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1 / 1)

專業治渣[快穿] 蘇絮蘇 7453 字 3個月前

房間徹底安靜了下來。

窗外盈盈清冷的月光此刻透過窗戶的紙,灑落在床邊。女人坐在床邊,慢條斯理地穿上衣服,粗糙的衣服劃過細嫩白皙的皮膚,微微偏頭的側臉精致嫵媚,紅唇似血般豔麗,神情饜足而慵懶。

“你先睡會兒吧,我還有點事要去做。”她梳起長發,露出天鵝般修長雪白的脖頸。男人的視線落在其上,流露出一絲難明的意味。

“……你要去做什麼?”某人追問道。

“我要去殺了他們。”女人整理著自己的長發,微笑道,“我恢複了不少,現在殺兩個人應該沒問題。”說完這句話的人回頭還親了親他的手指,這回的鋼鐵直男不再是毫無反應,手指顫動著,極為不自然地想往回縮。

“在家乖一點。”

她到底把自己當作什麼在哄?

“累了吧?快睡一會兒。”

備受“折辱”的魔尊“屈辱”地拉上了被子。

門關上了。

塗綺思面對著門,露出了十分滿意的笑容。原本以為給係統打工修為會紋絲不動,甚至浪費時間,但萬萬沒想到這樣的元陽很有用,抵得上數百年苦修。

一道白影如閃電般躥了過來,雪白小獸蹲在了她的肩膀上,毛絨絨的臉崩得緊緊的,嚴肅“凶狠”地質問道,“你們乾了什麼?”

“沒乾什麼。”塗綺思懶懶地擼貓。

怎麼可能沒乾什麼?要真是沒乾什麼,為什麼現在那個凶巴巴的魔界至尊此刻還躺在床上,臉色泛紅,一副失神的模樣?

一定是宿主對他做了很過分的事!

雪白小獸張牙舞爪,意欲聲討。嗯?嗯嗯嗯嗯?等等,這個人在摸哪裡?不行不行,呀……方才還警惕萬分的小獸,此刻已經癱軟成液體,喉嚨中發出乖巧黏人的咕嚕聲。甚至在她收回手時,還戀戀不舍地舔著她的手指。

這家夥內裡是隻貓咪吧?

“他還挺不錯的。”尤其是元陽,很好。心情頗好的美人笑起來簡直讓人神魂顛倒,暈乎乎猶如踏在雲間。

饒是對宿主很警惕的雪白小獸此刻也暈陶陶了,忙不迭地應和道,“對對對,其實他本質不壞,人之初,性本善。我們要用愛感化他人,這樣世界才會充滿愛與和平。”它自說自話,感動地拿起一塊小帕子擦擦眼角,眼淚汪汪。

真是不容易啊,宿主真的明白了這個真理。

隻要不滿嘴打打殺殺的就是個好宿主。

真是個好可愛的小東西。

她的視線落在了一旁的魔劍上,這把剛才被扔出來的劍此刻通體漆黑,看不出任何出彩的地方,但確確實實是主角身上最得力的武器。

她伸手,眼看下一秒就要觸碰到劍柄——那劍身上忽然閃過一道暗芒,在空中劃出一個圓滿的弧度,朝著屋內飛去。

女人回頭。

不知什麼時候,邢和已經站了起來,窗邊靜靜地站著,那把劍就這樣從她的手邊乖乖回到了他的身邊,被人重新握在手上。

這位魔尊當真是生得一副好皮囊,劍眉星目,俊美的面容上透著幾分刻骨的冷淡,此刻隔窗相望的人沒了剛才在床上的可愛,眼神一瞬間又回到了很久之前的目空一切,霸氣卻冷酷。

四目相對。

男人的眼神沒有絲毫變化,手持魔劍,高大的身影落在地上被昏暗的光拖曳得很長,直至她的腳下。

那種不在乎任何人,仿若這些人都隻是螻蟻般的蔑視。

冰冷無情。

雪白小獸在這樣的目光下一時間也失聲了,隻有塗綺思面色絲毫沒變,甚至還衝他笑了笑,看到他眼底片刻失神後才往屋外走去。

係統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小爪子抓著她的長發小聲地詢問道,“他不是喜歡你嗎?”

