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第 32 章 患有自閉症的白月光前學……(1 / 1)

因為季青臨是以高一年級學生的身份獲得了高考理科狀元, 因此,學校這次給予他的獎金是非常可觀的,足足有一百萬人民幣。

不過, 在學校頒發獎金之前,班主任林桐給季青臨打了一個電話, 說是校方想讓他參加一個電視台的采訪, 為學校好好宣傳一下, 而且如果可以的話,還想要采訪一下季青臨的家長。

因為林桐打來電話的時候桑爺爺和桑奶奶也在家裡,季青臨把手機放了外放, 桑奶奶聽得很清楚, 於是她就把她聽到的事情告訴給了桑爺爺, 在電話被掛斷的時候, 兩位老人家的臉上都帶著抑製不住的喜悅。

對於兩位老人來說, 記者采訪什麼的都隻有在電視裡見到過,在他們並不太寬厚的閱曆和認知裡, 能上電視的人一定都是非常厲害的。

如今,他們的孫子也將成為那些特彆厲害的人當中的一員,他們又怎麼會不高興呢?

桑奶奶咧著嘴不停的用手比劃,“要上電視了可得穿個好看點的衣服, 奶奶現在就帶你去街上買, ”說著這話,桑奶奶還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荷包, “奶奶有錢, 不差這點,可不能委屈了你。”

桑爺爺在一旁也是連連點頭,“說的對, 咱大孫子出息了,可得讓所有人都看看。”

季青臨笑著應下,順著兩位老人的意願,帶著他們去了江城最大的一個商場。

被嫌棄的獨自留在家裡的桑國富:快樂都是他們的,我什麼也沒有。

老兩口種了這麼多年的地,攏共也就攢了幾千塊錢,自己根本舍不得花,隻想給孫子留著,而且現在交的房租,吃穿用度全部都是依靠孫子的獎學金,他們更舍不得在自己身上花錢了。

因此,兩位老人是從來都沒有來過這種大型商場的。

看著商場裡來來往往穿著光鮮亮麗的人群,老兩口一時之間緊張的都不知道該如何放置手腳了。

桑奶奶縮著腦袋,小心翼翼地詢問季青臨,“我和你爺爺是不是給你丟人了啊?”

彆的人都穿的那麼的好看,她和老頭子落在人群當中,是顯得那麼的格格不入,而且似乎是因為他們倆穿的衣服太過於簡樸,時不時就有人扭過頭來盯著他們看。

將裝在口袋裡準備好的幾千塊錢全部拿出來,桑奶奶一股腦的將其全部塞進了季青臨的手裡,“我和你爺爺突然想到家裡還有些事情,你自己去買衣服啊,買一套好一點的,打扮的帥帥氣氣的。”

她的大孫子長的這麼好看,又這麼優秀,可不能比彆人差了。

看著自己手裡疊得整整齊齊的一遝鈔票,季青臨幾不可查的沉默了一瞬。

如果沒有鐘思源和梁霄的話,憑借桑嘉木的天分和努力,他一定也會成為桑爺爺和桑奶奶的驕傲。

輕輕歎了一口氣,季青臨抓住了桑奶奶想要離去的手,隨後語調輕緩的說,“不丟人,你和爺爺一點都不丟人。”

沒有老兩口的省吃儉用,沒有他們的辛勤付出,桑嘉木都不一定能夠長大成人。

在條件那般艱苦的情況下,桑嘉木還能夠一路念到初中,被柏霖中學招收進去,老兩口付出了難以想象的艱辛。

季青臨想要帶著老人家一起接受采訪,要讓他們在媒體的閃光燈下,大大方方的“說”出過往。

這也是桑嘉木未曾說出口的願望。

一邊摟住一位老人的胳膊,季青臨拉著老兩口進了一家很是高檔的服裝店,“我想讓爺爺奶奶陪我一起去,所以,你們也要有好看的衣服才行。”

看著那裝修的富麗堂皇的店鋪,老兩口心中立馬打起了退堂鼓,他們這種吃苦的命,哪享得了這樣的福。

尤其是在看清楚了那衣服上的標價以後,更是恨不得立馬拔腿就逃離了店鋪。

然而,季青臨有的是辦法讓兩位老人妥協。

他低著頭歎了一口氣,仿佛受了很大的委屈,說話的聲音變得悶悶的,“我還想要在鏡頭前面把爺爺奶奶介紹給大家呢,如果你們不願意的話,那這采訪,我也不參加了。”

“!”

