得眾臣心下惶恐,斂目避開威視。

看來是他太過敬信這些諸子,給了他們囂張的資本,未來的他竟然可以忍八年?

【諸子百家相互吸收又相互排斥,如儒家講仁義:要任人唯親;墨家說兼愛:要廣愛世人;

儒家搞個人崇拜,墨家就宣揚互助互愛;

儒家罵墨家無父無母,墨家罵儒家,喪天下不可以導眾;

總之這兩家見面先打一場才能好好說話】

差點就打上一場的墨儒兩家:其實他們現在已經很和平了,畢竟剛才僅吵架,都沒動手不是?

其他學派:你兩家真敢在秦殿上動手,我們敬你倆是條漢子!

而廷尉李斯垂目回想自己先師荀子,先師師從儒,卻與儒家背道而馳,天幕言後世‘獨尊儒術’,能否用利用儒家,改秦法獻於陛下?

至於後世用儒家治國,李斯冷笑:沒聽見‘獨尊儒術’

儒後面的術嗎?

術是法家獨有,儒家,嗬~可沒治下之策!

戰國秦

贏稷將還是孩提的公子政,抱到膝上,看著他黑嚕嚕的大眼睛,對他呼呼一笑,軟軟地叫他:“真...大夫”

他憐愛地摸了摸小孩消瘦的臉,緩聲糾正他:“是曾大父”。

摸著曾孫乾巴巴的小手,嬴稷心裡發酸,才小孩迎回秦時,全身瘦巴巴的,一提還沒他佩劍重,他的乖孫喲,吃苦了!

抱入宮內養了幾l日後,臉上才漸漸有了肉色,本著逗趣的心發現,他家政兒不愧是要完成秦願的人,就是厲害。

學說話糾正一遍就能說對,比宮裡其他公子,要聰慧許多。

天賜麟兒!

想到天幕言語,嬴稷暗自琢磨,得網羅些其他人才入秦,為我孫而做準備。

要不學齊國設稷下學宮?

心裡初步有了計劃後,又往肅立在側的兩人淡淡道:“你們今天起,給寡節色養身,爭取多活幾l年,給政兒爭取治理六國時間。”

已經推算出自己在位時間不長的太子柱:唯唯諾諾點頭稱是,親爹下令,不然還能怎麼辦?

剛回國才改名子楚的異人:

好消息:自己當秦王了。

壞消息:沒乾兩年人就沒了。

望著大父懷中懵懵四望的親兒,子楚悲喜交加。

喜的是自己有個好兒子,完成祖願;憂的是兒子未來能不能順利安天下。

小政兒啊,你是怎麼統一六國的,給爹說說,爹爹給你平天下,你就治天下好不好?

李世民聽著天幕語,突然醒悟:秦始皇哪是用天下學派?

分明是在用天下各派勢力,不過...幸得秦始皇隻給尊位,未交決定國政權力,否則定成天下之患。

他眯眼細想,西漢行‘儒披法骨’,到東漢儒家真登入大堂,魏晉嘛以玄學為主流,儒學蒙塵。

他李家先祖為道家老子,自然重視老祖宗創建的道家,至於儒家嘛...李世民食指微動,面上露出一抹玩味,輔助治國即可。

又憶起天幕曾言:西方宗教勢大壓過皇權的恐怖局勢,聯想大唐佛教境況,在民間深入民心呐。

與佛教相比,他李氏所推崇的道教卻難入民間,道家勢微那就...

他取過手旁文碟打開,正是準備頒布天下的詔書:《道士女冠在僧尼之上詔》

既然道家無法融入民間,那他幫它融入,讓天下知道道士高於僧尼,大唐崇老子聖德,是以李家取天下為天命正統。

他撫過文碟邊緣,心中對佛教早有定論:佛教,可興不可盛。

天幕歎了口氣,語氣矛盾又帶了一絲意味不明的沉痛:

【如果從上帝視角觀全局,明面上春秋戰國各國爭霸,而隱藏在暗處的還有各家法統之爭。

秦吞六國完成統一,而各派思想打完了嗎?

沒有

,因此秦廷成了各派決勝戰場,準確的說是以儒家為首的學派,對法家進行衝擊,搶奪思想話語權】

正暗自得意自己‘罷百家,定漢家思想’的劉徹,聞言讚歎:厲害啊,後世女郎竟有如此見解!

