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 031(1 / 1)

婚後情話 洝九微 14501 字 3個月前

翌日中午,茶餐廳。

孫媛約了阮梨一起吃午飯,有些事電話裡根本說不清,孫媛打算面對面親自拷問。

阮梨昨晚睡得晚,今天上午又一直在忙,這會兒終於閒下來,離家出走的困倦也漸漸開始歸為。

她打了個哈欠,淚眼蒙蒙地看著對面一臉興奮的孫媛。

“嘖嘖,要不是知道你倆還保持著純潔的男女關係,我都要以為你們昨晚這是大戰了三百回合呢,你居然困成這樣。”

“……”阮梨腦子清醒了一點,捏著溫熱的檸檬茶抿了口,眼神有些閃躲。

孫媛多了解她啊,當即就湊近,眯起一雙狐狸眼,“說說,你那離譜的感覺。”

阮梨:“……”

感覺這種東西,其實隻能意會,難以言傳。非要說出個所以然的話,隻會描繪得生硬又四不像。

孫媛懂阮梨忽然的沉默,打算化抽象為具體,“那你說說,你們進行到哪一步了?”

阮梨眼睫垂得更低,小聲回道:“接吻。”

“就親嘴兒?”孫媛的聲線不自覺地高了一度,她是萬萬沒想到會是這個純潔進度,還以為該做的都做了,隻是沒有進行到最後一步。

過道旁另一桌的人看過來,孫媛壓下一點聲音,語氣裡仍然是滿滿的不可思議,“不是,你倆天天住在一個屋簷下,又是合法夫妻,你美他帥,就隻接吻啊。”

“……”阮梨點點頭。

“霍硯舟是不是有問題?”

“?”

“生理問題,比如不行。”

“……”阮梨紅著臉搖頭,“應該沒有。”

“你又知道了?”

“我知道。”

孫媛眼中一瞬亮起光彩,“他向你敬禮了?!”

阮梨偏過頭,錯看孫媛亮晶晶的眼睛,又深吸一口氣,聽見孫媛壓著聲音興奮地感歎道:“好家夥,這才對嘛。”

阮梨:“……”

孫媛又將身體後撤了一點,挺著脊背坐直,眼中興奮又八卦的神采掩都掩不住。

“可以繼續問嗎?”

阮梨沒說不可以。

“那外形可觀嗎?”

“……”阮梨囫圇腦補了下,卻不知道怎麼回答。她又沒真的見過,怎麼形容,至於比較的對象……在阮梨極為有限的經驗裡,還要得益於少女時代和孫媛一起偷偷看過的小電影,但她真的沒有將兩相比較的能力。

孫媛看出阮梨的為難,也沒繼續追問,但她著實想不通,霍硯舟都這樣了,那這兩人到底是怎麼保持純潔關係的。

阮小梨是性格使然,那霍硯舟呢?

如果不是生理有問題,那就是……心理有問題?

孫媛瞬間就警醒了,思想跟著下高速,又回到了正題上。

“梨子,你給我好好說說,你到底是怎麼感覺到的?”

阮梨紅著一張臉,愈發吞吞吐吐,“隔

……隔著褲子,感覺到的。”

“???”孫媛眨眨眼,“……”

淡定——孫媛告誡自己,“我是問,你昨晚跟我說的你覺得霍硯舟有點喜歡你這件事,你是怎麼感覺到的?是不是……霍硯舟有什麼變.態行為,被你發現了?”

阮梨:“……?”

孫媛越想越覺得這種可能性很高。

霍硯舟大了阮梨八歲,阮梨之前和霍明朗有過婚約,而霍硯舟是霍明朗的叔叔……就有那種男人,表面看著端方持重,內心卻迷戀病.態的關係。

阮梨倒是沒覺得霍硯舟有什麼變.態行為,她隻是從這段時間的相處中有那麼一點感覺,以及……霍硯舟似乎每次提到霍明朗,就會有些失控。

阮梨抿抿唇,總結道:“我隻是發現,每次提到霍明朗,他好像就有點……不太一樣。”

是不是!

孫媛淡定不了了,“一提到霍明朗,就不太一樣?”

果然啊,有錢有顏有勢還能單身到三十二且從來沒有花邊新聞的男人……她就說怎麼可能有這種稀有物種,果然有問題!

阮梨絲毫沒有察覺她的好閨蜜已經腦補出一篇偏執變.態男主橫刀奪愛虐戀情深一朝得到每夜醬醬釀釀的顏色小作文。

關於霍硯舟似乎很介意霍明朗這件事,她昨晚也思考過,最終將其歸結為“占有欲”。

於是,在孫媛“你繼續說我給你分析分析的”的視線裡,阮梨溫吞開口:“可能是一種占有欲吧。”

占有欲!

沒跑了!

霍硯舟肯定心理有問題!