某人沒出聲。

“可他為什麼還用那種眼神看你,不應該上來親你一下然後跟你一塊兒出門嗎?”係統百思不得其解。

還能為什麼?在這種人心裡野心永遠是第一位的,愛情那隻是調劑品而已。更何況,有沒有愛都是兩說。

反正自己不虧。

騙了元陽沒騙心且沒心沒肺的人絲毫不在意這一點,“我讓你做的事情都做了嗎?”她可不是出於一時好玩才把劍扔出去的。

“嗯。掃描了。”雪白小獸嘟嘟囔囔又念叨了幾句,按捺不住好奇心忙問道,“宿主,你是想要毀了那把劍嗎?”

那宿主可就打錯算盤了,那把劍經過了血祭得到了這片天地天道的認同,早已和法寶不是同一種東西了,內含大道碎片,雖然有傷天和,但已不可能被摧毀了。

雪白小獸乖乖地把它知道的消息,加上觀察了好一會兒之後得到的消息悉數說出,末了還說道,“我們根本沒辦法把劍給毀了的。所以宿主,還是要用愛來感化吧。”它煞有介事地點點頭,生怕一個不留心宿主就要打打殺殺了。

“嗯嗯嗯。”

某人毫無誠意地應和著,手指點在了它的腦袋上,“我現在要去殺人,你先彆跟著去了,幫我監視好他。”

“好!”雪白小獸狂點頭。

它才不想跟著宿主去殺人呢,但這個宿主從來不聽勸,它可遵紀守法的很。

等宿主消失在門口,係統才顫顫巍巍地從門口探了個頭,好家夥,正對上某人低垂的雙眸,以及不屑地撇嘴——

連毛都能豎起來,真醜。

炸毛的雪白小獸喉嚨嗚咽一聲,夾著尾巴就縮在了角落一動不敢動。

明明不是一條狗,卻像極了一隻小狗。

膽子也小,和它主人一點都不一樣。

邢和收回視線,手指在不自覺地落在桌面上,輕輕敲了敲,隨著靈力的恢複,他也應該能夠慢慢想起一些事情來了。可現在出現在他回憶裡的全都是支離破碎關於戰鬥的片段,男人吐出了一口濁氣,這些片段才真是讓他有種活著的感覺。

熱血沸騰,激烈,充斥著腥風血雨的戰鬥才是他的歸宿。

相反這邊的柔軟,更像是一場夢境。

手指頓在了半空,他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手指指腹有點痛感,好像是被什麼戳到了。這是什麼時候弄的?

還是說被那女人咬傷的?

他沉默了兩秒,若無其事地收回視線,又抬頭看了看天。這邊小山村接近十萬雪山,天氣異常惡劣,此刻天雖然黑了,但卻能看到黑沉沉的雲。

快下雪了。

……………………………………………………

這天氣陰沉沉。。

“客官有什麼需要的嗎?”

“好嘞,這邊一壺熱茶!”

近些天來十萬雪山的人相當多,各種門派魚龍混雜,導致這山村邊的小客棧都供不應求。這家小客棧的房間也都被一搶而空,倒是還有一堆人不願意在這種天氣下在外面閒逛,聚在不同的火堆旁,口中不停談論這次血祭,唉聲歎氣。

“師門讓我們來此刻曆練,不是來送死嗎?”

“本就是來送死的。”有人冷笑道,“聽說那魔界妖人已經祭練出一把絕世寶劍,加上他修為如此之高。我們可不就是過來送死的嗎?”

“這些名門正派也就是說著好聽,可當時……”

“呸,什麼正派,全都是些口蜜腹劍的小人!”

這人說這話時,頭朝向門口,狠狠地啐了一口。

靠門口火堆旁立刻傳來一陣騷動,還沒等面容成熟的青年按住自家蠢蠢欲動的師兄妹們。面容嬌俏可人的小師妹以掩耳不及盜鈴之勢迅速排開眾人站了出來,雙眸冒火,雙手叉腰義憤填膺道,“你有種再說一遍?”