是誰家子孫,這般有出息?

如何培養的?

劉徹表示:羨慕,想讓兒子學學!

當皇帝不必學識淵博,自有各家博士任其使用;武力不用精深,滿朝將軍武者皆能護身。

但為皇者必須要掌控全局,識人心,否則皇帝被臣子蒙蔽,淪落成禦座上傀儡。

再一次瞟了眼天幕,劉徹興致勃勃地對衛青猜測:“仲卿,你說講述此番的女郎身份是公主否?”

天下除了皇家,哪有會培養出這麼優秀的女郎呢?

難道後世皇帝繼承人是女子?

劉徹摩挲著下巴:後世皇帝有魄力啊!就沒人阻止他?

對於陛下的疑問,衛青略略思索,老實道:“臣不知,先前少年曾言‘作業評選’,當是太學講義?”

先少年郎講述結束後,出現了好幾l百個學子,總不會全是皇子公主吧?

他抬頭望向天幕,他自小被當作奴仆供人驅使,後被陛下看重才有機會讀書識字。

後世人學識深厚真讓人欽羨啊?

【儒家最早是春秋的顧問名稱,周公製定禮,六禮之中禮規矩多又繁複,隻好設祭典史官來專主持此事,並讓最有學問的人擔任‘宰’和‘相’,來輔佐諸侯禮儀。

後世宰相稱呼就是這麼來的。

自周天子東遷後,王命不行天下,禮法大亂。但各諸侯明面上還是要按禮祭祀,但祭祀禮儀流程誰記得?

西周時諸侯都沒搞清,何況王命不行天下的東周?

祭祀禮儀流程不對,會成為‘不尊周王’成為其他諸侯攻擊借口,以示尊王,為能順陰陽,各諸侯就請了明教化的有學之士來助他們,當時人們稱他們為儒!

所以這也是儒家天然維護古製的源頭之一】

朱棣批寫的手一頓,掃過案桌上儒家官員上書的奏折,嗤笑出聲:“難怪宋時儒家能那般勢大。

宋作為割據國家,勢必要一套禮儀維持天下,天底下還有比儒家維護禮儀更好的工具嗎?

曆代皆尊孔子,到宋時孔子為‘至聖文宣王’,元又加封為‘大聖先師’,以示對儒家尊崇。

當年親爹想把孔子拉下神壇,重定向治理秩序,甚至下召不準祭祀孔子。

可惜群臣至天下人儘皆反對,言孔子為三綱五常,為萬代楷模。

天下公然不遵皇令,最終隻能不了了之。

想到大明初立時,儒家種種下臉做派,朱棣臉色冷然:要不是為攏天下學子,他也不會讓步選尊孟子,緩和皇權與儒家關心,嗬儒家!

隻希望他日底下見了親爹,彆被揍得太狠!

【孔子周遊列國,不

受國君重視,但很受各宗親貴族歡迎,發展至戰國末年時,儒家分入各國也是顯學。

而法家呢,認為人性就利避害,重法律以實際出發,不從古不循令,承君主意誌,著眼‘富強’,薄德實利益。

從根本上就反對儒家的‘禮’,甚至將儒家‘修改完善、孝悌’等思想全部成為虱子,臭蟲!

歸根到底,法家與儒家就是王法與宗法之爭!

像魏國李悝變法、楚國吳起變法都是君權壓製宗法,變法完成,君權一旦失落,以儒家為代表的宗親貴族立馬反撲。

而秦為何能徹底變法?

除了秦宗親貴族勢力不強外,還因秦最弱小,再不改革秦就完蛋,所以反抗變法力量要小於魏楚。

而始皇朝堂上儒法鬥爭,誰勝出?】

始皇抬眼掃過殿內垂首的一張張面孔,昔年孝公變法成功,而今他欲改革定天下,誰反對?

目光與正仰頭的廷尉交會而過,李斯出列斂衣鄭重下拜:“陛下,商君為孝公獻策時,曾獻三策:帝道、王道、霸道。

孝公取霸道強秦,今天斯仍向陛下諫言:法有帝道、王道,敬請陛下擇優用之”

齊儒淳於越緊隨而出,出言勸諫:“殷商和周朝能統治天下千年,是因分封子弟及功臣作為膀臂輔翼。

陛下攏皇子居鹹陽,不使其分至天下,四海無宗親衛秦,若出現臣奪權篡位,秦靠誰來相救呢?”