“這怎麼成?”桑奶奶一下子就急了,“你都答應你們老師了,可不能言而無信啊。”

而且她還等著在電視上看到她家大孫子呢,怎麼能說不采訪就不采訪了?

但季青臨的態度卻很堅決,“你們不去我就不去。”

老人家根本拿他沒辦法,最終隻能無奈答應下來。

兩位老人辛苦了幾十年,被曬得黝黑的皮膚並沒有那麼快白回來,因此,即便已經過了大半年的好日子,但卻還都是黑瘦黑瘦的。

季青臨給桑爺爺挑了兩套比較襯膚色的中山裝,再配上一頂黑色的小帽,一下子整個人都變得精神了許多。

桑爺爺還是頭一次穿到這樣布料舒適的衣裳,緊張的雙手雙腳都不知道該怎麼放,一會兒摸摸這一會兒摸摸那的,看著鏡子裡煥然一新的自己,隻覺得心裡甜滋滋的。

桑奶奶則是買了兩套旗袍,季青臨還專門讓店員給桑奶奶盤了頭發,在店員盤頭的時候,季青臨也親自動手學習了一會,掌握了好幾個盤頭的造型,打算以後再給桑奶奶買旗袍的時候,就可以由他來給桑奶奶盤頭了。

厘米的小高跟蹬在腳上,又配上了一對祖母綠的寶石耳環,桑奶奶站在鏡子面前,隻感覺自己仿佛回到了18歲那年,好像穿上這身衣裳,從內而外都變得年輕起來了。

季青臨則是隨意的挑了兩件比較休閒的衣服,他如今個高腿長,肩寬腰窄,就仿佛是一個行走的衣服架子,隨意的休閒裝穿在他的身上也多了幾分淡雅的氣質。

趁熱打鐵,季青臨都帶著兩位老人去了一趟照相館,穿著新衣服拍了一副“全家福”。

老兩口的笑容掛在嘴上就幾乎沒有放下來過,到了家裡,更是把那張全家福擺在了客廳最顯眼的地方。

在廚房裡忙活,準備晚餐的桑國富聽到聲音跑了出來,然後就看到了那張十分溫馨的照片。

他腦袋上瞬間冒起了一連串的問號,帶著迷茫的眼神掃過心情很好的祖孫人,“你們確定你們拍的這是全家福?”

他難道不是這個家裡的人?!

買衣服不帶他也就算了,為什麼拍全家福都不帶他?!