“寶貝。”孫媛很認真地提問:“你仔細回憶一下,霍硯舟他……有沒有特彆執著於某種稱呼?”

孫媛知道,某些心理病態的人會對專屬稱呼有癡迷。

阮梨想到了“阮笙笙”。

霍硯舟似乎總喜歡這麼叫她,聲音壓得很低,將疊字的笙笙喊出繾綣。

孫媛捏著杯子的手指收緊,她的寶貝梨梨一臉嬌羞的模樣說明了什麼!說明那一定是一個非常私密且難以啟齒的稱呼!

比如——叔叔。

“所以……從你倆領證到現在,你有沒有叫過霍硯舟……叔叔?”孫媛問得委婉,她得先搞清楚,霍硯舟的這種病態心理是屬於輕微,還是嚴重,才好提醒阮梨。

否則按照阮梨單純的性格,如果要是讓她知道霍硯舟心理有問題,還不得把她嚇得連夜逃跑?

阮梨卻想到了昨晚在霍家老宅,當著明婉珍的面,起初她是叫霍硯舟六叔。

阮梨點點頭。

果不其然啊。

“那除了叔叔之外呢?還有沒有什麼讓你覺得……”孫媛微頓,試探道:“覺得羞恥的稱呼?”

“……”阮梨想到了昨晚的那句“小阮醫生”。

“是什麼?”

“小阮……醫生。”

“!!!”

好家夥,這還沒怎

麼樣呢,就開始角色扮演了嗎?!

“他在什麼情況下,這麼稱呼你?”

“讓我幫他上藥的時候。”

孫媛再度深呼吸,竟然連場景和道具都有了嗎?!

阮梨終於察覺到了孫媛的異樣,“你……怎麼了?”

孫媛儘量讓自己看起來淡定,“那你呢?你有沒有覺得……不舒服,不喜歡,或者排斥?”

阮梨擰眉,這有什麼好排斥的呢,當時霍家的人也不知道他們是什麼關係,她叫他六叔不是很正常麼。至於小阮醫生,那就是句玩笑話,她沒當真。

阮梨搖頭,“我覺得沒什麼問題,都挺正常的。”

孫媛不說話了,直勾勾地看著阮梨,難不成阮小梨還是個抖.m體質?

孫媛對這些事看得很開,隻要不威脅到阮梨的人身安全,那就是人家夫妻之間的情.趣。

她雖然不了解霍硯舟,但她了解孫緩,能和孫緩做了這麼多年朋友的人,不會是大奸大惡之人。

“寶貝,這樣,接下來我就是你的小孫機器人,二十四小時在線。你和霍硯舟在一起的時候,但凡他有什麼讓你覺得不對勁的舉動,你馬上call我!”

阮梨:“……?”

孫圈圈今天……奇奇怪怪的。

*

阮梨覺得和孫媛討論感情的事不太靠譜,大小姐嘴上說得花裡胡哨,真實的經曆卻極為有限。下午休息的間隙,阮梨想再請教一下張子英。

她這位學姐曾被人說成是一輩子都嫁不出去的書呆子,但其實張子英一直有個曖昧的竹馬。對方也是高智商學霸,博士畢業之後為愛北漂,現在兩人已經有了一個三歲的女兒。

“學姐,你之前說你和程工是相互暗戀,後來是你套路著程工主動和你表白,那你是不是在他表白之前就已經知道他喜歡你了,是不是?”

張子英的老公姓程,是一名航天係統的工程師。

張子英端著水杯點點頭,“那肯定,等著他那個書呆子主動,我女兒現在哪能打醬油。”

阮梨莞爾,“那你是怎麼發現程工喜歡你的?”

張子英看向阮梨,“你不對勁兒。”

和霍硯舟的事,阮梨沒和院裡的任何人提過,徐浩也是因為誤打誤撞才知道的。

“學姐,坦白跟你說,我和我先生不是自由戀愛。”

“家族聯姻?”

“算是吧。”

其實聯姻的說法都不準確,他們應該是協議婚姻。

張子英彎起笑,“有錢人,真時髦。說說,遇到什麼難題了,需要我這個過來人給你解惑?”

阮梨猶豫片刻,小聲開口:“我覺得,他好像有點……喜歡我。”

“喜歡你有問題嗎?”張子英性格直爽,說話也不愛兜圈子,“你長得這麼漂亮,身材又好,性格也可愛,可惜我是個女的,不然哪還有你老公什麼事兒。”

阮梨:“……”

看出阮梨的難為情和迷茫,張子英沒再逗她,“你是察覺了什麼?”()

阮梨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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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你先生,對他也不了解,不好妄下論斷。”張子英微頓,“但是梨子,真的喜歡一個人,是藏不住的。”

阮梨微訝,細細品咂著張子英的這句話。

張子英又繼續為她解惑。

“如果他喜歡你,他看向你的眼神,對你說的每一句話,為你做的所有事,隻要你願意留心,其實都有跡可循。”

“那如果……他是一個情緒很內斂,做事又滴水不漏的人呢?”