廷尉李斯振袖冷笑:“此言大謬,陛下統一天下,海內應內尊崇皇帝一人,法令歸一,豈能循古論今,再行分封?

古時戰亂皆因天下分散,諸侯互為不服從,才使兵烽四起,天下不安”

話剛落就察覺不對,群臣怎麼表情怪怪的?

順著同僚眼色往天幕一瞧,天幕所說內容不就是眼下之爭?

【從始皇裁決來看,這場連綿幾l百年的儒法之爭,以法家李斯提出‘焚書’而暫時告終。

法家大勝了嗎?

始皇並沒有獨尊法家,仍在繼續尋找新的思想】

天幕語氣略頓了頓,才繼續講述道:【因為一年後,跟焚書並列的坑儒事件發生,以至於後世認為焚書坑儒同時進行,對秦始皇大批特批,作為殘暴的證據】

秦廷

燒書、坑儒四字衝擊了齊儒淳於越頭腦,眼眸猩紅地盯著李斯,揮著拳頭衝上去開打:“野蠻子竟敢毀我先賢聖經,我跟你拚了!”

法家酷烈無情,令人畏懼,可李斯身體沒繼承法家思想,被儒家鐵拳一擊,登時倒地,幸好蒙毅出手阻擋,以一己之力製住淳於越,掐滅星星戰火。

殿內動靜證實在外的侍衛抽刀相迎,淳於越冠落,撥開披散亂的發絲,抬首對秦皇冷笑:“迎諸子百家入秦,卻給予我等政令權力。如今天幕泄未來皇帝之舉,眼下秦是要斬我儒家根基嗎?”

說罷又轉頭看向其他學派博士,見他們移眼垂目,不置一詞,哪能不明白他們還心念

著天幕那句:秦在找其他新的思想。

所有人靜靜地盯著殿中儒家,淳於越被其餘儒家學子扶著,撕笑著厲聲高呼:“天下無仁,秦法暴虐,安能定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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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秦始皇目光暗沉,語氣冷淡:“天幕神跡,豈不是秦撥亂反正之意?

淳於越,朕封孔子八世孫為文通君,朕是期望各掌教學士能助秦定天下,絕大爭之世,開天下大同。

諸位不妨參觀完天幕再行諫言!”

…………

秦始皇收回敲擊案面的指尖,玄衣降邊與身後玄壁融為一體,素肅穆威嚴,讓人敬畏。

在秦始皇氣場強壓下,淳於越冷笑一聲,怒目掃過秦臣,振袖返回官列,仰頭望向天幕,他倒要看看嬴政怎麼冒天下之大不韙,毀他儒家經典。

【淳於越請始皇恢複分封製,始皇下令廷議,讓儒法相辯。

明面上是政策廷議,實際上是王法郡縣製VS宗法分封製,所代表的新舊秩序的互擊。

廷上相辯中,法家李斯從儒家製度,及民間行為對儒家使出絕殺大招。

最終始皇同意他的進諫,除秦史及秦廷博士官書,和醫藥、卜筮、種書之書外,其他書籍令守尉燒之】

淳於越喃喃地重複著天幕上,李斯抨擊儒家的話(大絕招):

“儒家崇古不革新,不通時變,不解朝廷郡縣精義。

隻會跟遊士聚在一起以文非議朝廷,企圖複辟官師不分的舊製。

既然儒家為貴族所擁護,今秦無世襲貴族,臣請民間私家書籍皆燒之。”

複述到最後,聲音嘶啞眼眸猩紅,指著天幕厲聲大吼:“好,好得很!《詩》《書》、百家語,史官書儘皆燒毀!”

儒家先賢最初傳學,就是以詩為重,詩、書是經中之經,是他儒家學說根本。

李斯此舉是要對他儒家斬草除根,絕儒家法統啊!

淳於越用力將官冠擲於地上,橫眉立目以手指天,大聲咒罵:“嬴政!你秦素來粗鄙,隻重實利毫無禮儀。

天下竟被你虎狼之國吞噬,蒼天不仁,今你不行仁義,秦當亡,當亡!”

