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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安禮就一把抓住他的手, 暗示性地輕輕捏了捏,他立馬閉嘴。

等人走後, 白謹才在私底下問道:“安禮, 怎麼了?剛剛為什麼不反駁呢?”

左安禮彈了彈他的額頭, 對上那雙不解的眸子也很無奈, 神色深沉道:“反駁做什麼?那不成真要去相親?”

“青奴,你就這麼不想跟我扯上關係麼?”

他是壓低了聲音在白謹的耳邊說話, 呼出的氣息就燙在耳尖,熱意彌漫,燎紅了白玉似的軟耳。

白謹的眸子都蒙上了一層水霧,怎麼聲音還能傳感到身體上, 帶來一陣麻意呢。

他狠掐了一把自己的手心, 連忙挪開視線, 慌亂地答道:“沒、沒有, 對了, 詩會快要開始了, 咱們先過去吧。”

極其生硬地轉移話題, 左安禮搖頭失笑, 他沒有勉強對方。

正了正神色,似以往那般拉著人,找了個位置坐下。

白謹頓了頓,瞥了眼在階梯邊偷偷飛來探究目光的女郎們,沒有掙開。

罷了,他就做一回擋箭牌吧。

詩會沒有白謹想象中的那麼無聊。

上位坐著的都是書院的學官,他們會在暗中觀察學子們的儀態,若是有人表現出色的話,很有可能會被收為他們的弟子。

師同父,對於自己的弟子,老師往往都會傾囊相授,重要性不可謂不大。

是以眾人都參與得特彆積極,白謹因此看得也特彆開心。

像飛花令,接鼓傳花都是小意思了,正巧圓徳寺的周圍都栽種有楓樹,學官們乾脆以此為題,讓他們作詩。

一炷香的時間裡,學子們要思索好一篇詩文並寫下來,最後在背面寫上籍貫與名字,並交給學官們評賞,由他們來選出本場最佳。

褚成他們就坐在白謹的對面,他就看著董貞和褚成兩個人抓耳撓腮半天都想不出,上躥下跳甚至想偷偷看對方寫得怎麼樣。

結果發現這人和自己半斤八兩,悻悻放棄。

白謹完全不用擔心左安禮寫得如何,對方文采斐然學識出色,本就比尋常人強多了,一個詩會必然難不倒他。

等人潤筆寫完後,他把頭伸過去瞧,一字一句地咀嚼,不由讚歎道:“好詩啊,你這交上去肯定能得一個不錯的名次。”

他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被兩旁的人聽見。

有人見寫詩的是個年歲不大的少年,稱讚的還是個哥兒,便譏諷道:“大話可彆說早了,一個小哥兒能有什麼見識。”

白謹怒目而視:“隨意評判他人就是你的修養麼?對哥兒就有成見,我看你這樣的人就算滿腹經綸也不會有什麼成就!”

“你——!”

他這番話將許多人的目光都吸引過來,與那人同行的都悄悄離遠了些,嫌他丟人。

尤其是今天過來的除了女郎們還有不少哥兒,肚子裡更是憋了一團火,不說他們,就是女郎們都覺得被內涵在裡面,對他沒有好臉色。

偏偏這人還不知,仍在放狠話:“我倒要看看你們又有多少能耐。”

左安禮冷冷看向他,黑眸滿是涼意,隻輕飄飄地說了一句:“那就拭目以待吧。”

對方並未把他的話放在心上,神情倨傲地等著學官身邊的小童來收他們寫好的詩。

小童明顯是認識這人的,鼓著腮幫,臉色臭臭的,拿紙的時候都敷衍不少。

“你彆這麼粗魯,弄壞了你寫得出一樣的麼?”

小童不理他,換臉比翻書還快,面對左安禮他們時神情都溫和許多,還好心地小聲提醒他們:“他是書院裡寫詩寫得最好那個,所以一直很得意,每天都鼻孔朝天地看人,可過分了。”

“原來如此,多謝提醒啦!”白謹摸摸他的小腦袋,給他塞了一顆奶糖。

小童立馬眉開眼笑地說了聲謝謝,被壞人破壞的心情都好了許多。

那人見白謹遞糖的舉動,也不知腦補了什麼,嘴臉更加得意,還夾雜著對他們的一絲不屑。

白謹最討厭自命不凡,不把彆人放在眼裡的人了,他狠狠咬了一塊小酥餅,把它當成那人,惡狠狠地嚼吧嚼吧吃了。

左安禮的心神全落在他身上,見了這樣的白謹隻覺得可愛極了。

至於所謂的寫詩高手,他手指蜷起敲了敲桌子,那就在詩上面見文章吧。

上面的學官已經拿到了一眾少年的詩,正在互相傳閱,評鑒。

若是喜歡這首詩,就在左上角畫上圈,最後由旁人來統計哪首詩的圈最多,即為勝者。

因為姓名都是寫在背後,不刻意去看壓根就不知道詩是誰寫的,眾目睽睽之下,打分的階段學官也不會自討沒趣。

到了傳唱階段,也是大家最期待的環節,不隻是少年們緊張不安,偷看的少女哥兒們也不免期待。

“第一名,隴西左安禮!”

先前的那人洋洋自得的表情就凝固在了臉上,正等著眾人誇獎恭維的他差點沒繃住。

他下意識想站起來說不可能,卻見到學官們狐疑冷漠的神色,隻得被迫坐下。

結果念到第二個第三個仍舊沒有他時,這人瞬間面無血色,臉上慘白無比。

“你的詩愈發匠氣,根本不似以前那麼有靈氣、通透。”這是來之前先生對他的警醒,可曆年來的勝利讓他從未把這話放在心上。

他還沉浸在被比自己年紀小的少年按在地上摩擦的痛苦中,渾然不知道許多女郎哥兒家已經把他拉入了黑名單,以後絕對不可能嫁於如此小肚雞腸的男人!

免得家宅不幸!

都是在這一片地,又不隔音。白謹聽見了不少女郎和哥兒們關於左安禮的輕聲討論:

“隴西左安禮,不是那位入學就是第一名的少年麼?”

“哇,他也太厲害了。姐姐,你看,是不是那人,他長得也真俊!”

“可惜了,人家已經有未婚妻了,咱們就彆肖想啦。”

“唉,美男子麼,欣賞欣賞也行。”

白謹被誤會,臉都紅透了,可他偏偏沒有挪動半分或者是稍微拉開距離以證清白。

從後邊望去,就仿佛是剛成婚的一對小夫妻,新婚燕爾之際又羞又甜,挨得極近卻又特彆羞澀,導致兩人都是耳尖紅紅的青澀模樣。

*

皇帝回信一到,造紙坊就可以投入到建設進程中去了。

太子原本打道回府的想法也就此被掐滅,被迫跟著白謹一起乾活。

不過劉玄度在正事上從來不會拖後腿,他知道此事要緊,直接就帶著工匠來找白謹了。

“造紙的想法還在實驗階段,需要工匠不斷進行調整才行。”白謹怕太子不耐,提前給對方打了個預防針。

太子漫不經心地回答:“無礙,孤等得起。”

確實如此,太子太傅,也就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