“那又怎樣?你看我老公悶不悶?可隻要他看著我,我就知道,這個人眼裡隻有我,他是愛我的。”

“至於你為什麼還沒有發現,或者說難以肯定,大約是因為你們之間的相處還太少,又或者,你的目光一直投向彆的地方。”

阮梨不語,安靜地思考張子英的話。

張子英想到了自己的感情經曆,又忍不住笑笑,“其實這個發現的過程也很有趣,就像我們日常的修複工作,一點點地去拚湊完整,複原物品本身的樣貌。這個過程也會有很多意外之喜,這種欣喜的後勁很大。”

是……這樣的嗎?

*

阮梨傍晚回到君庭的時候,霍硯舟還沒有回來,他提前給她發了消息,今晚有應酬,要十點鐘才能到家。

晚飯是陳叔送來的,特彆合她胃口的四菜一湯,阮梨問陳叔是哪家店,陳叔告訴她是先生自己的廚師。

陳叔這樣說,就說明廚師不是霍家老宅那邊的,阮梨早就開始疑惑,霍硯舟怎麼會這麼清楚她的口味喜好。

“這位廚師很擅長江浙菜嗎?”

“是。”

陳叔對霍硯舟極為忠心,話又少,阮梨不覺得她能從陳叔這裡套出什麼話。送走老人家,她走到客廳,看到依然散在地上的拚圖。

這幾天事情多,零零星星拚了些,不足十分之一。阮梨捏起一塊小小的木質拚圖,想起張子英的話。

一點點地去拚湊完整,去複原事物本身的樣貌,這個過程會有意外之喜。

觀察良久,她終於給手中的拚圖找到了合適的位置,心中的那塊拚圖也落定。

就像師姐說的,她之前沒有發現,是因為她將目光投向了彆處。

現在,她想要留心,去尋找那些“痕跡”。

專心做事的時候時間就過得格外快,門口傳來響動的時候,阮梨抬頭看時間,九點五十分。距離霍硯舟說給她的時間還有十分鐘,他在她這裡,從來都守時。

霍硯舟一身妥帖的三件套西裝,勒出頎長挺拔的身形,比男模更甚,阮梨驀然想到昨晚看到的風光,倏地低下眼。

“還不休息?”霍硯舟走近,屈膝俯下身。

阮梨卻惦記著他背上的傷,“一整天穿成這樣不要緊嗎?傷口會不會發炎?你不能請個假在家休息幾天嗎?”

“醫生一直在公司,放心

() 。”

“哦……”阮梨低頭錯開霍硯舟的視線,她剛剛說話的語氣是不是不太好?太快了,太……心急了。

“擔心我?”

“那你受傷……多少也是跟我有關係。”阮梨小聲道。

眼前的拚圖又大了一圈,可她心裡的那塊還七零八落著,毫無頭緒。

“那等下繼續幫我換藥?”

昨晚的畫面驀地躍入腦中,阮梨眼神閃躲,卻還是點點頭,“好。”

“那我先去洗澡。”

見霍硯舟已經起身,阮梨忙道:“不是說不可以碰水嗎?”

“嗯,我會注意。”

“要幫忙嗎?”

話一出口,偌大的客廳一刹陷入沉寂,隻瑩瑩的燈光落進兩人眼底,映著阮梨的無措和霍硯舟的好整以暇。

“那,要來幫忙嗎?”霍硯舟笑問。

阮梨:“……”

阮梨低頭,繼續假裝專心拚拚圖。

*

霍硯舟依然在客房洗澡,阮梨回到主臥看書,那本歐洲藝術史成了她這兩天的閒暇讀物,沒事的時候總要翻幾頁。

淡黃紙頁上的“火焰”兩個字不經意落入眼底,阮梨微微歪頭,看得有些出神。

半晌,她拿過手機,在某書上搜索:如何試探對方是不是喜歡你

回答五花八門,有人提議打直球:你是不是喜歡老子?

阮梨擰眉,沒看懂這和試探有什麼關係,即便都喜歡老子,那也隻能說明誌趣相投呀。

然後她看到了博主的聊天記錄:

A:【你是不是喜歡老子?】

B:【不喜歡啊】

A:【我也不喜歡,我喜歡孔子】

阮梨:“……”

翻了好半天,阮梨終於找到一個看著靠譜的建議。

想法還沒完全成形,主臥的門就被從外推開,霍硯舟穿一條寬鬆的黑色長褲,光.裸著上半身,發梢的水珠滴在胸前,細細的水痕滑過緊實的腰腹線。

阮梨沒出息地偏過頭,咽了咽嗓子。

明明是她昨晚應允的,眼下又覺得視覺的衝擊力太甚,想讓霍硯舟穿件衣服。

可想到他背上的傷,又作罷。

霍硯舟走到她面前,將黑色的紙袋放在床頭,阮梨看到了他背上的血痕。

不得不說霍硯舟的這位私人醫生真的很厲害,昨晚看著觸目驚心的傷痕已經好了許多,漸漸開始結痂,阮梨收斂了腦子裡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從袋子裡取出紗布和藥水。

有了昨晚的經驗,她手下的動作穩了許多,微涼的藥水落在皮膚上的一瞬,卻聽見霍硯舟輕嘶了聲。

“弄疼你了?”