桑國富有史以來頭一次心中有了一絲名為委屈的情緒。

然而,祖孫人沒有一個想要理會他的。

季青臨淡淡撇了他一眼後回了房間,桑爺爺和桑奶奶繼續捧著照片高興不已,還時不時的來上幾句商業互吹,一個說對方的中山裝整潔又精神,一個說對方的旗袍優雅又漂亮。

桑國富在這個家裡活成了一個完完全全的隱形人。

——

采訪的那天,季青臨回答的一板一眼,就像是寫好了答案的數學題,沒有絲毫值得深入探討的地方。

老兩口原本還會覺得面對那麼多的記者和閃光燈,他們會緊張的連手語都忘了比劃,可當記者向他們詢問有關於季青臨的問題的時候,他們瞬間就將緊張的情緒拋到了九霄雲外去。

他們的雙手就好像是上了發條一樣,來來回回的比劃著,那誇讚季青臨的好聽的詞語仿佛是不要錢一般不斷的往外蹦,速度快到兩個翻譯的手語老師都差點沒有跟上他們。

季青臨坐在一旁微笑著看著他們,甚至都有些不由自主的帶入了進去。

采訪在本地的電視台播出的那一天,桑爺爺和桑奶奶把和他們一塊兒下棋,跳舞的朋友們幾乎全部都請到了家裡來。

一大群精神抖擻的老年人擠在不大的客廳裡,精會神的看著電視台上播出的節目,邊看邊對桑爺爺和桑奶奶誇讚,稱他們養了一個好孫子。

老兩口有榮與焉,樂的嘴巴都快合不上了。

這支采訪播出以後,季青臨本人徹底的火了。

高考狀元雖然每年都有很多,可長的像季青臨這麼好看的,卻寥寥無幾,再加上他又是提前兩年參加高考,幾乎成為了“智性戀”的天花板。

大洋彼岸,梁霄盯著手機上有關於季青臨的報道,恨的都快捏碎了指尖。

憑什麼他灰溜溜的遠赴國外,在一大群高鼻梁白皮膚的外國人之間受儘歧視,再也沒有了曾經那種被人追捧的驕傲感。

可季青臨卻可以活的如此的光風亮麗,未來可期。

當一個人的敵人活的遠不如他,宛若一個垃圾一樣在地上乞討的時候,他的心裡或許還會閃過幾分同情,覺得自己當初下手是不是太狠了。

劇情裡,在看到桑嘉木的屍體的時候,梁霄心中就湧現過這種想法。

他雖然不後悔當年為了追愛而陷害桑嘉木作弊,可看到曾經被鐘思源視作白月光的人如此悲慘的死去,他心中終究還是有些唏噓。

但是,當一個人的敵人活的比他耀眼,獲得了所有的光環和稱讚,而他自己卻像是灰溜溜的老鼠一樣,東躲西藏的時候,他的心裡一定會產生極度的憤恨,恨不得當初的自己下手再狠上十分,恨不得現在就捏碎那個敵人的脖子。

隻有讓敵人苟延殘喘的匍匐在自己腳下,他才能稍微解除掉那麼一點恨意。

此時的梁霄,心中便是第二種想法。

“砰——”

手機被梁霄重重的砸在地板上,轉瞬之間四分五裂。

梁霄扭曲著一張臉,眼眸當中閃著猩紅的戾氣,“桑嘉木……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對於梁霄會不會產生心理問題,季青臨是一點都不在意的。

他隻是在各大頂級理科院校打來電話的時候全部都拒絕了他們,毅然決然的報考了首都刑事警察學院。

雖然這所學校被譽為警界的“清北”,“東方福爾摩斯的搖籃”,是“國家刑警最高學府”,可憑著季青臨高考732分的成績,以及全國中學生物理競賽的一等獎,林桐以及校領導還是試圖再勸解他,想要讓他選擇其他的院校。

甚至是清北大學的一個物理學教授親自打來了電話,直言隻要季青臨報考他們學校,可以讓他在本科時期就參與到教授的物理研究小組中去。

面對如此大的誘惑,季青臨卻依舊選擇了拒絕。

林桐歎了一口氣,“算了,你決定的事情老師也改變不了,老師隻希望你日後不要後悔才是。”

雖然警察也是一份十分神聖的職業,可學生這麼高的分,終究還是有些可惜。

季青臨對此卻毫無感觸,隻是微笑著謝過了林桐,“我不會後悔的。”

不同於班主任和校領導們的反對,桑爺爺和桑奶奶卻是舉雙手雙腳讚同,他們覺得自己的大孫子這副模樣穿上那警服絕對會更加的帥氣逼人。

而且在老人家的視野裡,當警察是一件十分值得驕傲的事情。

季青臨很感激老兩口如此的支持他,趁著還沒有開學,他直接買了一輛房車帶著老兩口出去旅遊了。

學校和教育局一共發放了一百五十萬的獎金,足夠他們祖孫人遊曆祖國的大好河山了。

——

在校期間,季青臨門門功課都獲得了第一名的好成績,受到了學校裡很多老師教授的喜愛,再加上他本人又虛心好學,為了能讓國家再多一個優秀的刑警,各個老師教授都恨不得把自己的畢生所學全部教給季青臨。

於是,畢業那年,在其他的警校生還在忙著參加公安院校聯考,為了申論和行測考試頭疼不已的時候,季青臨已經被江南省公安廳錄取了。

梁霄的父親這幾年因為梁霄曾經入了拘留所的事情一直在警察局局長的位置上原地踏步,他是隸屬於江城市市局的公安局,而季青臨是在江南省的公安廳,因此,兩人在工作方面是沒有任何來往的,就算梁父想要給季青臨穿小鞋,也隻能鞭長莫及。

