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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也是皇帝的純臣之一就到了這兒,專心教導太子讀書。

他們隱瞞身份,住在小城的一角,也算是新一份的體驗了。

今日白謹就讓工匠專心去試試如何做紙。

太子撐著下巴,英挺的眉微挑,原本他作為一個門外漢,是不應該提出質疑的,但是白謹拿出的原料實在太奇怪了——

蘆葦、竹子、稻草甚至高粱杆等,都是些稀疏平常、隨處可見的材料。

“光是靠這些東西,真的能造出紙來麼?”

白謹忙著指揮工匠他們,懶得搭理他,敷衍道:“到時候你就知道能不能了。”

太子仿佛被他無禮得習慣了,竟也不生氣,點頭道:“好,那孤就翹首以待了。”

太傅驚異地瞅了兩人一眼,太子何時對人這麼和藹溫柔過,尤其是這小哥兒還對他輕佻浮薄,知道太子真實身份情況下也不在乎禮數。

難不成,這倆有戲?

很快他就打消了自己的胡亂猜測。

造紙坊是秘密建造的,在紙張大量面世之前都要保密,他們特地選個了窮鄉僻壤,外人輕易不會踏足的地方。

在古代,哪怕是靠近柳城這樣繁華的大城鎮,也依舊少不了人跡罕至的地方。

左安禮在晚上特地提著零嘴來看望白謹,明明柳城至造紙坊兩地相隔甚遠,一來一回不說半天,一兩個時辰也是要的,

可偏偏真就有人這般不辭辛苦,從千裡外過來,就隻是為了送白謹愛吃的小點心。

小哥兒抬眸,就見身姿挺拔,面容清俊的小公子手上提著食盒,笑意吟吟地看著他。

“青奴,過來。”疏風朗月的小公子這麼喊他。

白謹臉上不禁一熱,差點沒因為這句話走不動道。

他將手上的東西一拋,就趕緊迎了上去,腳尖在地上自顧自地打轉,聲音都乖甜了幾個度:“你怎麼來了呀。”

太子手上的書卷嘭地從手中掉了下來,難以置信楠漨白謹這就跟換了個人的態度。

眼不見為淨!

他彎腰從地上拾起書卷,瞪了那邊的狗男男一眼,轉過身氣衝衝地離開。

這會兒也沒人管他了,白謹和左安禮都沉浸在難得的會面中。

這兒離柳城住所太遠,白謹就把衣服被褥搬了過來,平時吃住就在這裡,先把造紙坊給辦好,等它正式開始運作後就全權交給太子,自己才能功成身退。

有句話叫做小彆更勝新婚。

儘管他們不是那樣的關係,可是用來形容兩人目前的狀態竟然毫不違和。

兩人站在一起說了好半天的話,被路過的人打量幾眼才知道他們現在的模樣有多傻,兩人臉都微微紅了。

雙眸對視,又飛快挪開。

白謹就趕緊把人帶去自己的房間,互相問了對方一天的經曆。

明明分開也不久,可就是感覺渾身都不自在。

恐怕是這幾年來他們時時刻刻都待在一起,青梅竹馬從不分離,早就像是藤蔓一般蔓延占據對方生活的每一角。

從未有過青梅竹馬的人恐怕會非常不理解這樣的相處方式,這樣擠占對方的生活空間,難道不會窒息麼?

可其實兩人早已習慣,旁人無法插足到他們之間來。他們是無意間被對方吸引,四目相對時會小鹿亂撞,對初生的情愫怯怯不安又滿懷期待。

他們還是意氣風發的少年,有無限的試錯成本。

以兩人的聰明,恐怕已經知曉對方的情意。可偏生聰明人在感情當中也是猶豫不安,怕走錯一步就滿盤皆輸。

隻敢順其自然,互相試探。

作者有話說:

早上好,各位小美人兒!

晚上還有一更,麼麼噠。

第60章

造紙坊的成績無疑是喜人的, 將紙造出來不說,還大大降低了成本。

一開始的紙張粗黃軟綿,沒法作為書寫用的紙, 拿來當廁紙倒是非常不錯。

再到後來逐漸改善,慢慢地就由廁紙變成了能夠書寫的紙, 而且這紙不會暈墨透墨, 光滑潔白, 竟是比市面上流通的紙張好了千百倍。

最關鍵的是他價格便宜啊!

想到紙張, 白謹就念起了印刷術。

這兩者往往都是配套出現, 印刷術也尤其重要,在他那個世界所處的華國, 更是作為四大發明之一而面世, 其價值可想而知, 甚至還為歐洲的革..命奠定了基礎。

他夜以繼日地讀書, 從係統那兒換來了方子,從沒有過黑眼圈的他眼下都青紫了。

左安禮來看望他時, 無論如何都要他去睡一覺,手頭的事再急也沒有他的身體重要。他往那兒一坐,勢必要盯著人睡下才離開。

白謹張了張嘴,原本不想睡的, 可是面對左安禮忽如其來的威嚴他還是露了怯, 鑽入溫暖的床榻闔上了眸子。

奇怪的是, 明明他並不覺得困倦, 可是一旦沾了床, 眼皮就好似有千斤重, 黏在一起就扯不開了, 自然而然就睡得格外香甜。

他眼睛一閉就不管外面洪水滔天, 哪裡又能知道床邊的小公子托著腮,眼神繾綣纏綿地看了他許久。

*

工匠經過他的提點後,對印刷術的製作就更有心得體會,研究進程蹭蹭地往上漲。

劉玄度隻當那是白謹之前老老實實看書,從書上領略的法子,那些書太多太雜,反正他是沒那麼多精力去挨著挨著看的。

哪怕白謹是吃透了書之後才能把它想出來,卻也相當厲害了。

不論怎麼說,他們此舉都是在世家大族心頭剜血。

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這仇恨絕對是不共戴天的。所以從紙張和印刷術造出來後,白謹就全權放手給劉玄度了。

除了工匠以外他沒和任何人接觸過,這裡又在深山老林,等書籍徹底面世後恐怕也有一年時間了,到時候世家大族反應過來也晚了。

不知不覺間就摸到了夏天的尾巴,白謹還沒想到時間居然能過得這麼快,好像一眨眼他就從厚實溫暖的春裝換成了輕薄的夏衫,又要重新換回暖和的秋衣。

好不容易結束了沉重忙碌的工作,白謹回去後不睡到日上三竿是決計不會起床的。

褚成他們也許久沒見到白謹了,一個兩個甚是想念。

眾人於是便在一起聚了聚,就在隔壁的院子裡一塊吃燒烤。

“你此次去探親也太久了點吧,外祖父母家就那麼遠麼?”褚成免不了歎息與好奇。

白謹面不改色地撒謊:“是呀,畢竟難得一見嘛,除了路途上花費的時間,我也要替我母親敬一敬孝道。”

褚成也就隨口一說,聽完他的回答也覺得是。

倒是左安禮頻頻看來,多望了幾眼小書童撒謊都不帶打草稿的模樣,心裡也有了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