“我們清源山每年派遣門人弟子鎮壓各地作亂的妖獸,拿錢財粥食接濟百姓的時候你在哪兒?你有什麼臉面說這話?如今且不說這魔頭如今已身受重傷,就算他沒有受傷,難道我等修道之人就要眼睜睜看著他如此殘害百姓嗎?修道之人怎可如此貪生怕死?!”

話語擲地有聲,惹得周圍面容成熟的青年面上都帶了點笑。

千坤身為清源山大弟子,心中十分喜愛這個從小看著長大的師妹,哪怕這話說得有些幼稚,但他卻深以為然,若修道修道,連是非曲直都不懂才是真正忘了根本。

但這次——

“原來是清源山的弟子啊,難怪都不把旁人放在眼裡。”有人瞥到了他們衣衫上的標誌,陰陽怪氣道。

“清源山啊,閉門不出的一群……”

“連半點力都沒出,還好意思在這兒義憤填膺地指責他人。”

原本出門在外高傲無比的清源山眾人此刻臉色微紅,千坤連忙和風細雨地和周遭人告罪,把滿臉不情不願的少女拉了回來,低聲勸慰道,“最近多事之秋,你彆闖禍。”

清源山在這次血祭災禍之中並沒有出大力,一直為人詬病。

“怕什麼?要不是因為師祖他正在閉關,怎麼可能會讓這魔頭如此囂張!”嬌俏少女臉蛋通紅,氣得直跺腳,“這些人分明什麼都不懂,也不肯出力,憑什麼說這些?”

千坤在心裡暗歎,就是因為師祖沒出關,所以才引得一片噓聲。

見清源山的弟子都被氣得臉紅卻不應聲,挑事的人這才挑眉,一臉得意地坐了下來,隻是話語間多是貶低名門正派的言論。

這些師弟師妹們還是缺少鍛煉。千坤看了眼周圍敢怒不敢言,氣得都發抖的師弟師妹們,維持著自己一貫的溫和,勸他們趕緊上樓睡覺。他們來得還算早,預訂了好幾間房間,雖然比不上門派內的舒適,但在外面也不能要求更多了。

門外的落雪已經落下來了,鵝毛般的雪花從窗外飄來,帶來一陣寒意。原本就強撐著的幾人本來就有些撐不住了,一聽大師兄如此說,眾人紛紛作鳥獸散。

大堂內的人一見沒了挑釁的對象,也安靜了下來,天已經晚了,都昏昏欲睡著。

不知過了多久,就連客棧中的小二都不斷打著哈欠了,門上掛著的鈴鐺輕輕響了一聲。那如刀般的寒風從門縫間漏出,吹得裡面的人打了個哆嗦。

千坤倒是沒上樓,被這風一吹徹底清醒了,可下一秒整個人都愣住了——美人提著燈掩上了門,樹枝簪子將黑發束得鬆鬆垮垮,黑絲如瀑,眉目似勾魂的春水,她此刻嘴角含著淺笑,朝這邊看了一眼,便朝著樓上走去。

這人……這種山野鄉村還有這樣的女人?

不過,她這是往樓上走去?

千坤心一凜,頓時跟了上去。

塗綺思這次來,當然是來找“話本”中的女主,傳聞她是清源山掌門最疼愛的弟子,身上更是有著清源山師祖的一塊玉佩,當其遇到生命危險,此玉佩便可召喚出清源山師祖的分身……

好東西啊。

她還真沒想到女主會是這樣的女孩子。這樣的人,最後卻甘願陪伴在魔尊身邊,逍遙度日。真是應了屠龍者終成惡龍這句話。

按照她對邢和的了解,就算最後真的有了所謂的愛情,也不過是把人帶在身邊,做所謂的心靈慰藉而已,至於雄圖霸業,對靈力修為的渴望,他絕不可能放棄。

愛情?

她勾唇,又是所謂的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