“大膽!竟敢辱我大秦!”

殿內秦將官員握拳準備圍攻,其他儒家學子上前對持,雙方怒目而視,空氣中火星四濺,死戰一觸即發。

“秦當亡?”始皇氣極而笑,帶著徹骨的寒氣,緩慢一步步走下石頭階,周身威勢淩厲如刀,刺得眾人齊齊打了個哆嗦。

他緩步到淳於越跟前,寒目俯視這大放厥詞,衣衫狼狽的儒子,帶著滔天怒火一字一句道:“朕要你親眼看著,朕大秦到底會不會亡天下!”

始皇眼眸輕蔑,手卻死死地攥住劍柄,力道之大繃得手背青筋凸出,狹眸掃過殿內眾臣,竭力止住心中殺機,振聲道:“今神跡降秦,是受天命指引而來,秦定當大興!

然天下經五百餘年紛爭,諸國毫無尊卑,朕欲如諸子百家,推陳出新重理秩序,讓世間明陰陽,懂倫

理,使天下無殺伐動蕩。”

他伸臂揮袖,短短幾l息便斂住殺意,臉目重歸冷峻,昂首道:“今天下歸一,如何使民歸心,朕請各家暢所欲言,助朕定策。”

殿內博士不敢與他對視,垂首避之,秦皇說得很直白:他要棄舊禮,定新的禮儀文化,你們誰家能在周禮基礎上,提出合乎秦製禮儀,他便立此學派為尊!

焚書算什麼?嬴政這招才叫改儒家正宗!

儒維持‘周禮’,嬴政卻要讓周禮變革,這才是真正地往儒家胸口插上一刀。

淳於越嚇嚇地喘氣,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來,兩眼死死地盯住秦始皇,喉嚨裡發出‘咯咯’的啞聲。

他想與嬴政爭辯,可始皇卻無視了他,回身複立於階上,聲威回蕩在肅耳恭聽的群臣心上:“自周至今諸子何止百家?

而今殿內博士隻餘下七十家矣,朕欲設‘秦社宮’,不論古今學識,藏百家學說,不使諸子法統繼承。”

說罷目光如刀般地落到淳於越身上,淡淡道:“朕慕齊魯禮儀,但齊視我大秦於無物,今齊淳於越除職,押下去。”

不等殿外秦甲入內,蒙毅親自捂住淳於越的嘴,將他拖了出去。

有儒家學子想要阻攔,卻被身旁人拉住,剛想掙紮又聽到上首禦令:“秦社宮由丞相總攬,朕明日要見章程。”

被點名的王綰心底微鬆,天幕說得沒錯,陛下有識量胸懷,齊地本就偏遠,又是最後納入秦國版圖,還沒來得及徹底掌控齊舊地。

淳於越在齊素有名望,今日他殞命秦劍,傳回齊地,齊民定反。

見殿內凝重氣氛,王綰側目對眾博士溫聲解釋:“天幕所言乃是宇宙他處,與吾界無關,今天幕所顯俱是點撥我等,陛下與他界秦王不同。

先前陛下便有立‘秦社宮’想法,是為往聖繼絕學,也是期盼諸君助陛下,為萬世開太平。”

見眾博士面色動容,王綰神色更為溫和:“諸家聖賢經典何其深奧,若無各位解其經義,世人怎麼能領會到世間智慧呢?

是以綰在此盛情各位傳著立書,解說經義傳至後世,使法統不絕。”

秦始皇以威嚴鎮壓諸子,王綰用理想勸解各派,最後更是提醒各家,今天下歸一也是諸位思想定一之時。

眼前登頂的機會,讓各家沉默不語,即使是先前想要出聲反對的儒家學子,也隻垂首斂目,他從學說在儒家中被視作異端,既然有正名機會,怎麼會不心動?

而其他諸子卻想到天幕曾言:後漢朝‘獨尊儒術’,那他們的學說呢?

不待各家博士思緒中抽出,王綰又微笑地建議:“吾等先觀天幕,稍後再商‘秦社宮’章程?”

有禮有節的話緩和了殿內氣氛,群臣皆點頭同意,紛紛往天幕張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