因為季青臨傲人的成績,刑偵大隊的同事對他的態度都很好,在季青臨第一次出外勤的時候還特意讓他遠離了屍體,以防他被嚇到。

隻不過,季青臨在上一個世界的時候已經見慣了死人了,死狀多麼慘烈的屍體他都見過,因此在面對死者的時候,他臉上的神情沒有絲毫的變化。

隊長方明不由得衝他豎起了大拇指,“你可真是厲害。”

想當年,他第一次見到屍體的時候,吐的那叫是一個天昏地暗,不僅是前天晚上的飯菜,膽汁都快要被他給吐出來了。

沒想到季青臨看起來斯斯文文的,甚至是還帶了一點輕微潔癖的樣子,結果看到了巨人觀的屍體還能夠面不改色,真的是很值得敬佩了。

巨人觀屍體的凶手很快就找到了,是一個和她發生了口角的同學下的手。

犯罪嫌疑人被抓獲後,季青臨坐在電腦前寫案件報告。

隨著一個個的字體被敲擊出來,季青臨的神情微微沉了沉。

如今的時間距離原劇情中梁霄成為警察還有一年,劇情的主視角是梁霄和鐘思源這一對主角,因此季青臨隻知道梁霄成為警察以後所遇到的案件的受害人,此前江城發生了哪些刑事案,季青臨作為上帝視角也無從得知。

他沒有辦法提前去救下那些受害者。

“宿主,”8888察覺到了季青臨的情緒,依依不舍地放下了手裡的小人書,“你是不是心情不太好啊?”

雖然在上個世界,自家宿主也曾親手殺過人,可那殺的也都是一些罪大惡極的該殺的人。

宿主身在紅旗下,長在春風裡,這個世界又和自家宿主的原世界那樣的相似,看到這些無辜枉死的受害者,自家宿主心裡也是有些難過的吧……

垂著腦袋想了想,8888忍痛花費了一個積分,在季青臨的腦海裡放起了煙花,“宿主,你不要傷心難過了,你幫那些受害者找到了殺害他們的人,讓那些壞人繩之以法,受害者們肯定會感謝你的,你已經做的很好啦~”

小係統不太會安慰人,但他已經做出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宛若撒嬌一般帶上了俏皮的尾音,“你要是還難過的話,要不88給你唱首歌吧?”

季青臨:……

也不知道這自稱是從哪學的。

漆黑如寶石般的眼睛微微閃了閃,季青臨唇角勾起了一抹弧度,那弧度不同於往日表現出來的溫柔平和,反而帶著一絲罕見的攻擊性,“我沒有難過。”

季青臨天生沒有痛感和味覺,他缺乏情感的認知和同理心。

他帶給桑爺爺和桑奶奶更好的生活,他隻是覺得作為一個正常人應該去那麼做。

季青臨很聰明,即使對這個世界沒有一絲的認同感,可卻也沒有讓任何一個人發現。

他方才之所以沉思,並不是替那個被推入到水裡,連屍體都泡的不成樣子的受害者感到難過,而是覺得被抓住的那名嫌疑人明明害死了一條鮮活的生命,卻也僅僅是關在監獄裡幾年而已,如此的懲罰,有些太過於輕鬆了。

8888在他腦海當中發聲的一瞬間,季青臨想到了一個很好的辦法,即便不可能讓這個犯罪嫌疑人付出同等的失去生命的代價,但他卻可以讓對方一輩子都活在懼怕與悔恨當中。

說乾就乾,此時犯罪嫌疑人還被關押在省廳的看守所,他所有的犯罪過程還沒有完全交代,身為警察的季青臨很容易就能夠見到他。

和另外一名女警提審了犯人,讓女警進行審問,季青臨則是坐在一旁記筆錄。

大學四年之間,季青臨學得最好的兩門功課一是格鬥技術,另外一門則是心理學。

筆尖摩擦在紙上發出有規律的音節,犯罪嫌疑人很快就變得昏昏欲睡起來,回答女警的問題更是驢頭對不上馬嘴,仿佛是在故意胡說八道。

女警內心有些生氣,她重重的敲了一下桌子,怒視著眼前吊兒郎當的犯罪嫌疑人,“我警告你,你要是繼續在這裡顛倒四,你以後蹲監獄的時間隻會更長,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隻有你把你做的事情一字不落的全部交代清楚,你才有可能會得到量刑的機會,你懂不懂?”