“一點點。”

阮梨捏著棉簽的指尖又開始躊躇不前。

“沒關係。”霍硯舟開口安撫,很溫淡的聲線。

阮梨卻有點自責,不敢再下手。

“要不還

是請醫生過來吧?()”

或者,你幫我吹一吹??()_[(()”

幾乎同時響起的兩句話,阮梨輕啊一聲,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麼?”

“昨晚那樣——”霍硯舟微頓,平沉的聲線,“吹一下,會好很多。”

“哦……”阮梨有些茫然,更多的是羞赧。昨晚是完全下意識的動作,現在讓她刻意去做,才意識到這個行為有多曖昧。

她的唇靠近,好像要吻在他的脊背上。

可霍硯舟的語氣聽起來很正經,而且他說“會好很多”。

阮梨努力壓下心尖的異樣,不讓羞恥心作祟,輕輕地、儘可能溫柔地吹著上過藥的地方。

溫熱氣息落下的瞬間,霍硯舟就無比清楚地知道這對他是一個漫長的考驗和煎熬。

肩背的肌理隨著女孩子輕軟的呼吸繃起,他垂眼,睡褲已經足夠寬鬆,但那抹丘形之下的藏伏根本無法忽略。

直到最後一小片結痂的傷痕被溫柔氣息妥帖照顧,阮梨才直起身,“感覺怎麼樣?是不是沒有那麼疼了?”

霍硯舟輕嗯一聲,隱忍得有些艱難。

從前也受過傷,有醫生照顧著,他不會太多關注和理會,通常都是任由傷口自己愈合。

可這一次他卻貪心地想要一味靈丹妙藥,想這些傷口快一點好,再快一點。

藥已經換好,似乎再沒有留在這裡的理由,霍硯舟隨口問道:“今天怎麼樣,院裡忙嗎?”

“還好,常規的工作,在著手準備修複一件青溪瓷瓶。過段時間總台有一檔文物修複類的紀實節目,到時候可能會忙。”

阮梨想到剛才網上的那些提議,在心中默默組織了一下語言,“最近……好像快要到草莓成熟的季節了哦。”

“嗯?”

“這周末如果你有空的話,我們找個地方,一起去摘草莓?”

這是阮梨剛才翻到的那些方法中看起來最靠譜的一個——找一件你喜歡做的事,觀察對方的意願配合度。

博主甚至貼心地出了一個評分表,從20分到100分,依次劃分為討厭、無感、有好感、喜歡你和很愛你五個等級。

霍硯舟點頭,“可以,我讓康明把周末的時間空出來。”

阮梨在心裡默默給霍硯舟打分:5分。

“這麼喜歡吃草莓?”霍硯舟又問。

“嗯,很喜歡,酸酸甜甜。”阮梨歪頭,認真道:“也不一定要很大很漂亮的那種,隻要有草莓的香氣,我都喜歡。”

“想不想種草莓?”

阮梨微怔,呆呆地看向霍硯舟。

不怪她思想瞬間上了高速,他這樣赤.裸著上半身,深更半夜共處一室問她這種話題。

霍硯舟驀然失笑,顯然也意識到了自己話中的歧義,“種植的種。”

“哦……”阮梨閉眼,好想撞牆。

霍硯舟一定覺得她是個很澀澀的女孩子。

“不然,你以為呢?”

“……”

霍硯舟聲線裡的笑意太明顯,阮梨尷尬得腳趾摳地,“不許再說了!”

“這裡的條件有限,你如果想種草莓的話,以後每周末我們可以住在梨洲汀那邊,花園裡有一大片空地,拿來給你種草莓好不好?”

明明好正經的一段話,可就是歧義連篇。

每一次霍硯舟說到“種草莓”三個字,阮梨的羞恥心就被勾起一次,曖昧的聯想也被勾起一次。

可霍硯舟的這些話又太溫存,讓她在不知不覺中陷落進這份溫柔裡,被絲絲入扣地包裹著。

“可是,我不會種。”

“我教你。”

“你會種草莓?”

視線相接,兩人的眸底都映著對方微微尷尬又無比認真的表情。

驀地,兩個人又都笑了。

視線卻還黏纏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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