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大概沒有正常人了。鐘離想。
他把那個小盒子拿出來之後不僅沒在若陀那裡找到認同感,還被若陀質疑了他的審美能力。
而這個裝著首飾的小盒子一經現世,若陀和溫迪兩人就像是找到了新的玩具,圍在桌邊,一邊翻找裡面的首飾,一邊在崽崽身上比劃,看上去玩得比崽崽本人還要開心。
若陀:“小包子是格外喜歡蝴蝶結嗎?紅色的蝴蝶結顏色比較鮮豔,這顏色顯氣色,戴手上應該剛剛好。”
溫迪:“戴手上的應該用這些手花比較合適吧?嘶!怎麼一個比一個小?老爺子你就算不喜歡也不能故意買小一號苛待靈崽吧!”
鐘離:……
那是閨女還在幼龍形態時戴的首飾,能不小嗎?
崽崽伸手去抓那些漂亮首飾,往頭上放。
雖然那些蝴蝶結和小花花放上去之後一動就掉了下來,但她還是樂此不疲的往自己腦袋上戴上亮閃閃的鮮豔飾品。
她的金鱗外披也如黃金般耀眼,坐在這一小堆鮮豔首飾中,看起來就更加亮眼了。
若陀哈哈大笑:“摩拉克斯你看小包子多喜歡這些東西!你這人也太不講道理了,什麼好東西都要藏起來,生怕小包子看見一樣!”
他還以為摯友就藏了摩拉呢!
鐘離眯起眼睛:“你找到了什麼?”
若陀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眼珠子一轉,回答道:“找到了你在後院埋的摩拉!”
鐘離:?
崽崽:笑容逐漸消失。
她換了個朝向坐著,背後的小尾巴毫不留情的甩在若陀手上,發出響亮的“啪”的一聲。
可惡!居然把她藏的私房錢供了出來,還能不能好好的玩耍了!
生氣的崽崽對著老父親指了指衣櫃頂上放摩拉的那個石頭盒子,然後用兩隻手不知道在比劃什麼。
不需要溫迪來當翻譯官,鐘離看一眼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裝摩拉的盒子被動過了。
自從若陀到來後就一直熱衷於用各種元素的結晶來投喂崽崽,根本用不著吃摩拉,所以鐘離這段時間也沒給崽崽投喂摩拉。
畢竟他的摩拉也不多了。
他也從來沒想過若陀會偷偷拿盒子裡的摩拉。
鐘離本來對金錢沒什麼概念,畢竟金錢出自於他的血肉,可以說他就是金錢本身。
擁有財富之神、商業之神的他站在和普通人不同的高度,讓他能比普通人看得更高更遠,但同時也讓他看不到普通人眼中的景色。
現在鐘離已經有了一套獨特的金錢觀——用閨女的飯量來計數。
現在閨女吃飽一頓隻需要十個左右的摩拉,而他看上的那些物件卻動輒十萬百萬,甚至千萬。
並且被他看上的那些石頭,閨女兩口吃完,甚至還不如十個摩拉飽腹。
這很難評價他到底是賺了還是虧了。
雖
然是被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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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計都夠閨女吃好幾十年。
前提是閨女的飯量沒漲。
想到這裡,鐘離不讚同的搖頭:“偷竊是一種違法的行為。”
本來心虛的若陀理直氣壯:“若說偷竊,那也算不上,畢竟我拿來也不是自己用,是給你閨女吃的!”
鐘離睨了一眼若陀。
這時候知道鐘靈是誰的閨女了?
溫迪:吃瓜。
起床了有好長一段時間,崽崽的五臟廟開始造反,發出了“咕嚕咕嚕”聲。
崽崽在空氣中聞了聞,然後嘴角流出了晶瑩的口水。
香香的。
崽崽隨手拿起身邊的一條鑽石小項鏈,毫不顧忌的咬上去。
“喂!這個不可以吃吧!?”
溫迪說著,就要伸手拿出來。
崽崽以為他要和她搶食,兩隻小手一齊把鑽石項鏈全都塞入嘴巴中,然後當著溫迪的面“咯嘣咯嘣”起來。
溫迪看著崽崽嘴巴裡那幾顆還沒長多高的小乳牙,驚訝的睜大了嘴巴:
“哇!靈崽的小乳牙居然這麼強?這可是鑽石啊!”
隻要崽崽不吃業障這種危險的東西,鐘離已經懶得追究閨女到底又吃了什麼奇怪的東西。
他一邊整理衣櫃,一邊在思考今天給閨女穿什麼樣的裙子比較好。
若陀笑著解釋道:“彆小看她的咬合能力,她接觸過的人和事中,恐怕隻有我和摩拉克斯咬不動。”
溫迪:“……該說不愧是老爺子的血脈嗎?”
若陀不高興了:“明明都咬不動,為什麼說是他的?難道就不能說是我的血脈嗎?”
溫迪眨眨眼:“還有一種可能,也許靈崽是我流落在璃月的子嗣?”
若陀:“啊?”
隔壁的風神怎麼比他還要離譜?
溫迪攤手,一臉理所當然:“你看,可愛的風精靈不小心流落到了璃月太久,然後在岩之國度被染色成了岩精靈,這很合理吧?”
若陀目瞪口呆。
這哪裡合理了?