然而,此時的犯罪嫌疑人卻已經陷入到了恐懼的夢魘當中。

在他的視角裡,他轉變成了那名被他推下水的女生。

冰冷的湖水裡,他拚了命的掙紮,試圖想要爬上岸去呼吸新鮮的空氣。

可除了不斷灌入他鼻腔和肺腑的冷水,他的雙手抓不到任何的東西。

那種臟水塞住他整個氣管,一點一點擠掉他肺裡面的空氣,眼前逐漸變得昏黑一片,意識也慢慢消失殆儘的感覺,讓他深陷恐懼和絕望。

他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越來越輕,輕飄飄地落入昏暗的湖底,被沙石和湖水所掩埋,濃烈到極致的黑暗宛如一瓶墨水噴灑下來,粘稠漿糊般的感覺在他的靈魂深處湧動,直到最後,徹底的窒息。

瞳孔在一瞬間放大,犯罪嫌疑人嘴裡發出一聲驚恐的慘叫。

隨後他的雙手開始用力的掙紮,拚了命的想要去掙脫手上的手銬,女警和季青臨兩個人一起衝上前去按住他,他的力氣卻不知道為何突然變得無比的巨大,兩個人拚儘全力都沒有控製住他的雙手。

那鐵質的手銬硬生生勒進了犯罪嫌疑人的手腕,磨破了表層的皮/肉,露出了裡面森白的骨頭。

“救救我……救救我……”他像是著了魔一樣不管不顧的掙紮,張大嘴巴拚了命的呼吸,還時不時的做出一些好像嗆了水以後的反應。

無奈之下隻能保外就醫,心理醫生給他做了檢查後,得出一個結論——犯罪嫌疑人總以為自己落了水,快要被淹死。

這是很明顯的,殺人以後有了應激反應。

因為季青臨在審問犯罪嫌疑人的時候還叫了女警一起,而且整個審問的過程都有攝像頭記錄下來。

找不出絲毫的破綻,就好像犯罪嫌疑人是突然變得瘋魔了起來一樣,沒有任何一個人把犯罪嫌疑人如此的情況懷疑到季青臨身上。

在犯罪嫌疑人心中種下了心理暗示,季青臨就再也沒有主動去問詢過有關他的事情了。

隻是在幾個月後,聽到女警提了一句,“你還記不記得當初那個把女同學推到湖水裡淹死的嫌疑人?他不是總是做噩夢,覺得被淹死的是自己嗎,前兩天聽說在醫院裡跳樓自殺了,八層樓的高度,摔得那叫一個慘,屍體都成肉餅了,血流了一地。”

季青臨淡淡笑了笑,“那還真是可惜。”

都不用坐牢了。

——

隨著時間的推移,很快就來到了劇情當中梁霄破獲的第一個案件的時間節點。

這是一起大型連環奸/殺案件,連續五名女大學生在江城的不同地點被暗害。

犯罪嫌疑人有很強的反偵查意識,選擇的每一個作案的時間節點都是下雨的夜晚,路上行人很少,基本找不到什麼目擊證人,而且他選擇的地點不是廢棄的爛尾樓,就是人群混雜的城中村,這些地方基本都沒有什麼監控,根本就沒有拍到犯罪嫌疑人的身影。

並且犯罪嫌疑人似乎是有什麼生理上的疾病,雖然被害的五名大學生下/體都有嚴重的損傷,且都有明顯被侵犯的痕跡,可法醫驗屍以後,卻沒有在死者身上找到任何有關於犯罪嫌疑人的DNA。

再加上大雨的衝刷,洗去了太多的證據,讓犯罪嫌疑人遲遲逍遙法外,直到他在一次行凶的過程當中被鐘思源給撞破。

這次案件讓剛剛進入警局的梁霄立了很大的功,奠定了他後來青雲直上的基礎。

不要問為什麼連續殺害了五名女孩沒有留下絲毫證據的犯罪嫌疑人會如此輕而易舉的被鐘思源撞破行凶現場,問就是主角光環作祟。

根據劇情當中所描寫的地點,季青臨早早的就等在了這裡。

晚上八點多,天空開始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路上來來往往的每個人都是行色匆匆,目不斜視的快速往前走去,絲毫沒有注意到一名全身包裹在黑暗當中的黑衣男子正躲在一處角落裡。

