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4(1 / 1)

三年前,新縣令來到津酒縣,原本安居樂業的村民就是從此刻開始陷入水深火熱中。

梨花村的村民被他勒令侍弄梨樹,釀出梨花做的千梨釀。

村民們種植糧食的時間大大縮減,就算能種一些,數量也隻夠糊口而已。他們還在被對方瘋狂壓榨,收刮著民脂民膏。

黃玄度眉宇間燃著熊熊怒火,恨恨道:“你們就沒人去找刺史告發他麼?!”

吳醫女哭得梨花帶雨,她哽咽道:“我爹就是去找刺史時,被長史攔下後給暗害了。長史是縣令的近親,根本不會讓村民有機會揭發。”

她臉上全是愁苦:“是以這位縣令就算是下縣的評價,也還是在津酒縣繼續任職,我們還不知道會接受他的治理多久!”

白謹在聽見縣令名諱時怔愣片刻,從久遠的記憶中想起後,他拳頭一下就握緊了。

——那家夥正是之前迫害張氏的昏庸縣令!殘暴且無能,沒想到換了個縣,還是這般草包惡毒。

如今還將村民當成自己的奶牛,肆意榨取他們的脂膏,貪婪又惡心。

左安禮率先發現了他的不對勁,擔憂地看了他一眼,繞過來輕輕捏了一下他的拳頭,見對方放鬆後,手心上儘是鮮紅的印子,頗為心疼。

吳醫女講完村子發生的故事,擦了擦淚水就跟他們告彆:“剛剛有些失態,讓各位見笑了。”

褚成鬥誌熊熊:“哪裡哪裡,吳姑娘隻是情難自禁,你放心吧,既然我們遇見了這種不平之事,就絕對不會放任不管!”

黃玄度見他將風頭都出儘了,重重地冷哼一聲。

吳醫女將壓在心上多年的陰霾和盤托出出,情緒大起大伏,也相當疲憊,她向眾人告辭:“我就先告退了,你們還是應以這位公子的身體為主,將人給救回來才是正道。”

這話不提,大家都快忘記躺在床上裝虛弱的董貞了,頭一轉,竟發現對方在暗暗瞪他們。

眾人訕訕一笑,總算送走了吳醫女。

褚成他們不知道白謹之前還給董貞紮了針才偽裝出重病的模樣,他狠狠拍了董貞的肩膀一下:“好小子,想不到你還挺會演。”

董貞強顏歡笑,看了白謹他們那一眼,憋著一口氣應下對方的“誇讚”。

初聽白謹的主意,有幾分胡作非為的錯覺,但實際上一深想,就發現並非沒有操作的空間。

現在事情進行得如此順利,大家總算弄清了來龍去脈,也多虧了他積極出主意。

若是讓黃玄度他們調查,不是說查不出來,隻是時間上肯定沒那麼快速出結果。

糾纏時間久了,無論是受害者受苦受累,還是加害者享樂得意,都不是他們願意看到的。

他們在房間裡又商討了一會兒,是直接去找刺史將那位縣令的事情捅出來,還是找個人單槍匹馬去隔壁縣找其他縣令幫忙。

畢竟直接去找刺史風險有點大,眾人不知道那個長史的勢力如何,他們很大可能在見到刺史之前就被攔住,遭受跟吳醫女父親相同的事。

他們倒不擔心刺史會不會接見他們,畢竟一個有縣男的功名在身,一個是前途似錦的縣令親子。

還有個隱藏身份的太子在。

最終拍板定釘:太子他們去找刺史,褚成他們去找隔壁縣令,白謹他們就留在梨花村,以免縣令銷毀整局,對梨花村的村民痛下殺手。

幾人並不知曉,院子外忽然來了個鬼頭鬼腦,尖嘴猴腮的人在偷看他們這群外來人。

見吳醫女單獨在他們的房間裡呆了好一陣子,出來後眼眶紅紅的模樣,眼珠一轉,神情陰冷,轉身腳底抹油飛快溜走。

厲戈從角落的視線死角走出來,準備待會兒就將那人告知於左安禮。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暗衛他們蹲在陰影處,冷眼看著那個暗探離開。

太子的磨刀石,來了。

*

“明天一早我們就各自出發吧。”

會談結束,黃玄度就定下了所有人的任務,他在揣摩人的性格方面把握得當,調度起來令人信服。

少年人還是首次處理這樣的大事,沒有長輩的插手,自己獨自處理問題,一個兩個都激動得不行。

像那天剛在外面過夜的晚上一樣,他們又失眠了。

吳醫女才跟人這些少年交心談話,夜晚也睡不著,便穿好衣服,蹁躚踱步過來。

褚成他歪過頭跟關原說悄悄話:“吳姑娘在這大晚上還跟我們獨處,她不怕懷了自己的清譽麼?”

這事困擾了他許久,哪怕他們對自己一行人的品行心知肚明,絕對行得正坐得端,不可能乾壞事,但吳姑娘可不知道啊。

關原也有些不解,他暗中觀察了吳醫女一陣,發現她緊緊依靠在白謹身邊,幾乎都在跟對方攀談,就是動作親密了些也不在意。

大直男單純低聲道:“吳姑娘莫不是瞧上了白謹?”

他以為自己是小聲輕語,其實在安靜的夜色下,清晰且響亮地傳入了在場所有人的耳中。

空氣驟然一靜。

眾人陷入詭異的沉默。

吳醫女首先打破這份靜默,她笑出聲:“關公子說笑了,白謹不是哥兒麼,我怎麼會喜歡上他呢。”

褚成大大咧咧:“你誤會了,其實白謹是正兒八經的男子,他不過是生的膚白貌美太像小哥兒而已。”

白謹冷汗都嚇出來了,他趕緊搶聲道:“是呀,吳姑娘你是……”

“不可能!”吳醫女堅定道:“你們也彆蒙我了,觀白謹的骨相就是哥兒,且不說尋常男子身形沒這麼瘦弱,何況他的眉心……咦,你的小紅痣呢?”

夜風徐徐,撩開了白謹的額前碎發,也將他光潔白皙的額頭顯露出來,上面確實未曾有哥兒小紅痣的象征。

褚成得意揚揚:“看吧,他就是天生羸弱,哪是什麼哥兒呀。”

吳醫女喃喃道:“難不成是天生體弱,紅痣這才看不太清?”

隨著她的話,眾人一時間都關注在白謹的眉頭上,惹得他人僵住,動也不敢動。

這個時候要是刻意捂住額頭,不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麼?

在朦朧如水的月光下,白謹精致的面容也愈發曼妙而動人,清輝下好似蒙上了一層神秘面紗,一眼蕩魂。

對白謹一向熟悉的左安禮率先發現不對勁,他身體也僵硬了,臉色微變,原本淺淡的眸中湧動著暗色。

“白小謹啊……你的額頭,怎、怎麼有個地方顏色和膚色對不上呢……?”褚成顫顫巍巍地問道。

小友突然從男子變成了小哥兒,帶給他的衝擊絕對是巨大的,以至於話都說不完整。

見所有人眉目沉沉,都盯著他的眉心看,端倪已現,就是再如何狡辯都不可能了。

白謹苦笑,都是今早起來洗漱時,