明明每個字都在透露著它的不合理之處。
要說編,還得是這位蒙德的吟遊詩人敢編,大膽的思維不是普通人能觸及的。
崽崽吃完,也沒忘記她的小夥伴也要吃這件事,很認真的把另一條鑽石項鏈扯開,把上面那顆很小的鑽石很認真的放在溫迪手中。
溫迪:啊?
那雙亮晶晶的眼睛和期盼的神色在告訴他,這個東西很好吃。
溫迪:“啊哈哈哈,謝謝啊!我現在不餓,等我餓了再吃。”
他毫不懷疑,這顆鑽石擁有把他牙崩碎的能力。
崽崽:這人真奇怪,搶她的吃的,又不吃。
崽崽吃飽了之後,老父親用給崽崽換衣服的理由把兩個搗亂的趕了出去。
站在門外,溫迪摸
() 了摸鼻子:“我是那種不正經的人嗎?”
他也想玩換裝遊戲。
若陀:“嗯……你是那種天天想要搶小包子當閨女的不正經人。”
“咱倆不是彼此彼此嗎?”溫迪抬頭看了一眼若陀,歎息著搖頭,
“靈崽這麼可愛,誰不想搶來當閨女寵寵?也就是那塊不浪漫的頑石,明明天天都能寵靈崽,還整天愁眉苦臉的。”
給崽崽換上漂亮橘色小裙子後一臉滿足的鐘離:……
愁眉苦臉?
鐘離摸了摸自己的臉。
難道他的臉看上去是愁眉苦臉的嗎?
可鐘離看了看這個縮小版的自己,容貌端正。
又看了看鏡子裡的自己,清俊儒雅,儀範清冷,風神軒舉。
最後鐘離確定這個酒鬼詩人隻是在故意抹黑自己。
給閨女換了衣服,又按照她的要求戴上了一些不忍直視的首飾,鐘離出來時,已經是上午了。
正在和若陀坐在一起喝酒聊天的溫迪見鐘離出來,遠遠地對他晃了晃酒杯:“我正和若陀兄弟聊起你呢!今天天氣不錯,要不要帶小包子出去買衣服?”
鐘離看了一眼十分陰翳眼看著就要下雨的天色,並不覺得這天氣哪裡算得上好。
昨天下了一整天的雨,地面水窪眾多,容易被飛濺上一身泥。
並且閨女的身份特征太明顯,惹眼的龍角和龍鱗尾巴,出門就會被當做岩王帝君……
鐘離有點不敢想象,如果他的子民們把閨女認作岩王帝君,會是何等炸裂的場面。
見鐘離還在猶豫,若陀勸說道:“給小包子穿寬敞一點的衣服,把尾巴收起來,然後對外說龍角是裝飾,不會有問題的。”
鐘離:“此行風險極高,她也不會真的把尾巴乖乖收起來……”
“怎麼可能,小包子很懂事的!”若陀打斷道。
鐘離看了一眼還在扯他耳墜的閨女:“不要扯這個。”
然而把閨女的手拿開後,閨女還是不聽話的要伸手去扯。
鐘離不得不換一邊抱,讓閨女拿不到。
所以說讓她聽話?不是百分百的做不到,但也不是百分百的能讓她做到。
鐘離一臉不情願,溫迪露出失落的表情:“靈崽好可憐啊,明明是岩王帝君的女兒,但長這麼大還沒和岩王帝君的子民們接觸過,從小就被關在這小小的院子裡,太可憐了嗚嗚嗚。”
說著說著,溫迪開始抹起了不存在的眼淚。
彆說溫迪還沒掉眼淚,就算是真的掉眼淚了,活了六千年的龍龍又怎麼會看不出來這作秀的成分?
但才一兩個月的龍龍看不透,她閱曆很淺,還不知道這人世間的用心險惡。
崽崽看著溫迪抹眼淚的動作,張開了嘴:啊!他又哭了!
她扯了扯老父親的頭發,示意讓他過去安慰安慰可憐孩子。
鐘離在溫迪的目光中看到了狡黠的神情。
這個詩人實在是……
還沒做完心理建設,和溫迪一起喝酒的若陀也帶著微醺的酒意,開始學著溫迪一起抹眼淚:“小包子在小氣的父親手上活得也太累了,明明應該是一條在這世間自由翱翔的岩龍,卻從小被關在這裡,都不曾和外人接觸過,太可憐了嗚嗚嗚……”
若陀學到了溫迪的精髓,但奈何他的外貌配這樣的表情,太有割裂感。
畢竟溫迪是個少年形象,或許是刻板印象讓鐘離覺得他做出什麼一點都不會違和。
而若陀,八尺男兒,像個小孩子一樣嚶嚶嚶,這樣的視覺衝擊在鐘離眼中,比閨女戴一身五顏六色亮閃閃的首飾還要炸裂。
好像他不是一個父親,而是一個拐賣小孩後還苛待小孩的人販子。
“都彆哭了。”鐘離閉著眼睛,痛苦的揉了揉太陽穴,“隻要你們確保她的身份不會暴露,今日出一次門也不是不可。”
如果身份暴露了,你們一個都逃不了!
抹眼淚的二人立刻停止演戲,坐得筆直:“一定不會暴露!”
就這樣,鐘離被兩個不靠譜的家夥打著感情牌,忽悠著給崽崽多穿了一件堪堪把尾巴擋住的外套,去了璃月港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