那一雙充滿了猥瑣氣息的眼睛不停的打量著路上的人,在看到有女生路過的時候,還會伸出那條惡心的舌頭舔舔嘴唇。

男人抑製住砰砰直跳的心臟,單手放在自己褲子的正中央摩擦著什麼。

他在酒吧門口觀察了很久了,那個長相漂亮的女孩,每天都會坐公交車停在巷子前面,然後徒步走回家。

這一段路沒有路燈,也沒有監控,最是適合他乾壞事的地方。

男人生來有那方面的疾病,談了好幾個女朋友,都是在一開始的時候很甜蜜,很幸福,可一但當他說出自己那方面不行的時候,每一任女朋友都會毫不留情的棄他而去,就好像他是被人毫不留情的扔在街邊的垃圾。

一次又一次,他再也受不了這樣的打擊,心理開始變得瘋魔了起來。

在他看來,女人就沒有一個好東西,全部都是一些隻知道做那惡心事的賤胚子。

她們不是看不起他嗎?

可他卻偏偏要讓她們知道,即便她們長得再漂亮,身材再好,也必須要在他的身下予以予求。

幻想著那種銷魂的滋味,猥瑣男上下搖擺的手上的動作越發的快速了一些,他的目光不斷的掃過路上的女人,眼睛裡閃爍著令人無比惡心的光芒。

但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眯著眼睛觀察著彆人的時候,他的身後也有一雙十分銳利的眼睛注視著他。

8888看著衣服都已經被雨水打濕的自家宿主,有些心疼,“宿主,你都等了這麼久了,為什麼還不上去把那個壞蛋給抓住啊?”

“不急,”季青臨輕輕的應了一聲,“還沒有到時間。”

法律總是留有餘地,雖然這份餘地給了受害者們一個可能生存的空間,卻也給了加害者們肆意妄為的成本。

如果在這個猥瑣男對女生動手之前季青臨就抓住了他,那麼他頂多是會進行一個批評教育,關在拘留所裡幾天就會被放出去。

但這樣心思陰暗,思維低密,且百分之百會對獨行女孩下手的犯罪分子,是不可能聽從幾天教育就有所悔改的。

一旦將這樣的人放歸於社會,指不定他會做出比原劇情當中更加瘋狂的事情來報複社會,而那個時候的季青臨沒有了上帝視角,根本不可能再從他手底下把那些女孩救出。

所以,季青臨必須要抓住這個猥瑣男的現行,而且,己方還需要受到一定的傷害。

夜,越發的深了,雨,也越下越大。

整個天空都是灰蒙蒙的一片,路上也沒有了行走的路人,耳邊除了嘩啦啦的雨聲,再也聽不到任何的聲響。

突然,寂靜的街道上傳來了一陣雜亂無章的高跟鞋的聲音。

隻見明明滅滅的路燈底下,一名穿著一身鮮豔紅裙的女孩正撐著傘搖搖晃晃的往前走。

女孩身上的裙子很薄,在冷風的吹拂下被凍的瑟瑟發抖,她努力的裹緊身上的衣衫,可單薄的裙子根本無法提供太多的熱量。

她家裡窮,父母交不起上大學的學費,所以她隻能自己出來打工賺取上大學所需要的錢。

可她打工的地方每天下班的時間都很晚,這個時候學校宿舍早就已經關門了,她沒有辦法回去。

無奈之下,隻能自己在外面租房子住,但是,市中心的房子太貴了,她根本租不起,打工賺的那點工資負擔掉學費和生活費也根本剩不了多少,所以她隻能租城中村這裡的小房子。

今天酒吧裡的一個客人十分難纏,她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賣掉了手裡的酒,自己也喝的有些醉熏熏的,若不是冷風吹著,讓她的腦袋稍微清醒了一些,她都快要看不清楚眼前的路了。

她知道自己一個女孩子住在這種地方不安全,可她真的沒有錢,沒有任何辦法換一個好一點的地方。

路燈的光芒涉及不到的地方越發的昏暗,周圍的寂靜讓女孩的心突突直跳,女生的第六感讓她下意識的脫下了腳上的高跟鞋,直接丟下傘,光腳踩在冰冷的地面上,快速的朝家的方向跑去。

然而,即便如此,她還是在一個拐彎處被突然伸出的一隻手給拽了過去。

那隻手十分的有力,直接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把她按在了冰冷的雨水中,隨後整個人就壓在了她的身上。

那隻滿是臟汙,帶著惡心氣息的手死死的捂住了她的嘴巴,另一隻手直接掀起她的裙子去扯她的內/內。

女孩被嚇得眼角溢出了淚,她拚了命的去掙紮,想要擺脫壓在自己身上的猥瑣男,可她的力氣太小了,根本無法反抗猥瑣男絲毫。

在內/內被褪到膝蓋處的時候,女孩絕望地閉上了雙眼,她知道,這麼晚了,不會再有人來救她。

她放棄掙紮,或許還能保住一條命。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磅礴的雨幕裡突然響起了一道格外動聽的嗓音,“住手!警察!”

女孩猛然間瞪大了雙眼,順著聲音的方向看過去,就見一名長得高高瘦瘦的青年手裡舉著警官證,正滿臉正氣的看著他們。

女孩心中一喜,趁著猥瑣男愣神的功夫,一把把他推開了去,又迅速爬起來躲在了青年的身後。

猥瑣男見此情況知道自己的事情辦不成了,於是起身拔腿就跑。

季青臨脫下自己的外套蓋在女孩身上,安撫她道,“你在這裡稍微等一下,馬上就回來。”

猥瑣男的體力雖然比女孩大的多,可卻是完全比不上季青臨的,跑沒多久就被追上了。

知道自己被抓後一定會坐牢,猥瑣男突然從腰間掏出一把匕首,“警告你彆過來,要不然就彆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季青臨勾唇笑了笑,帶著一股意味深長的味道,“還真怕你不對,我不客氣呢。”

說完這話後他猛地衝了上去,在抓猥瑣男的過程當中故意讓他刺傷了自己的腹部,這才用手銬銬住了對方的手。

“宿主!”8888原以為自家宿主對付一個猥瑣男是輕而易舉的事情,萬萬沒想到他會突然受傷,“怎麼辦?怎麼辦?你是不是很痛啊?”

季青臨低頭笑了聲,“我沒事,我故意的。”

不這樣,又怎麼能夠給猥瑣男增加刑期呢?

女孩順著聲音尋了過來,看到季青臨流血的傷口後一下子就慌了,“我……你……受傷了,流了這麼多的血,怎麼辦?”

疼痛讓季青臨越發的清醒,甚至還有心情安慰驚慌的女孩,“我沒事,不過,你可以幫我叫一下救護車,再撥一個110嗎?”

六神無主的女孩迅速點頭,“好……我馬上就打。”

女孩隻是受了點驚嚇,身體沒有太大的損傷,但季青臨的傷勢就有些嚴重了,在醫院裡躺了個月才好。

猥瑣男在季青臨亮出警官證以後試圖逃跑,還刺傷了季青臨的行為使得他又多加了一重襲警罪,被判了十年有期徒刑。

可就在他押送往監獄的時候,馬路上的路燈不知為何突然倒了下來,而且還正正好好的砸在了押運車上,押運猥瑣男的警察沒有受到任何的傷害,而猥瑣男卻被當場砸死了。

對於這樣的結果,季青臨也有些莞爾,或許,這就是因果報應吧。

花費了一個積分破壞了路燈結構的8888:好心疼,積分又少了,嚶嚶嚶.jpg

宿主為了讓猥瑣男付出應有的代價,不惜損傷了自己的身體,雖然宿主後來好了,可是8888卻不想讓猥瑣男就這麼繼續活下去。

他隻是坐十年的牢,又怎麼能比得過自家宿主受到的傷?

於是,8888連自家宿主都沒有告訴,偷偷的弄壞了押運猥瑣男的車輛必經之路上的一根路燈,並控製著路燈砸死了他。

小係統8888表示:我是宿主寶,誰敢傷害我的宿主,我就要他的命!

——

自己一個人回回都撞破犯罪現場也有些太過於明顯了一些,於是季青臨便總是在不經意間在警隊的同事面前提起些什麼,從而讓他們去阻止案件的發生。

如此兩年過去,就在桑嘉木死亡的連環流浪漢被殺案件的日子即將到來的時候,局長開口讓此時已經升為刑偵支隊副隊長的季青臨帶一個新人。

副隊長辦公室,梁霄穿著一身筆挺的製服,面帶微笑的向季青臨伸出了右手,“桑副隊長,久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